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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1 / 1)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贺广钟打开,他们立即起身,还没来得及出声,贺广钟就道:“你们跟我来。”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棕色的牛皮纸文件袋,却并没有交给他们中的一人。“是。”柏皓霖和庄旭昴跟着贺广钟到了旁边的法医检验处,此时首席法医官江静虹法医正将刚刚解剖完的一具女性受害者的尸体缝合。“江医师,说说情况。”贺广钟径自走到验尸台旁,蹙着眉头看着这名受害者。“目前还没有确定她的身份,不过通过x光发现她的耻骨已略平滑,年龄应该是20-23岁。”耻骨合拢是年龄最好的推断,青春期耻骨是皱起的,在20-30岁年龄段中耻骨会逐渐平滑起来,“死因是窒息,但颈项的表皮没有伤痕,解剖后发现皮下有损伤,说明凶手是用较大面积的柔软性物体作为绞杀的凶器。”“大面积的柔软性物体?”柏皓霖重复着。“比如手臂、衣物等等。”江静虹道。听了江静虹的话,柏皓霖开始在心里勾勒出初步的侧写:体能上说明凶手是男性,勒毙极具亲密性,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但这名死者特殊的地方在于这个。”江医师将死者的颈项往右方微侧,露出颈下的两个如牙印一般的小孔。“欸?有点像被吸血鬼咬过。”庄旭昴略露惊色。第618章“不,这是针孔造成的。”江医师道,“死者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换成了防腐剂,我已经将它送到隐痕检验处分析其成分。”“用防腐剂,说明凶手有可能从事殡葬业有关的工作了?”庄旭昴猜测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江医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会给出肯定的结论,“因为尸体被注入了防腐剂,我只能判断死亡时间是在36-48小时之间。”“死者生前有没有被性侵过?”柏皓霖问,如果被性侵,很有可能是恋尸癖所为。“没有。”“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贺广钟问。“还没有,死者身上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唯一一个有用的线索是这个。”江医师指了指装在证据袋中的红围巾。“这条红围巾有什么奇特之处吗?”庄旭昴问。“围巾本身并没有特别,只是它的颜色……”江医师停了停,道:“染红围巾的是受害者的鲜血。”她之前已经通过dna比对,确认过了。“哇!”庄旭昴撇撇嘴,一脸难以置信。“不过死者是rh阴性ab型血,不少稀有血型的人都会到医院捐血,以防止自己什么时候需要血液,也许她的身份可以从医院那边查到。”江医师道。待江医师叙述完后,贺广钟这才将手上那个棕色牛皮袋递给柏皓霖,道:“这是与死者有关的资料,你们好好看看。”“是。”柏皓霖接过资料,却有些奇怪,贺广钟到警署后主要忙于管理,很少亲自过问某一桩案件,就连上次的割喉案,也因他要与司法部、总警署和国民议会周旋支援部设备设施升级一事,无暇亲自过问,为何单单这一起他特别在意?柏皓霖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办公室,柏皓霖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摊放在办公桌上,和庄旭昴一起阅读。目前资料并不多,发现尸体的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三十分,案件描述中只有一名目击证人的证词以及二十来张现场的照片。从照片上可以看出,女子穿着清末的旗袍,围着一条非常扎眼的红围巾坐在步行街道的一个台阶上,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该名女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了整整一天,而那时候其实她已经遇害了。“凶手特意给受害者换上清末的旗袍,又将尸体放置在闹市区的步行街,还在受害者面前放了钱盒,说明凶手将受害者看作是艺术品,很可能凶手有表演型人格障碍。”庄旭昴看完资料后,得出初步的结论。“唔,不排除这个可能。”柏皓霖觉得庄旭昴的见解有一定道理,应道,同时在心里给出初步侧写:绞杀和勒毙一样是针对性犯罪,即是说凶手极可能认识死者;凶手特意将一具死尸明目张胆地放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丝毫不在意她何时被发现,说明凶手渴望被注意到,应是归咎于他在日常生活中无人赏识;给死者装扮成行乞者的模样,亦是一种戏剧化和艺术性的表现,看来凶手是想借此来扩大影响,也确实是表演型人格障碍的表现之一;尸身上干净利落,凶手还特意将血液换成防腐剂,由此可见,他觉得传递的信息比杀人更重要。