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明和刑洪明的左右手骇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套房里的气氛凝重得好像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灌了百斤铅一般。第597章过了许久,沈朝明将烟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吐出一句话:“大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豁出去了。”“我已经被这个傻逼娘们儿逼得豁出去了!!”刑洪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就像马上要喷火的火龙。沈朝明看了周围的人两眼,示意自己的话不能被太多的人听到。“你们两个带她出去。”刑洪明对自己的左右手说。待三人离开后,刑洪明向沈朝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沈朝明向前坐了坐,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用苦肉计。”“讲人话!”刑洪明不耐烦地喝道。“我听手下说姓钱那女的已经得了抑郁症。抑郁症嘛,干出啥事都是正常的,包括自杀。”“现在才想到杀人灭口太晚了吧!!”刑洪明瞪着沈朝明。“我的意思是,表面自杀,实际再往深查,是被人谋杀。”沈朝明又往前坐了坐,将分贝降到了仅他们三人才能听到。“你他妈这不有病啊??”田义惊叫起来。“伪装成谭世文想借杀害姓钱的,将大哥一举击败的样子。”沈朝明道。田义更加茫然了,倒是刑洪明很快回过味儿来:“你的意思是,把姓钱的……”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众肯定会把视线放在阿义身上,我也会为此吃不上苦头,然后再在合适的时候,让证据指向谭世平?显得是他落井下石?然后我们再大打同情牌,转移公众视线?!”“对,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但是,这怎么可能做到??”田义暗叹沈朝明够狠,但没准儿可以力挽狂澜。“其实不难,谭世文是tmx学府大学部商学院的教授,他每周都要去讲两堂宏观经济学,我派可靠的人装成学生去取他的头发和指纹并不是难事。而姓钱的那边,她虽然闭门不出,但找个借口进她家的门并不难,比如查水表、送快递之类,她爸爸每周都会去见她,给她带去吃的喝的,可以利用他做目击证人。”“可是,这可能吗?谭世文已经领先了8%,大家会相信他那么傻地去杀人陷害给我?”田义觉得沈朝明的方法太过天方夜谭。“放心吧,我手上有一批网络的职业发贴人,我会让他们先曝点谭世文的料,把他的民调拉低,这样他有此动作就合情合理了。等事发后,我会让他们引导言论,将大家的视线转移到谭世文身上,再加上有绝对的证据,你们就可以脱身了!前几个月的弑罪网就是这样被我搞定的。”沈朝明洋洋得意地宣布着自己的战功。“厉害厉害!”田义啧啧叹道。前些日子的弑罪网一案搞得tmx市鸡犬不宁,原本大家都赞同网站主人“沉默的羔羊”公开肃凶的做法,但过了一段时间后,网民们竟倒戈相向,弑罪网也在一片骂声中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他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斯文有礼的男子竟是幕后推手。“呵呵,网络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想玩儿好就得看个人的修行。”沈朝明跷起了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刑洪明觉得这个方法虽然风险较大,但还有胜算,他对田义狠狠地说:“祸是你惹出来的,要想我以后再帮你,你必须自己摆平!!”言下之意是如果这事办好了,大家一起上天堂,若是没办好,下地狱别拉上他。“放心吧,干爹,有沈哥这个活诸葛,我们会没事的!”田义倒是乐观得很。“田老弟放心,我和大哥合作过很多次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最近先低调行事,做做慈善什么的,我先去找人运作,待时机成熟后,我再通知你。”“你妈没脑子,心理承受能力又低,先把她送出国,免得又给我捅篓子!”刑洪明一想到她就气得牙痒痒的。田义知道这事是被他妈妈搞复杂的,连忙应了下来。第598章在田义因为**案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时,柏皓霖也在查保护证人组遇袭一案,忙得不可开交。易云昭和秦思烨察觉到孙欣腹部有可疑伤痕并告知柏皓霖后,他将这一发现报告了肖警长,肖警长对这一重要线索非常重视,他让总部的法医官亲往查证。总部的法医官是一个走到哪儿都戴着牛仔帽,极有西部范儿的六十多岁的老医师,他从事法医工作已经四十余年,出于尊重,大家都叫他老爷子,肖警长也与他有过多次合作。老爷子仔仔细细地查看孙欣的伤势后,退出病房,刚关上病房的门,肖警长就问:“怎么样老爷子?”“确实是近距离中枪,下腹部伤口的两寸处的伤口应是半月前动的刀,其伤口大小表明应是微创。”半月前,正是邱群被捕后决定做污点证人的时间。在旁边的柏皓霖暗忖着。“谢了老爷子。”肖警长更加确定了孙欣内鬼的身份。老爷子摆摆手,随后离开了。“梁警司我见过了,”柏皓霖道,“他是知道匿名举报信的,但很难确定是他寄出。”“你是怎么问的?”肖警长扬起眉头。柏皓霖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肖警长点头道:“不管怎么说,我有见他的理由了。”他说着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柏皓霖走到孙欣的病房前,透过病房门上的窗口望向里间,孙欣依然一动不动,令他对护士长所说孙欣已经醒来一事略有怀疑----护士长虽不至于说谎,但很有可能看错了。所以护士长说她看见孙欣坐起来打电话一事有待考证,柏皓霖暂时没有上报,他看着病房里的影像,思考着:虽然他身中三枪,却并没有伤及脑部,医师无法确定他昏迷的原因,他担心自己醒来后会接受内务部的质询,故意装晕迷倒不是不可能,只是要如何确定?柏皓霖的目光落到摆放在房间里的花篮、果篮上,暗生一计。肖警长让下属把梁警司带到总部问话,而后离开了tmx医院,柏皓霖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台**,又买了两个果篮,一个亲自送去给易云昭,并留在病房里和他聊天,另一个则放上窃听器让护士送到孙欣房间,摆在离病床两米远的置物柜上。今天总部的法医官亲自查看孙欣的伤势,必定令他更加紧张,若他真如护士长所说是装的,晚上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联系同伙,殊不知柏皓霖已在守株待兔。一切准备就绪。暴雨过后,tmx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来自海上的客人----台风泰坦,泰坦揎起的强热带风暴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迅速将这座巨型都市吞没,大雨、海水浸淫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狂风席卷着城市垃圾在空中飞舞,似乎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土,天空迅速被黑云笼罩,雷神也不甘寂寞地不断将天幕劈开,暴雷毫无预兆地落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城市的电力系统逼到绝境,不少地方出现了断水断电的现象,狂风、暴雷、大雨……,好似到了世界末日。台风侵袭的时刻就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尤其是急诊室,接待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每到这个时候,医院都会抽调人手前往急诊定帮忙,重症监护室亦不例外,原本晚上有五名护士轮值,这天只留下了两人。第599章住院部11楼,重病监护室,10号病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病房外快速掠过,不用想就知道定又是哪个病人需要急救,本来人手就不够的护士更加不会在这时候巡视,这时孙欣睁开双眼,他先眨眨久闭的双眼以适应屋中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将氧气输送罩从自己的口鼻处拿开后,斜着身子将黏在床板的手机取下,按下了快速速播键。电话响了两声后,有人接听了,不等病人说话,那头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现在别联系我吗?”“头儿,我没办法啊!”