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结论是:李梅引狼入室,将凶手带回家中,和凶手发生性关系后,被凶手勒死,而后凶手将现场布置诡异的模样。而参镇的案子因为是两天前发现的,目前只有初步的尸检结果和案件的资料。死者叫王海,刚满十三岁,死因是窒息,和李梅一样,他的脖子、双手双脚都有勒痕,额上也被钉入了两寸长的长针,死亡时间也是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捆绑他手脚的铁链和脚下的船锚上只有他自己的表皮细胞和指纹,他身上穿的红裙并非他所有,与李梅不同的是,他生前没有与人发生过性行为,而且他的脸上有过泪痕。据王海的父母说,王海一向听话,家里人很放心他,案发当天他独自离校,没有人看到他去了哪里,晚上八点还没回家,家里人有些担心打电话向老师询问,方才知道早就放学了,王海家人这才着了急,四处寻找无果,第二天一大早,晨跑的人在镇上的一处小公园发现了王海的尸体。毫无疑问,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人,根据两名死者身穿的红裙和红衣来看,此人有恋物癖、性暴力和虐待倾向。柏皓霖刚看完资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你好,心理咨询处。”“小柏,是我,”电话里传来的了刑侦二处陈警长的声音,“警员们回来了,我们做个简报吧。”柏皓霖应承下来,拿上资料返回刑侦二处。陈警长手下还有三名警员,均是清一色的男性,大家先简短地自我介绍后,开始将自己的发现告知大家,首先说话的是到参镇现场调查的老孙,老孙五十多岁,再过两年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是一名极有刑侦经验的老警察,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将本子拿到手臂所能极的远处,时不时地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我们见到了王海的家人和老师,据他们说王海这孩子很老实,在学校也不吵闹,不会做什么出轨的事,只是他的性格比较内向,没有什么朋友,每天上学后就回家,也从不和同学玩耍。对于凶手是谁,他们都没有头绪。”“王海从学校到家有一公里路程,那孩子一般是走半小时回家,我们沿着王海回家的路线问了周围的商户,”和老孙一起去参镇的搭档是小李,二十多岁,刚从警校毕业,还在学习阶段,“案发当天,王海在离学校三百米的小店里买过一根冰棒,然后就不知所踪了。”小李一边说一边将准备好的地图分发给大家,地图上细心地用红笔标上了王海回家常走的路线,以及他最后出现的小店位置。“那间公园不大,晚上十点以后就没什么人了,所以也没有目击者。目前只有这些。”老孙合上了记录本,总结道。“关于第一起案子,”另一名警员叫方祥,三十多岁,“之前媒体曾怀疑过李梅的老师,随后对她的学校、老师各种舆论轰炸,五天前,她的老师不堪压力,自杀了,因又有了第二起相同的红衣案,老师的嫌疑被彻底排除,老师的家人将对不负责任的媒体提起民事诉讼。”“你说的是那个小柯闲话吧?我看过那期节目,还觉得那个心理医师说得挺有道理的,死者生前确实有过性行为,而且也在死者身上发现了蜡痕,这不是sm是什么?”小李道,“没想到居然是连环案。”“你们曾经调查过那个老师吗?”一直在认真听他们讲话的柏皓霖问。“调查过,他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就放他回去了。没想到媒体却咬着他不放,势要证明他就是凶手的样子,没想到逼死了人。”陈警长十分惋惜。“现在媒体那边什么动向?”方祥问。“我听公关部说,这两起案件事关重大,准备向媒体通报,当然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不会对外公布,可以借此来筛选疑犯。”陈警长说完问柏皓霖,“柏医师,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就目前的资料推断,凶手的年纪在25-40岁之间,独居,有恋物癖,不自信,极可能性能力有问题,无业或是从事相对自由的职业,如推销员、自由职业者等。”“第一名死者不是有过性行为吗?凶手怎么会性能力有问题?”小李不解。“一般性虐待型凶手会在死者生前对其进行折磨,而这名凶手徒手勒死了两名死者,然后再将现场布置,尸体上并没有太多的虐待痕迹,如果是性无能者,尸体上就会出现过度杀戮的情况,比如多处刺伤。我判断他性能力有问题,是因为两名死者额头上的针,尸检报告上说针是被完全钉入死者的额心,针是凶手心理状态的影射,就像有的凶手会用刀刺入受害者身体代表心理**。”第521章“疑犯的范围太大了,若是过早公布,恐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陈警长道。“第一名受害者李梅对凶手来说很重要,他在她家逗留了数小时,又和她发生了性关系,而且李梅特意请假回家,定是受凶手唆使。”柏皓霖说。“我们查过李梅的通讯记录,她只是偶尔和父母打打电话什么的,没什么可疑。”方祥回答。“会不会凶手就是她学校里的人?只是不是她的老师而已。”小李猜测。“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李梅的学校是封闭式的,若凶手是学校的人,会那么容易又到参镇杀害王海吗?柏皓霖暗忖,却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柏医师,两名死者身上都穿着红衣,有没有什么说法?”陈警长问道。“应该是凶手的代入,这是恋物癖的一种。李梅的衣物是她表姐的,而王海则是凶手带去的,说明凶手的性幻想正在遂步升级,他还会进一步犯案。”“老孙,小李,你们去查查卖这种衣服的商店,男的去买这种衣服肯定会引起人的注意。”陈警长吩咐道。“是。”“陈警长,第一起案件是关键,我想再去看看。”“行,方祥,你就带柏医师一起去吧。”上次去吉祥村的是老孙和小李,之所以让方祥去是因为陈警长喜欢让下属交换询问、求证,这样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也许会有新的发现。“好的。”方祥应承下来。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后,大家分头行事。