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可以这样喊,但是坚决不能被外人发现,明白了吗”“老爹放心,儿臣省得”皇帝再次点了点头,他负手立在太极殿楼顶边缘,目光炯炯俯视长安,忽然大有深意道:“朕于大隋开皇十八年出生,今日乃是贞观四年六月十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韩跃摇了摇头,脸色茫然不解。他这副模样,李世民顿时怒哼一声,皇帝伸手指着韩跃鼻子训斥道:“世人都说你天生奇才,偏偏普通常识一点不懂。朕生于开皇十八年,到今日贞观四年,你给我算算这是多少年岁”韩跃掰起手指头一阵拨愣,好半天忽然讪讪一笑,小声道:“儿臣从小沦落民间,不太会算这个”李世民气的又要打人,忽然想起韩跃说的流落民间,皇帝脸色一沉,叹息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不会算,那朕来告诉你,从开皇十八年到现在,总共经历了三十四年,也代表着朕今年三十四岁。”韩跃隐隐把握到李世民的想法,连忙拱手道:“老爹春秋鼎盛,大唐在您治下国力飞扬,必然迎来贞观盛世”这马匹拍的乓乓乱响,李世民显得很是受用,皇帝大有深意看了一眼韩跃,笑骂道:“油嘴滑舌,也不知跟谁学的朕坐拥朝堂看天下,各种奉承听过不计其数,不需要亲儿子来讨好我。”韩跃讪讪一笑,悻悻然摸摸鼻子。李世民忽然轻叹出声,语带感慨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朕今年三十有四,确实春秋鼎盛之年,我先前问你这意味着什么,你聪明伶俐故意装作不懂,既然你不敢说,那么朕来帮你说。”他再次负手而立,目光眺望麓麓长安,沉声道:“朕戎马一生,身体毫无病疾,我自信能活个六七十岁,估计还要在位三四十年”李世民说到这里猛然一停,转头看着韩跃,目光炯炯道:“此处没有外人,只有你我父子,如今你的身份已经大白天下,虽然朕没有封你储君,但你毕竟是皇家嫡长子,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大唐皇位将由你来接掌朕现在问问你,若是三四十年时间无法让你接位,你能不能等,你想不想等,你愿不愿意等”李世民一连三问,他的心思终于水落石出。这种问话一点也不能迟疑,韩跃猛然挺胸抬头,目光与李世民相接,没有一丝一毫躲闪。“老爹放心,儿臣生性懒惰,喜欢烂漫自由,我巴不得当个逍遥王爷,没事写写诗做做画,偶尔发明点器具扬名立万,又或者带兵去打周边小国耀武扬威,总之皇位我是不想坐的,这位子坐上去就要肩负天下,儿臣现在还没有玩够”他目光正视皇帝,突然嘿嘿坏笑道:“老爹您就辛苦辛苦,先帮儿臣再坐它几十年江山,等到满天下繁荣昌盛之时,我才顺手接下锦绣山河,如此岂不是妙哉快哉”“那时候你也有五六十岁了”李世民忽然冷冷出声,目光幽幽盯着韩跃,道:“苍老白头之日,始能君临万千,跃儿你告诉我,你真的甘心等么”韩跃哈哈一笑,昂首挺胸道:“老爹不用拿话套我,大唐现有的山河才多少跟皇位比起来儿臣更喜欢去开疆拓土,这个世界非常大,大到您不敢想象的地步,说不定儿臣会打下一片巨大的领土,建立比大唐更庞大的帝国”李世民目光直直看着他,似乎想看穿韩跃的内心,父子二人沉默相对良久,皇帝突然仰天一声大笑,欣慰道:“臭小子不错,敢放如此狂言,不愧朕的嫡长子,我等着看你打下巨大帝国,让朕也跟着沾一沾喜气”他说到这里忽然一停,似乎不欲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扭头看看偏西的日头,沉吟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且随朕同下太极殿,今晚的宴会很重要,我儿须得沐浴更衣,准备和皇族各脉相见。”李世民说完此话,当先迈开虎步,韩跃连忙在后面跟上。父子二人顺着阶梯一路下楼,行至楼梯一半的时候,李世民忽然微停脚步,若有意若无意道:“皇族宴会,各脉皆来,届时太上皇也会亲临,你的弟弟妹妹都要到场,比如承乾,比如青雀”韩跃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去看李世民,哪知皇帝停下的脚步再次开动,顺着楼梯一路走了下去。第388章 有些人不能给好脸,否则要出大事夜色擦黑之时,长安万家灯火,朱雀大街尽头的皇宫忽然悬挂起一盏盏巨大的红灯笼,又有持戈甲士来回走动,绕着宫墙不断巡视。