孙欣哭丧着脸,“今天总部的人来查看过我的伤势了,我已经,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接我走?”“我今天也被总部叫去问话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你急个毛啊?”梁警司怒斥着。“那现在怎么办?”听到梁警司说他也被总部叫去,孙欣越发紧张。“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说了,他们会尽快安排,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梁警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宽慰着孙欣。“尽快啊尽快!”孙欣听到外面似乎又有脚步声,急忙将电话挂断,又重新黏回床底板上,将氧气罩戴上,迅速躺下。很快,一名小护士打开灯,走进病房,一边走向放果篮的地方,一边问:“是哪一个啊?”“置物柜上右边第二个,谢谢。”柏皓霖道。因为窃听器的窃听范围有限,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如果在医院无端逗留太久会让人起疑,所以他一直在八楼易云昭的病房里,一边跟他说话,一边通过耳机偷听着孙欣房间的动静,刚才他终于确定了护士长说的并非虚妄之言,只是他的耳机只能收听,窃听器上才有录音功能,所以他来回收窃听器----跟护士说送错了果篮,请她将果篮拿回来。护士有些不高兴地小声道:“送错了就再买一个呗。”“麻烦你了,谢谢。”柏皓霖接过果篮,冲护士露出歉意地笑容。拿到果篮后,柏皓霖迅速离开了重病监护室,并且将窃听器放回了包里,准备将它交给肖警长手上。台风还在肆虐着,虽然雷电已经销声匿迹,但依然风雨飕飀,柏皓霖行进城市大道上,沿途只有少许车辆,满目都是狂风夹带着垃圾、树枝等物在道路上肆无忌惮地飞扬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准备给肖警长打电话,就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车载广播继续播报着城市新闻:“……今晚七点,**案受害者的钱小姐被发现在家上吊自杀,发现者是她的父亲钱忠良,他声称中午时他还与钱小姐通过电话,钱小姐并未有自杀迹象,因钱小姐的死,网络舆论将**案的嫌疑人田义推向了风口浪尖……”柏皓霖迅速急刹车,不等他细想此事,肖警长接听了手机:“小柏?”“啊,肖警长,”柏皓霖一时还没有从田义的事上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给肖警长打电话的目的,“我就想问问你们询问梁警司的事。”原本准备将孙欣交给肖警长的柏皓霖本能地改变了主意,改口道。“一直在给我打太极,我们准备明天再找他谈谈。”肖警长遇到过不少这类警察,他们本来就有反侦查意识,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只能不停地试探,直到找出破绽。“嗯,好,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请告诉我。”柏皓霖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长吁一口气,他拧大了广播的声音,仔细聆听着新闻播报:“……,前日谭教授被女学生控诉性骚扰,民调一路走低,几乎与竞争对手刑洪明持平,原以为两人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如今钱小姐的死即便是自杀也与田义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意外,谭教授将会在这场竞选中胜出……”新闻中说得没错,钱小姐的死即使是自杀也是田义所致,即是说田义身上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么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吗?柏皓霖很想看看此刻坐在警方面前的田义会有怎样的表情,于是他掉头向青龙警署的方向驶去。青龙警署的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他们拿着专业相机、扛着摄影机,等待抢第一手消息。第600章柏皓霖到了二楼审讯室,此刻已经晚上近十点,留下的办案警员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号审讯室内坐着田义和他的律师,这次审讯他的是另外两名警察,上次和柏皓霖说话的江倮此时正站在单透镜前,他注意到柏皓霖来了,往旁边站了半米,给他腾出了位置,奇道:“柏老师怎么也来了?”“我正好路过,听到新闻,想起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来看看情况。”柏皓霖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听前辈说现场发现了未知男性的dna,死者脖子上有一圈勒痕,虽然凶手想用上吊来掩盖,但如此拙劣的手法马上就被法医发现了,现在田义作为重大嫌疑人正在接受审讯,只是他的律师很厉害,正和前辈们周旋着呢。”“哦?!”柏皓霖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钱小姐是自杀,没想到竟是谋杀,令他觉得有些蹊跷,田义性格再莽撞,也不至于笨到在这节骨眼儿上杀人灭口啊,他感觉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审讯室中,不管审问的警察如何刺激田义,他就是一言不发,由他的律师与他们周旋,在外人看来,田义就像一处无法攻破的堡垒,但在柏皓霖看来,田义对警方的问话都是有反应的----用他的肢体和表情在回答。在与警方的对峙中,田义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身体却一点儿没闲着,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揉揉鼻子,有时两手的食指不停地相**触,像他这样自我接触过于频繁的人一定是因为内心隐藏着什么秘密。尤其令柏皓霖在意的是,当警方要求田义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时,田义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面部表情的柏皓霖捕捉到了,田义的律师当然代表他拒绝回答警方的提问,这更令柏皓霖觉得奇怪----那个笑容说明田义一定有不在场证明,但他却拒绝提供,只是为了让警方难堪?还是另有图谋?!田义拒绝合作,律师态度强硬,警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与钱小姐被害有关,只能极不情愿地将他放走。田义离开警署,柏皓霖非常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原本可以从地下停车场悄悄离开的田义却偏偏要走正门,他刚出现,马上就被久候在外的记者们围了水泄不通,面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快塞到他嘴里的录音笔,田义一改在警察面前的沉默不语,扮起了无辜:“对钱小姐的死,我深表遗憾,但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也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抓到真凶,还我一个清白!”他的话中不仅透露了钱小姐并非自杀,还将先前的**案撇得一干二净。肖警长让下属把梁警司带到总部问话,而后离开了tmx医院,柏皓霖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台**,又买了两个果篮,一个亲自送去给易云昭,并留在病房里和他聊天,另一个则放上窃听器让护士送到孙欣房间,摆在离病床两米远的置物柜上。今天总部的法医官亲自查看孙欣的伤势,必定令他更加紧张,若他真如护士长所说是装的,晚上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联系同伙,殊不知柏皓霖已在守株待兔。一切准备就绪。暴雨过后,tmx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来自海上的客人----台风泰坦,泰坦揎起的强热带风暴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迅速将这座巨型都市吞没,大雨、海水浸淫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狂风席卷着城市垃圾在空中飞舞,似乎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土,天空迅速被黑云笼罩,雷神也不甘寂寞地不断将天幕劈开,暴雷毫无预兆地落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城市的电力系统逼到绝境,不少地方出现了断水断电的现象,狂风、暴雷、大雨……,好似到了世界末日。