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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1)

暾暾早在出生第二天就能睁开眼睛了。当天早上,付锐修第一个发现暾暾醒过来,暾暾转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瞧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久, 才被看出端倪的徐含薇过来打断,并惊喜地宣告了这一点。暾暾的眼睛确实很好看, 浑圆明亮,瞳色偏浅,微微一笑就能带起眸子里水一样的涟漪, 又像暗夜里漫天的小星星。宁仪被按回床上,却觉得付锐修在瞎说。暾暾的五官其实还没长开,若说眼睛和嘴巴像他,乍一看确实有些神似,但宁仪总觉着宝宝的轮廓和微挑的眼尾有些像作为福宝的他自己。当然宁仪那话也算作瞎说,暾暾的眉毛淡淡的,形状还不明晰。不过,总之,宝宝肯定会成长成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的!宁仪摸了摸暾暾的背后,隐约还能摸出小翅膀的轮廓,暾暾在睡梦中被摸得动了动,似乎有些痒。之前的蛋壳似乎早已被暾暾消化掉了,宁仪能在他的肚子里找到一丝能量碎片的痕迹。付锐修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不满道:“暾暾在睡觉。”非得把儿子扰醒吗?虽然宁仪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好在暾暾脾气不错,即使被打搅了睡眠,醒来只要看到他们其中之一在身边,就不会哭也不会闹,甚至偶尔还会冲他们笑。宁仪闻言收回不安分的小爪子。付锐修的声线有些冰冰的凉,“你这几天一会亲亲暾暾,一会摸摸暾暾……”宁仪不解地抬头看他。付锐修的声音顿了顿,镇定道:“你以前只对我这样……”宁仪看了他半天,憋笑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手捶床,“暾暾爸爸是在吃醋吗?还是吃暾暾的醋。”付锐修沉默。宁仪拽着他的衣服将人拉下来,飞快地在他唇上啾了一口,眯着眼睛笑得好不肆意。付锐修握住他的手腕,就着这个姿势追过去加深了这个吻。等两人草草结束时,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宁仪方才捶床就惊醒的暾暾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咬着手指乐呵两声。付锐修&宁仪:……宁仪伸手捂住暾暾的眼睛,“暾暾还小,不能看哦。”暾暾在大大的手掌下叭叭小嘴,发出不满的噜噜声。付锐修将他的手移开,“到时间喂奶了。”宁仪坐起身,看着付锐修熟练地冲奶粉试温度,小心摇晃以免晃出气泡,影响宝宝的消化。付锐修如今抱宝宝的姿势也是无可指摘,细心温柔地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事物。欣赏完付锐修喂暾暾,宁仪百无聊赖,就和吃了睡的暾暾一起躺下睡觉,神识如前两天一样分出一缕出去闲逛。不然这种每天一动不动的日子就算有付锐修和暾暾在身边陪着,他也得闷出病来。他现在已经基本上将包括医院和隔壁公园在内的地方转了个遍,偶尔听听小护士口中的八卦,只恨没有瓜子可乐可以相称。他轻飘飘荡在人来人往的走廊,穿过一个被哭声包围的病房,又来到一个只有一个虚弱的七八岁男孩的病房,男孩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面色苍白,手指孱弱无力,仿佛奄奄一息,却始终还吊着口气。他的腹腔和腿脚看起来受到了重创,心脏缓慢地跳动。男孩的周围没有家人,只有门口渐走渐歇的两个护士交谈的声音作伴,过几秒他又是寂静的一个人了。宁仪盯着男孩腹腔半晌,皱了皱眉,伸手探过去,却因为只是一抹神识而摸了个空,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小护士的声音还在继续,悄悄话的那种音量。“这周太平间又有一个年轻男生的内脏都不见了,据说是送去殡仪馆的时候才发现的……”“是不是第二次了?监控也查不到,真奇怪……”“其实凶手掩盖地挺仔细的,如果不是吴医生细心,根本发现不了,说不定除了这两次,其实还有很多次呢?”“咦~你大白天说这个,我怎么都觉得有点瘆人。”“还有还有,你听说了上个月底本市新闻那件分尸案了吗?那个也是最后剩下内脏和手脚没找到了吧?会不会有联系?”“啧,你这推理侦探电影看多了吧,这么离谱的你也能联想到。”“哈哈,就随便想想嘛,主要是有些巧合,还都是年轻的男孩子呢,上次还看到一个才上小学的……”宁仪听得有意思,就跟了一小会儿,等再转个弯,两人的聊天内容早已换了一个话题。“……可不嘛,项医生那么帅,慕名而来的女病人当然多啊。”“而且项医生目前单身?只有一个女儿对吧,家里条件又好,人又温柔,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我也得心动。”“那是自然,觉得他不帅的都得去看眼科,可巧,项医生就是眼科的医生,分分钟给你治好。”两人说笑了两句,其中一人忽然道:“说到这个,我听我妇产科的朋友说,那边前几天入住vip病房的一个孕夫和他老公也是难得一见的帅哥哎,听说不比项医生差。”