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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1)

宁仪转过头,“没什么。”付锐修自行猜测,“不想见你的母亲?”宁仪懒怠解释那许多,胡乱点点头,“算是吧。”付锐修:“你只管好好吃饭,别的不要操心。”宁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时没再出声。严婵和葛方洲到的比他们要早,已经在包厢里坐着等候。严婵穿了一身淡蓝雅致的长裙,妆容精致,葛方洲则是一身休闲款的灰色西装。宁仪对原主的生身母亲有着敬重,但感情就谈不上有多少了。礼貌地和两人打过招呼,严婵便迎上来,“你这孩子,怎么怀孕了也不见胖。”宁仪抬眼看向付锐修,付锐修轻咳一声,“宁宁确实不容易胖。”该喂的都喂了,胖瘦只能顺其自然。严婵讪笑两声,“这点倒跟我一样,我怀宁宁的时候也不长肉。”天知道当她在网上得知自己声称去南边旅游的儿子居然和格物的总裁领了证是怎样震惊的心情。她上一秒还在和好友、葛方洲唉声叹气地感慨自己有一个这么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儿子,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赚钱孝敬她,自己拉扯他多么不容易之类的话,转眼就在好友的惊叫声中得知了这件事。宁仪当时被顾云胡的粉丝以及大批吃瓜群众骂的惨,严婵不敢冒头,加上那些谩骂当中有不少是关于她自己的,她就更是难堪。葛方洲虽然也十分惊讶,但很快捋清了思路,让她按兵不动,且看付锐修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从他处理的方式中就可以知道他对宁仪是什么样的态度。在宁仪这件事还没过去的时候,严婵就接到了付锐修的电话,简明扼要地跟她解释了这段时间宁仪身上发生的事。严婵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在跟对方上床有了孩子之后才有的登堂入室的机会。严婵得意洋洋,自己当初也是靠宁仪拴住了宁仪的生父,虽然没能拴到最后,但也据此捞到不少好处。没想到这个儿子哪点都不像自己,这一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付锐修给了严婵一些好处后就极少联系,就在严婵按捺不住,甚至想趁着宁仪开了个人品牌在网上掀起新的热度时,借机自炒一番,却被葛方洲拦了下来。葛方洲给她分析利弊,她要靠着的人是付锐修,而非宁仪,单是吃定宁仪,那总会坐吃山空,但如果借宁仪攀上付家,那还怕什么前途钱财,样样手到擒来。严婵毕竟不是个傻的,只是面对这么大一个馅饼,一时瞧愣了,明白过来后就开始扮起好母亲来。……几人入座后,服务员陆续上菜,菜品早早选好,选的大多是宁仪爱吃的,在座的人都没有丝毫意见。葛方洲想和格物底下的一家分公司谈合作想很久了,一直没能成,现在却能和格物的总裁坐在同一桌吃饭,难免转了些小心思,但他也知道,先不说自己还没和严婵结婚。就算是亲岳父,那也不能把吃相摆的太难看,这事得慢慢谈,只要宁仪一直能坐稳这个位置,而自己把严婵哄好,难道还怕自己的目的达不成吗?葛方洲打得一手好算盘,他又是忠厚老实的形象,业内口碑也好,因此和气地交谈起来时,还很像是家长那么回事。但不得不说,葛方洲面对付锐修时,还是有些怵的。虽然和他一样是商人,但久居上位、杀伐果断的人物,到底和他不是同一种人,也是最值得敬重、小心防范的对手。当然,葛方洲自认自己还远远没有做付锐修对手的资格。因此,他的语气里又难免地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小心。为了避免这个尴尬局面的持续,葛方洲试图将对象换成一直少话懒言的宁仪。“哈,上一回见宁宁,我还说让他来我公司上班呢……这孩子,我担心几个月,还好人好好的。”严婵接上话,“是啊是啊,可真让我担心坏了,如今见人养的水灵灵的,又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和喜欢的人,真是太好了。”严婵的眼眶有些发红,仿佛真的是一个亲生儿离家出走几个月回来时带着老公和崽的心情复杂的老母亲。宁仪撇撇唇,真担心的话,他会几个月没接到过一次来自老母亲的电话吗?第五十四章宁仪并未点明这一点, 但他默然不语的姿态已经表明了一切。他不是和谁都能客套起来的人。又闲谈了几句, 严婵面上拢上忧色,“宁宁年纪还这么小, 第一次怀孕应当有很多不明白、不习惯的地方吧, 有什么就和妈妈说。”