台风侵袭的时刻就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尤其是急诊室,接待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每到这个时候,医院都会抽调人手前往急诊定帮忙,重症监护室亦不例外,原本晚上有五名护士轮值,这天只留下了两人。第599章住院部11楼,重病监护室,10号病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病房外快速掠过,不用想就知道定又是哪个病人需要急救,本来人手就不够的护士更加不会在这时候巡视,这时孙欣睁开双眼,他先眨眨久闭的双眼以适应屋中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将氧气输送罩从自己的口鼻处拿开后,斜着身子将黏在床板的手机取下,按下了快速速播键。电话响了两声后,有人接听了,不等病人说话,那头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现在别联系我吗?”“头儿,我没办法啊!”孙欣哭丧着脸,“今天总部的人来查看过我的伤势了,我已经,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接我走?”“我今天也被总部叫去问话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你急个毛啊?”梁警司怒斥着。“那现在怎么办?”听到梁警司说他也被总部叫去,孙欣越发紧张。“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说了,他们会尽快安排,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梁警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宽慰着孙欣。“尽快啊尽快!”孙欣听到外面似乎又有脚步声,急忙将电话挂断,又重新黏回床底板上,将氧气罩戴上,迅速躺下。很快,一名小护士打开灯,走进病房,一边走向放果篮的地方,一边问:“是哪一个啊?”“置物柜上右边第二个,谢谢。”柏皓霖道。因为窃听器的窃听范围有限,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如果在医院无端逗留太久会让人起疑,所以他一直在八楼易云昭的病房里,一边跟他说话,一边通过耳机偷听着孙欣房间的动静,刚才他终于确定了护士长说的并非虚妄之言,只是他的耳机只能收听,窃听器上才有录音功能,所以他来回收窃听器----跟护士说送错了果篮,请她将果篮拿回来。护士有些不高兴地小声道:“送错了就再买一个呗。”“麻烦你了,谢谢。”柏皓霖接过果篮,冲护士露出歉意地笑容。拿到果篮后,柏皓霖迅速离开了重病监护室,并且将窃听器放回了包里,准备将它交给肖警长手上。台风还在肆虐着,虽然雷电已经销声匿迹,但依然风雨飕飀,柏皓霖行进城市大道上,沿途只有少许车辆,满目都是狂风夹带着垃圾、树枝等物在道路上肆无忌惮地飞扬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准备给肖警长打电话,就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车载广播继续播报着城市新闻:“……今晚七点,**案受害者的钱小姐被发现在家上吊自杀,发现者是她的父亲钱忠良,他声称中午时他还与钱小姐通过电话,钱小姐并未有自杀迹象,因钱小姐的死,网络舆论将**案的嫌疑人田义推向了风口浪尖……”柏皓霖迅速急刹车,不等他细想此事,肖警长接听了手机:“小柏?”“啊,肖警长,”柏皓霖一时还没有从田义的事上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给肖警长打电话的目的,“我就想问问你们询问梁警司的事。”原本准备将孙欣交给肖警长的柏皓霖本能地改变了主意,改口道。“一直在给我打太极,我们准备明天再找他谈谈。”肖警长遇到过不少这类警察,他们本来就有反侦查意识,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只能不停地试探,直到找出破绽。“嗯,好,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请告诉我。”柏皓霖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长吁一口气,他拧大了广播的声音,仔细聆听着新闻播报:“……,前日谭教授被女学生控诉性骚扰,民调一路走低,几乎与竞争对手刑洪明持平,原以为两人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如今钱小姐的死即便是自杀也与田义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意外,谭教授将会在这场竞选中胜出……”新闻中说得没错,钱小姐的死即使是自杀也是田义所致,即是说田义身上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么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吗?柏皓霖很想看看此刻坐在警方面前的田义会有怎样的表情,于是他掉头向青龙警署的方向驶去。青龙警署的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他们拿着专业相机、扛着摄影机,等待抢第一手消息。第600章柏皓霖到了二楼审讯室,此刻已经晚上近十点,留下的办案警员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号审讯室内坐着田义和他的律师,这次审讯他的是另外两名警察,上次和柏皓霖说话的江倮此时正站在单透镜前,他注意到柏皓霖来了,往旁边站了半米,给他腾出了位置,奇道:“柏老师怎么也来了?”“我正好路过,听到新闻,想起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来看看情况。”柏皓霖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听前辈说现场发现了未知男性的dna,死者脖子上有一圈勒痕,虽然凶手想用上吊来掩盖,但如此拙劣的手法马上就被法医发现了,现在田义作为重大嫌疑人正在接受审讯,只是他的律师很厉害,正和前辈们周旋着呢。”“哦?!”柏皓霖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钱小姐是自杀,没想到竟是谋杀,令他觉得有些蹊跷,田义性格再莽撞,也不至于笨到在这节骨眼儿上杀人灭口啊,他感觉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审讯室中,不管审问的警察如何刺激田义,他就是一言不发,由他的律师与他们周旋,在外人看来,田义就像一处无法攻破的堡垒,但在柏皓霖看来,田义对警方的问话都是有反应的----用他的肢体和表情在回答。在与警方的对峙中,田义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身体却一点儿没闲着,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揉揉鼻子,有时两手的食指不停地相**触,像他这样自我接触过于频繁的人一定是因为内心隐藏着什么秘密。尤其令柏皓霖在意的是,当警方要求田义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时,田义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面部表情的柏皓霖捕捉到了,田义的律师当然代表他拒绝回答警方的提问,这更令柏皓霖觉得奇怪----那个笑容说明田义一定有不在场证明,但他却拒绝提供,只是为了让警方难堪?还是另有图谋?!田义拒绝合作,律师态度强硬,警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与钱小姐被害有关,只能极不情愿地将他放走。田义离开警署,柏皓霖非常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原本可以从地下停车场悄悄离开的田义却偏偏要走正门,他刚出现,马上就被久候在外的记者们围了水泄不通,面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快塞到他嘴里的录音笔,田义一改在警察面前的沉默不语,扮起了无辜:“对钱小姐的死,我深表遗憾,但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也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抓到真凶,还我一个清白!”