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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3章 无耻之尤见钱管事脸色难看,有人飞快地去把负责护卫的尚小成和守门的张老头给叫来了。“怎么回事儿大门口无人护卫,门房也不见人影”钱管事沉着脸,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种摄人的力量,门口的官兵和地痞先放在一边,他要先整顿一下商社的风气。“报告钱先生”尚小成“啪”的一下立正站直,“我们和张老伯都在厨房帮忙”本想狠狠臭骂他们一顿的钱管事一下心软了,在涿鹿山呆了这些天,他知道这些人出身穷苦,对给了他们饭吃的志文等人感恩戴德,安排他们的事儿从不偷懒,但有一点,就是太勤快了,自己的事儿做完就去帮其他人的忙,闲不住。厨房做饭的人不算多,临近饭点儿,大伙儿有事没事都爱往那儿蹿,顺手帮个忙,总觉得吃现成的有些不好意思,是以护卫门房全都不在其位。“尚小成”“到”“立即安排你的人把守好大门,先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厨房要帮忙也用不着你们全部都去”钱管事大声下令。“是”尚小成转身,“啪啪啪”地跑着步去了,他们一直跟着训练,早已养成了服从命令的习惯。“张老哥”“小人在,钱先生。”“你以后不得擅离门房,若遇通报、如厕、吃饭等事,需与门口的护卫打个招呼,简言之,白天大门处不得须臾无人,厨房那儿的忙,你就不用帮了。”钱管事说道。以前没摊上事儿,门口时不时地没人倒也没觉得不对,但今天麻烦上门,却给钱管事敲了警钟,即便不苛责他们,也要让他们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先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再论其他。“是,钱先生,我这就去。”张老头刚走,尚小成小跑着回来了,“钱先生,门口怎恁多人”“知道我为什么发火了么”钱管事反问道。尚小成低头,“钱先生,我错了,今后绝不再犯。”“交待好你的手下,若遇闲汉挑衅,不要手软,当然,有官军在,人就不要杀了,断手断脚即可。”钱管事心中笃定,今日之麻烦,与他家当年一般无二,他家当年实力弱小,就是面对这些混混青皮也无力反抗。但如今不同,除了二十余个护卫,剩下的伙计也有一拼之力,如果不以雷霆之势表明商社可杀不可侮的态度,震慑群氓,不等官府出手,就要被这些人咬下一块肉去。“知道了,咱们涿鹿山的人,什么时候吃过亏。”尚小成答得毫不含糊,随后又跃跃欲试地问道,“要不我带人出去冲杀一番”门外人虽多,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前些天的十万流匪多不多,还不是一冲即散。“不可”钱管事急道,人少是一个原因,若有损伤,无法补充,即便获胜,官军也会及时出来拉偏架,除非想造反,否则就只能偃旗息鼓,“还有,不得与官军冲突。”“是”尚小成有些无奈,他知道钱管事的话是持重之策,接着又问道,“钱先生,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官军都到了”“你们一直在院里呆着,还来问我”钱管事又来了气。尚小成讪讪地抓抓头,转身向众人问道,“有谁知道出什么事儿了么”此刻商社诸人都已知道院外被官兵和一帮混混给团团围住,有些慌乱,听到尚小成问话,均冥思苦想,不知为何惹上了这等麻烦。半饷,一个账房说道,“我我想起来了,有人递了封信进来,我正好路过门口,就收下了,递信之人不过一个民壮,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信呢拿来”钱管事急催,心中却是冷笑,真是好心机,故意让民壮这等不入流的人物报信,就是要让涿鹿商社的人轻忽,他们好从容布局,想当年,他们家被摊上这祸事,上门的可是一个吏员和当地总甲。账房一阵翻腾,终是把信给找到了,递了过来,倒是很守规矩,没有拆开过。见钱管事看完信淡然一笑,显然事情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尚小成好奇地问道,“钱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们摊上什么麻烦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这地方呆不成了,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钱管事答道,顺手将信递给尚小成,他知道这小子跟着宋献策认了些字。东主不在,没有家眷和田地的拖累,他们这些人再一走,谁也没辙。“逃咱们干得好好的,干嘛要逃再说这宅子还是商社才买的呢。”尚小成接过信封和信笺,话语里很是不舍,他从小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官府盯上咱们了,先想办法回涿鹿山再说。”钱管事不容置疑地说道,“这院子里有地道没有”他来的时间不长,对这宅子还真不熟。尚小成正努力地认着信上的字儿,闻言摇头,“哪有什么地道啊,地窖倒是有,就是存粮用的。”“咝”那就难办了,钱管事嘬着牙花子,整个院子已经被全部围起来了,出去几人无妨,但是要想全部人都走空,官军和帮闲都不会眼瞅着这种事儿发生的。“咦钱先生,这信封里还有张纸呢,你看到没”尚小成将信折好,正要放回去,却又有了新的发现。“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嗯我看看。”钱管事刚才忙着看信,以印证自己的判断,还真没发现信封里另有玄机,官府要做什么,那张信纸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还要说什么“无耻,无耻之尤。”钱管事一目十行地还没看完,就开始破口大骂,不待其他人说话,急急问道,“孙大夫呢,孙大夫到处给人看病,前两天不是还来这里住过么”“孙伯啊,两天前他上门给人看病去了,放心,小林哥跟着他呢,不会出什么事儿。”尚小成笑道。“去哪里给人看病给谁看病”钱管事追问。“我想想啊,小林哥专门问过的,去的地方叫良田屯堡,主家姓尤,请他的人姓白。”尚小成回忆着答道。正文 第394章 使费银子“钱先生,要不还是我回山去吧。”尚小成说道,“您在外招呼难民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下,才回商社,就又要往山里赶,我怕你这身体吃不消。”“小看我”钱管事斜睨着尚小成道,“想当年在塞外,我也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骑在马上的经历,别看你现在比我年轻,也未必能做到吧。”