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小组赛是3进2,晋级压力也没那么大。抽签结果发表后,大家就都回了各自的房间。沈时樾毫无疑问跟季延一间。他让季延先去洗澡,自己靠在床上习惯性地刷了刷新消息。那个论坛管理层的小群里,一部分人已经退役,不再正儿八经地参加这种大型赛事;没退役的那一部分又多半在国外参加海外赛区的比赛,总之没有几个人到了现场。沈时樾一点进群聊,就看见他们在说:樾总真的是自带流量,论坛万千女性用户都为他倾倒。沈时樾:?但他还没来得及去论坛里看看发生了什么,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沈时樾走到门廊,问:“谁啊?”外面的人答:“是我。我来找季延。”隔着厚重的木门,他还真没听清楚到底是谁的声音,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是谁啊?”门外的人沉默片刻,答:“杜町。”沈时樾想起来他们在夏令营的时候,杜町就是这样把他拦在门外的。于是他立马松掉了放在门把上的手。他靠在墙壁上,隔着门幽幽道:“你找季延什么事啊?辩题的事儿吗?跟我说吧,我代为转达。”杜町大概没想到沈时樾会来这招,明显噎了一下,才说:“我找他是有私事,就不劳您费心了,麻烦您把门打开,我自己跟他说。”沈时樾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开门。大半夜的来找人,还说是“私事”,尤其这个人在他看来,对季延还有些心思的情况下,他能开门就怪了。他说:“私事?正好,私事我就更能替你转告了。”门外的杜町:“……你有病吗?”沈时樾不甚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手机屏幕答:“你说是就是吧。”又过了一会儿,杜町好像终于放弃了,说:“那算了,你替我告诉他,我来找过他吧。”沈时樾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隔着门懒懒地回了句:“不送。”他点进论坛主页看了看,发现实时讨论最多的帖子,除了全国赛的分组名单之外,就是一个名为“沈时樾到底什么时候上场”的帖。也不等他细看,季延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沈时樾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季延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沈时樾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季延知道刚才杜町来找他、但他不给开门的事儿了?这件事儿虽然是小事,但是显得他这个人特别小心眼;万一杜町找季延是真有急事,那他的罪名就要再加一等。一旦接受了这个假设,沈时樾就莫名其妙变得心虚起来。他只好假装看手机,但余光始终在注意季延。季延进进出出浴室好几回,随后在自己床上坐下,然后终于把视线落到了沈时樾身上。他们对视片刻,短暂的沉默过后,两个人同时开口。季延:“关于明天的小组赛和辩题…”沈时樾:“我不是故意的。”然而,在听清楚对方的问句后:沈时樾:嗯?小组赛?辩题?季延:?什么故意?季延问道:“学长,你刚才说什么啊?‘不是故意的’?”沈时樾明白过来,他们刚才大概在跨服聊天,于是立马改口:“没有。我说错了。”季延点点头,不疑有他,继续他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我其实是想问,你这一轮有没有打算参赛啊?”沈时樾停顿片刻,说:“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季延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特地提醒道:“那我说说我的想法。就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你不要受我的任何影响。”沈时樾挑挑眉:“那怎么行?你可是我的队长,我不听你的听谁的?”季延最怕他说这些东西,但近日来已经学会了屏蔽,自顾自地说:“我的建议是,先打一场小组赛试试水…因为小组赛对我们来说难度不大,压力也不大,比较适合练手…”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沈时樾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季延斟酌好久,才说:“万一…就算…就算第一局输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他突然噤了声,有些担心地看向沈时樾。沈时樾却听懂了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他笑着问:“反正什么?反正你也能‘力挽狂澜、扳回一局‘?”季延到底是不太敢、也不爱说这种话,即使是借沈时樾的嘴巴说出来,他还是羞愧到只敢盯着白色床单上的褶皱。沈时樾盯着他,语气里带了点感慨和惊讶:“我们小延弟弟真是长大了,已经可以为我‘力挽狂澜’了?我这个心情有点奇怪啊。”季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解释:“没…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乱说的,你别----”他还没说完,就被沈时樾打断了。沈时樾从自己的床上翻下来,坐到季延的床沿,搂着季延的肩膀。季延听见他用那满是笑意的声音说:“知道了。那就去打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明桥桑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8因着沈时樾的加入,加之其他队伍水平要略逊一筹,檐城大学小组赛打得很轻松,前两场都以较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小组赛赛制是3进2,组内捉对厮杀,而两战全胜的檐城大学又已经拥有了保证晋级的资格,所以第三场他们只是坐在台下观战。比赛结束后,季延和沈时樾并肩往外走。