宁仪点了点头, 缓缓的, 一下下的,并不显得敷衍。严婵因此也被激励了几分, 双眸染上笑意,弯弯长长的眉毛很好地柔和了她原本显得有些刻薄的五官,“那等宁宁生孩子的时候,我过去照顾你和宝宝。”葛方洲点着方正的脑袋,“是该如此。”宁仪挠了挠手心,琢磨着该怎么才能合情合理地拒绝。毕竟这件事, 合矩合度, 放哪儿都挑不出刺。但相比这位母亲, 宁仪对认识不久的徐含薇更有好感。原主的记忆和情感里,对严婵的些许厌恶和不耐烦难免的影响到了他。当然,这也是严婵自食其果。付出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付锐修出声, 吐字句句礼貌温和, 尾音却像一柄利剑, 决然果断,“谢谢您的好意,但一来我的母亲已经打算亲自来照顾宁宁, 二来,我想您到时候可能没有时间。”严婵听到前半句原想说自己可以轮换着来照顾,但听到后半句又不得已停下蠢蠢欲动的舌头,疑惑地看着付锐修。她自然没有照顾人的好心,事实上,她也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客气话总是要说两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正等着宁仪拒绝她,如果没拒绝,那也不要紧,就当在付家人面前刷一波存在感了,怎么都不亏。倒是这个儿子……严婵清亮的眼珠子一转,细细地打量了自己现在的儿子一眼。刚刚见到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这气派、举止、衣着,样样都不是以前可比,虽说没见胖,但脸色红润的蜜桃儿似的,可见这几个月过得有多滋润了。严婵又看向宁仪挺着的肚子和不骄不躁的神情,隐隐有陌生的感觉。好像,不知曾几何时,这个儿子和自己的距离就无限拉远,如果说距离几个月时间的上一次见面还有母子的那几丝亲切感,那么现在跟看一个有些陌生的熟人也差不离了。假如严婵在路上遇上宁仪这样看起来万分娇贵的人,肯定不会将自己和对方纳入同一个等级,更不敢主动上前搭话。严婵的目光毫不隐藏,宁仪察觉到,只能转头朝她弯了弯唇角,继而听付锐修讲话。严婵缩回目光,心里的一个疑虑越发肯定。她这个一向放养的儿子确实待她如陌生人了。严婵揪了揪裙角,葛方洲还浑然无觉地品着醇厚馥郁的红酒。付锐修的话音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大方地展示他的慷慨。“听说您和葛叔叔已经在商量结婚了?我给你们的蜜月准备了环游世界的旅费和行程安排,趁着还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您不用担心,宁仪会有人照顾的。”严婵猛地抬头看向即使坐着也比她高大半个头的付锐修,又转眸看向葛方洲。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和葛方洲结婚了?葛方洲跟他说的?付锐修眸色深沉,像蔼蔼暗影里仅余一丝鸿亮月色的水面,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让人探不清深浅。然而葛方洲也一脸茫然。自己是打算和严婵领证的,正好能攀上付家,他傻了才不攀,但这事也只跟严婵和几个兄弟说过啊,除此之外……见两人非但没有惊喜地接受这个馈赠,而是显得惊吓更多的表情,宁仪嘟嘟唇。难道他们还不乐意吗?付锐修朝向严婵,转换方向的动作让他眼里的那丝光也被遮掩去了,只剩苍茫暗色,嘴唇却勾起来。“我猜错了吗?”严婵木了一刻,连连摇头,莫名地有些战战兢兢,“不不,我们确实在打算了。”付锐修神色温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一定要处理好宁仪生父的事了。”严婵的神色猛然从疑惑转为震惊,她的手揪紧了衣角,手指搓捏,险些拍案而起。葛方洲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无声地重复几个字。宁仪生父?严婵的腿有些发抖。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第五十五章 【章加更】起初付锐修只是惊慌了一瞬, 接着下床找过屋子的各个角落, 找过隔壁,最后调了监控才确定了宁仪于天刚蒙蒙亮时就收拾了行李走了。让付锐修奇怪的是, 他睡在身边,却没听见丁点响声动静。他明明是个睡眠相对较浅的人。而那只被宁仪起名叫啾啾的鸟也一起消失不见。心脏的声音恍然放大到响彻耳畔,伴着一阵比一阵急促的喘息, 清晰可闻。付锐修反复调着监控看。