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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能饿死百姓”然而伙夫的大吼没人去听,所有百姓全都眼光发绿盯着大锅,错非每个锅边都有持刀战士,恐怕饥肠辘辘的百姓早已开始疯抢。人若饿的狠了,能变野兽无疑。饥饿是天地之间最大的痛苦,它能把最贤明的圣人变成恶魔。比如母亲很爱自己的孩子吧,但是饿到一定程度竟然会相互交换自己的孩子煮着吃,所谓易子而食、人心化兽,有些话真不是平白无故编造。因饥饿,生邪心。可以为了一口粮食杀人,可以为了一点树皮拼命。古代有个词汇专门形容这个,比如乱民,比如暴民,比如恶民百姓满眼绿光,负责放饭的伙夫也不敢耽搁,这些膀大腰圆的厨子全是军中精选,抡起大勺子便开始盛粥。“不要急,每人都有,今天的粥熬制很浓,吃一碗顶得上昨天两碗,而且每人还可以配发两个糙饼子”伙夫不断盛粥不断喊话,然而饿急的百姓哪里顾得上这个。每个人都是疯狂往前挤,接了热粥端着就在原地喝,虽然烫的嗷嗷尖叫,仍旧咬牙猛吞。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身体很是虚弱,在后面始终挤不到大锅上来,她怀里的小孩不断咳嗽,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微弱哭泣,这妇女双目绿油油盯着大锅,忽然疯狂张口去咬前面的人,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嗷嗷声。“让开,让我吃,让我孩子吃”她狠狠咬了别人一口,宛如野兽一般疯狂,口角上分明带着猩红颜色,那是把别人咬伤咬出的鲜血。挡在她前面的是个魁伟汉子,不过这汉子也只是个头魁伟,他浑身早已皮包骨头,同样的虚弱不堪。“啊啊啊,找死”汉子被妇女咬了一口,剧痛下的自然反应就是转身挥拳。他虽然也很虚弱,但是毕竟身为男子,这一拳依旧呼呼有风,如果砸上去妇女恐怕受伤不轻。忽然旁边闪电般伸来一手,稳稳当当将汉子的拳头握住。“打女人,可不对”出手之人正是韩跃,他拦住汉子之后仍旧满脸温和,轻声劝阻道:“就算饿的再难受,忍一忍总归能过去。这位大嫂明显饿的摇摇欲坠,你身为男人为什么不肯让让她我知道大家都很饿,但是再饿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个人”汉子眼中闪过一丝良知,忽然双手抱头颓然蹲在地上。韩跃转头又看向妇女,温声再道:“大嫂你也不对,看看把这位大哥给咬的。他只不过挡了你一点点路,前面还有更多的人,难道你要一路全都咬过去吗”妇女眼中同样闪过一抹良知,但是很快就被饥饿所代替,这一刻的她压根不在乎眼前是谁,疯狂又冲上来道:“给我吃的,给我吃的,我要喝粥,我要喝粥”咆哮之中陡然张嘴咬向韩跃,眸子之中明显带有野兽般的血红。锅边几个战士吓了一跳,举刀便要砍死这个妇女。韩跃连忙大吼一声急急止住,厉喝道:“继续维护秩序,谁也不准过来。”忽然眉头一皱,感觉手腕剧痛,低头才发现是妇女咬的,那妇女满嘴牙齿都是血。“这真是饿极了”韩跃心中一黯,忽然抬头轻喝道:“赶紧扔两个饼子过来,先让这大嫂垫垫。”那边伙夫不敢耽搁,抖手从人群上方扔来两个糙饼,韩跃接过来再次心中一黯,发现这饼子泛着绿油油的颜色。这饼子还带着刚出锅的热度,显然绿油油并不是长毛发霉,真正原因乃是里面掺杂的野菜太多,所以才会盖住粮食应有的黄褐色。此时远处有一群人急急而来,赫然是不断在营地里巡视的各大将领和文官,娄乘风看见韩跃面色黯淡,忍不住轻叹出声道:“殿下勿要自责,能有吃食已是万幸。难民大营连续两个月不断供应百姓,船队运粮的压力十分巨大”说着看了一眼韩跃,再次道:“几十上百万人口每天都要吃掉无数粮食,但是值得骄傲的是没有饿死一个人。满天下也只有殿下能成此事,自古战祸之后哪有饿不死人的”他还没有说完,那妇女已经再次发疯冲向韩跃,她夺下两个饼子,不管不顾往嘴里塞。口中发出野兽般咆哮,像一头守护自己食物的饿狼。周围将士看的不忍,但又痛恨这妇女刚才咬伤韩跃,所以虽然这妇女被饼子噎的直翻白眼,但也没一个人上前帮她拍打背部。也就在这时,忽然妇女怀里的小孩微弱咳嗽几声。妇女疯狂的眼神猛地一缓,目光柔柔看向自己孩子。下一刻她的神情竟然转为清明,先是把饼子送到自己口中,然后努力用口水湿润,再轻轻俯下身子,嘴巴凑近小孩,小心翼翼渡给孩子吃。显然她因为长期饥饿没有奶水,所以只能用口水湿润饼子喂养小孩。这幅情形看的周围人面面相觑,韩跃却陡然眼睛变得闪亮。人性,他看到了人性。第664章 去找神仙借粮食韩跃面上浮现一抹欣慰,精神振奋道:“你们看到没有,这就是母亲的天性。