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42章(1 / 1)

沈时樾何等聪明,虽然几乎彻夜未眠,但稍加思索,联系季延近期的所作所为,就能大概有个推断。不过,还需要向季延做个确认。话虽如此,他也没有立刻叫季延起来跟他对质的打算。他只是走到沙发前,弯下腰,轻轻地戳了戳这个小傻蛋的脸。作者有话要说:立一个flag:下一章要更新粗长的一章!亲亲大家!以及 专栏里开了《暴力撒娇》的预收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预收一下!爱大家!谢谢大家喜欢十月和小延弟弟!啾啾!☆、双主席71季延也不是故意睡沙发装可怜博同情来的,主要是因为一直躺在沙发上,后来索性就懒得动了。好吧,其实他是想让沈时樾感受到一点爱情的温暖。想想,沈时樾为了养家糊口彻夜加班,他却在电热毯上裹着被子从十一点睡到自然醒,实在有点过分吧?不过这一晚没睡好也是真的,睡眠特别浅。仅仅只是被沈时樾这么一戳,季延就挣扎着慢慢睁开了眼睛。沈时樾的发型有些乱了,有几缕发丝垂在他额前;棉服拉链都没拉好,围巾也是半散不散地吊在脖子上。跟平常相比要憔悴不少,却叫人平白无故觉得心动。半梦半醒间,季延迷迷糊糊伸出手,勾住了沈时樾的脖子。沈时樾还带着从外面的一身寒气,季延也不在意,就顺势把头埋在他颈窝蹭了蹭。他来这么一手,沈时樾索性伸手把他抱进卧室,放到了床上,随后自己也开始脱掉外套,准备睡个回笼觉。他带季延回的是他的主卧,好在季延前一晚有提前打开电热毯,这时躺上去也不觉得冷。随后沈时樾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回到房内的时候发现季延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眼睛亮晶晶的,正缩在被子里看他。沈少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以季延对他的了解,沈时樾百分之百要跟他掰扯他昨晚睡沙发这个问题。季延抢先一步谄媚道:“学长,你身材真好。”沈时樾冷笑一声:“别以为说一句好听的就能转移话题。”季延一下子蔫了,又往被子里拱了拱,不说话了。沈时樾也躺进被子里,问:“昨晚为什么不去床上睡觉?”季延眨巴眨巴眼睛:“等你。”“我又不是头一回加班,以前也没见你等过,昨天是受什么刺激了?”沈时樾问。季延没有说话。“或者说,季延”,沈时樾难得严肃了起来,“你最近想要证明什么?”突然想学做饭、等人回家、频繁采购…人的反常举动通常都伴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季延的视线从沈时樾的脸上,缓缓移到有着星空印花的被套上,又移到墙角亮着的小夜灯那里。好久他才说:“学长,你不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一点都不像情侣吗?我们这样,跟合住的室友区别在哪?”沈时樾倒是反驳地很快:“你跟你室友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学长”,季延轻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我还是叫你学长。”沈时樾耸耸肩:“如果你说的是称呼,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改。你想要我叫你什么?宝贝儿、乖乖、还是亲爱的?”季延:“……”可真行。季延真是被他气笑了:“我是想知道我应该叫你什么。”沈时樾:“我无所谓,你开心就行。”齐铮那帮人都管沈时樾叫“樾总”,老师都管他叫“小沈”,网上的迷妹们都天天把“老公”挂在嘴边。总归没一个是季延能放到日常里叫的。于是季延暂时性放弃了改变称呼的想法,看沈时樾都快睁不开眼睛了,索性不再说话,两个人一起开始补觉。而沈时樾,虽然他嘴上总是不着调,但其实他明白了季延在担心的到底是什么。无非是担心沈时樾把他当弟弟养,而不是当成对象来相处。陷入沉眠的前一秒钟,沈时樾打定了一个主意。-再三跟季延强调过“这个周末一定要空出来”之后,在这周的周末,沈时樾和季延开始了旅行。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一句话,原话大意是“使两个人关系更贴近的方法就是增加你们在陌生环境下独处的时间”。沈时樾深以为然。不过,说是旅行,其实也没有走太远。在沈时樾的规划里,不过是自驾游去檐城南边一个最近挺有人气的古镇。季延周五下午没课,沈时樾又刚签下一个大单,两个人中午自己在家做了饭,又简单地休息了一下,就踏上了自驾游的旅程。到古镇的时候,正好是晚饭的饭点。沈时樾定的是一家呼声很高的民宿,每一间房还分不同的主题。老板把主题目录递给沈时樾。哈利波特、黑客帝国、盗梦空间、美国队长……这些他都可以理解,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还有绝地求生这种主题?知道季延喜欢哈利波特,他们选定哈利波特,简单办理入住后,两个人准备趁着饭点去古镇看看。古镇人气的确很高,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周末,古城也人满为患。街道两旁都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摊,有的是小吃,有的则是卖纪念品。在天色渐渐暗下来之前,季延终于开口看见了自己想吃的东西----糖人。说是糖人,其实是麦芽糖加热稀释后,用麦芽糖画出想要的图案。季延颇有些怀念道:“上一次吃,好像还是小学了…”他都这么说了,自然没有不吃的道理。这个糖人看起来简单,实际上特别考验画画功底,一旦一笔出错,整个都要重新画;摊主也一般都已上了年纪的大叔居多。但这一家的摊主居然是个年轻女生。她笑吟吟道:“看看需要点什么?”沈时樾对这些甜到发腻的东西没什么需求,就要了个最基本的糖饼,倒是季延纠结了好久,才终于选定一个图案。店主加热麦芽糖的过程中,季延突然附到沈时樾耳边说了句话。沈时樾于是问店主:“你好,请问最近的洗手间在哪边啊?”女生往身后指了指:“这条小路进去里面有一个公共的,虽然有点绕,但你按着路牌走就好。”沈时樾点点头致谢,季延则顺着店主指的方向隐入了人流。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等到季延进了小路,沈时樾才想起来,先前季延系鞋带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他这儿,一直没拿走。不过又想到季延只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做糖人的过程中,女生有些害羞地主动跟沈时樾搭话:“刚才那是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沈时樾笑笑:“算是吧。”“你们两个人单独来旅游?”女生又问。沈时樾“嗯”了一声当作回答。女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沈时樾虽然一直盯着季延进去的那个路口,但嘴上也还是敷衍着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可直到两个糖人都做好,季延还是没有回来。沈时樾难得有些心慌。他问女生:“那条小路里都是些什么店面?安全吗?”“还好吧,就是有几家酒吧的后门开在那边,偶尔有点打架什么的,其余没什么了”,女生抬头看他一眼,“其实这种刚发展起来的旅游景区都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治安不太好。”沈时樾尝试说服自己,也许是季延肚子不舒服,也或者是一下没找到路,总归是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逐渐聚集到小路路口。沈时樾听到人群议论纷纷:“听说是酒吧后门那边有人喝醉了,斗殴,误伤到了不少人,阵仗还挺大,都是年轻男生…”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失去了冷静,所有可怕的猜想一时都蜂拥而至。☆、双主席72对于一个公共卫生间来说,这的确有些过分偏僻了。