最后出现宁仪身影的片段里,屋子外还掩在昏暗的天光下, 鸟雀刚刚离巢。戴着黑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的少年套了一件宽松的深色薄外套,牢牢实实地将整个削瘦的身形包裹在其中,突出的肚皮也同样遮掩地瞧不出端倪。少年肩上飞旋着一只白绒绒尾羽偏灰的鸟雀, 少年正偏头和它眼神交流。良久,少年转头抬眸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方向。----那一刻,让付锐修有种两人仿佛在对视的感觉。监控视频并不算很清晰, 看不清少年眼中的神情,只是朦朦胧胧的, 像窗外尚未散去的晨雾。下一秒, 少年拖着行李箱打开门, 迈出, 带上门。怎么都像是出远门的样子。而且短时间不会回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付锐修深吸一口气, 强自镇定地给宁仪的手机拨去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一分钟,然后被挂断。付锐修再试一次,这次仅仅十秒就被挂断。付锐修手指滑动,眉宇间凝着散不去的愁绪。半晌, 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在哪?这回倒是只等了十几秒,就有了回复。-车站。他言简意赅。-去哪?此时正随处乱晃根本不敢接电话的宁仪哆嗦着手指,咬了咬下唇,心虚地打字。严婵木了一刻,连连摇头,莫名地有些战战兢兢,“不不,我们确实在打算了。”付锐修神色温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一定要处理好宁仪生父的事了。”严婵的神色猛然从疑惑转为震惊,她的手揪紧了衣角,手指搓捏,险些拍案而起。葛方洲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无声地重复几个字。宁仪生父?严婵的腿有些发抖。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第五十五章 【章加更】起初付锐修只是惊慌了一瞬, 接着下床找过屋子的各个角落, 找过隔壁,最后调了监控才确定了宁仪于天刚蒙蒙亮时就收拾了行李走了。让付锐修奇怪的是, 他睡在身边,却没听见丁点响声动静。他明明是个睡眠相对较浅的人。而那只被宁仪起名叫啾啾的鸟也一起消失不见。心脏的声音恍然放大到响彻耳畔,伴着一阵比一阵急促的喘息, 清晰可闻。付锐修反复调着监控看。最后出现宁仪身影的片段里,屋子外还掩在昏暗的天光下, 鸟雀刚刚离巢。戴着黑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的少年套了一件宽松的深色薄外套,牢牢实实地将整个削瘦的身形包裹在其中,突出的肚皮也同样遮掩地瞧不出端倪。少年肩上飞旋着一只白绒绒尾羽偏灰的鸟雀, 少年正偏头和它眼神交流。良久,少年转头抬眸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方向。----那一刻,让付锐修有种两人仿佛在对视的感觉。监控视频并不算很清晰, 看不清少年眼中的神情,只是朦朦胧胧的, 像窗外尚未散去的晨雾。下一秒, 少年拖着行李箱打开门, 迈出, 带上门。怎么都像是出远门的样子。而且短时间不会回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付锐修深吸一口气, 强自镇定地给宁仪的手机拨去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一分钟,然后被挂断。付锐修再试一次,这次仅仅十秒就被挂断。付锐修手指滑动,眉宇间凝着散不去的愁绪。半晌, 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在哪?这回倒是只等了十几秒,就有了回复。-车站。他言简意赅。-去哪?此时正随处乱晃根本不敢接电话的宁仪哆嗦着手指,咬了咬下唇,心虚地打字。严婵木了一刻,连连摇头,莫名地有些战战兢兢,“不不,我们确实在打算了。”付锐修神色温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一定要处理好宁仪生父的事了。”严婵的神色猛然从疑惑转为震惊,她的手揪紧了衣角,手指搓捏,险些拍案而起。葛方洲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无声地重复几个字。宁仪生父?