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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1 / 1)

宁仪的视线跟着她挪动,“你们既然想靠着蛟……我们一族,许多行为也该收敛起来了,传出去名声太不好听。更何况你们又不是非少年内脏不食,不吃就会饿死。”就连古籍中正正经经记载的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如今的凤族都少有人这么去做。不然凤族早灭绝了。难道是别的美食不好吃吗?偏得执着吃那没啥滋味儿的东西。要说少年内脏,虽然能给海妖提供独属于少年的旺盛的生命力和精神气,以及满足他们嗜血的**,难道还真就没有别的替代品了?肯定不是没有,但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就是要拿人命当草芥,以这样的方式彰显自己凌驾于人族的高贵。恶心至极。但这不是个例,而是可能确如安夏所说的普遍现象,那些消失的生命进入了那些大妖的肚子里头,而不是某个大妖的肚子里头,这就实在不是宁仪一个人多管闲事能治得了的了。安夏扶着高脚杯,半靠在身后的桌子边沿,妖媚多情,“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一种享受啊,就好比人类,他们吃糠咽菜也能饱啊,但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捕猎我们的同族的事情,只为满足口腹之欲。不是还曾有狂人说过要吃龙筋凤髓龙肝凤胆?”宁仪神色一变。安夏留意着他的细微表情,知道自己大概要说赢了,继续道:“也就是他们能力不够得不到罢了,不然他们什么不敢做,我们所做的比起他们,又算的了什么,在这一方面,您理应站在我们这一边啊。”“……不,这样的行为应当禁止而不是提倡,更不该是你们的生存之道。更何况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长此以往对你们族群的发展的负面影响也会体现出来。”宁仪一叹。他刚刚差点就要被安夏带跑了!这女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呵呵。”安夏红唇轻启,将手中的红酒放到一旁,抬步婀娜摇曳地朝宁仪走过来,步步生香,呵气如兰。她抬手攀上宁仪的肩膀,眼尾勾起,重又泛起水光,比刚刚还要浓烈几分,“您要是真这么为我族着想,何不纳几名美女回去,好好了解了解海妖一族如今的气运生机……”刚刚那蛊惑心神的感觉再次拢上心头,宁仪在原地滞了一滞,拧眉正要开口拒绝这种荒诞的提议,忽然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门应声而开,灌入些许凉风,豁然吹散了笼罩在宁仪眼前的迷雾。“抱歉打扰到你们,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应。”沉稳又带着几许寒气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他们。付锐修上前两步,紧盯着挨靠着人仿佛没骨头似的安夏,“我是来接人走的。”宁仪登时魂归入体,一把将安夏推得远远的,但也不敢离付锐修太近,没见他现在神色跟要吃人似的嘛。安夏虽然被推了一把,显然还没有猜测出来人和宁仪的关系,只不过看着像是认识的,既然认识,说不定也是蛟龙一族的。于是她整理仪态,眼中未褪的水光重又繁盛起来,凑近付锐修,娇声道:“既然是接人,不知道顺不顺路带我一程呢?”付锐修直视着她的双眼,冷笑一声,“你傻的?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带你?”安夏猛然怔住,像不可置信般来回看了付锐修好几眼,又看了宁仪一眼。怎么会?宁仪虽不被她的媚术所困,但还会晃神两秒,为什么付锐修丝毫不受影响?她原本是想着眼前这男人如果也是蛟龙一族,她诱惑不了宁仪,换成这人自己也不亏,却得了这么个结果。难道说,眼前的人修为比刚刚的少年还要更高深?安夏自认自己碰了个硬钉子,默默退后两步,眼波微转,掩去尴尬之色,“那既然如此,就只能我一个人先走一步了。”等包厢内只剩下宁仪和付锐修两人时,空气一片静默,弥漫着某种难言的气氛。“……你别误会,刚刚只是……”宁仪倚着桌边,担心付锐修对刚刚的场景有什么误会醋精上身,停顿了会还是挣扎着开口。他实在是对昨天被“捉奸”的事情给吓怕了。刚刚门被打开的瞬间,让他有种昨天的场景重现的感觉。“嗯,我知道。”付锐修并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步履稳健,目光没有变过半分,伸手拉他到自己怀里,“我这不是看你有难,救你来了?”他起初看到刚刚那一幕确实有恼怒气愤,但都跟宁仪无关,更没有怀疑过宁仪。甚至于之前的项邱,也是他私心里的占有欲在作祟,又不满宁仪总是瞒着他的行为,不经意地将怒火释放到了宁仪身上,事后也不是没有后悔过。更何况,之前那女人不看情形,连自己这个显而易见进来坏事的人的主意都能打上,可见是个多么劣等货色的人,他又怎么会担心宁仪会看上她。