有长安老住户忽然发现,今晚的持戈甲士似乎增添了两队,人数足有千人之众。这些甲士身上穿着精良的明光铠,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最低也是军中伍长级别。“很奇怪啊,莫非今晚有事不成”帝都百姓见识高,一个老住户摸着下巴沉吟道:“整个皇宫突然增加守卫,不但左右羽林出动,还有左右神武军,左右龙武军,乖乖俺滴老娘,这情景似乎只在武德九年见过一次”他话未说完,旁边有个百姓忽然伸手一指,低声道:“老哥你看看,不止宫中卫士加派人手,巡街的武侯也陡然增多了”先前那个老住户连连点头,啧啧轻叹道:“我早就看见了,刚过去的哪支小队人人穿着硬甲,腰间挎着精钢横刀,他们不是长安县衙的普通武侯,而是驻守京畿的千牛卫战士。”巡街用战士,这是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的表现,两个百姓对视一眼,正欲私下再讨论几句,忽听宫门口暮鼓晨钟,遥遥传来一声钟响。钟声悠扬,厚重的声音传荡激昂,有个将军高声喝道:“传陛下旨意,西府赵王征北而归,宫中将举办庆功晚宴,因皇族各支并朝堂重臣皆要参与,特赐今夜不设宵禁,满城百姓可随意逛街行走”两个百姓目光一闪,齐声道:“原来是西府赵王的事,陛下要给他开宴庆功,难怪今晚这么大动作”耳听那个将军又喝道:“陛下有令,加派千牛卫充任武侯,小心巡视各路街口,确保逛街百姓的资财不失,但有盗抢之事,一律格杀勿论。”这将军高声宣布完毕,又有几队战士翻身上马,一路高喊重复他的话,将李世民的旨意传达全城。两个百姓对视一眼,先前那个老住户嘿嘿发笑,兴奋道:“俺得赶紧回家一趟,今晚不设宵禁,东市西市必然人流涌动,咱有祖传的汤面手艺,正好去西市路口摆个摊位。”他说完话后急匆匆转身,后面那个百姓同样一脸喜色,喃喃道:“今晚不设宵禁,我也得把茶摊子摆出来才行”两个百姓只是缩影,随着消息不断传播开去,越来越多的长安老住户走出家门,做生意的找地方摆摊,想逛街的带足了铜钱。满城灯火阑珊,渐渐热闹起来。待到酉时一过,朱雀大街忽然有车马出现,先是一辆漆金雕麒麟的车架隆隆驶来,赶车的车夫凌空甩了一个鞭花,高声道:“淮安王奉旨赴宴”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哇大街上百姓一阵哗然淮安王李神通是谁他是太上皇李渊的堂弟,当朝皇帝李世民的叔叔,大唐一等王爵,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实权,朝堂是大佬,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实权派王爷。据说此老最近身体欠佳,已经闭门谢客足足小半年,平日里连朝会都告病不上,想不到今晚竟然第一个赴宴前来。看看人家的车架,漆着金粉,打着翅屏,车厢上雕琢着象征武勋的麒麟,灯火之下狰狞威武,自有一股气势滔天。马车一路行至皇宫门口,车厢门帘子忽然一掀,但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巍巍走下来,虽有风烛残年之感,然而目中却有精光闪烁。两队持戈卫士郑重而立,先前那个喊话的将军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道:“麾下羽林卫偏将李隆,见过淮安王爷,大帅最近身体可好一些了”他之所以口称统帅,是因为李神通曾任羽林卫主将,而且这个李隆也是皇族分支出身,按辈分得喊李神通爷爷。“隆哥儿不错,小半年时间不见,你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将军气势,老夫见了很是欢喜”李神通笑眯眯赞了一句,忽然伸手拍拍李隆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我这一脉的堂侄孙,老夫要叮嘱你几句,今晚宴会鱼龙混杂,不但各脉皇族要来,许多朝臣也奉旨参加,你负责宫门迎接之事,眼睛可要放亮一点,有些人可以笑脸相迎,有些人万万不可搭话”李隆微微一怔,连忙请教道:“堂爷爷还请明示,到底哪种人该笑脸相迎,哪种人又该敬而远之。”李神通笑眯眯一捋胡须,忽然目视朱雀大街方向,呵呵道:“比如来的这驾马车,千万不要和他太过友善,除了按例检查,一句话也不要多说。”李隆郑重点头,目光望向街上那架马车,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古怪。