没走两步,季延就被身后传来的一声迟疑的“季延----”叫住了。他于是站定,回头,继而看见了一张有些面熟的男生的脸。而对方似乎比他更激动,冲上来就抱住了季延。沈时樾:?对方有些惊喜的对季延道:“我知道你来参赛了,但没想到开赛好几天了才碰见。”季延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才终于想起来,对方是他在国外交换时候的队友。s国留学生居多,辩论队里除了季延之外也有其他的留学生,只不过交换完之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学校,交流也就自然而然地少了。季延没有回抱他,对方也就松开了手。沈时樾手插兜,靠在墙上等他们叙旧。男生似乎有点话唠,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季延一直在“嗯”。直到男生说:“对了,我前不久还跟队长联系了,他们海外赛区比赛结束了,他们拿了赛区冠军。队长要我替他转告你,说让我们世界赛上见!”季延答:“他还是那么厉害。”听见这句话,沈时樾挑了挑眉。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直到会场逐渐变空,男生才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讲。他压低声音,对季延笑了一下,然后说----“你看起来真的比以前快乐很多。”这句话声音虽然小,但无奈沈时樾站得近,还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他明显愣了一下。季延终于结束了谈话,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沈时樾看着他的脸,仍然鲜活而清秀,但好像的确比以前多了些什么。也许是坚韧,也许是一个人独自扛过很多事情之后的成长,总归不像之前那么稚嫩。沈时樾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在国外交换的时候季延到底经历了什么。即使他曾经跟季延通过论坛有过交流,季延好像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丝毫的不满。小组赛第三场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就要举行复赛的辩题抽签。世界赛名额一共是18个,除去几个预留名额,能够从全国赛进入世界赛的名额只剩下14个。复赛也不需要进行再次抽签,而是需要和另一个小组的晋级队伍再次捉对厮杀。这回他们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直接碰上了近几年在世界赛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两支队伍。拿到辩题后,季延很紧张。因为这个题有些抽象,实在不是檐城大学的强项。季延自己是念土木的,沈时樾是金融出身,其余人的专业也都和哲学这种形而上的东西搭不上边。而复赛中有一支队伍的主力,风头正盛,是哲学博士在读,本赛季据说还未尝败绩。复赛的题目是:你相信/不相信“宿命论”。准备时间也很短,只有一天时间,需要准备同一道辩题的正反方。季延给大家开完会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明天沈时樾不用上场,所以他心态更为轻松,刷了刷论坛,突然想起来下午那男生对季延说的话。他对季延说:“你看起来比以前快乐很多。”沈时樾忽然想去看看那段时间,季延到底以oct18的身份跟quadkill说过什么。好在他这一年多来都没换手机,论坛的聊天记录漫游功能也挺先进,还真让他翻到了那段时候的聊天记录。有一条消息是今年年初,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发送的。季延体贴地很,大概知道年三十大家都很忙,于是只是很简单的发了句“新年快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时樾没有回复他。再往后,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oct18又给他发了一条----【oct18:有点想回家了。】沈时樾的呼吸一窒。即便是在国外,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在所有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在他一个人辗转难眠的半夜,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有点想回家了”。不是“好想回家”,也不是“特别想回家”,只是“有点想回家了”。再往后,五月一号,oct18给quadkill发了句生日祝福。五月一号当然不是他的生日,只不过当时注册的时候没想放真实的生日,随手选了一个,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改。然而这些,oct18都记得,或者说----季延都记得。但他却从未在quadkill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脆弱和难过。说来惭愧,他学金融出身,却对数字并没有特别敏感,只记得高中帮季延过生日的时候是在十二月份,也许是八号,也许是九号,但具体是几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oct18的用户资料也没有填他真正的生日,上面显示着原始数据1970-01-01。季延从浴室里出来,脸颊和嘴唇被热气蒸得通红,叫人有了些旖旎的幻想。沈时樾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季延出声叫他。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出口的居然只有一句:“你什么时候生日啊?”季延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答:“十二月初…是全国赛比完之后的事情了。怎么了吗?”