宁仪抬眸小心地觑看他的神色,见确实像是大实话,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又吃醋……”付锐修箍住他的手腕,抬起放在唇边轻轻咬了咬,“我在你眼里这么可怕?”“倒也不是。”宁仪眨眨眼睛,继而咕哝,“我就是太在意你了。”不然怎么会因为对方一个眼神就思前想后踌躇不前。他觉得大概得等两人多相处一段时间,进化到老夫老夫的程度之后,这一点才会稍稍缓解一点。付锐修显然被他的回答取悦,低身压着他靠在桌子上吻了会,才缓缓松开道:“走吧,菜我都点好了。”宁仪眉眼从朦胧逐渐转为清亮,嘴角牵起弧度,“嗯。”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可能还是只有一更。祝大家端午节牛逼!还有祝高考的小可爱们全都发挥超常考出超高分,进心仪院校心仪专业哦~第六十九章 【一更】宁仪偶然发现的关于海妖的事情并没有结束,相反它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宁仪也没想到这件事开始得急促, 结束的更是让人猝不及防。安夏继之前见面后又与他联系了几次,只是每次约见都被宁仪拒绝。眼见着到了暾暾满月酒前一天,安夏忽然告诉他, 她们在帝都的地位最高的大人希望与他见一面, 或许能够当面解决宁仪劝阻的事情。宁仪对此抱有很大期待。毕竟这是一族的事, 仅仅靠他去说, 既没有说服力也没有威慑力。如果能让这位安夏口中敬畏至极的“大人”下达命令,明令禁止族内人杀害交易获取少年内脏, 那无疑会事半功倍。怀着这样的看见曙光的心情,宁仪犹豫了一下, 答应了对方希望半夜一点见的要求。当夜夜色朦胧,月光倾泻, 风却比白天更凛冽刺骨很多,偶尔划过仿佛鬼魂呜咽的呼啸声。宁仪扶着有些酸软的腰悄悄起身, 给付锐修施了个助眠的小法术,在路过婴儿房时,瞧见暾暾挥舞着小爪子, 咿呀出声, 并隐约有要放声哭闹的趋势。宁仪连忙闪现在暾暾面前, 醒过来的暾暾看见他果然安静下来,一双灿若繁星的明眸笑呵呵地盯着他,流着口水抓着他的手要亲他。宁仪由着他抓着, 俯身亲亲他的额头,又招来打盹的啾啾让它帮忙照顾。啾啾虽然不能化形,但毕竟是只成精的鸟,许多小事动动翅膀用灵力就做得了。见宁仪要走,已经习惯了他神出鬼没的啾啾摆摆翅膀,一边跟他告别,一边哼着曲儿哄暾暾入睡。宁仪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随意在玄关处披了件外套,顶着如刀割般的寒风出了门。……对方约见的地方离宁仪之前住过的医院很近,只隔了一条街,是在一处颇为空旷、除了枯黄的草地只剩几道栏杆几根电线杆的地方,重要的是,没有监控。现在半夜一点,是连电线上都不会有麻雀停留的时间。宁仪不是没有质疑过为什么会选这么个地方,尽管以他如今精进了不少的修为来说,并不算很担心,但对方定在这里谈话,免不得有些别的想法。宁仪多疑地想,说不定有陷阱呢?但对方现在认定自己是蛟龙一族的人,应当不会得罪自己才对。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宁仪轻抚手上的戒指。上一次他回家后,有试探着问过付锐修关于这蛟珠的事,却半点情况都没问出来。付锐修表现的太过正常,像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宁仪只得作罢。总之暾暾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隐藏起翅膀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漂亮些的人类婴孩。.然而,来到约定地点,看见意料之外的人后,宁仪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偌大的昏暗天色笼罩下的地域,除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未露脸的男人,另一个人却是自己熟悉的。----项邱居然也在。项邱的脸色发青,面上笼着寒霜,一言不发。周身有细微的血腥气。宁仪神色一肃。那血是项邱自己的。披斗篷的男人见他停在十米开外,撩下兜帽,露出一张并不明晰的脸来,仿佛被雾遮掩住了一般。宁仪警铃大作。这人绝对比自己想象中强很多。“你就是宁仪?”那人声线有些磁性的沙哑,一顿一滞地并不流畅,像是电波嗞啦流过的感觉。“鄙人姓高,前来与你商议你所要求的事。”宁仪回应他,“项医生怎么也在这?”“呵。”那人朝项邱伸过手,“你说他吗?”他手掌中银光一闪而过,原本离他几步远的项邱被迫被一股强力吸过去,脖子瞬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几声挣扎的呜声。“你要做什么?”宁仪喉头一紧,连忙问。“他做事太不谨慎,让人发现了端倪,又向你暴露了我们的存在,自然应当按叛徒处置。”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卡顿,像是老旧又干涩的机器。在他面前处置?威慑他吗?但这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啊。宁仪喉结滚动,捻了捻指头,“这与你要跟我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带他来真的不是来破坏气氛的?”