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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无碍。”白执淡声说,转身优雅又不失迅速地离开了臭豆腐摊。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就将身上的爪子印儿都消去了,白衣恢复纤尘不染,焕然如新。见此,胡说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注意着没再把自己的小脏手往白执肩上搭,直到白执取出块手帕仔细给他擦了手,才重新搂住白执的脖子。回头看到君玄这次手里没拿他的宝贝折扇,而是拿着把像血一样鲜红的油纸伞。伞是收拢的,靠近伞柄的那端紧紧扎着一条白色的丝带,鼓鼓的,里面不知装着什么。而他肩上还站着只黑色山鹰,脚上缠的却不再是红色丝线,而是一枚黑色的脚环。胡说讶异地张张嘴,心想:云察不是已经逃出君玄的魔爪飞回巫云山了吗,这是又被捉住了?可眼下的场合不好直接问他,只能从君玄口中旁敲侧击:“殿下,你的鹰这是找回来了?”“嗯,可叫我好找。”君玄道,还故意笑眯眯地看着云察,“我家小黑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了些,说什么都不肯从我,我下手只稍稍重了些,谁知他竟闹起脾气要离家出走。”这笑意仅浮于表面,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意。又或者真如白执曾经所言,像他这种朝三暮四没正经的混蛋,根本没有真心可言。“……”听到君玄的话,云察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似乎就要一口啄下去叨瞎他的眼睛。看样子这一人一鹰两个正暗暗较劲儿呢,于是胡说装模作样地轻咳了声,又问:“既然你家鹰这么喜欢离家出走,殿下今天怎么不用绳子拴着他了?”君玄又是一笑,“绳子虽拴得住人,但拴不住心。心若不在,即使有绳拴着也只能勉强把人留住,飞走是迟早的事儿。”胡说刚觉得君玄总算说了句靠谱的话,又听他继续说,“所以我在他脚上戴了个咒枷,以后只要念起咒语,无论他身在何处都得乖乖飞回我身边。”“……”“你!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胡说一听就急了,云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怎能看着云察被君玄这混蛋欺负,当下就要扑过去跟君玄拼命,却被白执摁住。“好了,别闹了。”白执淡声道,既是说给胡说听,也是说给君玄听。君玄扬了扬眉毛,收敛几分,胡说还想再说,却被白执打断:“你方才去了鬼界?”君玄没有否认,弯起嘴角:“今日上元节,人间是热闹够了,鬼界却冷冷清清的,我就去给他送了盏长明灯。”胡说一愣:送灯?那,被君玄仔细包好小心收起的冰糖葫芦又送给了谁?这花心大萝卜究竟有几个小情人儿?瞥了眼他手中的红纸伞,白执不轻不重地说:“只是送灯?这可不大像你会做的事儿。”“自然。”君玄垂眸,抚摸着那把伞,微微一笑:“所以我带他到了这里,子书的家就在未央国。九叔若愿意,倒是可以过去歇歇脚。”君玄说,顾子书生前是个教书先生,性子温和,长着两颗虎牙一笑还有酒窝,那人饱读诗书却不去考取功名,将一生短短二十五载全都给了学生。他从未见过这般淡泊不争的人,跟顾子书在一起时,心静得就像天潭里的水,即使偶尔有些波澜,依然叫人说不出的舒服。“九叔,你说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气质舒服得让你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跟他在一起安静待着。”也不全是,白执心想,还有的人笨得让你什么都想管,跟着他一起闹腾,但又真心觉得很欢乐。可他没说,因为这人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却永远不会再出现了。提起“顾子书”三个字,君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连语气都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原本君玄喜欢谁又是不是真心喜欢都跟他没关系,可胡说却看到云察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好看。君玄说了一路的顾子书,云察便心不在焉了一路。直到来到一间废弃多年摇摇欲坠的私塾,君玄拂去梁上墙角的蛛网灰尘,将几人迎进了屋。驾轻就熟地找到灯台的位置,点燃一盏如豆的煤油灯。不过君玄也不是半点儿良心都没有,中途好歹关心了下蓝灿,问他为何不在,胡说就将蓝灿落水被一名黑衣人带走的事又说了遍。君玄听后苦笑一声:“完了,这下我算彻底把仙尊给得罪了。”胡说颇不厚道地说:“人是你带来的,出了事你担着哈。”可说归说,作为除了白执之外他在仙界唯二的好朋友,他很担心蓝灿的安危。令他意外的是,几人前脚刚到私塾,炉子上的茶水还没烧开,凳子也还没坐热,蓝灿竟推门而入。“你去哪儿了害我好担心,怎么只有你自己,救你的那个人没跟着一起来吗,他没把你怎么样吧?”胡说心急,一口气问了好多,问完才发现蓝灿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也亮亮的。“我去看蹴鞠比赛了。”蓝灿有点兴奋,“比赛很紧张很刺激,根本不像你说得那么没意思。”白执在旁边沉默着,听蓝灿说起“蹴鞠”,眼中飞快地闪过些什么。“啊?”