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59章(1 / 1)

张阿姨这才释然些,颤颤巍巍地将很亲近人的嘤嘤抱在怀里,径直往浴室去了。等张阿姨走开,宁仪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啾啾,朝付锐修道:“咱们现在家里人丁太多了,张阿姨以前可是只照顾你一个人的,咱们还是再请个阿姨吧。”付锐修点头,“暾暾出生后就在找了,现在定下来一个,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恰好也喜欢宠物。”“那太好了!”宁仪喜不自胜,“那以后张阿姨只负责做饭采购东西就好了,宝宝和啾啾嘤嘤让新来的阿姨来照料。”至于家务,早在宁仪怀孕行动不便时,就招了钟点工。现在只是又给张阿姨减轻了担子而已。付锐修不赞成地道:“啾啾还是让张姨帮忙带吧,更放心一点。”宁仪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新来的即使查清了底细知道为人,但到底不熟,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事情简单地定下来,宁仪也算少了一桩可担心的事,每天除了自己的工作,剩下的时间基本都被暾暾占据。养孩子真是十分磨性子耗功夫的事,但同时也给父母带来无限乐趣。因此,宁仪每回逗会暾暾,喂喂奶或者讲讲故事,很快就过去小半天。在接到严婵的电话之前,宁仪正不厌其烦地盯着已经学会自己翻身趴着睡的暾暾的娇嫩脸蛋。趴着睡听说可以锻炼宝宝的肩颈肌肉力量,正常情况下,大多数宝宝都是“三翻六坐”,三个月才会翻身,不过也有个体差异。暾暾学什么都快,好在付家人并不以此为异样,据说付锐修小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宁仪蠢蠢欲动地伸出爪子,将暾暾扶托着翻过身,让他仰躺着睡觉,以免俯卧太久脸被压歪压丑了。他对宝宝的颜值还是十分在意的。然而经他这么一碰,暾暾动了动指头,继而眯开眼皮,呜呜了两声,开始打雷。完了……闹醒了。自知犯下大错的宁仪连忙轻哄,就坐在一旁办公的付锐修闻声而来。“我动静不大呀,他是不是尿了不舒服?”宁仪担心地问。“我看看。”付锐修低下身动作娴熟地检查,又拿来新的纸尿裤换上。“怎么还哭呀暾暾?”宁仪扒着他的小脸,“男孩子不能一直哭的哦。”“应该是饿了。”付锐修极有经验地递过来一个干净的奶嘴,又去厨房冲调奶粉。宁仪将奶嘴伸到暾暾嘴边,暾暾努了努小嘴,熟练地吸吮过来,含糊地发出几声吧唧声。不过两分钟的工夫,在暾暾没吃到奶重新闹起来之前,付锐修拿着奶瓶回来,因为太过着急行色匆匆,连奶粉的温度都没有调试好,此时只能先在暾暾面前晃一晃逗一逗他,然后打开尝一下大概温度。奶瓶口旋开被凑在付锐修唇边,宁仪忙追看过去,两人此时内心的焦急毫无二致。宁仪此时跪坐在床上,对背后毫无防备。所以在暾暾伸出一脚踢过来的时候,一无所知并且轻易地被踢歪了歪身子。----这力道可比曾经在肚子里的时候要大得多。眼看着要撞到在试温度的付锐修,宁仪仓促刹车。即使如此,还是磕到了付锐修的肩膀,带累的他身子一晃,快到嘴的奶粉因这冲击泼洒出来一点,溅在他的脸侧和脖颈,灰褐色的领口也沾染了白色液体。“啊对不起。”宁仪慌忙四顾,想找纸巾。但不知道是不是视角中出现了盲点,原以为会很好找到的纸巾死活也看不见在哪。好在溅出来的奶也不算很多,宁仪情急之下,凑上前去,扒着付锐修的肩膀,将他袒露肌肤上的溅到的奶一处一处舔去,就当不浪费食物了。婴幼儿的配方奶粉味道淡淡的,没什么味道,温度也低。宁仪舔上去,竟觉得付锐修的身体温度要比这高很多。宁仪舔到脖颈处的时候,正见付锐修的喉结滑动,似乎吞咽了一下,他好奇心起,抬手固定住他的颈项,挨靠过来咬了咬那凸起的一块,就听头顶上嘶的一声。宁仪赶忙松开嘴,抬头看他。付锐修眸色深沉,不可见底,近在咫尺的嗓音微哑,手指指腹碾磨他的下唇瓣,“……你一定是故意的。”宁仪眨眨眼睛,“嗯?”再看付锐修一副要吃了他的神情,宁仪顿时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退后了一点,“先给暾暾喂奶啊。”付锐修盯着他半露的粉嫩舌尖,压抑着“嗯”了一声,才盖好奶瓶去喂暾暾。宁仪面色发红,暗想自己刚才是不是着了魔了,当着暾暾面做这样的动作。手机嗡嗡几声,宁仪拿过来一看,不管是谁直接糊里糊涂地接听放到耳边。“喂?”“阿宁。”对方开口,嗓音有些甜腻,显而易见是原主的生身母亲。“前些天满月酒的时候你答应我和家里人见一面的呢,过两天你表姨一家就要坐飞机去夏威夷玩,总得在这之前吃顿饭吧。”宁仪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嗯嗯我知道,那就你定吧。”“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我和老葛正好找到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店,你要答应我现在就定下了,我正好在这边逛街呢。”严婵的声音显而易见的喜悦。如今约这个儿子可不太容易,自己和他感情本来就淡,如今又拉远了距离离了心似的,可不就想着要拢回来,为自己今后多挣点好处。换做平常,宁仪肯定得在心里吐槽严婵定的时间地点都是方便自己的,现在却还被刚刚那事晃着神,无所谓道:“成吧,你定就好,一会儿地址时间发我。”“哎哎,好,乖儿子。”严婵又笑了两声,才挂了电话,挂断的一瞬间有葛方洲的声音传出。宁仪撂下手机,重新跪坐好,看暾暾半扶着奶瓶,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小嘴一努一努。付锐修拿着奶瓶,对他道:“现在下午三点了?她可真会定时间。”显然不乐意。“开车过去差不多刚刚好吧。”宁仪算着时间,“他们都不嫌麻烦,我怕什么。”付锐修又听了几句宁仪复述的话,表情淡漠地道:“你表姨一家要去夏威夷?她知道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中吗?她们怕是赶不回来吧。”“随他们去,不来正好。”宁仪漠不关心,淡然处之。付锐修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换套衣服就过去,早点回来。”宁仪“哦”了一声,明知故问,“我为什么要早点回来,万一聊嗨了呢?”“如果你想凌晨才睡的话,也可以晚点回来。”付锐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宁仪认输,心服口服。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宁仪回忆。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宁仪嘴角一抽。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宁仪对此老怀甚慰。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