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棠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杜若囚禁在这里有几年的时间了,除了杜若以外没有可以交谈的对象,而语棠和杜若说话的欲望也在逐渐降低,语言的能力都快丧失,更别提攀山越岭的赶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语棠就没有起来,他不想动了。杜若拉了一下语棠没有拽起来,直接打横将人抱起来,继续赶路。语棠乖乖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抬头看天,辨别一下方向。“再往前……”语棠突然开口,“是县城。”杜若一愣,有些激动的看着语棠,脚步停了下来,他俯身将人搂在怀里,声音很轻柔,生怕将怀里的人吓到:“你刚刚说话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语棠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语棠经常和他说话,哪怕每次的话都是请求或者威胁自己放了他。后来,就改问外面的世界的消息,或者聊一些过往的事情。可是外面的世界杜若没去过,他只在这小片天地晃悠,而过去的事情,杜若很不想提起,常常敷衍过去,发现这一点的语棠也不再问。两人没有多少话题,渐渐地,语棠和他说话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的沉默。杜若觉得,语棠的心彻底的对他封闭了起来。没关系,他原本就没抱有什么期待。现在对方突然开口,也难怪杜若会高兴。“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杜若问道。语棠沉默的看着他。杜若眼中的期望渐渐淡去,他说:“那我们就换一条路走。”别说他现在没办法离开这里,就算可以,他这个模样去活人生活的世界,也很困难。尤其是这次来的两个一个比一个危险,杜若觉得,这次他可能真的逃不掉了。杜若带着语棠换了一个方向,往山里走。路七折八拐的,如果是第一次进山的人,一定会迷失在这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杜若带着语棠来到了山涧边,在一株巨大的槐树下停了下来,杜若没有再往里面走了。语棠疑惑的看着他。杜若将语棠放了下来,靠坐在槐树下。“他们……会追来。”语棠说。“我知道。”在山林里绕了这么久,让他突然想到了从前。他不打算逃了,他改变方向,就是为了来到这里。有些话他想对语棠说清楚,现在不说,或许以后没有机会再说。杜若抬头看着槐树顶,“你记得这里吗?”语棠一愣,也跟着看向那棵树,夏天早就过去了,树木过了最繁茂的时节,叶子正在一片片的往下掉,显得有点光秃秃的。“又是……上一世?”语棠垂眸,“我怎么、可能记得。”杜若眯着眼睛看向语棠,语气微冷:“是啊,你当然不记得。哪怕是上一世,你或许也已经忘记了。这里是我们定情的地方。”同时,也是他死去的地方。语棠的身体一僵,抬头看着杜若。“我很早就喜欢你了。”杜若开口说道,“你一直想知道上一世我和你的关系,但是我不想提,从来没有仔细说过。现在可以告诉你。”“上一世的你叫安树桐。是东安村村长的儿子。”杜若说道。然后,他娓娓道来那些只有他才记得的故事。民国初期,社会还处于动荡的时代。很多人为了躲避战乱,带着家人孩子背井离乡,来到偏僻的小地方居住,只为求得一点安稳的日子。杜若的父亲就是因此才会离开大城市,来到这偏远的山村里,在西安村定了居。那时候的杜若还不满十岁,隔着一条河,认识了河对面东安村村长的儿子安树桐。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不过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杜若和安树桐同龄,且都喜欢读书,很合得来的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东南村和西安村那个时候关系并不紧张,没有人会反对这两个合得来的男孩来往,且一日比一日亲近,也不知何时起,那份感情逐渐变质,在两人自己都还未发现时,他们就已经离不开彼此。直到两个村子合并,改名安安镇。这个镇子需要一个镇长,而这个位置的最大竞争人,很不巧的就是东安村的村长,和很会做生意在西安村杜若的父亲。原本只是公平竞争,但是不知道何时开始就发展成了互相诋毁和攻击,东安村的人世代居住此地,而多是外地人搬来的西安村的人眼界更开阔,有钱也有本事。谁都认为只有自己这边的人适合成为镇长,互不相让的结果,就是彼此视对方为敌人。而后,这份不和就传递到了杜若和安树桐身上。那个时候两人才十七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自然不愿意听从长辈那些奇怪的歪理,反而越走越近,气的长辈们跳脚却又无奈。再后来,杜若考上了优等学校,被推荐去西洋留学,为了获得更多的知识,杜若出国了。这种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竞争镇长的事情总该有个结果,东安村的村长走了后门,把位置抢了过去。这种行为,惹怒了西安村的人。东南村的村长升任镇长这一日,东安村和西安村彻底决裂。而这些,都是在杜若出国的那段时间内发生的。等他回来后,安安镇已经是翻天覆地,空气中都弥漫着凝滞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杜父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倒霉透顶,所以他很希望能办一场喜事来冲一冲,刚好杜若到了结婚的年纪,杜父就想着给他找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然而接受了西洋教育的杜若很不喜欢这种包办婚姻,而且他也已经慢慢察觉,自己对身为同性一起长大的挚友有了不一样的心思。“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妄想过能和你在一起。”