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想起了在未央国时,那个在于归河畔卖莲花灯的小贩,当着白执本尊的面儿就敢吹牛。谁知这大娘也和小贩一样顺着他的话点了头,“公子你怎么连这都知道,真的是帝君开过光的。”胡说“噗嗤----”笑出声来,丢了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给白执,意为:看来在人间拿你的名声做招牌的人可真不少,改明儿你可得记着挨个儿上门收点儿广告费。“手给我。”白执笑了笑,没接他这茬儿,只拉过他的右手,将袖子往上抽了抽,露出小半截嫩藕似的手臂,仔仔细细地将“长命缕”在他手腕绕了两圈。“不是吧,你还真信。”胡说瞪了瞪眼睛,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乖乖地站着没动,垂眼看着白执亲手在他腕子上打了个蝴蝶结。“现在开光也还不迟。”白执温声道,嘴角噙着笑意,轻轻握着胡说的手把量了会儿,点评道:“戴着吧,挺好看的。”胡说甩甩胳膊,那个小小的五彩蝴蝶结随之就像真的蝴蝶般忽闪忽闪的,好看是好看,可他这么大个人了还绑蝴蝶结好像有点幼稚,是以不确定地抬头,“你真觉得好?会不会太…嗯!”没曾想白执正低着头,这么一来两人竟鼻尖碰了鼻尖。交换着呼吸,湿湿的热度扑在脸上,直熨帖得人脸上发烫。愣愣地眨巴了下眼睛,又眨巴了下眼睛,胡说错身避开白执,尴尬到手足无措,讪笑两声打着哈哈说:“是,真的怪好看的。”“胡悦----”这一刻,说内心毫无波澜肯定是假的,白执的局促不比胡说更少。见胡说像是躲什么似的慌忙走开,一直压在他心口的那几个字呼之欲出,“我----”“公子,钱,您还没给钱呢!”大娘眼明手快一把拉住白执,摊开手,“两文,不贵,所以概不赊账。”“……”白执只好先付了钱再去追胡说,又一次话到嘴边没能出口。胡说心思纷乱,自顾地垂着头往前走,也不看究竟走到了何处。直到白执出声提醒他:“你不是畏水么,来江边干什么?”他才茫然抬头,见前方是一条长江,不由从心底打了个哆嗦。江水浑黄,气势慷慨,而他所站的流道呈喇叭形向外扩开,现在正是涨潮的时候,怒涛汹涌,声震如雷,江边汇聚了无数前来观潮的人们,更有人推了龙舟下水,十人一队,想要迎潮而上,一较高低。要命……胡说心道,转身拉了白执就走,却被几名河工打扮的赤膊壮汉给团团围住。为首那人满脸络腮胡肌肉精瘦,笑眯眯对他二人道:“两位公子外地来的吧?”“……”胡说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来了我们乾溏又恰巧赶上端午节,不参加一次龙舟比赛岂不相当于白来一趟?快快快,这边有条龙舟上还差两人,正好您二位补上。”话毕,不由分说地将他们连拖加拽地推上了旁边的一条龙舟,偏巧还让胡说坐在第一个。瞅着前方滚滚江水,想到有数不清的浪潮漩涡在等着自己,胡说一口凌霄血差点喷出来。颤巍巍握着手里的浆,他只觉耳鸣阵阵,头昏脑涨,双目紧闭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这时,白执温实的胸膛从后边贴了过来,顿时让他安心不少。正要踏实地靠在白执怀中,耳边却传来对方略带促狭的笑意:“说定了,无论你心里多怕,待会儿都不准用法力逃跑。”“……”胡说欲哭无泪,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三一 正经恋爱5“预备----开始!”十二只龙舟分别被染成不同的颜色,龙头上系着大红花,龙尾上挂着飘逸的彩色丝带,随着主事人一声令下,像游龙入海般迎着浪潮飞窜出去,景象十分壮观。岸上战鼓喧天,热情的人们载歌载舞,为数支参赛队伍呐喊助威。有人抓住商机,在旁边支个小摊开起临时赌|坊,赌最终哪支队伍会拔得头筹,买定离手,押一赔十。更有数不清的少女以轻纱遮面,站在岸边翘首以盼----参赛的无一不是年轻力壮的大好男儿,说不定其中哪个会是她们以后的真命天子。在场之人无不是热情高涨兴致勃勃,唯有胡说冷汗涔涔,僵硬得像条死鱼一样。他有心施法回到岸上,但又碍着之前与白执约定今日谁也不准用法术,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栽了面子,只得硬忍着心中的恐惧。可“本能”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克制就能克制得住的,此刻他不自觉地往白执怀中缩,心跳随着鼓点的密集而逐渐失速,喉咙发紧连说句话都显得弱小无助:“白执,我,我是真的怕……”白执本来还想拿约定的事调侃他,闻言心中一软,低头见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才知道他不是普通的畏水,而是畏到连看一眼都不敢,顿时觉得又心疼又好笑。微微低头,避开环境中嘈杂的声音,附在胡说耳边温声道:“你若实在是怕,就抓着我,不划也罢。反正有没有你,咱们队都能拔得头筹。”若有意,似无意。温热的呼吸擦过耳垂,带着灼人的热度,平白生出种肌肤相触的错觉,令胡说轻颤了下。他撒手将船桨丢到一边,转身搂住白执的脖子,倚在他肩膀上紧闭着眼睛,嘴硬道:“呐,我的贡献值真就小到可有可无么?待会儿要是得不了第一名,看帝君的脸往哪儿搁。”“搁哪儿你说了算。”白执淡笑,他神态从容,白衣若雪,温润儒雅的模样如同往昔,划船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但疾而不乱。