沈时樾站起身来,把他带到浴室的镜子前,拿起吹风机,一边替他吹头发,一边低声说:“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呢。”季延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也不知道红扑扑的脸颊到底是被热风吹的,还是羞的。半晌,他小声说:“谢谢学长。”沈时樾却坏心眼地很,他又说:“前提是得拿到世界赛名额才行哦,不然是没有生日礼物的。”其实是一句无心之言,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差点止步于此的这一天。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若有人兮山之阿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9大概是因为区域赛和初赛都太顺利了,复赛他们走得格外艰难。初赛过后,总共还剩下24支队伍。复赛其实等同于把24支队伍分成6个小组,小组前二晋级,从而保证前十二名的世界赛参赛资格。复赛往后的半决赛和决赛,只对历史积分和世界赛的抽签有用处。当然,除去前十二名,还剩下两个晋级名额,实际上是让已经淘汰的队伍再来打复活赛,相当于最后一个机会。不过,即使有复活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先被淘汰,再被复活。而现在阻挡檐城大学晋级的,正是两支实力不俗的队伍。说实在的,他们的胜率并不高。季延在备赛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当然没这么说。但回到房间里,他和沈时樾其实心知肚明。檐城大学辩论队,除去季延和沈时樾,还剩下六个人,这六个人是分成了两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辩位的。这也就导致这个赛季开赛以来,季延和沈时樾并没有同台过。沈时樾没上场的时候,就季延打四辩;沈时樾如果上场,也就是替季延的位置。对于他们来说换辩位不是难事,但对于新手来说,换辩位,意味着不同的表达方式和不同的进攻节奏。在场上一旦乱了阵脚,很可能会影响整个队伍的表现和发挥。再加上檐城大学与其他老牌强队相比,实战经验极其匮乏,这也是他们的致命缺陷。所以第一场输掉的时候,沈时樾坐在台下,其实并不意外。“你相信/不相信‘宿命论’”这道题,他们拿的反方。对方四辩不愧是哲学系出身,还是博士,居然能把看似深奥抽象的东西换成通俗易懂的词汇讲出来,还挺幽默诙谐,屡次获得观众的掌声和笑声。这在正规的辩论赛事上是极其少见的。仅仅在这一点上,檐城大学就输了。辩论赛评分全靠你在比赛过程中给评委留下的印象,而评委是绝对不会记得你所有讲过的高深莫测的词汇,他只会记得你是否曾有力反驳过对方观点、是否清楚陈述己方观点、是否挡住对方进攻……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直到会场逐渐变空,男生才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讲。他压低声音,对季延笑了一下,然后说----“你看起来真的比以前快乐很多。”这句话声音虽然小,但无奈沈时樾站得近,还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他明显愣了一下。季延终于结束了谈话,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沈时樾看着他的脸,仍然鲜活而清秀,但好像的确比以前多了些什么。也许是坚韧,也许是一个人独自扛过很多事情之后的成长,总归不像之前那么稚嫩。沈时樾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在国外交换的时候季延到底经历了什么。即使他曾经跟季延通过论坛有过交流,季延好像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丝毫的不满。小组赛第三场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就要举行复赛的辩题抽签。世界赛名额一共是18个,除去几个预留名额,能够从全国赛进入世界赛的名额只剩下14个。复赛也不需要进行再次抽签,而是需要和另一个小组的晋级队伍再次捉对厮杀。这回他们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直接碰上了近几年在世界赛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两支队伍。拿到辩题后,季延很紧张。因为这个题有些抽象,实在不是檐城大学的强项。季延自己是念土木的,沈时樾是金融出身,其余人的专业也都和哲学这种形而上的东西搭不上边。而复赛中有一支队伍的主力,风头正盛,是哲学博士在读,本赛季据说还未尝败绩。复赛的题目是:你相信/不相信“宿命论”。准备时间也很短,只有一天时间,需要准备同一道辩题的正反方。季延给大家开完会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明天沈时樾不用上场,所以他心态更为轻松,刷了刷论坛,突然想起来下午那男生对季延说的话。他对季延说:“你看起来比以前快乐很多。”沈时樾忽然想去看看那段时间,季延到底以oct18的身份跟quadkill说过什么。好在他这一年多来都没换手机,论坛的聊天记录漫游功能也挺先进,还真让他翻到了那段时候的聊天记录。有一条消息是今年年初,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发送的。季延体贴地很,大概知道年三十大家都很忙,于是只是很简单的发了句“新年快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时樾没有回复他。再往后,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oct18又给他发了一条----【oct18:有点想回家了。】沈时樾的呼吸一窒。即便是在国外,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在所有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在他一个人辗转难眠的半夜,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有点想回家了”。