“堂爷爷,那好像是魏王的马车啊”李神通呵呵一笑,张开掉光门牙的嘴巴,仿佛黑漆漆的窟窿第二辆出现的马车正是李泰的车架,车轮辘辘作响,很快就到了皇宫之前。大唐宫禁森严,除了天子车架和皇后凤撵可以进入,其他人皆要停放在门外,以前还有东宫太子的车架能进,但是现在东宫空缺,所以只余帝后车架两种。李神通的车架停在门东侧,魏王的车架顺势就靠在了旁边,但见一个胖小子从车上直接跳下来,一路欢欢喜喜跑了过来,大声对李神通道:“原来皇爷爷早就到了,青雀还以为我是第一呢”李神通淡淡一笑,忽然低头咳嗽几声,喘气吁吁不断,显得老弱难堪,他拱手道:“魏王万万不可喊我皇爷爷,本王虽然辈分占先,但你毕竟是嫡氏血脉,除了太上皇谁也不能做你爷爷,咱们还是以爵位相称吧”李泰微微一怔,圆圆的脸蛋挂着童真,笑嘻嘻道:“皇爷爷说哪里话,辈分占先,就该为长,本王最敬重您这种皇族宿老,称一声爷爷又何妨”李神通不断咳嗽,连身躯都佝偻下去,勉强喘息道:“老夫体弱多病,不能在宫门口久立,我先进宫到宴会大殿歇息去了,魏王似乎还没接受检查,此事比较繁琐耗时,老夫就不等你啦。”他大声咳嗽喘息,似乎要把肺脏都咳嗽出来,然后脚下可走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宫门后方。李泰胖嘟嘟的小脸挂着微笑,垂手恭敬送别李神通,望之又有礼又懂事,然而旁边的李隆却恍惚看到他眼睛森光一闪。“唉,皇爷爷戎马一生,为我大唐江山开疆拓土,想不到英雄迟暮如此,真是令本王心痛。”李泰长吁短叹一声,忽然转头对李隆甜甜笑道:“隆将军常年驻守宫门,忠心堪比日月,实令本王佩服。”李隆心中打个突兀,他以前也曾和李泰说笑过,然而这一刻却谨记李神通教诲,一脸肃重拱手施礼,道:“魏王还请静立稍后,末将唤人稍作检查之后,立即给您放行”李泰笑脸猛然一收,恶狠狠道:“你不是淮安王,莫要觉得本王软弱可欺。我笑脸相迎礼贤下士,你安敢给我口出敷衍之词”肥嘟嘟的脸上童真不见,宫墙上灯笼光照之下,隐隐竟有些狰狞。李隆倒也不怕他,嘿嘿仰天一笑,再次拱手道:“王爷请稍后片刻,末将这就唤人来检查,我等身负守卫之责,得罪之处还请勿怪”他直接抛下李泰,走回宫门口昂然站立,双眼目不斜视,恍如一尊泥塑的雕像。两旁持戈甲士走到李泰身前,恭声道:“魏王勿怪,我等要检查一番,此乃宫门守卫之律,还望您原谅则个。”李泰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又向甲士们甩了甩袖子,怒喝道:“看清楚了没有,本王身上没有携带利器,我现在可以进门了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就算突然翻脸也给人一种需要包容的错觉,两队甲士无奈一叹,围着李泰身体转了几圈,发现确实没有携带利器,众人拱手再次一礼,恭声道:“有请魏王进宫。”李泰看都不看甲士,抬脚变向宫内走去,行至宫门之时,忽然对着李隆恶狠狠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未来之事,谁能预料,你这样早早抽身躲离本王,莫不是想要抱那个民间杂种的大腿李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站队偏离,你可就是本王的生死敌人”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惧远处甲士能够听到,这种直接开口威胁的方式并非白痴,反而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恩威并施之策。你若跟我,自然笑脸相迎你若不跟,必是该杀之敌。自古皇权相争就是这样残酷,李泰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已经深谙这种手段。可惜李隆似乎没听到他的威胁,依旧昂首挺胸站立,仿佛聋子傻子一般。李泰眼中杀机一闪,正欲再威胁恐吓一番,忽听身后脚步声声,一个不屑的笑声悠悠传来,嘲讽道:“青雀恩威并施,意图收服宫门守卫,你莫不是想掌控皇宫羽林卫,他年欲做逼宫不成”嘲讽声中,一个年岁略长的少年施然走来,赫然是曾经的太子李承乾。李泰鼻中轻哼一声,圆圆的脸蛋突然挂起甜甜微笑,嘻嘻道:“原来是承乾哥哥啊,你今晚也是乘坐王爵马车么唉,王爵马车虽然舒适,毕竟比不上储君车架,小弟看你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