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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1)

几个被他阴森森的眼神吓得退避三尺,连忙摇头摆手:“我们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对对对,仙君刚刚把你们那个通缉犯抓回来,都没跟我们说话,忽然就这样了。”立刻有人指向绑着唐灵赋的树,却只看到掉落在地的一把银白长剑,傻了眼:“哎,那女人呢?刚刚不是还在这儿吗……”话未落,一阵阴风贴着耳畔刮了过去。船夫们只听见谢还撇下一句“照看好他们”,人就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哎哎,都别发愣了,那边还有个小的,快搬到树底下来,水呢?喂点水……”#唐灵赋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到哪里去。她知道自己正被整个大陆通缉,但没想到道盟会这么快找过来,而且来的还是宋迎。要不是抓准了谢还是宋迎的软肋,用言语刺激到了他,她根本不可能从风月剑下逃开。唐灵赋踉踉跄跄地推开小木门,里面正在打盹的老太婆吓得一惊:“是丫丫吗?饭还没做好吗?我饿了……”“饿死你算了!除了吃喝拉撒你还会什么!”唐灵赋连伪装都懒得披上了,她翻箱倒柜,把屋里能用到的东西都尽数纳进了乾坤袖,“要不是没地方住,谁愿意整天伺候你个瞎眼老婆子?”“整天吵着吃吃吃……”她说完拿起桌子上一面碎了的铜镜,转身就走。然而刚出门口,迎面便是一阵劲风袭来。唐灵赋猛地往回跑,脖子后却一凉,一只手掐着她的后颈,把她抵在了篱笆墙上。身后传来谢还森冷至极的声音,像刀尖在她背上冷冰冰地划过,“你把师尊怎么了。”唐灵赋冷汗涔涔,她知道谢还从不会顾及什么情分,要杀她只是一念间的事。她窒息道:“我跟他说你死了……他就受不住……咳咳……放开……”谢还把她掐得更狠:“是你找死。”唐灵赋两脚乱蹬,鼻子里只剩出的气儿,挣扎道:“我死了……他生前留给你的东西……你休想……”手指陡然松开。唐灵赋跌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起来,余光看见掉在地上的铜镜,正想爬过去把它捡起,那镜子却飞入一只布满烧痕的手中。谢还翻转着铜镜,认出这是宋迎羽化前送给唐灵赋的遗物,可惜镜面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依稀能看出一个掌印。他把那护心镜纳入衣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师尊的东西,你不配。”唐灵赋哈哈大笑:“不配?你以为你就配得上他留给你的东西?”谢还默不作声,一双漆黑的眸子沉沉盯着她。唐灵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鎏金信封:“你自己看啊。”谢还指尖一勾,信封入手,他已经隐约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果然,里面一张信纸,展开,熟悉的字迹。隽雅温润,明月清风。是一道遗嘱。他这才想起,当时师尊羽化,第一个发现的人正是唐灵赋。那时宋迎留下了两个遗嘱,单独把剑宗遗嘱写在了另一张纸上。却不成想恰被唐灵赋趁机藏了起来。所以徐文引、方应觉,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一份遗嘱。所以宋迎仙去后,剑宗位空悬了三年。谢还一字不落地看完了,将信纸按照原本的痕迹一点点折起,阴沉道:“为什么。”“为什么?”唐灵赋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捧腹疯笑了好一阵子,眼角泪花都出来了,“为什么?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剑宗之位,传给一个魔修?怕不是疯了!我藏它,是为了义父,为了剑宗!”“是吗。”谢还抬了抬眼,“为了师尊、剑宗。难道不是因为你嫉妒我?”“是啊,我嫉妒你。因为你是义父唯一的私心,是他一生中唯一的错误,他为你背负骂名,为你破了规矩,就是死了,也想把剑宗之位传给已经成魔的你!”唐灵赋嗤嗤笑起来:“不过就算我不拿,凤麟宗也不会把这遗嘱公布出来的,你要怨,只能怨你自己自甘堕落坠入魔道。”“自甘堕落,坠入魔道。”谢还仔细回味着这番话,忽然低头,神情像是不认识唐灵赋一般,疑惑道:“唐丫,我堕魔是因为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张嘴这么能颠倒是非?”他步步靠近,指尖凝起一道淡淡的光华。唐灵赋连连后退,抵在篱笆墙上,看向谢还那近乎嗜血又含着笑意的目光,不由得缩起身子:“你要干什么……”“干什么?”谢还低低笑了一声。“你这张嘴吵得很,拔了舌头会不会清净一些?”☆、吃糖远山日暮,青烟渐次升起。宋迎醒来时,窗外余辉洒在脸上,有种不知朝夕的错觉。