“真的假的?”另一人瞧着有些不信,“走走走,眼见为实。”宁仪隐约觉得她们刚刚说的是自己和付锐修,透明状态的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又找别的乐子去了。医院绕来绕去就这么点大,宁仪转到门诊部的眼科诊室的时候,想起刚刚的两个小护士说的话,停顿下来瞧了一眼,诊室一门边的墙上挂着“项邱主治医师”几个字,门外的长廊排了挺长的队,确实如小护士所说,大多数都是神色雀跃的小女生。如果是男生来看病,大概会被这长队吓到,然后去挂别的医生的号了。宁仪仗着自己的天然优势,大大方方地飘进诊室,打量座位上肩宽腰细腿长的项医生。视力度数是在另一间诊室测的,来这的大多眼部有疾。像眼下诊断的这位长发飘飘的小女生,仅仅是眼睛有点干涩,就急匆匆请假来找医生看病了。态度极其积极,神态极其紧张。宁仪捏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在医生和病人之间来回看。尽管项医生戴着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五官优秀,但小姐姐你的眼神也太直勾勾了吧?项邱声音温和有力,不管来者是谁都是一样的和煦态度,摆明了这些女孩子当中不会有一个有戏。宁仪看了一会,顿觉无聊,晃晃悠悠地穿过冰冻凝滞的空气,飞回了自己的身体里。他试探地睁开眼睛,视线中刚透进柔和的光亮,两双一狭长一溜圆的眼睛盯着他,一双若有所思深不可测,一双亮晶晶水汪汪充满好奇。“暾暾?”宁仪喊了一声。暾暾就眯着眼睛朝他笑,显然知道在叫他。暾暾果然还是与人类的婴孩有许多不同。育儿书上说婴儿得到4-7个月才能意识到大人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只是还没有测试过,他尚不清楚暾暾能做到哪一步。不过从还在腹中的暾暾的行为来看,暾暾一早就会自己吸纳灵气,倒是个根骨奇佳的好苗苗。不过他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好?如果宁仪有尾巴,此刻应该早就翘起来了。注意到付锐修对于被忽视的不满,宁仪就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饿了。”付锐修起身,“妈还没有过来,我去给你买吃的。”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宁仪点点头,“要吃医院外面那家的黑米粥。”好不容易等到付锐修出去了一小会儿,宁仪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时手却忽地被扯住。宁仪回头一看,果然是暾暾睁着大眼睛,五根手指吃力地抓住他的一根尾指,死活不松开。“啧啧。”宁仪亲亲他的小手,一根一根小心地拨开,“你是在替你爸爸监督我吗,暾暾?”暾暾“呀”了一个音节。“不过你还太小啦,拦不住我的。”宁仪朝他眨眨右眼,顺利下床,“你乖乖在这哦,我会让护士姐姐来看着你的。”一脱离牢笼,一连闷了好几天的宁仪哪还忍得住,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连只是在房里走动都被严格限制。但事实上他现在的腹部怕是连一条疤都找不到,早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尤其由他神识看到了外面的景象,身体更是蠢蠢欲动。宁仪出来的急,没有口罩,呼吸着有些料峭的寒气,一路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底下的绿化带。路边点缀寒梅几棵,松柏环绕,樟树女贞深深浅浅地沿道路排列延伸,偶见一些人推着轮椅,和家人有说有笑地在这条道路上走走停停。闻到空气中冷冽的梅香,宁仪活动活动腿脚,筋骨松快不少。他这才折转身往刚刚见过的六七岁小男孩的病房去,也是他刚刚就留意并打定主意亲自要来看看的地方。----那个小男孩腹腔的伤有点奇怪,渗着不吉利的气息。宁仪这么形容这种气息,是因为这种气息实在让人讨厌。像来自深渊底下的不见天日的魔窟。宁仪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此时上几层楼梯转了个弯,就找到了这间病房。周围有医生下班打招呼的声音,宁仪一个闪身避过,正想先进病房看看,冷不丁抬头瞧见楼梯口处行来的一个人。----已经脱了白大褂、身着黑色大衣的项邱。奇怪……路过的一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和项邱打招呼,“项医生又来看鹏鹏啦?”项邱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小护士红着脸,“项医生对鹏鹏花了不少心思呢,可惜他的家人还没找到。”项邱笑容柔和,“毕竟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下。”项邱又问:“今天鹏鹏没醒吗?”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没有呢,昨天中午倒是醒了一次,没见着你,喂了点水就又昏睡到现在。”“辛苦了。”项邱和小护士错身而过,侧着头低声吐出这句话。