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还牵着那小僵尸在村里遛了一圈,重点传授一下僵尸的正确使用方法,一家又留下一张符纸,以防万一。唐衍牵着僵尸走在田埂上,瓜瓜和林琰跟在他身后,见四下无人,都是菜地和大棚,林琰貌似不经意地说:“要不要跑一圈?”瓜瓜:?可以吗?那傻狗开心的叫了一声,变成原型,撒丫子狂奔,一望无际的田里时不时传来激动的狗叫声。唐衍问白昱:“你要不要也来一圈?”白昱撇撇嘴:“不要,蠢死了。”还有他没带护手霜,粉爪爪会被磨坏的!瓜瓜疯跑了一圈,小炮弹一样弹到林琰胸口。哈拉哈拉地吐着热气,直接喷到了林琰地下巴上,长舌头收回去的时候还不小心舔了他一下。糟糕!“对,对不起,我马上变回去。”谁知道林琰抓着他没撒手:“就这样吧,跑了一身汗现在变回去会感冒的。”说着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瓜瓜装进了怀里,还一脸我都是为你好。白昱:“说实话,我有点酸了。”唐衍:“怎么,我也抱着你?”白昱看了看唐衍身上的羽绒服:“不是,主要是我钻不进去。”☆、重逢日子一天天过,培训班进入正轨,效果十分不错,和政府部门协商后,还开设了专门针对执法人员的培训课。毕业之后的学员,有进入天师协会的也有报考公务员,甚至还有一小撮人做起了鬼的生意。从鬼门来到阳间的鬼不全是厉鬼,有些是被阴山鬼王骗的,也有是懵懵懂懂随大流,不管怎样,这些鬼有愿意被超度投胎,也有留恋阳世,死了之后不用还房贷,别墅洋房随便睡,出行不花钱,看电影不用买票,想想就开心。这些鬼没有害人,也不好喊打喊杀的,确定不会被捉之后,就有点有恃无恐。人家小两口关上门来想来个深入交流,床边好几大位围观的,更可恨的是还喊加油。请来的知名魔术师表演大变活人,配合的搭档还没怎样,一个血呼啦的鬼从柜子里先爬出来了,观众吓得往外跑,魔术师气得直跺脚。还有那新楼盘刚竣工,还没交房呢,一群鬼在里面开party,好好的房子变成了鬼屋,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些鬼一没杀人,二没犯法,就是太恶心人了。于是有人提议,对于这部分鬼,要统一管理,对考察合格的发放阳间临时居住证,不配合的遣返回去。于是唐衍的学员们上岗了。首先是要对这些捣蛋鬼宣讲政策,然后告诉这些鬼考察的内容是什么,这些鬼有的死的早的连简体字都不认识,有心思活的也“开班授课”了。这些死鬼自然立刻掏不出学费,于是又有了新的协议----所有接受培训的鬼都要在取得合格证后参加工作,以工抵费。于是又生出了“鬼才市场”,专门为死鬼介绍工作。刚听说有这门生意唐衍都愣了。“有人会顾鬼干活么?”“怎么没有。”方骏说,“不用休息,不用吃饭,也不用上保险。”他说的不错,有几个胆子大的老板尝试着雇了几个鬼员工当夜间保安。“我们那是个化工厂,离市区远,到了晚上路灯都没有,十分偏僻,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现在都没破,我看现在谁还敢来偷。”还点名要雇几个死得吓人的。不得不说,这招还挺有效的,毕竟不是每一个贼胆子都大到不怕鬼。有的鬼领了工资没地方花,又出现了两界贸易公司,负责帮鬼代购香烛寿衣。香烛寿衣的需求量一下子上去了,又有人开始研发新口味,苹果榴莲百香果,还有另类的螺蛳粉、小龙虾口味的,开辟了一个又一个新行业。原本应届大学生和社畜们都在抱怨就业压力本来就大,又跑来一批鬼来抢工作,不过一看现在的情况,搞不好还是促进就业呢。前赴后继的大学生走向了服务岗位,只是这服务的人群比较特殊罢了。在这个大前提下,唐衍的培训班变得尤为重要,经历了数次扩招,但报名的人依然有很多,特别是有很多外地人。于是在其他城市开了分校,但也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便又新增了网络授课。田晓风正好跳槽去了一家互联网教育公司,由他牵桥搭线,两边一拍即合,玉清培训营online版上线了。logo是一只胖胖的大狐狸----白昱撒泼打滚争取到的机会。除了线上授课,还提供快递送鬼□□,供学员进行一对一联系,不过费用比较高就是了。现在的业务量凭徐家那几个鬼祖宗根本招架不过来,唐衍也不得不雇了一批鬼员工,后来干脆把这块业务外包出去了,田晓风他们还特别开发了一个单独的app,一键下单,叫鬼上门,提供陪练、陪聊、陪玩。客户可以在线下单,还能对提供服务的鬼进行打分评价。“亲,打得还满意吗,请给五分好评呦!”也有人雇鬼不干正事,捉奸、报复仇人,后来被投诉封号了。阳世乱了一阵,又重新找回了秩序,眼看着差不多到了和北阴大帝约定的时间。唐衍和白昱朝着昆仑山出发了。和阴间协商之后,在昆仑山脚开了一个通道,等唐衍他们接到人之后,能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地府。