那么凶手想表达什么?一般来说,凶手给死者重新穿上衣服是内疚和自责的表现,但这个凶手不同,他还特意替死者化了淡妆,换上旗袍,围上红围巾,她的脸上没有一丝面临死亡时的惊惧,相反还面露微笑;凶手在死者身上没有表现出一丝懊悔,还把她打扮得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即是说凶手杀她不是为了泄愤,这就排除了情杀、仇杀和冲动杀人,那么,在凶手心中,死者是对谁的投射?又是出于怎样的动机?!另外,凶手给受害者围上用她自己的血染红的围巾,而受害者是稀有血型,这是巧合还是凶手故意为之?围上红围巾的做法是否代表凶手与受害者认识?庄旭昴见柏皓霖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发表看法,又道:“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会努力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而实际的人际关系则浅薄、虚假和混乱,强烈的表演欲是为了增强他的自尊心,以上。皓霖哥觉得呢?”虽然同为犯罪侧写师,但柏皓霖更倾向于关注凶手的性格特征、家庭环境、行为模式和犯罪惯技,而不是心理状况,所以他答道:“凶手的确有这方面的表现,但现在资料不多,还是再多了解点情况再做结论吧。”他说着指了指资料上的侦办部门那一栏上,道:“接手这起案子的是刑侦二处的齐警长,我们去打个招呼。”庄旭昴点头。齐警长是署里有名的办案能手,只是不擅言词,与上司、同事的关系不怎么融洽,所以一直在二处当一名小警长,他手下有三名警员,都是男性:钱乐、赵悦、何欢,他们曾与柏皓霖合作过一起案子,彼此相熟第619章刑侦二处由于尸体是昨天晚上发现的,所获得的信息不多。柏皓霖和庄旭昴到刑侦二处时,齐警长他们正准备兵发两路,一队准备到犯罪现场看看,找目击证人问问话、找找监控录像什么,另一队则调查死者的身份,他们准备去全市的各大医院、血库找找,看能不能查到受害者捐血的记录。柏皓霖准备跟齐警长和钱乐去步行街,庄旭昴则跟赵悦和何欢查受害者身份。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其他与柏皓霖合作过的警长、警员多少会问他一些意见,但齐警长从来不会,所以跟他合作,必须学会聆听和知道闭嘴,柏皓霖担心庄旭昴不了解齐警长的性子,才让他去查女孩的身份。案发的那条步行街柏皓霖曾去过,放置死者的位置在广场边缘的一处台阶,要将一百余斤重的尸体搬到此处,凶手若不是力量惊人,那就是用了什么小型的运输工具。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是张晓强吗?”“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从来没有。”小张摇头。“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小张再次摇头。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对于这点,柏皓霖同意齐警长的看法,小张回答问题迅速、果断,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较为开放,不像有所隐瞒。“我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钱乐和齐警长搭档多年,他是标准的老黄牛型,平时少言寡语,做事认真踏实。“嗯,”齐警长点点头:“我也去,小柏呢?”在他看来,柏皓霖非自己部门的人,他没有权力安排他的工作。“我到四周看看吧。”柏皓霖道。第620章齐警长颔首,他和钱乐到步行街管理处拿监控资料,柏皓霖则回到小张旁边,虽然他同意小张没有说谎的看法,但他觉得小张很可能看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很重要。此时小张已经摆起了坐在阶梯上,拿着算盘,抬头望天的姿势,如果不是刚才跟他说过话,还真觉得他就是一尊铜像。“张先生,你一般一天能挣多少钱?”柏皓霖面带微笑地问。“当然没你挣得多啦,警官。”小张保持着姿势,说话时嘴唇的幅度也尽力维持在最小,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和细弱。本来准备花钱买他半小时时间的柏皓霖改变了主意,小张的态度不太友好,给他钱无疑会更伤他的自尊,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改变了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步行街的出口都设置了路障,仅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凶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扛着尸体走这么远?”他故意使用疑问句,方便打开小张的话匣子。