小护士踩着小碎步忙羞答答地走开了。宁仪站在病房前没动,眸光发散,任凭两人不断拉近距离。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宁仪竟有种周围的空气微滞的感觉,原本源源不断自动为宁仪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也被挡了一挡,好像碰上什么别的厉害的事物。不过这种停滞也只是短短的常人难以察觉的一瞬间,就很快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宁仪灵觉敏锐,恐怕也不会发觉这一点。项邱瞧见他时目光微闪,似乎惊讶了一小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指着病房道:“请问,里面的小男孩,你认识吗?”宁仪晃了晃脑袋,礼貌地微笑,“只是路过……他没有家人陪护吗?”宁仪瞧见他绷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少许。“鹏鹏车祸被送到这来的,只能动动眼皮,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动,警察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已经一个月了。”“这样啊,挺可怜的。”宁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了摆手,踱着步离开。项邱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很快收回视线,打开了病房房门,抬步走了进去。宁仪离开他的视线才敢回头望。之前在门诊室人气重他没发现,现在一看,这名叫项邱的医生身上也有那种不详的气息,和名叫鹏鹏的小男孩身上的似乎同出一源,不仅如此,还有挥之不去的浓郁的血腥气。常上手术台的医生身上有血腥气不奇怪,所以宁仪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项邱分明是眼科门诊的医生,而且还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怀疑的,那就是项邱身上还有一股咸腥的气味。像来自幽蓝的深海。宁仪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越想越可疑。这位项医生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在宁仪刚刚目光发散的时候,恍惚中通过灵气和那种不详气息之间的震荡,看见了一些可怕的景象。----项邱修长瘦削的手沾满鲜血,**地滴落。明明除了这些古怪的气息笼罩外,这位看起来行为举止就是个规规矩矩斯斯文文的普通人类。宁仪没有继续去鹏鹏的病房,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地跑回自己的病房,再不回去付锐修就该回来了。然而,等他回到病房,就瞧见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宁仪放慢了速度,提着脚尖,心虚地挪过去。付锐修挑眉,既没过来搀扶,也没露出担心的神色,甚至嘴角掀起,带着嘲讽的意味,“伤好了?刚刚跑去哪了?”宁仪顿时词穷。付锐修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猜出了什么?宁仪做贼心虚,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慢慢吞吞道:“去了趟厕所……”付锐修“嗯”了一声,“哪层楼的厕所?这一层我都找过了。”宁仪半口气被噎在喉咙里,然而还在坚持,“我去完厕所……顺带下楼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哦。”付锐修朝他招招手,“过来。”“嗯?”宁仪下意识地迈步,却又因及时地感知到了危险而停滞不前。付锐修走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宁仪往后躲了躲,捂着肚子,“其实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我偷偷看过,伤口还挺难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吧?”付锐修拉过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接着探上他的腹部。浅浅的温度隔着层层纱布被稀释成无,但宁仪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瘆人的灼热。好像真的能隔着衣料和纱布探测到内里情况似的。好在付锐修的手并没有停留多久,却也没有收回,而是借势揽住了宁仪的腰,拥他进了病房。“下次不许再偷偷跑出去。”“……哦。”宁仪暗暗擦掉额间渗出的冷汗,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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