据说这段时间阎王愁的头都快秃了,如果不是昆仑山有结界,他都想把通道直接开到那新鬼王脚底下。昆仑山延绵几千里,更何况世间沧海桑田,北阴大帝也说不清具体坐标,只说让白昱跟着感觉走。唐衍有些不确定,没听说过双胞胎心灵感应投胎之后还能用的。但大神这样说,唐衍也没办法,和白昱两个人背着行李就出发了。海拔越高的地方气温越低,饶是现在盛夏,唐衍也不得不穿上御寒衣物。“休息一会儿再走吧,我走不动了。”唐衍连脱下装备的力气都没有了,仰面朝天往后一躺,压在背包上直喘气。白昱过来把背包给他摘下来,又帮他紧了紧领口,然后掏出一只便携小炉,烧些热水。这里是山阴处的背风地,前路是陡峭的山坡,两旁好似没有其他的路。“我去高点的地方看看,待会儿要往哪里走。”唐衍点点头,抱着杯子咻咻喝水。他俩已经在山里转了半个多月了,补给消耗掉了大半,再找不到估计白昱就要靠追野兔填肚子了。过了不一会儿,白昱抱着无人机回来了。“咱们往西走,那边有一大片林子。”唐衍恢复了一些力气,站起来跟着白昱往那边走,白昱看着他缓慢的步伐轻轻皱眉,虽然阿衍一直在锻炼身体,但每天徒步在高海拔地区走这么久的山路,对于正常人的负荷是十分巨大的,这两周他瘦了一大圈。这时候就看出来人和妖精的体力差距了。“要不然我变成狐狸背你吧。”“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没事儿,我还能走,实在坚持不住你在背我。”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苔藓,但有几处断枝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确定是这边吗?”唐衍摩挲着树干上的一处显眼的斧子印,按照大神说的,关押他兄弟的地方人迹罕至,所以他和白昱一路朝着没人的地方走,眼前这林子明显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白昱点点头,朝空气里吸吸鼻子:“我有一种感觉,往这里走就会很幸福。”接个刑满释放人员怎么还和幸不幸福扯上边了,可转念又一想,等大功告成就可以回家,确实是挺幸福的。“行吧,咱们走着。”深山老林落叶年复一年的堆积,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安全的土地哪里是陷阱。唐衍和白昱都不是经验丰富的山民,走了没有多久,便中招了。唐衍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白昱伸手再抓他已经来不及了,变化作狐狸,跟着扑了过去。……等白昱醒来时,俩人身处一间小木屋,唐衍躺在木板床上,仍在昏迷,额头貌似受了伤,裹了白色的纱布。白昱下意识就想过去,立刻发现自己还是狐狸的样子,四条腿被绳子捆了。通常的绳子是困不住白昱的,可也不知道这绳子有何古怪,白昱就是挣脱不开,不止如此,他还惊恐的发现,他变不成人了。门开了,进来一个干瘪瘦小的男人,带着笨重的貂皮帽子,胡子很长,看不清容貌年纪,不过从手背上的皱纹,能发现这个人年纪不小了。那人把柴刀放在门口,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好像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人的样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唐衍没醒,便又走向白昱,揪着他的耳朵左右打量一番,再检查一下身上的皮毛,最后还掰开嘴看了看牙齿。“嘿,这狐狸成色不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掏出刀子朝白昱比划了一下,白昱佯装害怕,往里缩了缩。“还挺灵。”他坐在火炉旁,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酒壶,用山果就着下酒,边和边和白昱聊天。“该着我老汉发财,你这狐狸皮拿到集市上,这么也能卖个千八百,还有床上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卖到矿里有些可惜,不好多要价钱,不过要是能卖到那个地方去,嘿嘿嘿,够老汉我耍很久咧……”白昱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把脸往毛毛里埋了埋。听他的意思,这人并不是第一次做拐卖人口的勾当,这种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让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现在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何况阿衍还受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最好是能趁他夜里睡着,俩人赶紧跑。