他的话中不仅透露了钱小姐并非自杀,还将先前的**案撇得一干二净。肖警长让下属把梁警司带到总部问话,而后离开了tmx医院,柏皓霖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台**,又买了两个果篮,一个亲自送去给易云昭,并留在病房里和他聊天,另一个则放上窃听器让护士送到孙欣房间,摆在离病床两米远的置物柜上。今天总部的法医官亲自查看孙欣的伤势,必定令他更加紧张,若他真如护士长所说是装的,晚上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联系同伙,殊不知柏皓霖已在守株待兔。一切准备就绪。暴雨过后,tmx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来自海上的客人----台风泰坦,泰坦揎起的强热带风暴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迅速将这座巨型都市吞没,大雨、海水浸淫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狂风席卷着城市垃圾在空中飞舞,似乎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土,天空迅速被黑云笼罩,雷神也不甘寂寞地不断将天幕劈开,暴雷毫无预兆地落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城市的电力系统逼到绝境,不少地方出现了断水断电的现象,狂风、暴雷、大雨……,好似到了世界末日。台风侵袭的时刻就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尤其是急诊室,接待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每到这个时候,医院都会抽调人手前往急诊定帮忙,重症监护室亦不例外,原本晚上有五名护士轮值,这天只留下了两人。第599章住院部11楼,重病监护室,10号病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病房外快速掠过,不用想就知道定又是哪个病人需要急救,本来人手就不够的护士更加不会在这时候巡视,这时孙欣睁开双眼,他先眨眨久闭的双眼以适应屋中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将氧气输送罩从自己的口鼻处拿开后,斜着身子将黏在床板的手机取下,按下了快速速播键。电话响了两声后,有人接听了,不等病人说话,那头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现在别联系我吗?”“头儿,我没办法啊!”孙欣哭丧着脸,“今天总部的人来查看过我的伤势了,我已经,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接我走?”“我今天也被总部叫去问话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你急个毛啊?”梁警司怒斥着。“那现在怎么办?”听到梁警司说他也被总部叫去,孙欣越发紧张。“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说了,他们会尽快安排,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梁警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宽慰着孙欣。“尽快啊尽快!”孙欣听到外面似乎又有脚步声,急忙将电话挂断,又重新黏回床底板上,将氧气罩戴上,迅速躺下。很快,一名小护士打开灯,走进病房,一边走向放果篮的地方,一边问:“是哪一个啊?”“置物柜上右边第二个,谢谢。”柏皓霖道。因为窃听器的窃听范围有限,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如果在医院无端逗留太久会让人起疑,所以他一直在八楼易云昭的病房里,一边跟他说话,一边通过耳机偷听着孙欣房间的动静,刚才他终于确定了护士长说的并非虚妄之言,只是他的耳机只能收听,窃听器上才有录音功能,所以他来回收窃听器----跟护士说送错了果篮,请她将果篮拿回来。护士有些不高兴地小声道:“送错了就再买一个呗。”“麻烦你了,谢谢。”柏皓霖接过果篮,冲护士露出歉意地笑容。拿到果篮后,柏皓霖迅速离开了重病监护室,并且将窃听器放回了包里,准备将它交给肖警长手上。台风还在肆虐着,虽然雷电已经销声匿迹,但依然风雨飕飀,柏皓霖行进城市大道上,沿途只有少许车辆,满目都是狂风夹带着垃圾、树枝等物在道路上肆无忌惮地飞扬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准备给肖警长打电话,就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车载广播继续播报着城市新闻:“……今晚七点,**案受害者的钱小姐被发现在家上吊自杀,发现者是她的父亲钱忠良,他声称中午时他还与钱小姐通过电话,钱小姐并未有自杀迹象,因钱小姐的死,网络舆论将**案的嫌疑人田义推向了风口浪尖……”柏皓霖迅速急刹车,不等他细想此事,肖警长接听了手机:“小柏?”“啊,肖警长,”柏皓霖一时还没有从田义的事上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给肖警长打电话的目的,“我就想问问你们询问梁警司的事。”原本准备将孙欣交给肖警长的柏皓霖本能地改变了主意,改口道。“一直在给我打太极,我们准备明天再找他谈谈。”肖警长遇到过不少这类警察,他们本来就有反侦查意识,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只能不停地试探,直到找出破绽。“嗯,好,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请告诉我。”柏皓霖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长吁一口气,他拧大了广播的声音,仔细聆听着新闻播报:“……,前日谭教授被女学生控诉性骚扰,民调一路走低,几乎与竞争对手刑洪明持平,原以为两人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如今钱小姐的死即便是自杀也与田义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意外,谭教授将会在这场竞选中胜出……”新闻中说得没错,钱小姐的死即使是自杀也是田义所致,即是说田义身上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么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吗?柏皓霖很想看看此刻坐在警方面前的田义会有怎样的表情,于是他掉头向青龙警署的方向驶去。青龙警署的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他们拿着专业相机、扛着摄影机,等待抢第一手消息。第600章柏皓霖到了二楼审讯室,此刻已经晚上近十点,留下的办案警员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号审讯室内坐着田义和他的律师,这次审讯他的是另外两名警察,上次和柏皓霖说话的江倮此时正站在单透镜前,他注意到柏皓霖来了,往旁边站了半米,给他腾出了位置,奇道:“柏老师怎么也来了?”“我正好路过,听到新闻,想起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来看看情况。”柏皓霖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听前辈说现场发现了未知男性的dna,死者脖子上有一圈勒痕,虽然凶手想用上吊来掩盖,但如此拙劣的手法马上就被法医发现了,现在田义作为重大嫌疑人正在接受审讯,只是他的律师很厉害,正和前辈们周旋着呢。”“哦?!”柏皓霖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钱小姐是自杀,没想到竟是谋杀,令他觉得有些蹊跷,田义性格再莽撞,也不至于笨到在这节骨眼儿上杀人灭口啊,他感觉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审讯室中,不管审问的警察如何刺激田义,他就是一言不发,由他的律师与他们周旋,在外人看来,田义就像一处无法攻破的堡垒,但在柏皓霖看来,田义对警方的问话都是有反应的----用他的肢体和表情在回答。在与警方的对峙中,田义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身体却一点儿没闲着,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揉揉鼻子,有时两手的食指不停地相**触,像他这样自我接触过于频繁的人一定是因为内心隐藏着什么秘密。