他们乘的是只天青色的龙舟,名次时而第五时而第六,不好不坏。络腮胡一直在喊着号子为大伙儿加油鼓劲,众人齐心协力,奋勇直前,没一会儿便超过前面两名,成为第三。这时龙舟已经行到了江心的位置,水流湍急波涛汹涌。听着耳边传来的滚滚涛声,胡说又是一阵心悸,忙搂得白执更紧几分,紧张道:“快到头了么,怎么还不结束?”“呵。”白执笑得有点无奈,难得在比赛之余还能分神去安抚他,像哄小孩子般轻声说,“有我在你不用怕,其实两岸的风景还不错,你可以看看。”“真的?”胡说有点不相信,怕掉下去,紧揪着白执的衣襟,只敢把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万顷江水,两岸猿声啼鸣,石壁高耸入云,山峦横看成岭侧成峰,苍劲的青松扎根在悬崖之巅,各色的野花在岩石缝隙中盛开。不仅仅是风景的秀丽,更多的是生命本身的壮丽与震撼。胡说一下就张大了眼睛,这次,他是真的难以置信,感动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忘记了害怕。“公子你肯定是畏水吧。”络腮胡坐在白执身后,离胡说不远,见他一直没有划船而且动都不敢动,就猜出几分。但他也没为难胡说,反而十分热络地安慰他,“不会游泳的人才畏水,像俺们在江边长大的,哪个不会游泳,所以哪个都不怕水。改明儿叫你朋友教你游泳啊哈哈。”“你想学吗?”白执低头看着他笑。胡说撇撇嘴,“算了吧还是。”说话间又往前追了几名,已经到了第二,几乎与第一名的龙舟齐头并进。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龙舟,无论是龙头的攒花还是龙尾的丝带,乍一看就像是一条黑龙腾跃水面,势如破竹。胡说调匀了呼吸,觉得好像没那么怕了,就试着去握桨划船。说实话,就这么躲在白执怀里看大家卖力划船,他心里其实怪不好意思的。这时,突然从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帝君,胡悦,你们怎么在这里?”胡说寻声看去,只见前面那条龙舟上正坐着两位故人。坐在第一的,也是开口说话的,是蓝灿,而紧随其后的,竟是蛇王墨炀。他两人挨得极近,蓝灿孱弱纤细的身子被墨炀小心又严实的护在怀中。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原来,那个夺了仙尊至爱,害其疯癫痴狂的人,竟是墨炀。“啊蓝灿,好久不见。”胡说笑着冲他招招手,目光却忍不住一再往墨炀身上瞧。他觉得墨炀与他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虽同为黑衣,却不是披着头发面色苍白眼神阴郁,孤冷高傲到难以接近。而是墨发束起,银色护腕,黑色短靴,眼神明亮笑意开朗。总之,与在巫云山时判若两人,可看五官,又分明是同一个人。忙拼命划了几下水,让龙舟往前去了点儿,几乎与蓝灿那条并齐,瞥了眼墨炀,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啊。”“咳咳----”蓝灿的身子看着没怎么见好,他咳了几声,稳下呼吸后才笑着说:“怎么,你们认识吗?”“我们……”胡说再次看向墨炀,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对方却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但其实刚才在蓝灿说话时,他曾与胡说有着短暂的目光接触。彼时,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明明是自小玩到大的故友,墨炀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淡。除非他故意对蓝灿隐瞒了身份,否则不会如此。想到此处,胡说眸色一沉,再看向墨炀时多了几分探究。为何要隐瞒身份?难道他有意接近蓝灿?接近蓝灿又有什么目的?心思百转,不过是几息时间,没等胡说想明白,又听蓝灿说:“对,是我忘了,你们肯定认识呀,墨炀哥哥也生在巫云山,与你们各族都熟得很。”胡说放心下来,原来墨炀并未隐瞒,是他多虑了,便笑道:“对,我们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熟得很。想不到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落水竟能被他所救,今日咱们又能在此地遇上。”蓝灿的脸颊红了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颦一笑不知比在仙界时真实了多少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胡说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不过叙旧归叙旧,比赛还在进行。快到终点,两条龙舟成功将其它队伍远远甩在后面。追逐之间,难分高下。突然,墨炀驾驭着黑色龙舟向胡说他们猛撞过来。犹如青、黑两条游龙相斗,“砰----”的声,激起无数水花。胡说眼前一晕没差点儿没掉下水去,幸好白执及时抓住了他。稳定下来,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墨炀,道:“你怎么能使诈?”墨炀斜睨了他一眼,说:“兵不厌诈。