季延顺着指路牌七拐八拐,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然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凭着感觉往外走,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出了差错,也不知道绕到了哪里,反正不是原本的地方。意识到迷路这个可能性后,季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冬天本来就天黑得快又早,季延又有些夜盲,更不用说他还没带手机在身上,连想拿手机当个手电筒都不行。古镇到处都挤满了砖瓦房,每一栋都长得差不多,季延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他在无数条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古镇虽然是旅游景点,但其实原本就是个小县城,外面的大路灯火通明,小街小巷里却是连路灯都少见。季延倒是不担心其他的,他一个大男人,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主要是他手机在沈时樾那儿,这一时半会儿迷了路,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对方才好。沈时樾应该开始担心了吧?还有糖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呢。不过总归不能坐以待毙,比起在原地等人来找,不如靠直觉走着再说。从季延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能听到从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和打斗声。有争吵和打斗,就意味着有人。季延内心剧烈地斗争着。过去吧,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不过去的话…是会和人群背道而驰吗?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似乎又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不是明显的脚步声,更像是那种刻意掩饰过后放轻了的脚步声。这让季延格外警觉起来。他胆子本来就不算大,这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诡谲的想象让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延也顾不得被不被误伤了,加快了步伐,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不敢回头看,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叫人心里发麻。季延的心跳直线加速,却只低着头,捏紧了拳头往前冲,直到离喧闹声越来越近,他才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脚步。也不知道这古镇到底是怎么造的,季延在这一亩三分地转了好半天,最后又转回了酒吧后门这条街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纠纷,一群人分成两拨,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有的人手里还提着酒瓶,对彼此大放厥词。季延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贴着墙壁越过这一段路,却还是在因为不小心踩到了石板砖宽大的缝隙里,整个人身子一歪,撞到了一位社会哥身上。季延被下了一大跳,立刻扶着墙站好了,但好像还是崴到了脚。社会哥留着斜斜的、只能勉强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眼睛一横,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就要发难:“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睛----”酒瓶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一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季延自觉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和本领,只好说:“抱歉,我就是路过,实在不好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紧贴着墙壁往前走。社会哥大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伸手就要来推季延,怒道:“撞了我就想走?”行吧。季延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社会哥的手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在社会哥碰到他之前,一个虽然平静、但声音似乎比社会哥饱含着更深重的怒意:“你碰他试试看?”季延有些脱力,靠在墙上,缓缓勾起了嘴角。-季延趴在沈时樾的背上,手围着沈时樾的脖子,面对着游人们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第五次尝试跟沈时樾交涉道:“学长,我脚真的没事,你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的。”沈时樾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说话,但季延知道,沈时樾生气了。或者也不是生气,反正总归情绪是不对了。不过,沈时樾嘴上没说话,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放松,又把季延的屁股往上托了托。他们原路返回,路过糖人铺子的时候,年轻的摊主姑娘还跟他们招了招手,把糖人递给他们。要说季延手里捏着的这糖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延只好这么抓在手里抓了一路,一直到了他们住的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没有电梯,沈时樾再次无视季延的抗议,直接把人背上三楼,到了房门口。季延慢吞吞地从门口挪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沈时樾也进来了,随后挂上了链锁。沈时樾一路上都沉默得很,一句话都没说。季延也不大敢惹他,只准备自顾自挪到床边去吃他挂念了一路的糖人。可他才刚稍微挪动了一下,沈时樾立刻就从客房里出来,到了玄关,站在季延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这时,季延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他吞了吞口水,试图解释道:“我…我其实----”他才刚刚说了三个字,沈时樾却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重新把他抵回墙上,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缠的那一瞬间,季延一下子没了任何多余的想法,一直被紧紧捏在手里的糖人也掉在了地毯上。沈时樾也说不清楚刚才这一路他到底在气什么。大概在气季延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或者在气那个有着歪歪斜斜刘海的社会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担心失去季延。倘若他今晚没有及时赶到呢?如果他再晚个五分钟找到季延,季延就要被他们欺凌五分钟?可能是受不严重的皮外伤,却也有可能伤筋动骨甚至见血。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