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猿王这一嗓子,把我们本来想要采取的迂回包抄,各个击破的计划彻底的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流产了。
既然不能软着来,那就只能是硬上了。虽然这有点违背我们的初衷,但是我们也明白一个道理,软着肯定是捅不进去的,最终还是的硬才行,人嘛,应该学会变通。
身形跃起,也是直到这时,我们才看清这红花亭的真正面目。
的确是有一个小小的亭子立在那里,立在高高的山顶上,娟秀之中似乎还带着一抹孤独。亭子就是简单的青石砌成的,甚至那些裸露在外的青石都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斑驳了许多,一块一块小小的碎石洒落在亭子的旁边,也在安静的证明着这一切。
亭子的周围有满地的红花,这些红花应该就是铃兰口中的无忧了,只是这些花草却不是长在泥土之中的,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它们的根须,就那样裸露在空气之中,慢慢的伸展着,飘在红花亭的周围。
猿王的身形落下,这满地的红花便是一阵的激荡,被猿王带起的凛冽的劲风扯断了不少的根茎,然后无奈的被吹到了附近的石块上或者是树木之上。
山顶上的人并不多,大概十几人的样子,境界最高的的确是达到了命境的九重,只可惜,独木难支,最终也是倒在了小柔的狂刀三式之下。
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很快,本来安静的红花亭此时却是一片狼藉。
折断的根须,歪歪斜斜的红花,浓郁的血腥之气,还有东倒西歪的尸体,那青色的亭子上也留下了多多少少的划痕,像是在嘲笑着茫茫地府之中无处不在的挣扎一样。
“这红花亭……”
绾灵心看着一片凌乱的红花亭,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却只是说了一半。
“好像很怪?”沁芯同样是女人,心思自然也是细腻一些,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周围之后,也是随着绾灵心的话问了出来。
除了这两个女人之外,便没有人的心思会有如此的细腻了,当然了,我们还有一个女人在,而且还是一个老女人,但是指望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却依然是一米五的身高,而且每天必须穿着洛丽塔才能出门的老女人心思细腻,简直就如同让我们生孩子一样困难。
很快,青衣已经收拾好了战场,残魂中的信息也清清楚楚的收集了起来。
“这些人的确与魂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们却不是魂族的人。”青衣说。
“他们与我们之前遇见的人一样?”
“嗯。”青衣点头。
玛德,猿王什么时候有着这功能了?丫是不是在呼噜离开之前,与呼噜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不然的话,这个货的嗅觉怎么会像狗一样的灵敏的。
众人收拾妥当,便已经在红花亭上歇了下来。
我们需要等那阴兵统领将消息带出去,然后等着他们的人再来,带着我们需要的消息再来。
“沁芯,你认识这些花吗?”直到这时,绾灵心依然在皱着眉头,脸上还是带着一抹疑惑的神色。
也是直到这时,我们才留意到这些红花。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沁芯说。
“这种花,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绾灵心继续皱着眉头说。
众人的目光都是落在满地的红花之上,却都是一脸的迷茫,显然众人也都不认识这些红花。
只是,这些人之中却不包括我。
绾灵心提起这些红花的时候,我便已经看了过去,却只是一眼便已经确定了这些红花到底是什么花。
这些红花,的确是叫做无忧,但是它却还有两个名字:曼珠沙华和彼岸花。
“这些是曼珠沙华。”我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听见我说的话,绾灵心眼神也终是清亮起来,却是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曼珠沙华,好像无法移开一样。
曼珠沙华?众人皆是低低的念叨了一句,似乎在寻找着记忆一样,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却不难看出,这名字对于他们的来说依旧是陌生的,如眼前的红花一样。
“这是只开在三途河和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绾灵心抬头看着我,急切的追问了一句。
“是。”我的嘴角抬起一丝苦笑。
绾灵心浑身如同失去了力量一样,软软的坐了下去,身子也是靠在了红花亭冰凉的石柱之上。
“没事。”我轻轻的拍了拍绾灵心的后背,让她急促的呼吸能够顺畅一些,然后却是抬头朝着众人看了过去。
“曼珠沙华,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在不生花。两念两不见,生生错华年。”
“这花是开在忘川彼岸的花,传说见彼岸花,便终会忘了前世今生。佛讲轮回,这彼岸花却本是佛门之物,彼岸花让我们忘记,佛却是让我们轮回,这岂不是一个笑话?岂不是让我们永堕轮回。”
“这是传说?”青