刚离开刑侦二处,柏皓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亚茗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陆亚茗柔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好,柏先生,之前你提过如果收到刑洪明的邀请函就告诉你。”“嗯。”“他明天晚上会举办慈善舞会,我把地址发给你。”“好的,谢谢你了。”柏皓霖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我会等你的。”陆亚茗的声音更加细柔了,但不难听出语气中的高兴。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次日,亢镇,吉祥村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李大海点点头。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是之前和李大海一起放下李梅尸体的警官,对案子也比较了解,只是他觉得由当事人本人来叙述会比较好。李大海闷闷地吸了口烟,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和资料上所写倒也相差不多。听他说完后,方祥开始询问李家的家庭关系、李梅平时的表现等,李大海的回答并没有给出什么线索,柏皓霖一直在观察着李大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虽然他的表情很忧伤,肢体语言却一直很开放,并没有在自己和警官之间建立肢体防御,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被何人所害,也不知道她平时和什么人有过亲密的交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那般可怖的模样。方祥还是将李大海的话详细记下,随后他提出想去看看案发现场,李大海点头应允。李梅被害的卧房在里面,柏皓霖注意到船廊的墙上贴着符咒、画着咒印,他有些奇怪:“请问这些是做什么的?”“镇鬼辟邪的,”刘警官小声地回答,“这是一周前,村里人强行让大海贴上的,他们说回魂夜,红衣厉鬼六亲不认六畜无生,在村里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因李大海不希望让这些符咒导致女儿魂飞魄散,不愿贴这些,双方还闹僵起来,还是刘警官出面调停的。“我听说李梅生前穿的是她表姐的衣物?她表姐也住在村里吗?”柏皓霖问。“她表姐五年前就嫁到其他城市,早就不在这里了,俺问过她,她是说衣物是梅梅在一个月前找她要的,说是小时候看她穿着很好看,希望她送给自己。她表姐一向疼爱梅梅,就给她寄来了,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请把她表姐的电话给我们,我们还有事向她核实。”方祥道。李大海将她的电话告诉了方祥,然后领着众人走进里间的卧房:“你们慢慢看吧,俺先给你们倒点水。”不等他们说话,他就退了出去,似乎不愿意在夺走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多待一分钟。“唉,我接到大海电话时他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勉强听出来他说女儿上吊了,我就让他别动尸体,火速赶来,给现场拍了照后才和他一起将李梅的尸体放下来。”刘警官叹气道,“他其实是很信红衣厉鬼的说法,非要把李梅的红裙子脱下来,我拗他不过,又担心破坏现场,只得先给现场拍照。”“当时你就应该把他带出去,现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怎么能说‘拗他不过’?”方祥皱眉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孩子死得那么惨……,而且我全都按照警察手册所说的拍照留存了,上次孙警官他们过来时我也解释过了。”刘警官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柏皓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执,他扫视着李梅的屋子。第522章因船屋的空间有限,卧房的摆设非常简单,左方是一张一米来宽的简易床,床上铺着颜色已经洗成暗红色的花床单,与床正对的是一张老式木桌,桌上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旁边是一张长椅,当时它倒在李梅上吊的不远处,后来经过支援部的检验,椅子上并没有李梅的脚印,说明是凶手故意将它推倒在地。原先放在床上、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警方带走了。课本、作业本、计算器、书包、零钱放在床上,桌上放着吃剩下的泡面。柏皓霖根据现场拍摄的照片以及资料上的描述在脑海里还原之前的模样。柏皓霖走到桌前,他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中,两包泡面放在桌上的极左方,其他地方空出了近一米的地区,而书包、书本等物则放在床上,那说明李梅和凶手发生性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里,那么椅子倒在不远处不是凶手想伪装成李梅自杀的模样,而是嫌椅子放在桌前碍事,才粗鲁地将它推或是踢在一边。“刘警官,椅上有没有检验过?”柏皓霖问。“我看到协警们检验了指纹和脚印,指纹只有李梅的,上面却没有她的脚印。”刘警官回答。“只检验了上面吗?”柏皓霖确认道。方祥见柏皓霖如此问,而他又站在桌前,感觉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椅子前,拿出包里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椅子移到开阔处,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叫了起来:“这里有一处鞋印!!”在一根椅子腿的中间部分,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鞋印,从鞋底的花纹来看,这是一双运动鞋,而李梅当时穿的是凉鞋,即是说这是凶手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