那老头终于喝多了,抱着酒瓶靠在墙上睡着了,白昱悄悄地往火边蹭,想借着火把捆的绳子烧断。可是他毛毛长,那火烧断绳子的同时,也烧掉了不少白毛毛,要放在平时,依白昱的臭美劲,早就不干了,可这会顾不上这么多。他轻手轻脚地跳上木板床,床板吱呀一声,他一惊,赶紧回头看老头,老头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背对着床继续睡。白昱凑到唐衍耳朵边,小声喊他的名字:“阿衍,醒醒阿衍。”见唐衍没反应,他伸出爪子,又摁胸口,又舔脸的,终于把唐衍给弄醒了。“嘘,别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冰凉的金属物体,抵在背上,白昱瞬间愣住了。“会说话的狐狸?这下可能卖个大价钱了。”糟糕,他怎么醒了,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阿衍你快跑,我拦住他。”白昱猛地一转身,伸出爪子勾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修长的手指从背后伸过,将他拦腰抱住,拖向自己的怀里。“好了,没事。”唐衍安抚地揉揉他的肚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拿着叉子的老头,“师父,你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作者有话要说:倒2☆、完“这你都能认出来?”老头放下叉子,摘掉伪装的帽子,又捋了捋胡子,再看这人,不是孙无涯还会是谁。“师父?”白昱一脸蒙圈。孙无涯揉了揉白昱的毛脑袋:“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不是我说,该减肥了啊,我抱你回来差点闪了腰。”“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不是跟你说不用找我的么。”“不找行吗,要是万一你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网恋大妈骗走了呢。”“你个倒霉孩子就不盼我点好。”师徒二人一起围到炉子边,白昱畏在唐衍怀里,继续之前的话题。“要不是算出来你命里有此一劫,我至于跑到这深山老林喂虫子么。”孙无涯看看徒弟,“小白眼狼还挤兑我。”唐衍嘟哝道:“摔一跤怎么就有此一劫了。”孙无涯挠挠胡子:“那山坡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上面看不见什么,下面都是锋利的大石头,要不是我提前扎好了网子,你俩早死了。”那山坡十分湿滑,孙无涯又是这把年纪,在下面布置网子肯定不容易,唐衍讨好地凑过去,给师父捶腿:“我不是心疼您么。”孙无涯佯装生气,傲娇地抬抬下巴,唐衍捶的更卖力了,还踢了踢白昱。白昱心领神会,窜到另一边,用爪子给孙无涯踩腿。“行了,我不在的这一年家里都怎么样了?”唐衍捡着重要的跟师父交代了一下,特别说明了一下阴间的乱子和他开的培训班。闻言孙无涯点点头:“大难当前合该齐心协力,你做的很好。至于北阴大帝所说的同胞兄弟,我似乎知道在哪里。”“在哪?”“从这里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有一处山谷,夏天时周围植物茂盛,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而且谷口似有有结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进不去。”师徒二人一聊就聊到了快天亮,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匆匆睡下。等唐衍再醒来时,屋里有浓郁的烤肉香气。孙无涯在炉子上烤了一只鸡,最原始的叫花鸡做法,敲开泥壳,香气扑鼻。唐衍的肚子咕咕叫。“醒了?过来吃吧,不够屋后还有,都是山里的野鸡,味道可香了。”白昱连续两周没吃到鸡肉,口水已经兜不住了,顺着嘴角往下滴。唐衍看了眼他:“我说你怎么说往这边走时幸福的味道呢,合着闻见鸡味了。”白昱踩了踩爪子,扬起鼻子往前凑。“变回来吧,这吃着多不方便,也没水给你洗毛毛。”“不是我不想,我变不回来,我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唐衍往屋里扫了一圈:“不是,屋里有阵法。”孙无涯笑着看自己徒弟:“解得了吗,办不到就喊两句好听的。”唐衍:“呵,这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