严婵的腿有些发抖。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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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在哪?这回倒是只等了十几秒,就有了回复。-车站。他言简意赅。-去哪?此时正随处乱晃根本不敢接电话的宁仪哆嗦着手指,咬了咬下唇,心虚地打字。严婵木了一刻,连连摇头,莫名地有些战战兢兢,“不不,我们确实在打算了。”付锐修神色温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一定要处理好宁仪生父的事了。”严婵的神色猛然从疑惑转为震惊,她的手揪紧了衣角,手指搓捏,险些拍案而起。葛方洲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无声地重复几个字。宁仪生父?严婵的腿有些发抖。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第五十五章 【章加更】起初付锐修只是惊慌了一瞬, 接着下床找过屋子的各个角落, 找过隔壁,最后调了监控才确定了宁仪于天刚蒙蒙亮时就收拾了行李走了。让付锐修奇怪的是, 他睡在身边,却没听见丁点响声动静。他明明是个睡眠相对较浅的人。而那只被宁仪起名叫啾啾的鸟也一起消失不见。心脏的声音恍然放大到响彻耳畔,伴着一阵比一阵急促的喘息, 清晰可闻。付锐修反复调着监控看。最后出现宁仪身影的片段里,屋子外还掩在昏暗的天光下, 鸟雀刚刚离巢。戴着黑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的少年套了一件宽松的深色薄外套,牢牢实实地将整个削瘦的身形包裹在其中,突出的肚皮也同样遮掩地瞧不出端倪。少年肩上飞旋着一只白绒绒尾羽偏灰的鸟雀, 少年正偏头和它眼神交流。良久,少年转头抬眸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方向。----那一刻,让付锐修有种两人仿佛在对视的感觉。监控视频并不算很清晰, 看不清少年眼中的神情,只是朦朦胧胧的, 像窗外尚未散去的晨雾。下一秒, 少年拖着行李箱打开门, 迈出, 带上门。怎么都像是出远门的样子。而且短时间不会回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付锐修深吸一口气, 强自镇定地给宁仪的手机拨去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一分钟,然后被挂断。付锐修再试一次,这次仅仅十秒就被挂断。付锐修手指滑动,眉宇间凝着散不去的愁绪。半晌, 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在哪?这回倒是只等了十几秒,就有了回复。-车站。他言简意赅。-去哪?此时正随处乱晃根本不敢接电话的宁仪哆嗦着手指,咬了咬下唇,心虚地打字。严婵木了一刻,连连摇头,莫名地有些战战兢兢,“不不,我们确实在打算了。”付锐修神色温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一定要处理好宁仪生父的事了。”严婵的神色猛然从疑惑转为震惊,她的手揪紧了衣角,手指搓捏,险些拍案而起。葛方洲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无声地重复几个字。宁仪生父?严婵的腿有些发抖。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第五十五章 【章加更】起初付锐修只是惊慌了一瞬, 接着下床找过屋子的各个角落, 找过隔壁,最后调了监控才确定了宁仪于天刚蒙蒙亮时就收拾了行李走了。让付锐修奇怪的是, 他睡在身边,却没听见丁点响声动静。他明明是个睡眠相对较浅的人。而那只被宁仪起名叫啾啾的鸟也一起消失不见。心脏的声音恍然放大到响彻耳畔,伴着一阵比一阵急促的喘息, 清晰可闻。付锐修反复调着监控看。最后出现宁仪身影的片段里,屋子外还掩在昏暗的天光下, 鸟雀刚刚离巢。戴着黑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的少年套了一件宽松的深色薄外套,牢牢实实地将整个削瘦的身形包裹在其中,突出的肚皮也同样遮掩地瞧不出端倪。少年肩上飞旋着一只白绒绒尾羽偏灰的鸟雀, 少年正偏头和它眼神交流。