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集团底蕴深厚,财大气粗,而且一直倾力培养创新团队,致力发展创新药,这也符合了格物的宗旨和中心思想:格物,grope----探索。所以这类政策应当并不会在格物引起太大风浪,有事也只是一时的。付锐修几个瞬息间,脑子里已经转过四五个处理应对方案,沉着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付锐修转身看向宁仪和袁管家。宁仪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背着手瞎转悠。付锐修朝袁管家打了个手势,并没有多看宁仪,继而出了门,坐上宅子前等待的豪华座驾。等到付锐修上了车,袁管家朝这位将为付家立下生育之功的少年笑着说,“付先生还有豪华跑车放在车库,是玛莎拉蒂m12,日后若是您想兜风,也尽可以向付先生提。现在我先带您去看看。”宁仪舒展了眉眼,笑嘻嘻地应好,对已经知晓他身份的袁管家道:“顺便,能不能现在把主厨叫过来?我想让他给我做份甜点。”得到袁管家的应好声,宁仪兴致勃勃满面春风。上辈子他还没享受过这种自由的生活,他只求养胎这段时间,付锐修能经常这么忙,少来打扰他,让他舒舒服服地过一段快活日子!然而,事实证明,事情进展通常不那么尽如人意。作者有话要说:付锐修瞥他:你似乎很希望我走?宁仪:……没有!付锐修:那我以后常来看你。宁仪:那也不用!付锐修:这是我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乖乖听从安排就好。脑子里已经出现各种限制级画面的何威:禽兽!付锐修:你在想什么?何威:我看错你了!付锐修:???第十一章宁仪在别墅里住了两天,原先的欢快和激情就被消磨的七七八八。不是住的不舒服,而是不称心。他看了一会儿电视,袁管家提醒他:付先生交代过,让他注意眼睛,然后好心地帮他关上电视。如果他弓着腰刷手机超过半小时,还会在一旁唠唠叨叨,唠叨到他放下手机。而游泳池、烧烤台、按摩师,这些付锐修当他面全部一票否决过,就更没有丝毫可能。袁管家以怀孕前三个月危险为由,对他看得很紧,宁仪每次经过只能闷闷不乐目不斜视。至于请来的主厨,厨艺虽然不错,却是按照孕妈食谱为他定制早中晚餐,根本不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宁仪试图贿赂主厨,但主厨是个有些严肃的中年男人,宁仪不太能和他聊得来,只能继续自己一个人孤独寂寞地自娱自乐。最过分的是,袁管家甚至不让他出门!“您需要什么,我会为您备下。如果您实在需要出去,那还是先请示一下付先生、报备一下行踪比较好。”请示请示,干什么都要请示!这么麻烦,真当他自己出不去吗?换一般人,别墅防卫系统很强悍,几乎没有可能,但他可以。宁仪受不得自己成了笼中鸟,一开始住入别墅的兴奋感半点不经耗湮没在无休止的烦躁中,时时刻刻想着偷溜出去。袁管家自然也发现他心情不太好,给他放了一首欢快的轻音乐,“您情绪似乎不太稳定,需要预约心理咨询师吗?听说怀孕中的人心情暴躁是很正常的,只要予以正确的方式辅导引导,一定能帮您度过这段时期。”宁仪白了他一眼,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飞过的长尾雀,“我不需要心理咨询师,不如给我买只宠物吧,鸟啊狗啊鱼啊都可以,能陪我玩的就行。”袁管家露出难色,“您正在怀孕期间,宠物都带有寄生虫和有害细菌,并不适合您养。您若是有别的喜欢或需要的,不会对健康构成危害的,不如和付先生商量后再决定。”宁仪用力捏了捏食指指骨。商量?他这两天闷成这样,难道会想不到打电话找付锐修?问题是根本打不通!“我知道了,我自己在这休息会。”宁仪强笑着摆手让袁管家走开。眼见着袁管家离开他的视线,脚步声远到听不见了,宁仪才避开客厅的一处监控,沿着走廊缓缓踱步,观察地形。开了一小扇门的走廊外是青青的绿草地和一些花朵盆栽。目光浅浅滑过落地窗外的风景,宁仪手指触到墙上高挂着的一副装裱起来的水墨画,画上的荷花水佩风裳亭亭玉立,在风中拢着叶,矜持端庄。宁仪忽然来了兴趣,正待细看这一幅淡逸劲爽的好画,一阵碎碎的脚步声蓦地响起。“喂,你在做什么!”宁仪动作一顿,转身看从小门外奔到走廊的小男孩,约莫十岁出头,壮壮实实,板寸头,眉眼倔强倨傲。“你是谁?”看到生人,宁仪饶有兴致地问。“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小男孩还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个头却已经有宁仪胸口高了。“你之前住在这?”宁仪疑惑,问完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小男孩十分不屑且嫌弃地瞥了一眼他,“你当谁都能住这呢,这里只有大老板才能住!”小男孩说完,又忍不住打量他,“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知不知道你刚刚碰的那幅画很贵啊!碰坏了你赔得起吗?宋朝真迹你懂吗?”