衣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目光从沁心的身上离开之后,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是传说。”我点头。
只是青衣的目光却没有把这花当成一个传说,依旧定定的停在那些正在缓缓的“走”回的曼珠沙华身上。
其实,我们何尝不是一样,这是一个传说,但却是一个真的传说,就像是我在人间的时候,根本不相信地府的存在一样。
“一朵花而已,切,还不是让你拔了入了药,还是做成了毒药。”
这声音自然是出刘结巴这个没心没肺的货嘴里。而且,这家伙显然还不是简单的吐槽,手掌伸出,便已经抄过面前的一朵彼岸花,抓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的端详着。
众人错愕,目瞪口呆。
玛德,丫是真的生猛呀,跟海鲜一样生猛。
“其实,结巴说的也对,一朵花而已。”我看着已经缓缓的回到红花亭周围的曼珠沙华,低低的说了一句,便不再管眼前的这一片诡异的红花。
一天的时间很快已经过去,那原本被吹散在各处的曼珠沙华也已经全部都回到了红花亭的周围,坐在红花亭之中,放眼望去,一片火红,倒也漂亮。
绾灵心和沁芯的心情始终是沉闷的,本来酷爱八卦的两女这一天的时间居然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眼神定定的看着这围着亭子盛开的彼岸花出神。
“给你们变一个戏法。”我突然站起身,朝着身后的众人挑了一下眉毛。
众人都是被我的声音吸引,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突然弄了这么一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你们闭上眼。”我说。
众人虽然脸上全是诧异,却终是依照我的要求,闭上了双眼。
身上雷光涌动,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瞬间冲出,一时间,红花亭的周围全都是我的残影,而本来密布在红花亭周围的曼珠沙华也在飞速的消失着。
一声雁鸣的声音突然从头上传来。
众人也是感觉到了异动,终是安耐不住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红花亭周围的一片火红却已经消失不在,而我的手中却是多了一团火焰。而那一声清脆的雁鸣声却依然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之上。
火焰在我的手中燃烧,大蓬的曼珠沙华在火焰之中,看起来更加的嫣红。
曼珠沙华的花开始凋谢,大片大片的落下,草木灰一样灰白的颜色。
最后一团火焰熄灭,我手中曼珠沙华也彻底的消失了踪影,只是在我的脚下留下了一蓬灰白的灰烬,似乎在证明着这里曾经有曼珠沙华的存在。
“一朵花而已。”我学着刘结巴的语气,一身痞气的拍了拍手掌。
头顶上雁鸣声似乎更加急促了一些,似乎是在呼唤着贪黑的孩子一样。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我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低着头,嘴角却是掀起了一抹苦笑。
场面似乎因为我这略显暴躁的行为,突然安静了下去。
于是,众人都是听见了我的那一声低语。
然后便听见一声声的脆响传出,如同干枯的树枝折断一样,声音很轻,好像是在我的脚下传出。
脚下的灰烬似乎在动,我原本便低着头,此时自然是看的清楚。
一点金黄色的光芒出现在灰烬之中,随后光芒便一点一点的从灰烬之中爬出来,像是极其吃力一样。
金黄色的光芒终是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像是花的叶子,完全对称的两片,狭长的像是随处可见的野草。
金黄色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枯萎着,直到完全枯萎脱落的时候,一团冒着金光的东西却是出现在了叶子的中间。
众人错愕,我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微笑。
金色再次消失的时候,一片金色的曼珠沙华却是出现在了我的脚下,不多不少,整整九株。
随后,九株曼珠沙华缓缓的朝着我的身上爬了上来,最终落在了我的手掌之上,花朵摇曳之间,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跟着他们。”我的手掌抬起,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句。
手掌中的曼珠沙华如同听懂了我的语言一样,蹒跚的朝着其余的众人走了过去。
这一幕应该是很诡异的,但是那金色的曼珠沙华却好像有着让人安心的魔力一样,紧紧的拉扯着众人的神经,让众人彻底的忘记了这本该是非常诡异的一幕。
最终,曼珠沙华落在了众人的肩头上,花朵轻轻的摩擦着众人的脸颊,痒痒的感觉让没心没肺的月牙儿已经嗤嗤的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曼珠沙华慢慢的消失,看样子却像是钻入了众人的身体一样。
曼珠沙华终是消失不见,但是众人却都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绾灵心和沁芯的额头上光芒一闪,一颗与曼珠沙华一样的金黄色徽记出现在二人的额头之上,随后光芒渐渐淡去,二人额头上的徽记也终是消失不见。
一样的情况也同时发生在其余人的身上。
一颗曼珠沙华的徽记消失在我左手的手心之上。