尤其令柏皓霖在意的是,当警方要求田义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时,田义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面部表情的柏皓霖捕捉到了,田义的律师当然代表他拒绝回答警方的提问,这更令柏皓霖觉得奇怪----那个笑容说明田义一定有不在场证明,但他却拒绝提供,只是为了让警方难堪?还是另有图谋?!田义拒绝合作,律师态度强硬,警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与钱小姐被害有关,只能极不情愿地将他放走。田义离开警署,柏皓霖非常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原本可以从地下停车场悄悄离开的田义却偏偏要走正门,他刚出现,马上就被久候在外的记者们围了水泄不通,面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快塞到他嘴里的录音笔,田义一改在警察面前的沉默不语,扮起了无辜:“对钱小姐的死,我深表遗憾,但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也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抓到真凶,还我一个清白!”他的话中不仅透露了钱小姐并非自杀,还将先前的**案撇得一干二净。肖警长让下属把梁警司带到总部问话,而后离开了tmx医院,柏皓霖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台**,又买了两个果篮,一个亲自送去给易云昭,并留在病房里和他聊天,另一个则放上窃听器让护士送到孙欣房间,摆在离病床两米远的置物柜上。今天总部的法医官亲自查看孙欣的伤势,必定令他更加紧张,若他真如护士长所说是装的,晚上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联系同伙,殊不知柏皓霖已在守株待兔。一切准备就绪。暴雨过后,tmx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来自海上的客人----台风泰坦,泰坦揎起的强热带风暴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迅速将这座巨型都市吞没,大雨、海水浸淫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狂风席卷着城市垃圾在空中飞舞,似乎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土,天空迅速被黑云笼罩,雷神也不甘寂寞地不断将天幕劈开,暴雷毫无预兆地落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城市的电力系统逼到绝境,不少地方出现了断水断电的现象,狂风、暴雷、大雨……,好似到了世界末日。台风侵袭的时刻就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尤其是急诊室,接待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每到这个时候,医院都会抽调人手前往急诊定帮忙,重症监护室亦不例外,原本晚上有五名护士轮值,这天只留下了两人。第599章住院部11楼,重病监护室,10号病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病房外快速掠过,不用想就知道定又是哪个病人需要急救,本来人手就不够的护士更加不会在这时候巡视,这时孙欣睁开双眼,他先眨眨久闭的双眼以适应屋中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将氧气输送罩从自己的口鼻处拿开后,斜着身子将黏在床板的手机取下,按下了快速速播键。电话响了两声后,有人接听了,不等病人说话,那头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现在别联系我吗?”“头儿,我没办法啊!”孙欣哭丧着脸,“今天总部的人来查看过我的伤势了,我已经,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接我走?”“我今天也被总部叫去问话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你急个毛啊?”梁警司怒斥着。“那现在怎么办?”听到梁警司说他也被总部叫去,孙欣越发紧张。“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说了,他们会尽快安排,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梁警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宽慰着孙欣。“尽快啊尽快!”孙欣听到外面似乎又有脚步声,急忙将电话挂断,又重新黏回床底板上,将氧气罩戴上,迅速躺下。很快,一名小护士打开灯,走进病房,一边走向放果篮的地方,一边问:“是哪一个啊?”“置物柜上右边第二个,谢谢。”柏皓霖道。因为窃听器的窃听范围有限,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如果在医院无端逗留太久会让人起疑,所以他一直在八楼易云昭的病房里,一边跟他说话,一边通过耳机偷听着孙欣房间的动静,刚才他终于确定了护士长说的并非虚妄之言,只是他的耳机只能收听,窃听器上才有录音功能,所以他来回收窃听器----跟护士说送错了果篮,请她将果篮拿回来。护士有些不高兴地小声道:“送错了就再买一个呗。”“麻烦你了,谢谢。”柏皓霖接过果篮,冲护士露出歉意地笑容。拿到果篮后,柏皓霖迅速离开了重病监护室,并且将窃听器放回了包里,准备将它交给肖警长手上。台风还在肆虐着,虽然雷电已经销声匿迹,但依然风雨飕飀,柏皓霖行进城市大道上,沿途只有少许车辆,满目都是狂风夹带着垃圾、树枝等物在道路上肆无忌惮地飞扬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准备给肖警长打电话,就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车载广播继续播报着城市新闻:“……今晚七点,**案受害者的钱小姐被发现在家上吊自杀,发现者是她的父亲钱忠良,他声称中午时他还与钱小姐通过电话,钱小姐并未有自杀迹象,因钱小姐的死,网络舆论将**案的嫌疑人田义推向了风口浪尖……”柏皓霖迅速急刹车,不等他细想此事,肖警长接听了手机:“小柏?”“啊,肖警长,”柏皓霖一时还没有从田义的事上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给肖警长打电话的目的,“我就想问问你们询问梁警司的事。”原本准备将孙欣交给肖警长的柏皓霖本能地改变了主意,改口道。“一直在给我打太极,我们准备明天再找他谈谈。”肖警长遇到过不少这类警察,他们本来就有反侦查意识,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只能不停地试探,直到找出破绽。“嗯,好,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请告诉我。”柏皓霖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长吁一口气,他拧大了广播的声音,仔细聆听着新闻播报:“……,前日谭教授被女学生控诉性骚扰,民调一路走低,几乎与竞争对手刑洪明持平,原以为两人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如今钱小姐的死即便是自杀也与田义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意外,谭教授将会在这场竞选中胜出……”新闻中说得没错,钱小姐的死即使是自杀也是田义所致,即是说田义身上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么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吗?柏皓霖很想看看此刻坐在警方面前的田义会有怎样的表情,于是他掉头向青龙警署的方向驶去。青龙警署的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他们拿着专业相机、扛着摄影机,等待抢第一手消息。第600章柏皓霖到了二楼审讯室,此刻已经晚上近十点,留下的办案警员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号审讯室内坐着田义和他的律师,这次审讯他的是另外两名警察,上次和柏皓霖说话的江倮此时正站在单透镜前,他注意到柏皓霖来了,往旁边站了半米,给他腾出了位置,奇道:“柏老师怎么也来了?”