良久,少年转头抬眸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方向。----那一刻,让付锐修有种两人仿佛在对视的感觉。监控视频并不算很清晰, 看不清少年眼中的神情,只是朦朦胧胧的, 像窗外尚未散去的晨雾。下一秒, 少年拖着行李箱打开门, 迈出, 带上门。怎么都像是出远门的样子。而且短时间不会回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付锐修深吸一口气, 强自镇定地给宁仪的手机拨去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一分钟,然后被挂断。付锐修再试一次,这次仅仅十秒就被挂断。付锐修手指滑动,眉宇间凝着散不去的愁绪。半晌, 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在哪?这回倒是只等了十几秒,就有了回复。-车站。他言简意赅。-去哪?此时正随处乱晃根本不敢接电话的宁仪哆嗦着手指,咬了咬下唇,心虚地打字。严婵木了一刻,连连摇头,莫名地有些战战兢兢,“不不,我们确实在打算了。”付锐修神色温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一定要处理好宁仪生父的事了。”严婵的神色猛然从疑惑转为震惊,她的手揪紧了衣角,手指搓捏,险些拍案而起。葛方洲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无声地重复几个字。宁仪生父?严婵的腿有些发抖。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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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在哪?这回倒是只等了十几秒,就有了回复。-车站。他言简意赅。-去哪?此时正随处乱晃根本不敢接电话的宁仪哆嗦着手指,咬了咬下唇,心虚地打字。严婵木了一刻,连连摇头,莫名地有些战战兢兢,“不不,我们确实在打算了。”付锐修神色温和,“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一定要处理好宁仪生父的事了。”严婵的神色猛然从疑惑转为震惊,她的手揪紧了衣角,手指搓捏,险些拍案而起。葛方洲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头,无声地重复几个字。宁仪生父?严婵的腿有些发抖。宁仪的生父消失许久,除了定期往他们母子的账上打生活费以外再没出现过,严婵也向来对他没有意见。但上周宁仪的生父却是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宁仪的情况。显而易见,也是对付家动了心思。但他现在有妻有子,只能借由严婵的口去发言。严婵自己如今和葛方洲正恩爱,哪里想让前任来插一脚,但一想对方好歹也按期打钱了,卖个好倒也没什么。她还没行动,是想着私底下,背着葛方洲和付锐修说一声的,但付锐修这就知道了?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看他这态度,明显是不想给宁仪生父任何好处的,自己岂不是两边为难?宁仪迷惑懵懂地看向付锐修,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怎么突然扯到原主生父了?付锐修捏捏小可爱触感温暖的手,直视着严婵。他确实不想给宁仪生父什么好处。严婵好歹对宁仪有生育之恩,而他的父亲,除了给钱大方这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他能瞧得上的点。既然严婵要和葛方洲结婚,那他当着葛方洲的面说出来这件事,一向好面子的葛方洲又怎会任由严婵偏向另一个男人。他相信这件事不会需要他操心。严婵赶在葛方洲问出来之前连忙道:“那是当然。没想到锐修还这么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蜜月的礼物,我正愁着要去哪呢,这下倒好,都去得了。”葛方洲虽然不解,但他惯会看形势,便顺着道:“确实得谢谢付总,我正好也给自己放个假,来,我敬你一杯。”付锐修抬手,“我是小辈,理应我敬您。”气氛一时和睦融洽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确实僵硬了十几秒,宁仪简直以为这原本就该是最自然的状态。