不是“好想回家”,也不是“特别想回家”,只是“有点想回家了”。再往后,五月一号,oct18给quadkill发了句生日祝福。五月一号当然不是他的生日,只不过当时注册的时候没想放真实的生日,随手选了一个,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改。然而这些,oct18都记得,或者说----季延都记得。但他却从未在quadkill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脆弱和难过。说来惭愧,他学金融出身,却对数字并没有特别敏感,只记得高中帮季延过生日的时候是在十二月份,也许是八号,也许是九号,但具体是几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oct18的用户资料也没有填他真正的生日,上面显示着原始数据1970-01-01。季延从浴室里出来,脸颊和嘴唇被热气蒸得通红,叫人有了些旖旎的幻想。沈时樾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季延出声叫他。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出口的居然只有一句:“你什么时候生日啊?”季延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答:“十二月初…是全国赛比完之后的事情了。怎么了吗?”沈时樾站起身来,把他带到浴室的镜子前,拿起吹风机,一边替他吹头发,一边低声说:“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呢。”季延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也不知道红扑扑的脸颊到底是被热风吹的,还是羞的。半晌,他小声说:“谢谢学长。”沈时樾却坏心眼地很,他又说:“前提是得拿到世界赛名额才行哦,不然是没有生日礼物的。”其实是一句无心之言,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差点止步于此的这一天。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若有人兮山之阿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9大概是因为区域赛和初赛都太顺利了,复赛他们走得格外艰难。初赛过后,总共还剩下24支队伍。复赛其实等同于把24支队伍分成6个小组,小组前二晋级,从而保证前十二名的世界赛参赛资格。复赛往后的半决赛和决赛,只对历史积分和世界赛的抽签有用处。当然,除去前十二名,还剩下两个晋级名额,实际上是让已经淘汰的队伍再来打复活赛,相当于最后一个机会。不过,即使有复活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先被淘汰,再被复活。而现在阻挡檐城大学晋级的,正是两支实力不俗的队伍。说实在的,他们的胜率并不高。季延在备赛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当然没这么说。但回到房间里,他和沈时樾其实心知肚明。檐城大学辩论队,除去季延和沈时樾,还剩下六个人,这六个人是分成了两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辩位的。这也就导致这个赛季开赛以来,季延和沈时樾并没有同台过。沈时樾没上场的时候,就季延打四辩;沈时樾如果上场,也就是替季延的位置。对于他们来说换辩位不是难事,但对于新手来说,换辩位,意味着不同的表达方式和不同的进攻节奏。在场上一旦乱了阵脚,很可能会影响整个队伍的表现和发挥。再加上檐城大学与其他老牌强队相比,实战经验极其匮乏,这也是他们的致命缺陷。所以第一场输掉的时候,沈时樾坐在台下,其实并不意外。“你相信/不相信‘宿命论’”这道题,他们拿的反方。对方四辩不愧是哲学系出身,还是博士,居然能把看似深奥抽象的东西换成通俗易懂的词汇讲出来,还挺幽默诙谐,屡次获得观众的掌声和笑声。这在正规的辩论赛事上是极其少见的。仅仅在这一点上,檐城大学就输了。辩论赛评分全靠你在比赛过程中给评委留下的印象,而评委是绝对不会记得你所有讲过的高深莫测的词汇,他只会记得你是否曾有力反驳过对方观点、是否清楚陈述己方观点、是否挡住对方进攻……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直到会场逐渐变空,男生才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讲。他压低声音,对季延笑了一下,然后说----“你看起来真的比以前快乐很多。”这句话声音虽然小,但无奈沈时樾站得近,还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他明显愣了一下。季延终于结束了谈话,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沈时樾看着他的脸,仍然鲜活而清秀,但好像的确比以前多了些什么。也许是坚韧,也许是一个人独自扛过很多事情之后的成长,总归不像之前那么稚嫩。沈时樾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在国外交换的时候季延到底经历了什么。即使他曾经跟季延通过论坛有过交流,季延好像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丝毫的不满。小组赛第三场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就要举行复赛的辩题抽签。世界赛名额一共是18个,除去几个预留名额,能够从全国赛进入世界赛的名额只剩下14个。复赛也不需要进行再次抽签,而是需要和另一个小组的晋级队伍再次捉对厮杀。这回他们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直接碰上了近几年在世界赛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两支队伍。