“我正好路过,听到新闻,想起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来看看情况。”柏皓霖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听前辈说现场发现了未知男性的dna,死者脖子上有一圈勒痕,虽然凶手想用上吊来掩盖,但如此拙劣的手法马上就被法医发现了,现在田义作为重大嫌疑人正在接受审讯,只是他的律师很厉害,正和前辈们周旋着呢。”“哦?!”柏皓霖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钱小姐是自杀,没想到竟是谋杀,令他觉得有些蹊跷,田义性格再莽撞,也不至于笨到在这节骨眼儿上杀人灭口啊,他感觉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审讯室中,不管审问的警察如何刺激田义,他就是一言不发,由他的律师与他们周旋,在外人看来,田义就像一处无法攻破的堡垒,但在柏皓霖看来,田义对警方的问话都是有反应的----用他的肢体和表情在回答。在与警方的对峙中,田义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身体却一点儿没闲着,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揉揉鼻子,有时两手的食指不停地相**触,像他这样自我接触过于频繁的人一定是因为内心隐藏着什么秘密。尤其令柏皓霖在意的是,当警方要求田义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时,田义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面部表情的柏皓霖捕捉到了,田义的律师当然代表他拒绝回答警方的提问,这更令柏皓霖觉得奇怪----那个笑容说明田义一定有不在场证明,但他却拒绝提供,只是为了让警方难堪?还是另有图谋?!田义拒绝合作,律师态度强硬,警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与钱小姐被害有关,只能极不情愿地将他放走。田义离开警署,柏皓霖非常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原本可以从地下停车场悄悄离开的田义却偏偏要走正门,他刚出现,马上就被久候在外的记者们围了水泄不通,面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快塞到他嘴里的录音笔,田义一改在警察面前的沉默不语,扮起了无辜:“对钱小姐的死,我深表遗憾,但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也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抓到真凶,还我一个清白!”他的话中不仅透露了钱小姐并非自杀,还将先前的**案撇得一干二净。肖警长让下属把梁警司带到总部问话,而后离开了tmx医院,柏皓霖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台**,又买了两个果篮,一个亲自送去给易云昭,并留在病房里和他聊天,另一个则放上窃听器让护士送到孙欣房间,摆在离病床两米远的置物柜上。今天总部的法医官亲自查看孙欣的伤势,必定令他更加紧张,若他真如护士长所说是装的,晚上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联系同伙,殊不知柏皓霖已在守株待兔。一切准备就绪。暴雨过后,tmx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来自海上的客人----台风泰坦,泰坦揎起的强热带风暴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迅速将这座巨型都市吞没,大雨、海水浸淫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狂风席卷着城市垃圾在空中飞舞,似乎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土,天空迅速被黑云笼罩,雷神也不甘寂寞地不断将天幕劈开,暴雷毫无预兆地落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城市的电力系统逼到绝境,不少地方出现了断水断电的现象,狂风、暴雷、大雨……,好似到了世界末日。台风侵袭的时刻就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尤其是急诊室,接待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每到这个时候,医院都会抽调人手前往急诊定帮忙,重症监护室亦不例外,原本晚上有五名护士轮值,这天只留下了两人。第599章住院部11楼,重病监护室,10号病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病房外快速掠过,不用想就知道定又是哪个病人需要急救,本来人手就不够的护士更加不会在这时候巡视,这时孙欣睁开双眼,他先眨眨久闭的双眼以适应屋中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将氧气输送罩从自己的口鼻处拿开后,斜着身子将黏在床板的手机取下,按下了快速速播键。电话响了两声后,有人接听了,不等病人说话,那头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现在别联系我吗?”“头儿,我没办法啊!”孙欣哭丧着脸,“今天总部的人来查看过我的伤势了,我已经,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接我走?”“我今天也被总部叫去问话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你急个毛啊?”梁警司怒斥着。“那现在怎么办?”听到梁警司说他也被总部叫去,孙欣越发紧张。“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说了,他们会尽快安排,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梁警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宽慰着孙欣。“尽快啊尽快!”孙欣听到外面似乎又有脚步声,急忙将电话挂断,又重新黏回床底板上,将氧气罩戴上,迅速躺下。很快,一名小护士打开灯,走进病房,一边走向放果篮的地方,一边问:“是哪一个啊?”“置物柜上右边第二个,谢谢。”柏皓霖道。因为窃听器的窃听范围有限,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如果在医院无端逗留太久会让人起疑,所以他一直在八楼易云昭的病房里,一边跟他说话,一边通过耳机偷听着孙欣房间的动静,刚才他终于确定了护士长说的并非虚妄之言,只是他的耳机只能收听,窃听器上才有录音功能,所以他来回收窃听器----跟护士说送错了果篮,请她将果篮拿回来。护士有些不高兴地小声道:“送错了就再买一个呗。”“麻烦你了,谢谢。”柏皓霖接过果篮,冲护士露出歉意地笑容。拿到果篮后,柏皓霖迅速离开了重病监护室,并且将窃听器放回了包里,准备将它交给肖警长手上。台风还在肆虐着,虽然雷电已经销声匿迹,但依然风雨飕飀,柏皓霖行进城市大道上,沿途只有少许车辆,满目都是狂风夹带着垃圾、树枝等物在道路上肆无忌惮地飞扬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准备给肖警长打电话,就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车载广播继续播报着城市新闻:“……今晚七点,**案受害者的钱小姐被发现在家上吊自杀,发现者是她的父亲钱忠良,他声称中午时他还与钱小姐通过电话,钱小姐并未有自杀迹象,因钱小姐的死,网络舆论将**案的嫌疑人田义推向了风口浪尖……”柏皓霖迅速急刹车,不等他细想此事,肖警长接听了手机:“小柏?”“啊,肖警长,”柏皓霖一时还没有从田义的事上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给肖警长打电话的目的,“我就想问问你们询问梁警司的事。”原本准备将孙欣交给肖警长的柏皓霖本能地改变了主意,改口道。“一直在给我打太极,我们准备明天再找他谈谈。”肖警长遇到过不少这类警察,他们本来就有反侦查意识,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只能不停地试探,直到找出破绽。“嗯,好,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请告诉我。”