他只看懂一点,严婵要结婚,以及,严婵短期内不会来打扰他了。看来自己还得去参加一次自己母亲的婚礼,并准备一份大红包。其他的他没太看明白,加上一连数日的郁闷,懒得想也懒得应付,干脆自吃自的了。原本一场可能会没有多愉快的饭局,硬是在付锐修巧妙的周旋和不断抛出甜头的利诱之下,竟然还算和谐。宁仪填饱了肚子,又看了会窗外,被严婵唤回神,起身道:“我有点撑,出去走走。”付锐修停下和葛方洲的交谈,抬臂整理领口,“我陪你。”严婵极懂眼色地笑着道:“正好我也吃饱了,老葛,我们也该回去了。”葛方洲这顿饭除了多了一个不得不问的疑惑,其他的条件都是对他百利无害,此时红光满面,严婵说什么,他都应着,“哎,都到这个点了。宁宁现在有身子呢,肯定早坐不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葛方洲这话,几人才客套两句分道扬镳。一顿饭,花光了宁仪学的所有客套话,此时已经只会苍白地嗯两声。临行前,他瞧见严婵落在他肚子上仿佛看一个聚宝盆的视线,忍不住想,如果她知道这肚子里的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爱的小人儿,不知道要作何想。而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有着隐瞒不住的、被视为异类的特征,哪天他没有施好障眼法,说不定就要被当垃圾一样丢掉了。宁仪埋着脑袋,情绪更低沉了。他大概是得了胡思乱想、意识恍惚的毛病了。付锐修从一上车就开始追问宁仪怎么闷闷不乐,宁仪仍是简单地糊弄过去,埋在付锐修怀里睡到下车。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总有一个爆发点。付锐修第二天一早按时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空荡荡。他猛地坐起,视线模糊了一瞬又清晰。床上、房间里确实没有小可爱的踪影,不仅如此,还少了一些宁仪的私人用品。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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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加更】起初付锐修只是惊慌了一瞬, 接着下床找过屋子的各个角落, 找过隔壁,最后调了监控才确定了宁仪于天刚蒙蒙亮时就收拾了行李走了。让付锐修奇怪的是, 他睡在身边,却没听见丁点响声动静。他明明是个睡眠相对较浅的人。而那只被宁仪起名叫啾啾的鸟也一起消失不见。心脏的声音恍然放大到响彻耳畔,伴着一阵比一阵急促的喘息, 清晰可闻。付锐修反复调着监控看。最后出现宁仪身影的片段里,屋子外还掩在昏暗的天光下, 鸟雀刚刚离巢。戴着黑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的少年套了一件宽松的深色薄外套,牢牢实实地将整个削瘦的身形包裹在其中,突出的肚皮也同样遮掩地瞧不出端倪。少年肩上飞旋着一只白绒绒尾羽偏灰的鸟雀, 少年正偏头和它眼神交流。良久,少年转头抬眸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方向。----那一刻,让付锐修有种两人仿佛在对视的感觉。监控视频并不算很清晰, 看不清少年眼中的神情,只是朦朦胧胧的, 像窗外尚未散去的晨雾。下一秒, 少年拖着行李箱打开门, 迈出, 带上门。怎么都像是出远门的样子。而且短时间不会回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付锐修深吸一口气, 强自镇定地给宁仪的手机拨去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一分钟,然后被挂断。付锐修再试一次,这次仅仅十秒就被挂断。付锐修手指滑动,眉宇间凝着散不去的愁绪。半晌, 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在哪?这回倒是只等了十几秒,就有了回复。-车站。他言简意赅。-去哪?此时正随处乱晃根本不敢接电话的宁仪哆嗦着手指,咬了咬下唇,心虚地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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