“呵呵,不、不,是营造气氛的。”那人另一只手拂过项邱的头顶,笑着道,“而且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小朋友?我相信没有这个桥梁,我们会搭建起一个更便于交流相处的新渠道。”宁仪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扼住喉咙近乎窒息的项邱,对方似乎连基本的逃命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难道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吗?他仿佛听到那人这么问。宁仪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狂摇头。他不会。对方挑起唇角,手中陡一用力,寒光大盛。项邱连呼喊都发不出,连身为魔的身体都再不能凝聚,在他手里从接触的脖颈处四散成黑烟。那人手一扬,黑烟便登时散了。宁仪只觉心里哪里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面上却还要保持一派平稳,不能让对方看出丝毫波动。忽然,那被挥散的黑烟悄无声息的,借助黑暗的遮掩飘回来一缕,回荡在宁仪耳侧,有间断的声音直往他脑海中去。----“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必会有今日……所以我已经把蓉蓉托付给她在国外生活的姑姑。但我这妹妹嫌柚子太吵不愿意养,我只能将柚子寄去了你家,明天就能到,它挺喜欢你的,希望你能善待它……如果你也不能养,那就是它的命了……”细若游丝的尾音伴着两声长叹,又像是含着笑,随风乍然飘散。宁仪脸皮一阵抽动。之前还打过自己的主意,转头就敢让自己替他养宠物,这种事大概也就项邱干的出来。“好了。”拥有符合身份修为的姓氏的海妖开口,“碍眼的人已经没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宁仪正色。“我海妖一族确实是想倚靠蛟龙族不错,但凭你还不够资格阻止我族捕猎交易人类少年这件事。”那人磨砂一样的声音擦过空气,隐隐带出气浪的震颤,“我可以下令,但会有很多族人不服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宁仪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问道。“打败我。”海妖伸手招来一柄银色权杖,顶上缀饰冰蓝色的海妖之泪。“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宁仪舌尖抵住上颚,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蜷曲,继而握紧。“好,你说话算话。”“自然。”……晨曦初露,临近拂晓时分的天光在云端展露头角,为云朵披上彩衣。远远近近陆续有鸟雀啾鸣声响起。残破不全的保护罩内的灵光五彩缤纷,亮个不停,如今却骤然被远处一声雄浑恢弘的钟响打破。胶着许久的对抗因钟声扰乱,一方被震碎了刚凝出的光球,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深远的钟声犹在回荡,宁仪终于能趁机歇一口气,借助蛟珠祭出最后一击。此时他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荡荡,再无半分可用。这一击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十多分钟后,恨不得把钟头往前拨几个大格子的宁仪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往回赶。再过一小时,付锐修就该醒了。宁仪撑着一口气以如今能够有的最快速度飞快回到家,一进门就被玄关处的全身镜给吓了一跳。原本以他现有的修为是压根斗不过海妖的,那人比自己要高一个大境界。但宁仪凭借自己高贵血脉中的纯厚灵力以及传承记忆中的制敌之法,愣是靠着蛟珠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把对方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种硬耗的方法无疑让宁仪吃尽了苦头,最后虽然是靠着那不知道哪来的压制妖魔的钟声提前险胜,但自己却也已经快到了尽头。这次他好在有蛟珠相助,那海妖的法宝说起来也相当多,不过品阶都不够高,不然现在该躺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宁仪之前看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镜子中的人是自己。衣角破烂发尾凌乱都是小事,这里一个血口子那里一道痕迹恢复起来也快,但这副身体被掏空似的惨白无力的神色,简直快和游魂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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