柏皓霖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长吁一口气,他拧大了广播的声音,仔细聆听着新闻播报:“……,前日谭教授被女学生控诉性骚扰,民调一路走低,几乎与竞争对手刑洪明持平,原以为两人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如今钱小姐的死即便是自杀也与田义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意外,谭教授将会在这场竞选中胜出……”新闻中说得没错,钱小姐的死即使是自杀也是田义所致,即是说田义身上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么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吗?柏皓霖很想看看此刻坐在警方面前的田义会有怎样的表情,于是他掉头向青龙警署的方向驶去。青龙警署的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他们拿着专业相机、扛着摄影机,等待抢第一手消息。第600章柏皓霖到了二楼审讯室,此刻已经晚上近十点,留下的办案警员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号审讯室内坐着田义和他的律师,这次审讯他的是另外两名警察,上次和柏皓霖说话的江倮此时正站在单透镜前,他注意到柏皓霖来了,往旁边站了半米,给他腾出了位置,奇道:“柏老师怎么也来了?”“我正好路过,听到新闻,想起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来看看情况。”柏皓霖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听前辈说现场发现了未知男性的dna,死者脖子上有一圈勒痕,虽然凶手想用上吊来掩盖,但如此拙劣的手法马上就被法医发现了,现在田义作为重大嫌疑人正在接受审讯,只是他的律师很厉害,正和前辈们周旋着呢。”“哦?!”柏皓霖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钱小姐是自杀,没想到竟是谋杀,令他觉得有些蹊跷,田义性格再莽撞,也不至于笨到在这节骨眼儿上杀人灭口啊,他感觉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审讯室中,不管审问的警察如何刺激田义,他就是一言不发,由他的律师与他们周旋,在外人看来,田义就像一处无法攻破的堡垒,但在柏皓霖看来,田义对警方的问话都是有反应的----用他的肢体和表情在回答。在与警方的对峙中,田义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身体却一点儿没闲着,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揉揉鼻子,有时两手的食指不停地相**触,像他这样自我接触过于频繁的人一定是因为内心隐藏着什么秘密。尤其令柏皓霖在意的是,当警方要求田义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时,田义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面部表情的柏皓霖捕捉到了,田义的律师当然代表他拒绝回答警方的提问,这更令柏皓霖觉得奇怪----那个笑容说明田义一定有不在场证明,但他却拒绝提供,只是为了让警方难堪?还是另有图谋?!田义拒绝合作,律师态度强硬,警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与钱小姐被害有关,只能极不情愿地将他放走。田义离开警署,柏皓霖非常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原本可以从地下停车场悄悄离开的田义却偏偏要走正门,他刚出现,马上就被久候在外的记者们围了水泄不通,面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快塞到他嘴里的录音笔,田义一改在警察面前的沉默不语,扮起了无辜:“对钱小姐的死,我深表遗憾,但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也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抓到真凶,还我一个清白!”他的话中不仅透露了钱小姐并非自杀,还将先前的**案撇得一干二净。肖警长让下属把梁警司带到总部问话,而后离开了tmx医院,柏皓霖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台**,又买了两个果篮,一个亲自送去给易云昭,并留在病房里和他聊天,另一个则放上窃听器让护士送到孙欣房间,摆在离病床两米远的置物柜上。今天总部的法医官亲自查看孙欣的伤势,必定令他更加紧张,若他真如护士长所说是装的,晚上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联系同伙,殊不知柏皓霖已在守株待兔。一切准备就绪。暴雨过后,tmx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来自海上的客人----台风泰坦,泰坦揎起的强热带风暴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迅速将这座巨型都市吞没,大雨、海水浸淫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狂风席卷着城市垃圾在空中飞舞,似乎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土,天空迅速被黑云笼罩,雷神也不甘寂寞地不断将天幕劈开,暴雷毫无预兆地落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城市的电力系统逼到绝境,不少地方出现了断水断电的现象,狂风、暴雷、大雨……,好似到了世界末日。台风侵袭的时刻就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尤其是急诊室,接待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每到这个时候,医院都会抽调人手前往急诊定帮忙,重症监护室亦不例外,原本晚上有五名护士轮值,这天只留下了两人。第599章住院部11楼,重病监护室,10号病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病房外快速掠过,不用想就知道定又是哪个病人需要急救,本来人手就不够的护士更加不会在这时候巡视,这时孙欣睁开双眼,他先眨眨久闭的双眼以适应屋中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将氧气输送罩从自己的口鼻处拿开后,斜着身子将黏在床板的手机取下,按下了快速速播键。电话响了两声后,有人接听了,不等病人说话,那头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现在别联系我吗?”“头儿,我没办法啊!”孙欣哭丧着脸,“今天总部的人来查看过我的伤势了,我已经,已经快装不下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接我走?”“我今天也被总部叫去问话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你急个毛啊?”梁警司怒斥着。“那现在怎么办?”听到梁警司说他也被总部叫去,孙欣越发紧张。“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说了,他们会尽快安排,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梁警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宽慰着孙欣。“尽快啊尽快!”孙欣听到外面似乎又有脚步声,急忙将电话挂断,又重新黏回床底板上,将氧气罩戴上,迅速躺下。很快,一名小护士打开灯,走进病房,一边走向放果篮的地方,一边问:“是哪一个啊?”“置物柜上右边第二个,谢谢。”柏皓霖道。因为窃听器的窃听范围有限,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如果在医院无端逗留太久会让人起疑,所以他一直在八楼易云昭的病房里,一边跟他说话,一边通过耳机偷听着孙欣房间的动静,刚才他终于确定了护士长说的并非虚妄之言,只是他的耳机只能收听,窃听器上才有录音功能,所以他来回收窃听器----跟护士说送错了果篮,请她将果篮拿回来。护士有些不高兴地小声道:“送错了就再买一个呗。”“麻烦你了,谢谢。”柏皓霖接过果篮,冲护士露出歉意地笑容。拿到果篮后,柏皓霖迅速离开了重病监护室,并且将窃听器放回了包里,准备将它交给肖警长手上。