杜若对面前的语棠说道。喜欢是他自己的事,哪怕接受了西洋教育,杜若也不敢在这还秉承着传统的镇子里,来一场惊世骇俗的恋情。他不是那种可以一边和恋人谈恋爱,一边看着对方娶妻传宗接代的人,所以杜若打算放弃。但是惊喜发生了,听说杜若将要结婚的消息,安树桐忍耐不住,先一步告了白。“就在这里,这棵树下。你对我许下了承诺。”杜若抚摸着槐树粗壮的树干,“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很高兴。你愿意抛弃老旧的观念和我在一起,我当然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为了和安树桐在一起,杜若自然要推拒父亲提起的婚事,甚至宣称自己只喜欢男人,对女人不行。杜若没有提安树桐的名字,他打算将所有锅都自己背。哪怕日后曝光了,也可以说是自己带坏安树桐的。这样安树桐就不会受到多少伤害和指责。杜父很生气,后果就是杜若被父亲用藤条狠狠的抽晕了过去,可哪怕被打的卧床一个月才能起身,安树桐也从未改口。杜父无奈,只好认了。杜若什么都愿意抗,对他来说,能和安树桐在一起,已经是最高兴的事情。他甚至都想好了未来的日子,他家很有钱,杜若本身也很会做生意,他就在河边盖了一栋二层小楼。杜父身体不好,只居住在一楼,二楼都是杜若的房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安树桐结婚,哪怕只是办一个简单的婚礼,然后在二楼有自己的小家。河对面是安树桐的家,想回去都方便的很。再后来,安树桐的确要结婚了,可惜对象却并不是杜若。“你借口说让我去城里帮你买书。因为你很忙没空,而只有城里才有书店。”杜若说,“我很高兴的去了,走到半路想起来难得去一趟,想多给你带一点东西,所以折返回来打算再问一问你有没有别的想要的。可是,为什么呢?你要骗我?”杜若回到安安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半个镇子都在张灯结彩,庆祝着安树桐将要娶一个漂亮姑娘为妻。那满眼的红色,刺痛了杜若的眼睛。什么买书,他只是为了支开自己,然后娶妻。了解这个真相的杜若,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你背离了我们的承诺。”杜若咬牙切齿。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呲出一口阴森白牙。这个时候的杜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发狠的野兽。“所以我才不喜欢僵尸。”阎王眯着眼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和兽类打架一样。”说着他就用手抵住了扑过来的杜若,摁住他的头狠狠的埋在了地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杜若在这场战斗力完全处于下风,压根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不死的僵尸,早就在阎王的手里没了好几次命。连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过头去,就看到语棠正折下一根槐树的枝杈来,用手折配合牙齿咬,将树的前段弄得很尖锐。这是在做什么?月半七呆呆的看着语棠将这段槐木竖了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画着符文,口里还念叨着什么。语棠做这些花了一点时间,等他终于做完的时候,阎王已经将杜若揍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僵尸向来没有体力这一说,杜若感觉到疲倦,是因为阎王在揍他的同时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往杜若的身体里灌输,能够减缓僵尸的行动。要杀僵尸需要一定的方法,纯粹的揍是杀不死的。阎王看着杜若,正打算给他来最后一击让杜若彻底动不了的时候,就看到语棠手里拿着一根木桩走了过来,诧异之下他的动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应付阎王的攻击,看着他惊愕的瞧向自己身后,也回过头,就看到了语棠眼神坚定,手中握着木桩冲了过来。杜若转身的一瞬间,那根木桩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僵尸就算是被刺中心脏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刺中的东西很特殊。比如语棠手里的木桩。刺中的地方不会流出血,却能感觉到灼烧感,就好像刺进去的不是一根木桩,而是一块烙铁。杜若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他却觉得释然。“你果然不爱我。”杜若喃喃念叨。或许上一世的相互承诺,也只是对方一时好玩的随口说说。但是为什么,他会认真呢。而且将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爱过就好了,如果现在不再爱就好了,那他就不会这么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杜若低声对语棠道,手掌慢慢抚摸对方的脸颊。语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桩深了一寸,几乎整根都要没进去。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呲出一口阴森白牙。这个时候的杜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发狠的野兽。“所以我才不喜欢僵尸。”阎王眯着眼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和兽类打架一样。”