胡说一愣,这才注意到对方在正月里的天气额头上竟出了很多汗,多到把头发都粘成一缕一缕的,身上还有很多泥点,“你该不会也上场踢球了吧?”“只踢了一下,他把球搁到我脚边让我踢的,没用我追着球跑。”蓝灿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好像又红了些。从进门那刻起,他整个人都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好像在发光。白执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门外黑暗处扫了眼,不轻不重地问,“你口中的那个‘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帝君……”蓝灿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又变回曾经那个苦闷柔弱的蓝衣青年,眼眶泛红好像在乞求白执不要追问。君玄拎来烧好的茶水,笑嘻嘻地为白执满上,“难得小灿今天这么开心,九叔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败了他的好心情。既然能把人平安无恙地送回来,对方总归不会怀着恶意。”看了眼蓝灿,白执没继续说什么。胡说喊了声“渴”,就喂了些水给他,谁知才喝了不到半杯,胡说突然双眼紧闭在他怀中昏了过去。“狐狸,狐狸?”白执心中一紧,在唤了胡说两声得不到回应之后,一双银眸冷冷扫向君玄,“你在茶里放了什么?”云察也十分揪心,质问地看向君玄。君玄一摊手,“日月可鉴,天地良心。”一顿,想起什么,突然促狭地笑道,“这么担心这只膏药狐,九叔,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他可是连形都还不会化啊。”而没等他话音落地,白执早已抱起胡说回了天界。云察望着白执匆匆离去的背影,灿金的鹰眸微微眯起。十日过去,胡说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一直昏睡不醒,而从脉象上来看,他的身体并无异样。白执问过药仙,自己也查了些古籍,却没找出病症出在何处。恰在此时西天佛祖开坛讲经,递了帖子请白执前去一叙。法会开了七日,七日后白执回来,见扶桑与朱槿两人在院子里站着。“不是叫你们好生照看狐狸,待本帝回来后继续设法为他医治吗?”白执声线微冷。见二人脸上说不出是怎么个表情,总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便问:“怎么,狐狸出了什么事?”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朱槿指指屋内,“帝君,您,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即使朱槿不说,白执也已经在往屋里走了。扶桑朱槿平时都很机灵,今天不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他快没了耐心。见白执进屋,两人神色一松,不约而同地跟过去想偷看。可没等靠近房门,屋里突然传来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椅子被人碰倒了,接着就见白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夺门而逃。或许说“逃”有点不大合适,因为他依旧衣冠齐楚纤尘不染,甚至神色和表情都一如往昔。但跟在白执身边近万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白执明明可以瞬移去仙尊的明韶宫,却慌得连使用法术都忘了,硬是疾走过去,脚下的步子更是长长短短凌乱不堪。扶桑探头往屋里床上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难道帝君竟觉得…胡说化成人后的模样,很丑吗?”☆、十四 菜飞饭打据见着的人说,白执大清早的就神色凝重地进了明韶宫。将正在“聚仙殿”上朝的赤穹叫出来,两人到隔壁偏殿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期间似乎还动了手。再出来时,赤穹雪白的道袍被划了数鞭,脖子里被勒出一圈可怖的淤紫,伤口周围有火灼伤的痕迹,看样子正是白执的“夙焚鞭”所致。而白执身上虽未见有伤,脸色却比来时更难看了,步履匆匆地离了明韶宫,又去了君玄的招摇殿。平时只见着君玄三天两头的往帝君府跑,还没谁见过白执主动去招摇殿。原因并不难猜,招摇殿早就被君玄这纨绔子改造成了温柔乡,灯红酒绿,日夜笙歌,以白执的性子自然不屑与之同流合污。只可惜,君玄不在,只留下两三个小童看门。“我们爷浪荡潇洒到处采花,今个儿在人间明个儿在鬼界的,我们几个也说不清他现在究竟人在何处。”铃铛一脸为难:“要不,帝君您还是先回吧,等人回来了,小的一定让他去帝君府登门拜访。”白执往正殿看了眼,听到紧闭的门内隐隐传来奏乐声,却也没戳破,只淡声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时,请代本帝转告他一句话,就说他想要的东西,本帝答应给他。”说罢转身,还没踏出大门,君玄果然已经从后边追上来了,笑嘻嘻喊住他:“哎九叔留步!”白执一顿,“浪荡潇洒?到处采花?”“别听童子们瞎说,您快屋里请。”君玄把白执往屋里拽,“他们不懂事儿,我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他们就将所有来客统统拒之门外,却不想想,您来我的招摇殿,怎么能叫打扰呢?”说着还瞪了铃铛一眼,“还不快去把每个宫里的马桶都刷了!”