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还是很和善微笑,说道:“女施主本来就心智淳朴,现在心神明朗,日后定当有所而为。”说完指了指沈清伟旁边的蒲团,说道:“做吧。”
沈清伟对法海大师说道:“谢谢大师了。”
法海说道:“小施主不必道谢,你我今日一见也是有缘。小施主机缘巧合,偶得奇遇,其身亦可凡人不可及,其功业不可他日而语。但不善其用,也不当反噬,损害其身,可曾牢记。”
沈清伟立刻起身,躬身称谢,说道:“晚辈谨遵大师教诲。”
法海接着说道:“小施主原本心性平淡,如今却身负重任,必定路途坎坷。虽偶有贵人相助,但必是自行却远。适当之时亦可自行化解,只是小施主心性纯良,尚未思虑至此。正所谓亦正亦邪,亦可为良,他日思得其所,必可心智清明,路行阔达。”
沈清伟听法海此言,心头不觉一动,问道:“晚辈愚钝,还望请大师指点迷津。”
法海微笑道:“小施主聪慧过人,哪里谈得到愚钝,只是手有明灯,不知其亮,只是不得其法罢了。可知仁心仁术之道,亦可制疾,已可医疾。肚里乾坤锦绣,他人岂可自知。古往今来,凡心持有大爱者,可去其小不其剩数。”说到这里,微笑着看着沈清伟。
沈清伟若有所思,随即舒展开来,弓起身,向法海深施一礼,说道:“晚辈多谢大师赐教,感激不尽。”
法海说道:“小施主不必客气,今日你我二人一见,也是有缘。”微微一笑,问道:“小施主可曾学过经文?”
沈清伟略微尴尬,回答道:“晚辈不曾学过。”
法海笑着说道:“令祖父可是经文渊博,与老衲不分伯仲,小施主闲暇时,应多与令祖父讨教。”
清伟落座,说道:“晚辈这次回去,就向祖父讨教。”
法海点点头,又说道:“讲经为善,听经受益,老衲有部咯蓝腻经,小施主可愿意听闻?”
沈清伟说道:“晚辈能够听大师讲经,是晚辈莫大福分,只盼大师不耐其烦就行。”
法海大师“哈哈”一笑,说道:“老衲就看在小施主一番诚意,讲解一二吧。”他的话刚说完,那个小沙弥又走了进来,端着个木质托盘,里面是一炉香,两杯茶,也不说话,直接上了香,分别把两杯茶放到沈清伟和孙二妮旁边。
法海说道:“闻香品茶,更能听得进此经文,两位施主,请先品尝敝寺拙茶一杯。”说着话,看着两个人喝了口茶,翻开桌几上放着的经书,清晰明朗的咏经之声,便绵绵不绝弥漫在禅房里,也传入两个人的耳膜。情不自禁之中,微闭起了双眼。
不知多久,沈清伟忽然心神一动,睁开眼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侧头一看,孙二妮还在闭目沉睡,面容安详。法海已不见了踪迹,只有还未燃尽的小半截香还在青烟缥缈,散尽在透过窗子的斜阳之中。
门环响动,小沙弥走了进来,见到沈清伟已经醒来,朗声问道:“施主感觉可好?”
沈清伟暗自调整气息,感觉顺畅无比,而且还不觉间又增加了许多,心中烦躁气血翻涌之感,早已消失的不见踪迹。心中不禁感激万分,说道:“多谢大师相助,比之以往更胜数倍。”
听到说话声音,孙二妮也醒了过来,不禁轻轻“呀”的一声,看着沈清伟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会不会是不敬啊。”
沈清伟摇摇头,说道:“不会。”然后站起身,对小沙弥说道:“敢问师傅,法海大师可曾有留言?”
小沙弥微笑道:“师祖吩咐,两位施主醒来,可自行离开。如若沈施主尚有疑问,便回复说沈施主心中早已自知,并祝施主前程似锦。”
沈清伟问听其言,略有不解,眉头一皱思索之间,随即释然,躬身道:“多谢师傅,打扰了,烦请代我向大师道声谢。”
小沙弥也不多言,只是微笑,然后转身打开禅门,走了出去。沈清伟和孙二妮也跟着走了出去,并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出了寺庙。
寺庙门前有一条用青石板铺成路,路不是很宽,却很是平整。右侧直通主峰,左侧顺势而下,转过一道弯,就是广场和停车场。沈清伟和孙二妮并没有走左侧青石板路,而是直接从寺庙对面的石阶走到停车场。
站在车前,沈清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放开双眼,向西方望去。
夕阳已然西下,红彤彤的光,将山顶上的云彩影印霞光万道,也将两个人的心中仅存的那份积怨,转化成无限祝福贮藏心底。放眼望去,小城尽收眼底,那城市地标性两座宝塔,一南一北,交相呼应,尽显历史的沧桑与凝重。那条大河,将城市一分两半,与宽阔的人工湖,一起讲述着时代的变迁。霞光万道,宛如时间的笔迹,将这座古老的名城,书画成勤劳善良现代的文明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