说着他就用手抵住了扑过来的杜若,摁住他的头狠狠的埋在了地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杜若在这场战斗力完全处于下风,压根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不死的僵尸,早就在阎王的手里没了好几次命。连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过头去,就看到语棠正折下一根槐树的枝杈来,用手折配合牙齿咬,将树的前段弄得很尖锐。这是在做什么?月半七呆呆的看着语棠将这段槐木竖了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画着符文,口里还念叨着什么。语棠做这些花了一点时间,等他终于做完的时候,阎王已经将杜若揍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僵尸向来没有体力这一说,杜若感觉到疲倦,是因为阎王在揍他的同时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往杜若的身体里灌输,能够减缓僵尸的行动。要杀僵尸需要一定的方法,纯粹的揍是杀不死的。阎王看着杜若,正打算给他来最后一击让杜若彻底动不了的时候,就看到语棠手里拿着一根木桩走了过来,诧异之下他的动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应付阎王的攻击,看着他惊愕的瞧向自己身后,也回过头,就看到了语棠眼神坚定,手中握着木桩冲了过来。杜若转身的一瞬间,那根木桩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僵尸就算是被刺中心脏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刺中的东西很特殊。比如语棠手里的木桩。刺中的地方不会流出血,却能感觉到灼烧感,就好像刺进去的不是一根木桩,而是一块烙铁。杜若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他却觉得释然。“你果然不爱我。”杜若喃喃念叨。或许上一世的相互承诺,也只是对方一时好玩的随口说说。但是为什么,他会认真呢。而且将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爱过就好了,如果现在不再爱就好了,那他就不会这么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杜若低声对语棠道,手掌慢慢抚摸对方的脸颊。语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桩深了一寸,几乎整根都要没进去。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呲出一口阴森白牙。这个时候的杜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发狠的野兽。“所以我才不喜欢僵尸。”阎王眯着眼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和兽类打架一样。”说着他就用手抵住了扑过来的杜若,摁住他的头狠狠的埋在了地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杜若在这场战斗力完全处于下风,压根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不死的僵尸,早就在阎王的手里没了好几次命。连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过头去,就看到语棠正折下一根槐树的枝杈来,用手折配合牙齿咬,将树的前段弄得很尖锐。这是在做什么?月半七呆呆的看着语棠将这段槐木竖了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画着符文,口里还念叨着什么。语棠做这些花了一点时间,等他终于做完的时候,阎王已经将杜若揍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僵尸向来没有体力这一说,杜若感觉到疲倦,是因为阎王在揍他的同时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往杜若的身体里灌输,能够减缓僵尸的行动。要杀僵尸需要一定的方法,纯粹的揍是杀不死的。阎王看着杜若,正打算给他来最后一击让杜若彻底动不了的时候,就看到语棠手里拿着一根木桩走了过来,诧异之下他的动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应付阎王的攻击,看着他惊愕的瞧向自己身后,也回过头,就看到了语棠眼神坚定,手中握着木桩冲了过来。杜若转身的一瞬间,那根木桩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僵尸就算是被刺中心脏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刺中的东西很特殊。比如语棠手里的木桩。刺中的地方不会流出血,却能感觉到灼烧感,就好像刺进去的不是一根木桩,而是一块烙铁。杜若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他却觉得释然。“你果然不爱我。”杜若喃喃念叨。或许上一世的相互承诺,也只是对方一时好玩的随口说说。但是为什么,他会认真呢。而且将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爱过就好了,如果现在不再爱就好了,那他就不会这么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杜若低声对语棠道,手掌慢慢抚摸对方的脸颊。语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桩深了一寸,几乎整根都要没进去。