谁说百姓饿急了不能救,谁说百姓饿急了是暴民本王觉得所有人都可以救,本王觉得他们都是善良的民”说到这里恶狠狠攥拳,大声道:“之所以造成眼前景象,所有的罪孽都因为我。如果我用三年时间慢慢磨掉吐蕃,那么万万不会出现这种大损失。操之过急必有巨祸,可惜我想的太过美好,或者说我故意选择了忽视。”忽然转头盯着娄乘风,沉声问道:“静儿的船队还有几日能到”娄乘风一怔,随即回答道:“从江淮到巴蜀,顺流需要七天,逆流需要十四天,上次船队运粮总共用了二十一天,这已是大唐最快的水运之速。”“二十一天,二十一天”韩跃喃喃一声,眉头不由皱起。昨天答应就已缺粮,今天吃完将是最后一顿,但是任静的运粮船队还不曾来,拖下去恐怕百姓真会饿出事。娄乘风显然知道韩跃忧虑,想了一想迟疑又道:“任小姐这次走前曾经说过,她归来之时将会征集拉船的纤夫,纤夫平时随船养精蓄锐,遇到险滩就去拉船。再配合风力和船桨,行程必然缩短数天。”韩跃眼睛一亮,振奋道:“那就好,静儿已经走了十八天,说不定已经快到了”说着心中暗暗推测默算一番,接着又道:“但是也不能太抱希望,咱们还得先行自救才可。诸位都想一想办法,晚上那一顿饭怎么搞”这话才一说出,四周武将和文官全都愁眉苦脸,因为这话已经不是韩跃第一次问,大家能想的办法几乎全都想了。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娄乘风轻轻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自从两月之前战事开启,难民大营每天都要接收无数难民,第一个月的时候,粮食耗费可称惊天之巨,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最为艰苦。这个月渐渐好转,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安排难民,一月来已经有三十多万百姓离开大营,回到各自村庄努力建设。难民大营的压力已经减少很多,殿下勿要太多担忧焦躁”“我没让你说好听的,我让你们想想弄粮食的办法。”韩跃陡然一声暴吼,这是他第一次训斥娄乘风。娄乘风无奈拱手一礼,默默选择闭口。韩跃冷冷盯着他,再次道:“有办法没有”娄乘风一声苦笑,颓然冲韩跃摇了摇头。如今难民大营还有几十万百姓,一顿饭就要吃掉无数粮食。他只是一个读书的文人,哪里有办法弄来粮食。韩跃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其他手下,挨个问道:“你呢,你呢,你呢你们谁有办法”一众将领躲躲闪闪,各个文官讪讪低头。显然大家全都一个样,谁也没办法弄来粮食。“都给本王滚,别来碍我眼”韩跃再次一声暴喝,忽然飞起一脚踢人,恨恨道:“今晚谁都不准吃饭,全都给我空肚皮饿着,百姓们没有饭吃,你们凭什么吃”这两个月来他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动辄就会找人撒撒火气。被他踢开的正是刘黑石,似乎韩跃每次也只踢他一个,这货裂开大嘴揉了揉屁股,可怜兮兮道:“主公,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啊。四周山林的猎物都被打光,连个鸟蛋都掏不出来。昨晚特种卫甚至出发去了百里之外,今早回来的时候只带着不多一点肉食”说着再次可怜兮兮看了一眼韩跃,呐呐道:“毕竟军队也要吃饭,没有力气无法狩猎。”韩跃挥了挥手,示意刘黑石不要再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情况,这次的困难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此时四周百姓还在不断争抢凑近大锅,吃饱了的则是神色麻木往自己的木棚子走。这幅景象看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寒气。没有感激,不知称谢,似乎难民大营就该给他们吃饭,似乎他们这些难民就该有人给饭。“不怪他们”韩跃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人若没了指望,自然万事皆休。百姓们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想,如何会产生好好活下去的想法都在撑一天算一天,痛苦早已让他们麻木。”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俯下身子去看那个妇女,此时妇女已经喂养了小孩,自己正畏畏缩缩蹲在地上吃饭。