宁仪歪着头懒洋洋的,“那请赐教?”小男孩走上前,得意洋洋地指着那画道:“这画我从小就看着的,看到旁边的落款没?这是宋朝某以清廉著称、生活朴素的官员挂在书房激励自我的名画!也就大老板财大气粗,会把这画直接挂在走廊墙上。”“哦。”“哦什么?”小男孩竖着眉头问。宁仪好整以暇,无辜地答:“我记得这位官员虽然清廉,但并不朴素。宋朝经济发达,货币购买力高,此人年薪过千万,哪需要贪污受贿;生活优渥,更说不上朴素。”小男孩原本眉飞色舞、忘乎所以的表情一滞,“胡说,老师不是这么说的!”宁仪摊手。小男孩坚持自己说的是对的,依旧不懈给宁仪普及知识,“还有这荷花旁的这十二个字,出自周朝《周礼》中的六廉!廉善、廉能、廉敬、廉正、廉法、廉辨,听说过没有?”小男孩仰着脖子,从下而上地傲视他。宁仪点点头,“你字识得倒挺全。”小男孩一听这话,知道是在讥讽他,生气地吼道:“莫欺少年穷!”宁仪笑了一声,玩味地咧了咧唇,“可我记得,《周礼》并不是周朝的书,它成书于两汉呢。”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宁仪不好意思说,他家里最不缺古书古画,但自己现在心情不好,不介意给别人科普。小男孩木了好久,泥塑似的站着不动,脸却涨得通红,“胡说!”宁仪不再管他,用手机呼叫了袁管家,又当着小男孩的面故意轻轻扣了扣画框,看到对方气坏了的表情才乐道:“袁管家,走廊这有一个小男孩。”袁管家想了想,“那是花匠的儿子李小强,有时会来等他父亲下班,打扰到您了吗?”宁仪笑了两声,声音比春风还要温和,口吻却是命令似的、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他回去学习,除非考上清北,否则不许再进来!”袁管家拧了拧眉,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付家下一代继承人的生父也敢得罪,袁管家为花匠的前途捏了一把汗,好在宁仪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听起来也并不如何生气,应当没事。李小强哭哭啼啼地被父亲强行带走后,宁仪穿过小门,走到走廊外,躲到一棵茂密粗壮的香樟树下。香樟树正在换叶,或红或深绿的老叶随风飘落几片,新叶翠绿翠绿的,绿意几欲滴落。宁仪打量着周围不再有人,当下不再等待,闭目掐了个诀,身形如一道轻烟般摇晃几下,倏忽不见。一出被强悍的防卫系统包围的别墅,宁仪落在一处无人的路边,朝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报了格物总公司的地址。既然打不通付锐修的电话,为了争取自己该有的权益,宁仪选择当面对峙。忆起付锐修之前接的那起电话,宁仪估摸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一直在忙,所以直接去公司见到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车上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空档,许多关于这两天好的、不好的关于别墅的使用感受都一股脑涌上来。除了有几样东西不让碰、不让用眼过度、不让出去瞎逛,而且地方还大,他又不能当着袁管家面提气飘来荡去、屋子也空旷的可怕外,其实还有蛮多可取的地方,洗浴、吃睡用无一不是最好的,屋子外的草坪他无意踩坏了袁管家也不说,有几样春季生的果子如草莓等种满了一个小园子,他想吃就会有人去采。宁仪想起自己跟袁管家闲聊时,得知的别墅向外人出租使用一个月的价格,那个价格让他有点没底气去谈判。好的他受着,一点限制和建议却都受不了,宁仪也觉得自己有些娇气。掂量着付锐修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宁仪又开始自信起来。他揣着崽呢!可娇贵着,闷着了当然得说,娇气点怎么了!*付锐修这两天确实忙得应接不暇,和手下的人通宵制定方案。这种政策出台,必须得最快时间内整理出方案来调整企业以后的运营,走在最前头的人越容易得利。公司里因此一下子出现了三拨人。第一拨,是生产、市场营销等几个部门的人,这些人基本和付锐修一样,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第二拨人,是稍有利益牵扯可能会面临整改的部门,他们忧心忡忡,觉得天都要塌了;第三拨,则是无论什么政策出台都不会影响到的部门,例如广告设计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认为此次事件不过小风小浪,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聊着天。至今还有空在公司内闲晃的也就第三拨人,其他人要么目不斜视、脚不沾地到处跑,要么在办公室红着眼埋头苦干。宁仪一来格物,就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偌大的公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他从记忆中搜索出付锐修办公室的楼层,绕了小半圈找到电梯后,耐心等待在能最快到达一层的电梯前。