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呲出一口阴森白牙。这个时候的杜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发狠的野兽。“所以我才不喜欢僵尸。”阎王眯着眼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和兽类打架一样。”说着他就用手抵住了扑过来的杜若,摁住他的头狠狠的埋在了地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杜若在这场战斗力完全处于下风,压根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不死的僵尸,早就在阎王的手里没了好几次命。连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过头去,就看到语棠正折下一根槐树的枝杈来,用手折配合牙齿咬,将树的前段弄得很尖锐。这是在做什么?月半七呆呆的看着语棠将这段槐木竖了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画着符文,口里还念叨着什么。语棠做这些花了一点时间,等他终于做完的时候,阎王已经将杜若揍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僵尸向来没有体力这一说,杜若感觉到疲倦,是因为阎王在揍他的同时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往杜若的身体里灌输,能够减缓僵尸的行动。要杀僵尸需要一定的方法,纯粹的揍是杀不死的。阎王看着杜若,正打算给他来最后一击让杜若彻底动不了的时候,就看到语棠手里拿着一根木桩走了过来,诧异之下他的动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应付阎王的攻击,看着他惊愕的瞧向自己身后,也回过头,就看到了语棠眼神坚定,手中握着木桩冲了过来。杜若转身的一瞬间,那根木桩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僵尸就算是被刺中心脏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刺中的东西很特殊。比如语棠手里的木桩。刺中的地方不会流出血,却能感觉到灼烧感,就好像刺进去的不是一根木桩,而是一块烙铁。杜若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他却觉得释然。“你果然不爱我。”杜若喃喃念叨。或许上一世的相互承诺,也只是对方一时好玩的随口说说。但是为什么,他会认真呢。而且将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爱过就好了,如果现在不再爱就好了,那他就不会这么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杜若低声对语棠道,手掌慢慢抚摸对方的脸颊。语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桩深了一寸,几乎整根都要没进去。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呲出一口阴森白牙。这个时候的杜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发狠的野兽。“所以我才不喜欢僵尸。”阎王眯着眼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和兽类打架一样。”说着他就用手抵住了扑过来的杜若,摁住他的头狠狠的埋在了地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杜若在这场战斗力完全处于下风,压根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不死的僵尸,早就在阎王的手里没了好几次命。连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过头去,就看到语棠正折下一根槐树的枝杈来,用手折配合牙齿咬,将树的前段弄得很尖锐。这是在做什么?月半七呆呆的看着语棠将这段槐木竖了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画着符文,口里还念叨着什么。语棠做这些花了一点时间,等他终于做完的时候,阎王已经将杜若揍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僵尸向来没有体力这一说,杜若感觉到疲倦,是因为阎王在揍他的同时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往杜若的身体里灌输,能够减缓僵尸的行动。要杀僵尸需要一定的方法,纯粹的揍是杀不死的。阎王看着杜若,正打算给他来最后一击让杜若彻底动不了的时候,就看到语棠手里拿着一根木桩走了过来,诧异之下他的动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应付阎王的攻击,看着他惊愕的瞧向自己身后,也回过头,就看到了语棠眼神坚定,手中握着木桩冲了过来。杜若转身的一瞬间,那根木桩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僵尸就算是被刺中心脏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刺中的东西很特殊。比如语棠手里的木桩。刺中的地方不会流出血,却能感觉到灼烧感,就好像刺进去的不是一根木桩,而是一块烙铁。杜若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他却觉得释然。“你果然不爱我。”杜若喃喃念叨。