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个胜负吧。”“自然要分出个胜负。”白执淡声道,似笑非笑地瞥了墨炀一眼,手腕一翻,没等众人看清,船桨就对着黑色龙舟抡了过去。差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还了得?两方都不甘示弱。既然已经动了手、使了诈,索性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安全第三,相互撞来撞去,两条龙舟都失去平衡几欲倾斜。混乱之间,胡说与蓝灿两个都惊惶无措地站了起来。不站还好,一站不仅船失去了平衡,连人也失去了平衡。“别,别站起来----”络腮胡子大喊不妙,好心提醒。但为时已晚,话音未落,只听两声“扑通”,胡说与蓝灿双双落水。“胡悦!”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白执一抓落空,忙丢下船桨跟着跳入水中。而另一边,墨炀愣了愣,喊了声“小灿”,也跟着下了水。谁也没空去争第一名还是第二名了。原本也没想真的去争,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颜面”二字而已。水下,身子不断下沉,胡说再次开始后悔为何开始时要跟白执做那个“不用法术”的约定。现在倒好,沾了水他就彻底变成只“死”狐狸,脑中一片空白,想用法术也用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往肚子里呛水,而且还是混合着滚滚黄沙的泥水。简直了。正懊恼着,手被人拉住,顺势带入了怀中。虽然早就知道白执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在混沌到根本无法视物的水下就这么被人拥住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踏实不少。随之唇上一软,对方湿柔的舌尖轻易打开他的牙关,渡了些空气过来。胡说一怔,身子有点儿僵硬。可能是浑浊的江水遮蔽了视线的缘故,一切轻微的反应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受到白执肌肉的微颤,感受到白执有力的心跳。唇上的温度炙热,让他很容易就失去控制,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笨拙又青涩地回应着。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白执迟滞了下,随后压着他的腰使两人贴得更紧几分。彼此交换着最后一点儿空气,直到将其耗尽,两人的喘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才不得不重回岸上。“嗯----”胡说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被白执一拉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嘴边还带着一丝暧|昧的银线。白执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但他有意克制,所以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将胡说的下巴抬起一点儿,指腹轻轻在他嘴角一抹,将自己意图不轨的罪证消除,声线微哑说:“我们得找家客栈,换身衣裳。”此时两人浑身湿透不说,还浑身泥浆,可谓是十分狼狈,是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胡说的脸有点儿红,嘴唇更红,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对上白执的视线,只垂着眼“嗯”了声。白执终于调匀了呼吸,见胡说好像还没完全回神,于是没再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我……”胡说更不好意思了,在不好意思之余,心里还有点儿五味杂陈。他以为方才在水下时,白执也动了情,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冷静,动情的只有他自己,是他在一厢情愿。他突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喜欢却不敢表达,只试探来试探去的,心累不说,最关键的是,实在尴尬。“喜欢”与“不喜欢”,多的那个无非也就三个字而已,问一下又不费事。更何况,三百年前他又不是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换到如今,却怎么都无法开这个口。陆离啊,可真是害他不浅。越想越难过,胡说抱着白执的脖子,趴在他肩上默默的不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肩窝亲昵地蹭了蹭。殊不知,白执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在江边把他给“就地正法”。他不想逼着胡说忘记过去,他愿意等,等胡说重新接受他,以白执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