月牙儿的却是在心脏的位置,小丫头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一切,正拼命的扯着衣服领子,脑袋低低的朝着衣服里边看去。而后,为了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更是朝着我跑了过来,双手依旧在狠命的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子,领口处一片雪白。
说实话,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这种事我是想的,但是也只是想想,干,就不需要了。一是心里的底线实在受不了,二是绾灵心的眼神受不了,从绾灵心的眼神中我清晰的读到了这样的一个信息:如果我干了,那么我将成为现代社会中唯一一个可以修炼葵花宝典的人。
其他人也是一样,只是位置不同。
青衣的是出现在五指上,五指并拢之后,便是一个曼珠沙华的徽记,小七的则是出现在丹田处。
猿王的出现在了左肩上,怎么看都有一种看到了麒麟臂的感觉。
小柔的则是出现在了右手的手腕上,像是戴了一截精美的护腕一样。
而我们众人之中,位置最奇葩的当属刘结巴了。丫的曼珠沙华徽记居然出现在了嘴巴上,上下两张嘴唇一闭,一个金色的徽记便完整的呈现在丫的嘴上,看起来像极了小日本的那些歌姬,嘴唇开合之间,一片的金光灿烂,跟踏马的正在放电的电鳗是的,而且还是一条得了痔疮的电鳗。
而就在我们被刘结巴的“痔疮”震惊的时候,一道身影却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了红花亭旁边的石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把火红的雨伞,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们。
来人最终还是被我们发现了,原因很简单:我们又踏马的不瞎。
应该是个女人,我根据女人胸前的高度进行着判断。只是这个女人却是一身长衫,一副青年文士的打扮。
女人见到我们朝着她看了过去,也是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火红的雨伞轻轻的放在了身后的石台上,随后款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一站起来,嚯!胸器逼人……哦,不是,英气逼人呀,足有36d那么大,一步一颤,颤的我眼花缭乱,颤的我心律不齐,颤的呼吸急促,颤的我口水直流,不对,不是颤的,是馋的。这当然也是很正常的表现,谁看见喜欢吃的东西不流口水呀。
当然,这些只是我心里细腻的心理活动的描写,现实中,我依旧是一脸的正气,根本都没有拿正眼看那36d一样,我都是拿余光看的。
嚯!这颤的,玛德,房颤了都。
正眼不都看一眼。
嚯!太大了,太大了,最主要的是它是怎么对抗的地心引力的呢?那么大的体积,应该质量也不会低吧?为什么不下垂呢?
哎呀,哎呀,晕胸……昂,不是,晕船了。
“你读的是诗吗?”女人款款的走到我的面前,轻声问了我一句,吐气如兰。
我踏马瞬间就怒放了。别说是诗了,祖宗八代我都想告诉这女人了,甚至我都想好以后我和绾灵心应该埋在哪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接受我们三个人合葬。
“嗯嗯……是。”我努力的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女人低低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却是黛眉微皱,看着我继续道:“这好像不应该是问句吧?你为什么要用疑问的口气呢?”
你还知道问句呢?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这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当然,我内心之中还有一个真实的想法:我当时也就是因为听见了那一声雁鸣,然后想起了这一句诗,只是因为这场景太符合这诗意了,所以才抱着猜测的态度想一下,是不是作者刻意弄出来的这么一出剧情。
当然了,这种粗野,毫无文化水平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让美女知道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道:“花落惜春,这两句诗本来是叹年华飞逝的,我改成问句却是不想相信年华飞逝,想留住一切美好。”
“年华飞逝?”女人又是重复了一句,随即眼中光芒缓缓亮起。
哇哈哈哈,看见没?看见没?征服了,看见没?要么人家都说呢,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大叔丑,就怕大叔有魅力。啊!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可以把这首诗念给我听吗?”女人定定的看着我,一米七的身高,仰着头,颈间一片雪白。
草!这该死的身高差,完美,perfect!
我再次清了清嗓子,脸上也是生生的逼出了一副伤感的表情,嗓音低沉而性感的将这首诗念了出来:“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这文采,这水平,这意境。
我说诗人昂,我这是复制粘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