“我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她是光明道的人,你没看她一直都什么话都没说吗,这么多天了,竟然还不如只见过两面的女子信任我,你蒋安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好,你比我强,我知道,切......”
蒋安伯打了个哼哼,不再和顾平纠缠不休,而是走到了涵羽的面前,手上盛着一方属于他蒋安伯的星光印,对着涵羽拱手做辑。
“烈阳宗第一百二十三代弟子,蒋安伯。”
“玉瑶宗第七十八代弟子,涵羽见过蒋师兄,先前不见星光印自是不便暴露身份,还请师兄见谅。”
两人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就看得出来,别看涵羽在自己宗门内的辈分要比蒋安伯高,可烈阳宗背靠光明道,可要比一个小小的玉瑶宗成立早了太多年,所以即使是第七十八代弟子,见了蒋安伯这个烈阳宗的第一百二十三代弟子,也都还得叫一声师兄。
“怎么样,还不赶紧来谢谢我?”
顾平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结果被蒋安伯一脚踹到了一边去,等两人叙过旧之后这才谈起了正事。
“到时候会有星斗宗三位元婴期的师兄分别化名参加第一和第二梯次,争夺两个梯次的头名,之后还会有烈阳宗的十余名弟子在城外接应,这是明面上做给那些道门看的,暗地里有已经进城的书院温世仁,玉虚宗周椿,多宝阁吴磊,风雷阁徐桥山的弟弟,徐桥水,四个元婴期修士,分被在元婴前期到后期不等,而化神期的修士则是那成道宗此次的领队,楚云封,再算上你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耐心听完蒋安伯报菜名一样,说出一个个名字,就连经历过光明道典一事的顾平,都无法做到波澜不惊,没办法这些名字就算在修行界不是大名鼎鼎,可放在各家各派可都是中流砥柱,要是被各大掌门知道了这些人都是光明道的暗手,岂不是要气的直接升天。
砸吧砸吧嘴,顾平又看了看涵羽,这才说道:“看来有我没我你们光明道这次都势在必得,又干嘛多此一举让我加入进来,万一哪里出了差错,或者我脑袋缺根弦,就将光明道典交出去了,你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买卖无论如何都划不来。”
“宗门里有位名叫祖玄机的师弟,按照他的推演,如
果我们不出手,再过一些时日你就会将光明道典交到书院手上,到时候换来书院的庇护,我们就算恨你入骨,到时候也没办法,所以不得不提前抓住算是一个并不算好的机会,将你逼出书院,这样我们至少还有机可乘不是?”
“你就不怕将来我恨你们光明道?”
顾平笑了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他知道眼下蒋安伯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可即便如此,顾平眼下也并不看好光明道真的能够在五大道门的围追劫堵之下,再出一个魏光明来。
“这不是在用尽全力拉拢你吗,若是真的拉拢不到,到时候再杀也不迟。”
蒋安伯倒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既然话已经说破了,双方就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不妨将能说的全说了,至于今后如何,还要看顾平自己的取舍。
“你们就不怕到时候晚了,可就杀不掉了。”
“有些人怕,不过索性我们烈阳宗这一支并不怕,光明道内部大致上分为两派,一派是我们这些出来寻找光明道典的,还有一派是一心在深山老林中静心潜修,等待下一任光明道尊出世的,不过后一类整体上来说都是老家伙了,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光明道在尘世间的高端战力,所以说话比较有分量,索性这一类避祸隐居,不问世事,只要就算光明道造此大劫,也只有那么几个老家伙出来撑了撑场面,其他人依旧不闻不问。另一类能又能分为两种,一类是主张杀鸡取卵的,还有一类就是像我这样,觉得你至少不是什么坏人,可以和我们一道,成为光明道弟子的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顾平抱拳,弯腰行礼,饶是蒋安伯都觉得眼前这人脸皮之厚都已经到达一定程度了。
“还不是夏至师姐一力劝说,这才有了你脸上的这副牡丹面具,不然恐怕你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当老鼠了。”
说完,蒋安伯忽然一愣,这才想起来多年不见得夏至师姐再也见不到了,也不知道当初夏至师姐得决定到底值不值得。
“夏至师姐啊,我还记得他想要一年四季都是夏天,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恐怕道尊来了都做不到,让一年四季都变成夏天,而我呢却知道一件事,她当时在东极秘境中其实不用走的这么仓促的,她只是想用她的死告诉我一件事儿,或者说给我留一个念想,一个人呢,总要有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做的那么一件事儿,她是这样的,那些在东极秘境中死去的师兄弟们都是这样的,可我还是觉得不值当,也许有那么一天,我觉得值当了,也会像她这么做吧。”
三人久久无声,虽然这里是一处独立的小空间,可头顶还是有蓝天白云,有微风拂过,可三人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是那夏日的烈阳,还是那高悬的白日,谁都不知道。
而那些隐藏在各大宗门之中的光明道之人,此刻就如同行走在白夜之中,虽然艳阳高照,却犹如黑夜,四周虽然都是光明,却也在这些人暴露身份之后,将其一瞬间便吞没,可能什么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