拿到辩题后,季延很紧张。因为这个题有些抽象,实在不是檐城大学的强项。季延自己是念土木的,沈时樾是金融出身,其余人的专业也都和哲学这种形而上的东西搭不上边。而复赛中有一支队伍的主力,风头正盛,是哲学博士在读,本赛季据说还未尝败绩。复赛的题目是:你相信/不相信“宿命论”。准备时间也很短,只有一天时间,需要准备同一道辩题的正反方。季延给大家开完会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明天沈时樾不用上场,所以他心态更为轻松,刷了刷论坛,突然想起来下午那男生对季延说的话。他对季延说:“你看起来比以前快乐很多。”沈时樾忽然想去看看那段时间,季延到底以oct18的身份跟quadkill说过什么。好在他这一年多来都没换手机,论坛的聊天记录漫游功能也挺先进,还真让他翻到了那段时候的聊天记录。有一条消息是今年年初,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发送的。季延体贴地很,大概知道年三十大家都很忙,于是只是很简单的发了句“新年快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时樾没有回复他。再往后,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oct18又给他发了一条----【oct18:有点想回家了。】沈时樾的呼吸一窒。即便是在国外,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在所有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在他一个人辗转难眠的半夜,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有点想回家了”。不是“好想回家”,也不是“特别想回家”,只是“有点想回家了”。再往后,五月一号,oct18给quadkill发了句生日祝福。五月一号当然不是他的生日,只不过当时注册的时候没想放真实的生日,随手选了一个,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改。然而这些,oct18都记得,或者说----季延都记得。但他却从未在quadkill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脆弱和难过。说来惭愧,他学金融出身,却对数字并没有特别敏感,只记得高中帮季延过生日的时候是在十二月份,也许是八号,也许是九号,但具体是几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oct18的用户资料也没有填他真正的生日,上面显示着原始数据1970-01-01。季延从浴室里出来,脸颊和嘴唇被热气蒸得通红,叫人有了些旖旎的幻想。沈时樾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季延出声叫他。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出口的居然只有一句:“你什么时候生日啊?”季延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答:“十二月初…是全国赛比完之后的事情了。怎么了吗?”沈时樾站起身来,把他带到浴室的镜子前,拿起吹风机,一边替他吹头发,一边低声说:“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呢。”季延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也不知道红扑扑的脸颊到底是被热风吹的,还是羞的。半晌,他小声说:“谢谢学长。”沈时樾却坏心眼地很,他又说:“前提是得拿到世界赛名额才行哦,不然是没有生日礼物的。”其实是一句无心之言,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差点止步于此的这一天。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若有人兮山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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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双主席59大概是因为区域赛和初赛都太顺利了,复赛他们走得格外艰难。初赛过后,总共还剩下24支队伍。复赛其实等同于把24支队伍分成6个小组,小组前二晋级,从而保证前十二名的世界赛参赛资格。复赛往后的半决赛和决赛,只对历史积分和世界赛的抽签有用处。当然,除去前十二名,还剩下两个晋级名额,实际上是让已经淘汰的队伍再来打复活赛,相当于最后一个机会。不过,即使有复活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先被淘汰,再被复活。而现在阻挡檐城大学晋级的,正是两支实力不俗的队伍。说实在的,他们的胜率并不高。季延在备赛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当然没这么说。但回到房间里,他和沈时樾其实心知肚明。檐城大学辩论队,除去季延和沈时樾,还剩下六个人,这六个人是分成了两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辩位的。这也就导致这个赛季开赛以来,季延和沈时樾并没有同台过。沈时樾没上场的时候,就季延打四辩;沈时樾如果上场,也就是替季延的位置。对于他们来说换辩位不是难事,但对于新手来说,换辩位,意味着不同的表达方式和不同的进攻节奏。在场上一旦乱了阵脚,很可能会影响整个队伍的表现和发挥。再加上檐城大学与其他老牌强队相比,实战经验极其匮乏,这也是他们的致命缺陷。所以第一场输掉的时候,沈时樾坐在台下,其实并不意外。“你相信/不相信‘宿命论’”这道题,他们拿的反方。对方四辩不愧是哲学系出身,还是博士,居然能把看似深奥抽象的东西换成通俗易懂的词汇讲出来,还挺幽默诙谐,屡次获得观众的掌声和笑声。这在正规的辩论赛事上是极其少见的。仅仅在这一点上,檐城大学就输了。