铃铛苦哈哈着一张脸:“小的知错,小的领罚。”两人进屋时正赶上一群穿着薄纱仙女裙的舞姬从里面出来,她们提着裙摆赤着双足,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走路时自带一股香风。白执皱了下眉头。君玄见此哈哈一笑,挥袖撤了宴席,请白执入座,“九叔此番前来定不只是为了送天|衣给我,有事不妨直说。”早知君玄在殿中已将他与童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才会追出去留人。既然对方如此直接,白执也开门见山:“本帝知道你与鹰王有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去巫云山帮本帝查一件事。”听到“鹰王”二字,君玄一愣,转脸对上白执的眼睛,看到对方眼底极力压制住的一丝慌乱后,才恍然明白了什么。“想不到冷情冷心的白执帝君竟有一天能开了窍。”徐徐摇开他的描金画扇,君玄的笑容中竟有一丝欣慰:“这天|衣----便是九叔的交换条件?”“你觉得如何?”“买卖倒是划算。”君玄点点头,却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惜再深的交情也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三百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使得人是物非。不瞒您说,我如今想见他一面,都难比登天。”白执淡淡道:“如何才能让云察见你是你的事。本帝不相信已死之人还能复生,只想确定当年狐王府被灭门时----”一顿,轻声念出一个让他疼在心尖上的名字,“胡悦,是否有幸逃脱?”君玄答应一试,等事情有个结果时再去帝君府取天|衣。所以白执前脚刚出了招摇殿,君玄后脚便备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又抬了几十坛琼浆玉酿,用大红绸一扎,浩浩荡荡地抬去了巫云山。到了鹰王府门口,君玄对着看门小妖赔上一脸灿烂的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回头扯起嗓子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又带着聘礼来向您提亲啦!”另一边,白执回府后在胡说门前站了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屋,扶桑过来时详细问了他胡说的情况,得知胡说化形后只一直沉睡身体无恙后,便回了书房。“帝君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先是被胡说的模样吓跑,现在明明很关心胡说,却又不自己进去瞧,而是问我们。”“我觉得帝君不是从今日才变得奇怪的,自从胡说来到帝君府,他似乎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两人又想起胡说化形那日,本是要抱狐狸去洗澡,推开门却看到床上安静地睡着一名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肤白胜雪唇红若丹,有着狐族天生的媚却媚而不妖,稚气未脱初显棱角的面庞又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俊朗,放眼三界,已是绝色。良久,扶桑才反应过来是胡说化了形,不由自主地赞叹:“即便是狐妖,我也从未见过模样如此好看的。”朱槿直愣愣地望着床上的少年,说:“不是妖,是仙。”“仙?”朱槿指了指从云被下透出的微弱金光:“你看,他仙骨已生,仙筋也初见雏形,所以是仙,不是妖。”见平日里白执如此看重这只膏药狐,如今他不仅化了形,而且还成了仙,以为这对白执来说定是喜事一桩,于是两人就商量着等白执从西天回来,先不告诉他胡说化形的事,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最后竟是“惊”大于“喜”。书房紧闭,任哪只动物挠门都不应,朱槿前去送餐也被白执拒之门外。屋内弥漫着梨花白的冷香,书案一角放着盏莲花灯,灯芯虽早就被人掐去,灯上的字却还留着,一笔一划,像是刀锋划过心口,字字沥血----只如初见。“如何才能只如初见?”捧起花灯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传说不近酒色的白执帝君,此刻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中竟泛着微红,再难掩住醉意,“胡悦,你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才找了只与你有着八分相像的膏药狐…捉弄我么?”曾经两坛不醉,如今饮酒的人自己想醉,便是一滴,也能叫他不复清醒。而这一醉,即是三日。期间明韶宫那边传出消息,蓝灿私自下界的事儿东窗事发,仙尊没控制住脾气动了手,将他打了一顿。本就体弱,这么一闹腾,蓝灿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据说这会儿仙尊的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守在蓝灿病榻前伺候着,连早朝都顾不得上了,可人的身子依旧是像灯油一样慢慢枯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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