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清伟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他无法给出正确的回答,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给自己带什么后果,毕竟那是领导,自己到保卫科就是他的杰作。他还不想让自己再雪上加霜,想回都回不来的结果,更不想一辈子待在村里。
许莹莹很是敏感,她的直觉告诉她,有话没有给她说。但她也是聪明人,也不会去问的,所以她说:“不说了,找个时间吧。”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沈清伟问道。
“今晚或明天中午吧。”
“那就明天中午吧,今晚我还要到诊所,看看我爷爷的。”
于是两个人留下联系方式后,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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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有炉,炉内炭火正旺。药壶滚开的白气,氤氲缥缈,让整间屋子充斥这浓浓的草药的味道。这是一家中医诊所,名字叫“沈灸”。
“沈灸”在普阳市地区小有名气。当然也有外省市慕名而来的,却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是什么时候开办的,大都只是听父辈或祖辈人说起,好像刚有普阳这个名字的时候,“沈灸”就已经存在了。
“沈灸”是世家传承,比普阳市第一医院更久远。但是随着世事变迁,特别是近十几年以来,各行业的蓬勃发展,沈家祖传医学已经逐渐凋零,到了沈元远这一代,已经到维持的地步,祖传积攒下来的名声几乎已经消耗殆尽。所以,沈元远不得不把唯一的孙子安排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了。
对于他的这种安排,沈开流有不同意见,他觉得现在人口剧增,年轻人和中年人的工作生活压力都非常大,很多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中医理疗的重要性,如果在宣传上下一番功夫,肯定会达到新高。而且自己唯一的儿子在记忆力、悟性、思维上比自己好上几个阶层,想来以后会博一个很高的造诣。
所以,先在医院里多接触病人,增加实际临床经验,为以后祖传的医术打好基础,也是很好的一个步骤。
可是让这俩父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被父
子俩寄以厚望的接班人,竟然去了一个不能再穷的地方当了村支书。我的个天,这是要把祖传的手艺丢掉的坑爹灭祖节奏啊。
沈开流越说怒气就越盛,看着一声不响的儿子,起身出了诊所,径直独自回家去了。沈开元没有被气走的原因,并不是腿脚不好,也不是就住在诊所,而是他必须得坐诊啊。
想一想,八十几岁的老人,一双老寒腿几近残废,还要坐诊,不禁让沈清伟的鼻子有些发酸,还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啊。突然间,心下一动,将爷爷的双腿放平,又接着把肥大的裤腿卷了上去,裸露出一双小腿部分。紧接着双手在小腿上的穴位,顺势揉按一遍。从柜台上拿出一把针出来,酒精棉球擦拭一下,便一针一针地扎了下去。
沈元远并没有说话,反而很是配合。看着他“粘、点、按、捻、揉、推、提”手法娴熟而自然流畅,眼中精光一闪,又眉头一皱,不由得试探着说道:“用千金方上的辩手八法,再用封袂灸上的癸灸十三针。”
沈清伟心头一亮,眼里也是精光暴涨,心下一动,也尝试着用丹田气运用于手法,在爷爷的另一条腿上推拿针灸,没想到这一尝试,让沈清伟足足吓了一跳,因为丹田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股气息,而且他发现这股气息连绵不绝,雄厚有力。在他的引领下对于治疗更是取得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一番操作虽然很耗费气力,却也并不是显得很疲惫。
沈清伟觉得很是奇怪。难道这就是所说的内力?
沈元远也很奇怪,他奇怪的是虽然大伟从小就学习气息之术,但能够达到这样的功力,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自己也没能达到这样深厚的内息。
于是,他拉过沈清伟的手腕,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拢,搭在他的脉门上面,看看他的神色,很肯定地问道:“这几天是不是有外力介入你的丹田内息?还是吃了什么增加你内息的药物或什么东西?”
沈清伟听得爷爷这样问,也是想到了前几天在南山的那一条山莽,说道:“爷爷,前几天在村里的南山,喝了一条山莽的血,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山莽?仅仅是山莽也不太可能。”
“准确的说应该是山莽化成的蛟。”
“倒是听说过蟒蛇化成蛟的,但是需要相应的环境和食物,或者好的药物吧。”
沈清伟想想也是这样了,村里的南山深处绝少人迹,终年山雾缭绕的,野生草药丰富,十几年或几十年也有可能,就算是不可能,也只好这样解释了。细细想来,自己的精气神很明显比以前有了改变,以往学过的医学古书,仿佛也能融会贯通了起来。最说明问题的就是丹田内的气息了,这绝不是常人所拥有的。
于是祖孙两个人细细谈起这一件事的缘由过往,最终沈元远定论,沈灸将会在沈清伟这一代重塑辉煌。
沈清伟走了,沈元远看着孙子离开的背影,眼睛里满是希望的笑意,那模样仿佛已经看得到“沈灸”鼎盛的光环在不停地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