或许上一世的相互承诺,也只是对方一时好玩的随口说说。但是为什么,他会认真呢。而且将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爱过就好了,如果现在不再爱就好了,那他就不会这么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杜若低声对语棠道,手掌慢慢抚摸对方的脸颊。语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桩深了一寸,几乎整根都要没进去。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呲出一口阴森白牙。这个时候的杜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发狠的野兽。“所以我才不喜欢僵尸。”阎王眯着眼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和兽类打架一样。”说着他就用手抵住了扑过来的杜若,摁住他的头狠狠的埋在了地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杜若在这场战斗力完全处于下风,压根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不死的僵尸,早就在阎王的手里没了好几次命。连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过头去,就看到语棠正折下一根槐树的枝杈来,用手折配合牙齿咬,将树的前段弄得很尖锐。这是在做什么?月半七呆呆的看着语棠将这段槐木竖了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画着符文,口里还念叨着什么。语棠做这些花了一点时间,等他终于做完的时候,阎王已经将杜若揍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僵尸向来没有体力这一说,杜若感觉到疲倦,是因为阎王在揍他的同时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往杜若的身体里灌输,能够减缓僵尸的行动。要杀僵尸需要一定的方法,纯粹的揍是杀不死的。阎王看着杜若,正打算给他来最后一击让杜若彻底动不了的时候,就看到语棠手里拿着一根木桩走了过来,诧异之下他的动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应付阎王的攻击,看着他惊愕的瞧向自己身后,也回过头,就看到了语棠眼神坚定,手中握着木桩冲了过来。杜若转身的一瞬间,那根木桩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僵尸就算是被刺中心脏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刺中的东西很特殊。比如语棠手里的木桩。刺中的地方不会流出血,却能感觉到灼烧感,就好像刺进去的不是一根木桩,而是一块烙铁。杜若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他却觉得释然。“你果然不爱我。”杜若喃喃念叨。或许上一世的相互承诺,也只是对方一时好玩的随口说说。但是为什么,他会认真呢。而且将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爱过就好了,如果现在不再爱就好了,那他就不会这么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杜若低声对语棠道,手掌慢慢抚摸对方的脸颊。语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桩深了一寸,几乎整根都要没进去。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呲出一口阴森白牙。这个时候的杜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发狠的野兽。“所以我才不喜欢僵尸。”阎王眯着眼打量着杜若,“就像是在和兽类打架一样。”说着他就用手抵住了扑过来的杜若,摁住他的头狠狠的埋在了地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杜若在这场战斗力完全处于下风,压根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不死的僵尸,早就在阎王的手里没了好几次命。连月半七都有些不忍看,扭过头去,就看到语棠正折下一根槐树的枝杈来,用手折配合牙齿咬,将树的前段弄得很尖锐。这是在做什么?月半七呆呆的看着语棠将这段槐木竖了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上面画着符文,口里还念叨着什么。语棠做这些花了一点时间,等他终于做完的时候,阎王已经将杜若揍的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僵尸向来没有体力这一说,杜若感觉到疲倦,是因为阎王在揍他的同时将自己的阴煞之气往杜若的身体里灌输,能够减缓僵尸的行动。要杀僵尸需要一定的方法,纯粹的揍是杀不死的。阎王看着杜若,正打算给他来最后一击让杜若彻底动不了的时候,就看到语棠手里拿着一根木桩走了过来,诧异之下他的动作停下,杜若原本集中精力想要应付阎王的攻击,看着他惊愕的瞧向自己身后,也回过头,就看到了语棠眼神坚定,手中握着木桩冲了过来。杜若转身的一瞬间,那根木桩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僵尸就算是被刺中心脏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刺中的东西很特殊。比如语棠手里的木桩。刺中的地方不会流出血,却能感觉到灼烧感,就好像刺进去的不是一根木桩,而是一块烙铁。