等待电梯的并不止他一人,三个人在他前方,两个人在他后方,一个穿短裙的女生在他侧边站着。女生偷偷觑着他,脖子越抻越长,眼睛越睁越大,“宁仪?你是宁仪吗!哇,你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宁仪刷手机的动作停顿半拍,一头雾水地回视她。女生身后的一男一女听到女生这么说,惊诧地凑上前来打量他,“宁仪?真是你!”“你们……”宁仪茫然了一瞬,脑海里有一些面孔逐渐和眼前的几人重合。似乎是原主实习期间认识的同事,都是广告设计部门的,和原主关系一般。年纪较大的女人叫方华,戳了戳年纪小一点叫黄安安的姑娘,小声嬉笑,“他居然还敢回来……”“难道是有新后台了?看他这一身……啧啧。”黄安安悄悄地和方华挤眉弄眼。另一个年近三十叫孙炎的男人则面色古怪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能回来吗?”孙炎打着哈哈,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快转正了却突然就走,大家都很关心你,看你回来了就问一句。”宁仪瞟了方华一眼,冷笑一声,点破她们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对话,“所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画那里包括官员都属作者瞎编,请不要对号入座哦~第十二章方华脸上精致的妆扭曲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孙炎跟着安抚他,“小宁,你别瞎想,我们只是关心你。”宁仪的脸上不见半分笑,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黄安安被他看得发怵,知道说漏嘴瞒不下去,尖尖的枣核脸显出刻薄,忍不住道:“装什么,我那晚亲眼看见你从豪车下来,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然后你就没出来过……”宁仪前面抱着文件的三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或善或恶的打量。宁仪并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微仰起下颌,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薄唇含着笑,姿态却一如他以前做过无数次的----睥睨蝼蚁的姿态。蝼蚁不知死活的临终遗言总是很多。只可惜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权利去处理这些蹦蹦跳跳的人。心头松散的弦骤地一紧,宁仪忽然捕捉到一丝滞涩的难受----他如今的地位,不过也和这些人一样罢了。“……狗仔吗?视奸别人生活……”站在宁仪身前最右的女生嘟嘟囔囔。女生的声音不大,但因着气氛静谧,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黄安安的脸色一时呈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方华噎了一噎,从背后尴尬地剜了那女生一眼。宁仪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前面三人忙不迭抬步跨了进去,好撇清关系。宁仪遗憾地叹息一声。有进有出,有失有得,宁仪刚叹息完,从电梯出来的两个高个男生与宁仪几人打了个照面,又是一愣。宁仪很快认出来,这也是以前的同事。看来他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想撞见的都撞见了。宁仪沉下脸,每每要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他心情就十分不明媚。走在前的男生见到宁仪盯瞧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就是他以前时常一起约出去瞎玩的同事。他试图拍宁仪的肩膀,却被悄然躲开,男生停了一拍,收回手,尴尬又嘲讽地笑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高就呢,怎么还有空回来?”宁仪避了避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嫌弃地抿着唇,不想和他多说话,“麻烦让一让。”他等着进电梯。男生惊愕地看着他,又伸着手指头戳他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发达了就不认识以前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