他坐起来,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四下一瞧,不大的一个小屋,床占去大半,角落里两张小缸,其他的空间,都被箱子柜子瓶瓶罐罐占去,连墙上都没能幸免,钉着木架子,放满了七零八碎的东西。嘴里满是苦味,心口的堵塞感却轻了不少。转过视线,是一张木板和石头搭成的桌子,上面一个碗,还留着黑褐色的残渣。宋迎嗅了嗅,是药。跟自己嘴里的苦味同出一辙。他当即皱了皱眉。修士往往体格强健,除了先天不足,一但筑基,轻易不会生病,药什么的自然碰的极少。这苦味,还好是他睡着时喝的,不然他铁定是不愿意的。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反胃,哗啦一下,吐出一汪酸水。他呛得咳嗽起来,门口帘子被人掀开,徐凤林探进个小脑瓜来:“师兄,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宋迎听见他声音一怔,立刻看过去:“谢还呢?”徐凤林被他忽然焦灼的神色吓了一跳,道:“他在煎药,师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好差……哎?”窗户一翻,宋迎已经跳出去了。徐凤林:“……”这才几天啊就想成这样……谈情说爱的人真可怕。翻出窗户,是一方不大的小院,院落一角的屋子上一顶烟囱,在夕照红霞中徐徐冒着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宋迎却觉得像是走了很久很久,直到看到灶台前拿着木头续火的身影时,绷紧的肩膀才像是断了的弦,慢慢放松下来。开口,声音异常的沙哑:“谢还。”谢还刚把一块木柴丢进灶里,闻声回头,张开手:“来,抱抱。”宋迎走过去抱住他,那身体是温暖而结实的,贴在心口,能听到近在咫尺的心跳。活着的。真好。“傻瓜。她骗你你还信了?还难受吗?”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谢还把他抱得紧紧的,狠狠揉了揉,在他额头不停亲吻:“没事了,我在。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决不食言。别怕。”“我受不住。”宋迎闭着眼闷声道,“唐丫说你死了,光是想想,我就难受得受不了。”谢还叹了一声:“那可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那你不是要想死我了。”他揉了揉宋迎的脸,哄孩子一般,指尖变出一枚小玉环,“戴着这个,可以传音,弟子随叫随到。”玉环是淡到偏白的紫色,套进宋迎的无名指,便轻轻收紧,契合地绕在指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一小簇火苗。“这是我的命火。为了师尊,弟子尽力让它燃得久一些。”宋迎终于展颜,在谢还的唇上啄了一下:“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饿不饿,屋里有饭,去吃一点,都瘦了。”又补充道:“屋里那个盲眼老太太是屋主,我们现在没有灵舟回不去,已经通知凤麟宗过来救援,这几天,只能先在这里借宿。”宋迎微微蹙眉:“盲眼老太?”“嗯。看不见人,又一直喊着鸭鸭,好像是自家养的鸭丢了,急得都快哭了。”宋迎哭笑不得:“不是鸭鸭,是唐丫,这老太太是先前收养唐丫的人。”来的路上他已把唐灵赋是从这岛上捡来的事情说给了谢还,却没想到谢还找地方借宿,竟然这么巧。“这么巧。”“对啊。”宋迎忽然想起来,脸色一沉,“唐灵赋是不是跑了?”“没跑,关在小黑屋里,疯子似的,你就别去看了。”宋迎也不想去看,他点了点头,“那些船夫呢?”“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奶奶,这糖已经----”“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宋迎道:“奶奶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在想什么?”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宋迎盯着那乳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谢还拿起勺子。宋迎:“用嘴。”“……”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想去?”宋迎笑吟吟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潮涨潮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吟和乞求。#“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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