刚才有个战士挤到大国锅那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这妇女边喝边在流泪。“殿下”她忽然仰头看向韩跃,眼中泪水汹涌而下,大哭道:“我刚才饿的发了疯,自己也控不住心中的恶。”这话竟然有几分知书达理的味道,普通民间农妇肯定说不出文雅的词。韩跃微微怔了一怔,喃喃道:“你读过书”女人垂头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家父是剑南道御史,驻守巴蜀已五年。”韩跃再次一怔,忽然心中悲凉。大唐有十二道,每道设置监察御史一人,这个官职几乎是一道之内最高行政长官,长官民政财政和军政,搁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样一位高官的女儿,竟然沦落到发疯争抢吃食的境地,想到刚才她像野兽一样撕咬自己,韩跃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楚难受。“你父亲呢”韩跃忽然想起一事,俯下身子又问。此前剑南道吐蕃肆虐,许多城池都被攻克,无数官员或被斩杀或被冲乱。但是韩跃还是心中抱有希望,因为一位监察御史能在重建剑南的事情上帮助大忙。可惜女人眼神一阵黯淡,哭泣哽咽道:“松赞干布攻打巴州,家父宁死不肯投降,孤城坚持十五日不见援军,家父最后一个拔刀冲向了吐蕃人”韩跃心中一颤,缓缓仰天抬头望。旁边娄乘风小声叹息,忽然凑到韩跃身边说了一句,轻声道:“剑南道监察御史是个文官。”这是一种提醒,让韩跃知道对方的忠贞。文官体力大多柔弱,就算提刀恐怕也杀不了什么人。但是女人的父亲却仍旧冲向了吐蕃入侵者,这是一种虽明知将死吾也上前的气节。韩跃猛地低头,目光有一种毅然的色,郑重对女人道:“待到此间事情了结,你可随本王回归长安。忠贞之后不能没有未来,我会送你的孩子去研究院。”女人现实一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异彩,韩跃陡然心情振奋,大声对众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种眼神叫希望,希望能让人活下去,本王不能再顾忌”娄乘风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帅要干啥。但见韩跃陡然蹿远几步,纵身跳上一座简易的木草棚,他站在草棚上眺望整座大营,入眼全是衣衫褴褛麻木不仁的百姓。这种情况让他越发坚定了信心,忽然仰天发出长长一声巨啸。啸声震动天上云气,转眼之间笼罩四野。许多难民呆呆转头看来,目光茫然盯着草棚上的韩跃。“诸位百姓,尔等听真”韩跃用长啸吸引百姓注意之后,突然开口大声而喝,声音隆隆道:“吾乃当朝西府赵王,亦是中原新一代护族者。本王师承紫阳真人,我这一脉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百姓们茫然眸子闪了一闪,似乎被这个名词刺激了一下。草棚下面的武将和文官则是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宗教。”言下之意很明白,殿下讨厌宗教,但是这一刻所作所为分明是宗教手法,他口中宣扬神仙,分明在洗涤人脑。只听韩跃再次大喊,声音直接笼罩整个大营,他说的话渐渐变得神奇,让人只以为实在听神话。“自上古以来,中原一直存在护族者,护族一脉都是神仙子弟,平日不准泄露身份,但是大难之时可以求告上苍。本王师承紫阳真人,家师已经回归天上做了神仙。如今吾遭遇不可度过之难,无法拿出百姓们吃喝之物。本王欲求家师怜悯,赐下救苦之粮。”哗下方众人一片哗然,娄乘风惊慌错乱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百姓不能随便骗”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眼下都是一群饿急的暴民,一旦骗住他们给了希望,后面却没有粮食弄来,那么发疯的难民立马就会暴乱,到时候西府三卫杀还是不杀可惜韩跃仿佛没有感受一众属下的担心,反而站在草棚上再次大喊,神情坚毅道:“本王先前太过自私,生恐弄来粮食会暴露身份,但是百姓生死实乃天大之事,我悔恨自己不曾早早出手”这话越说越给人一种真实感,整个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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