杜若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被刺中,明明是再一次的被抛弃,他却觉得释然。“你果然不爱我。”杜若喃喃念叨。或许上一世的相互承诺,也只是对方一时好玩的随口说说。但是为什么,他会认真呢。而且将这段感情,硬生生的保存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爱过就好了,如果现在不再爱就好了,那他就不会这么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呢。”杜若低声对语棠道,手掌慢慢抚摸对方的脸颊。语棠默不作声,只是手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那根木桩深了一寸,几乎整根都要没进去。语棠淡漠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杜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啊,不记得。你不记得,安安镇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大家真是轻松,一死百了。杜若去婚堂闹,得到的只是安树桐的冷言冷语,强抓着人离开,他却拼命挣扎。还是这座山,也是这棵树下,见证了杜若被安树桐抛弃的那一瞬间。安树桐丢下杜若,想要跑回镇子里。或许是天谴,他竟是意外跌落滚下,撞击到石头上死了。前一日,两人还极尽缠绵,第二天,被背叛还生死相隔。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差别,瞬间让杜若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安树桐死了,他或许也跟着一起安眠比较好。所以杜若抱着安树桐的尸体,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然后被水流带着沉眠在槐树边的河底。但是为什么,他还能睁开眼?为什么,他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他宁愿和安树桐一起投生,哪怕面临阎王审判,或许会在阴曹地府受刑千百年。但是他没有,他的灵魂被困在这具已经死了的肉体中,成为了鬼怪。没有安安镇,没有安树桐,没有恋情,连背叛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无尽的孤独。他被安树桐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留在了民国时代,慢慢体会着痛苦。连死亡都抛弃了他,而且他还没办法离开这里。在故地来回徘徊,看到每一根草木每一片砖瓦都能想起安树桐。可偏偏走到哪里,都寻不到安树桐的影子。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几乎能把他给逼疯。所以当一个道士带着转世的安树桐来到这里的时候,杜若一眼就认出了他。等转世的安树桐长大成人后第二次来到这里,杜若就决定永远的留下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打我骂我,也可以不理我,甚至可以继续背叛我,都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杜若低声乞求,“你想走的时候,先杀了我,彻彻底底,不要让我再醒过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和孤独,他宁愿消亡在这个世界,也不愿再品尝第二次。语棠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未回答,就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月半七微笑:“可让我们好找。”阎王冷脸:“直接杀了吧。”第38章 嫁衣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若的动作顿了顿,他只瞥了两人一眼, 就抓住了语棠的手:“杀了我。”语棠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听到杜若这句话的阎王笑了:“你要杀了他?那真是省事了, 快动手,需要我帮你吗?”站在阎王身边的月半七则是有点懵, 搞不清楚状况:“你要杀了他?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阎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对月半七说道:“可能是因为有些行为,他无法接受吧。”月半七:“什么行为?”阎王:“被囚禁?”月半七点头:“那是很过分。”阎王想说,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就先不和月半七说了。语棠颤抖着嘴唇,他自然想到了很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事情,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杜若的眼神,并不单纯的只有怨恨,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语棠在迟疑,下不定决心,阎王懒得再等,抬起了手:“既然你不想,那就交给我吧。”他还想快速解决这次事件, 然后和月半七一起在凡间继续过二人世界, 悠闲的约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阎王直接攻击。杜若眼中厉光一闪,一把将语棠推开, 翻身躲过了攻击, 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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