“呵,那女孩少说有一百斤,最近的出口离这里要走十几分钟,就算他力大无穷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引人注意,”其实这个问题小张已经想过了,只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猜想,就没有告诉询问他的警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通过旁边的商厦运过来的。”的确,步行街周围有十余幢商厦,商厦虽在步行街内,但为了方便顾客停车,都有通往外街的停车场,凶手借此作为运尸通道并不是不可能。“但商厦开门都在九点以后,如果凶手是通过商厦运送受害者尸体,那应该比你晚到才对。”柏皓霖道。“笨,商厦是九点开门,但超市有早市,七点就开门了,况且为了方便运货,员工通道打开的时间更早。”小张翻了翻白眼。柏皓霖恍然大悟,他正欲起身去找齐警长他们,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陆亚茗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接起电话:“陆小姐。”“柏先生。”陆亚茗纤细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原本想好要说什么的她,在听到柏皓霖的声音后,心跳一阵加速,竟忘了自己要讲什么。“怎么了?”柏皓霖听到她沉默后,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刚才有客人来茶室喝茶,我听他们提到一件事。”陆亚茗是有tmx市御厨房之称的寒舍餐饮集团的董事长,只是她对公司经营并不感兴趣,于是把集团的经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她自己则继承了陆家的茶道,坚持亲自以茶会客,以其高超的茶艺、娇美的外貌、优雅的举止、恬静的性格以及强大的家世背景深受上层名流们的喜爱,她的拥趸中就有不少政客豪绅。“关于刑洪明的?”柏皓霖压低了声音,同时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陆亚茗知道柏皓霖父亲的死与刑洪明有关,一直爱慕着柏皓霖的她自然不遗余力地帮着他。“嗯,”陆亚茗微微颔首,“他们提到刑洪明的助理前段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健身房和游戏厅,刚开张不久,生意就出乎意料地好,好似一个月的营利有近百万。”“哦?”投资修建健身房和游戏厅不是小数目,刑洪明竞选需要资金,不难猜出健身房和游戏厅名义是他助理的,实际的幕后老大就是刑洪明,不过国民议员有自家产业不足为奇,为何刑洪明不以自己的名义经营,却要挂在他助理名下?“他们猜测很有可能刑洪明是在通过这两家公司做一些不合法的举动。”“很有可能。”之前柏皓霖查到刑洪明时常会与一些企业老板进行秘密会谈,但他还不是真正的国民议员,而且就算当选,以他个人之力,很难撼动tmx市现有的两党暗中轮流执政的局面,但柏皓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打给竞选监督委员会,举报他?”陆亚茗询问柏皓霖的意见。“不用,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们出面,更何况刑洪明是个老狐狸,一开始他就以助理的名义经营,就是早就想到万一出事,他可以全身而退。”柏皓霖沉吟道:“我先私下查查,你别轻举妄动,刑洪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知道吗?”“嗯。”陆亚茗感觉到柏皓霖对自己的担忧,心里甜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浅笑,“我会再留意他的消息。”柏皓霖很想让她不要再插手自己和刑洪明的事,他担心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兔子一样落入狐狸的尖牙利爪中,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陆亚茗甜甜地应着。挂了陆亚茗的电话,柏皓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陆亚茗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背负着血债的自己不可能给她幸福,明知如此却一直利用着她,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心里充满对陆亚茗的欠疚,却始终无法将她再推开。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准备先到附近的商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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