台风还在肆虐着,虽然雷电已经销声匿迹,但依然风雨飕飀,柏皓霖行进城市大道上,沿途只有少许车辆,满目都是狂风夹带着垃圾、树枝等物在道路上肆无忌惮地飞扬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准备给肖警长打电话,就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车载广播继续播报着城市新闻:“……今晚七点,**案受害者的钱小姐被发现在家上吊自杀,发现者是她的父亲钱忠良,他声称中午时他还与钱小姐通过电话,钱小姐并未有自杀迹象,因钱小姐的死,网络舆论将**案的嫌疑人田义推向了风口浪尖……”柏皓霖迅速急刹车,不等他细想此事,肖警长接听了手机:“小柏?”“啊,肖警长,”柏皓霖一时还没有从田义的事上回过神来,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给肖警长打电话的目的,“我就想问问你们询问梁警司的事。”原本准备将孙欣交给肖警长的柏皓霖本能地改变了主意,改口道。“一直在给我打太极,我们准备明天再找他谈谈。”肖警长遇到过不少这类警察,他们本来就有反侦查意识,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只能不停地试探,直到找出破绽。“嗯,好,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请告诉我。”柏皓霖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长吁一口气,他拧大了广播的声音,仔细聆听着新闻播报:“……,前日谭教授被女学生控诉性骚扰,民调一路走低,几乎与竞争对手刑洪明持平,原以为两人之间还会有一场恶战,如今钱小姐的死即便是自杀也与田义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意外,谭教授将会在这场竞选中胜出……”新闻中说得没错,钱小姐的死即使是自杀也是田义所致,即是说田义身上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么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吗?柏皓霖很想看看此刻坐在警方面前的田义会有怎样的表情,于是他掉头向青龙警署的方向驶去。青龙警署的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他们拿着专业相机、扛着摄影机,等待抢第一手消息。第600章柏皓霖到了二楼审讯室,此刻已经晚上近十点,留下的办案警员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号审讯室内坐着田义和他的律师,这次审讯他的是另外两名警察,上次和柏皓霖说话的江倮此时正站在单透镜前,他注意到柏皓霖来了,往旁边站了半米,给他腾出了位置,奇道:“柏老师怎么也来了?”“我正好路过,听到新闻,想起上次和你说过的话,来看看情况。”柏皓霖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听前辈说现场发现了未知男性的dna,死者脖子上有一圈勒痕,虽然凶手想用上吊来掩盖,但如此拙劣的手法马上就被法医发现了,现在田义作为重大嫌疑人正在接受审讯,只是他的律师很厉害,正和前辈们周旋着呢。”“哦?!”柏皓霖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钱小姐是自杀,没想到竟是谋杀,令他觉得有些蹊跷,田义性格再莽撞,也不至于笨到在这节骨眼儿上杀人灭口啊,他感觉到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审讯室中,不管审问的警察如何刺激田义,他就是一言不发,由他的律师与他们周旋,在外人看来,田义就像一处无法攻破的堡垒,但在柏皓霖看来,田义对警方的问话都是有反应的----用他的肢体和表情在回答。在与警方的对峙中,田义嘴上虽什么也没说,但身体却一点儿没闲着,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揉揉鼻子,有时两手的食指不停地相**触,像他这样自我接触过于频繁的人一定是因为内心隐藏着什么秘密。尤其令柏皓霖在意的是,当警方要求田义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时,田义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面部表情的柏皓霖捕捉到了,田义的律师当然代表他拒绝回答警方的提问,这更令柏皓霖觉得奇怪----那个笑容说明田义一定有不在场证明,但他却拒绝提供,只是为了让警方难堪?还是另有图谋?!田义拒绝合作,律师态度强硬,警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与钱小姐被害有关,只能极不情愿地将他放走。田义离开警署,柏皓霖非常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原本可以从地下停车场悄悄离开的田义却偏偏要走正门,他刚出现,马上就被久候在外的记者们围了水泄不通,面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快塞到他嘴里的录音笔,田义一改在警察面前的沉默不语,扮起了无辜:“对钱小姐的死,我深表遗憾,但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也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抓到真凶,还我一个清白!”他的话中不仅透露了钱小姐并非自杀,还将先前的**案撇得一干二净。肖警长让下属把梁警司带到总部问话,而后离开了tmx医院,柏皓霖与他一同离开,只是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台**,又买了两个果篮,一个亲自送去给易云昭,并留在病房里和他聊天,另一个则放上窃听器让护士送到孙欣房间,摆在离病床两米远的置物柜上。今天总部的法医官亲自查看孙欣的伤势,必定令他更加紧张,若他真如护士长所说是装的,晚上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联系同伙,殊不知柏皓霖已在守株待兔。一切准备就绪。暴雨过后,tmx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来自海上的客人----台风泰坦,泰坦揎起的强热带风暴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迅速将这座巨型都市吞没,大雨、海水浸淫着城市的大街小巷,狂风席卷着城市垃圾在空中飞舞,似乎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土,天空迅速被黑云笼罩,雷神也不甘寂寞地不断将天幕劈开,暴雷毫无预兆地落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城市的电力系统逼到绝境,不少地方出现了断水断电的现象,狂风、暴雷、大雨……,好似到了世界末日。台风侵袭的时刻就是医院最忙的时间,尤其是急诊室,接待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每到这个时候,医院都会抽调人手前往急诊定帮忙,重症监护室亦不例外,原本晚上有五名护士轮值,这天只留下了两人。第599章住院部11楼,重病监护室,10号病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病房外快速掠过,不用想就知道定又是哪个病人需要急救,本来人手就不够的护士更加不会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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硬,警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与钱小姐被害有关,只能极不情愿地将他放走。田义离开警署,柏皓霖非常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原本可以从地下停车场悄悄离开的田义却偏偏要走正门,他刚出现,马上就被久候在外的记者们围了水泄不通,面对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快塞到他嘴里的录音笔,田义一改在警察面前的沉默不语,扮起了无辜:“对钱小姐的死,我深表遗憾,但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我也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抓到真凶,还我一个清白!”他的话中不仅透露了钱小姐并非自杀,还将先前的**案撇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