辩论赛评分全靠你在比赛过程中给评委留下的印象,而评委是绝对不会记得你所有讲过的高深莫测的词汇,他只会记得你是否曾有力反驳过对方观点、是否清楚陈述己方观点、是否挡住对方进攻……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直到会场逐渐变空,男生才终于停止了他的演讲。他压低声音,对季延笑了一下,然后说----“你看起来真的比以前快乐很多。”这句话声音虽然小,但无奈沈时樾站得近,还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他明显愣了一下。季延终于结束了谈话,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沈时樾看着他的脸,仍然鲜活而清秀,但好像的确比以前多了些什么。也许是坚韧,也许是一个人独自扛过很多事情之后的成长,总归不像之前那么稚嫩。沈时樾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在国外交换的时候季延到底经历了什么。即使他曾经跟季延通过论坛有过交流,季延好像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丝毫的不满。小组赛第三场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就要举行复赛的辩题抽签。世界赛名额一共是18个,除去几个预留名额,能够从全国赛进入世界赛的名额只剩下14个。复赛也不需要进行再次抽签,而是需要和另一个小组的晋级队伍再次捉对厮杀。这回他们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直接碰上了近几年在世界赛场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两支队伍。拿到辩题后,季延很紧张。因为这个题有些抽象,实在不是檐城大学的强项。季延自己是念土木的,沈时樾是金融出身,其余人的专业也都和哲学这种形而上的东西搭不上边。而复赛中有一支队伍的主力,风头正盛,是哲学博士在读,本赛季据说还未尝败绩。复赛的题目是:你相信/不相信“宿命论”。准备时间也很短,只有一天时间,需要准备同一道辩题的正反方。季延给大家开完会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明天沈时樾不用上场,所以他心态更为轻松,刷了刷论坛,突然想起来下午那男生对季延说的话。他对季延说:“你看起来比以前快乐很多。”沈时樾忽然想去看看那段时间,季延到底以oct18的身份跟quadkill说过什么。好在他这一年多来都没换手机,论坛的聊天记录漫游功能也挺先进,还真让他翻到了那段时候的聊天记录。有一条消息是今年年初,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发送的。季延体贴地很,大概知道年三十大家都很忙,于是只是很简单的发了句“新年快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时樾没有回复他。再往后,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oct18又给他发了一条----【oct18:有点想回家了。】沈时樾的呼吸一窒。即便是在国外,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在所有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在他一个人辗转难眠的半夜,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有点想回家了”。不是“好想回家”,也不是“特别想回家”,只是“有点想回家了”。再往后,五月一号,oct18给quadkill发了句生日祝福。五月一号当然不是他的生日,只不过当时注册的时候没想放真实的生日,随手选了一个,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改。然而这些,oct18都记得,或者说----季延都记得。但他却从未在quadkill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脆弱和难过。说来惭愧,他学金融出身,却对数字并没有特别敏感,只记得高中帮季延过生日的时候是在十二月份,也许是八号,也许是九号,但具体是几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oct18的用户资料也没有填他真正的生日,上面显示着原始数据1970-01-01。季延从浴室里出来,脸颊和嘴唇被热气蒸得通红,叫人有了些旖旎的幻想。沈时樾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季延出声叫他。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出口的居然只有一句:“你什么时候生日啊?”季延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答:“十二月初…是全国赛比完之后的事情了。怎么了吗?”沈时樾站起身来,把他带到浴室的镜子前,拿起吹风机,一边替他吹头发,一边低声说:“在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呢。”季延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也不知道红扑扑的脸颊到底是被热风吹的,还是羞的。半晌,他小声说:“谢谢学长。”沈时樾却坏心眼地很,他又说:“前提是得拿到世界赛名额才行哦,不然是没有生日礼物的。”其实是一句无心之言,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差点止步于此的这一天。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若有人兮山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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