尚小成伸伸舌头,他现在连马都还不太敢骑,更别说骑几天几夜了,这次事了,轮班回山,定要好好练练,眼下这麻烦据钱管事说不小,可他不认为摆不平。“再说,这官买行头一事,只有我才能说清楚,也好叫东主他们早做准备,你回山,除了能说这里出了事儿,其他的都白搭。”说到这里,钱管事也有些感慨,他所料不差,那封信是官府的正式行文通告,就是通知他们涿鹿商社,今年被定做官买铺行,而且还是行头。这种事儿,尚小成等人不清楚他不奇怪,但是钱管事没料到,周承允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居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看来这有背景的大商户和小商户就是不一样,铺行的官买一事,怎么也落不到这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头上,是以连他们的账房都不曾听闻。“这州里当官的,良心让狗吃了,居然扣押孙伯做人质,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和土匪一个德性。”尚小成愤愤地说道,他现在虽然对钱管事口中的这场祸事还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了正是因为孙大夫被人给弄到了良田屯堡,才导致他们连逃都不能逃,只能生生地呆在此地,任人宰割。这就是信封里钱管事不曾发现的那页纸的内容了,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就是孙神医正在他府上做客,落款是保安州同知尤鸿远,反正定官买和行头这事儿,都知道得他尤鸿远说了算,没必要藏着掖着。“嘿嘿,这些人的心啊,可黑着呢,茅厕里的石头,恐怕都比不上。”钱管事冷笑。“钱先生,你说,孙伯和小林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儿”尚小成问道。“这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对孙大夫心怀不轨,也要等钱捞够了才会动手,说不定啊,这会儿孙大夫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软禁了呢。”钱管事宽慰他,接着开始交待,“我走之后,以你为首,还是那句话,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官军主要是怕咱们全跑了,还不会动手,要提防的,是这些帮闲。”这里只有钱管事才知道,一旦官府定了谁家店铺为官买行头,下面的各种杂吏就会迅速勾结混混打手,让这些人做急先锋,先敲诈勒索一番,这些事儿主官是不会管的,反正最后得大头的肯定是他,他吃肉,总得让下面的人喝口汤吧。尚小成边听边一个劲儿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这也不奇怪,毕竟年纪还小,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所难免。“他们说不定会往院子里攻,拿些东西,人少我倒不担心,人多的话”钱管事顿了顿,“若实在抵挡不住,钱粮都可以不要,想办法保住性命,逃出来生天为上。”“那可不行,粮食不老少呢,可不能这么白白地给他们。”听到不要钱粮,尚小成不乐意了。“听我说,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粮再金贵,也没有你的性命金贵,想想你哥,啊”钱管事苦口婆心地劝着,“还有,我刚才说那话,相信咱们的东家志文那小子也是赞同的。”尚小成看看满院上下的人,憋了半天,才勉强点头,“好吧,听你的,钱先生。”“砰砰”院子的大门突然发出两声爆响,一条大汉带着邪笑,缓缓将脚收回,门上清晰地留下了他的脚印,第一声响动是他踹在门上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门撞在墙沿上的声音。“涿鹿商社是吧”大汉混不吝地问道。钱管事一把摁住了怒气勃发,欲上前找他算账的尚小成,冷声应道,“正是,阁下是谁,有何贵干”“我是谁嘿嘿,就不说了罢,说出来没的污了您的耳朵。”大汉缓步跨过门槛,带着几人走进院内,“你们不是做了今年的官买铺行的行头么咱们哪,来要点使费银子花差花差。”尚小成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我们自己的银子,凭什么白白给你”“啧啧,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啊,也罢,今儿我心情好,给你说道说道。”大汉咂咂嘴,“你们既然做了行头,那其他官买铺行的货物和差役,都由你们一应承办,官府只找你们,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知道怎么对付其他铺行的那些老不死么嘿嘿,你如果拿他们没办法,那他们的货物和差役,就得你们自己垫上了,如何花钱免灾,使费银子我们不白拿,自会帮你搞其他官买铺行的。”尚小成完全没听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意思,茫然看向钱管事。钱管事上前半步,沉声说道,“这个就不劳尊驾操心了,敝社自有办法应付。”这些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大汉说的好听,收些银钱,然后帮他们涿鹿商社讨要其他铺行官定的货物和差役,似乎是来帮忙的,可若是你信以为真,真把钱给了,那就上套了,那外面的其他闲汉会蜂拥而入,一样地讨要使费银子,你给还是不给给的话,那这开销就大了,而且别以为这些人收了钱真帮你干活,隔三差五的找个借口上门,说钱不够了,或者某处需用银钱打通关节,等等等等,钱是不停地花出去,可事情他们是不做的,其他铺行的货物和差役,该差多少还是多少,身为行头,最后还是得自己掏钱补上,给这些闲汉的钱,等若是丢进了水里,连个气泡都不见冒一下。若是不给,那他们自有无赖手段,堵住大门,不让人进出,这算是最轻的了,如若仍然不理,那么往院里扔死猫死狗,甚至是将人绑了去勒索,一件件的慢慢做来,不将一府上下弄得人心崩溃,银钱被彻底掏空是不会罢休的。正文 第395章 擅入者的下场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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