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师刚将万淼的尸体解剖完,还没来得及写检查报告,柏皓霖就来了:“江医师,有什么发现吗?”“与之前的受害者一样,死者体内的血液被换成了防腐剂,死亡时间只能确定为5-7天前,另外你看她的颈动脉。”江医师打开验尸台上的聚光灯,将光线聚焦在死者的颈项。“呃?”柏皓霖并没有专业的法医知识,他也不明白江医师想让他看什么。倒是秦思烨嘴快:“她的颈动脉没有经过特殊处理,说明凶手在给她注入防腐剂的时候她还活着。”江医师点点头:“我特意重新检验了另外一名受害者,她并没有这个现象。”看来杀害万淼时,凶手带有私人情绪,即是说两人认识。“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柏皓霖记得吴静的死因是勒杀。“没有,也没有防御伤,所以我倾向认为当时死者处于昏迷状态,至少没有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江医师叹了口气。“凶手到底有多变态才会在人活着的时候注入防腐剂?!”秦思烨满脸嫌恶和愤懑。“如果凶手是在明知她没死的情况下注入防腐剂,极有可能是一名精神错乱的虐待狂杀手。”柏皓霖皱起眉头,但他对自己的看法并不确定,因为凶手的手法有些矛盾。虐待狂通常会找陌生人下手,但种种迹象表明,凶手极有可能认识第一名受害者,即是说他杀害她时,带有报复和玩弄的心理,这也是精神变态的表现;若是精神变态,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在第二名受害者身上会看到更加精细的杀戮痕迹,但凶手却改变了杀人的手法----勒杀;这名凶手渴求别人的关注,所以才会将两名受害者放在公众场合,也说明此人喜欢刺激,通过把自己放在容易被抓的环境中获得快感。“对了,还有件事。”江医师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名受害者在生前十二小时内有过自愿性行为,但体内没有**。”“嗯,我马上告诉齐警长。”柏皓霖说完离开了法医检验处。此时,齐警长这边万淼工作的心理咨询处位于白虎区北昴街,在接到柏皓霖电话时,他们正在询问报万淼失踪的同事:“淼淼性格开朗,人缘很好,医生、患者,大家都很喜欢她!”她与万淼一样是医师助理,两人私交笃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会有人加害万淼。“你认识万淼的男朋友吗?”齐警长问。“淼淼没有男朋友啊!”同事疑惑地说:“不过前段时间她倒是提过一个她在精神病院工作时遇到过一个颇有好感的男孩子。”“哪家精神病院?他叫什么名字?”钱乐已经拿出笔记本,将笔放在空白处,准备记录了。“蓝山精神病院,名字嘛,她没说过,只说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他们交往了多长时间?”庄旭昴问。“不清楚,只是听她提过这么一句,而且……”同事脸红了红,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警察:“以淼淼的性格,两人应该是炮友关系吧。”“炮友?”齐警长扬扬眉。“嗯,纯粹是肉体关系,各取所需。”同事见齐警长年纪比较大,一脸正气的样子,怕他不明白现在小年轻的作为,解释道:“除此之外,淼淼也没别的社交活动了。”已经在同事口中问不出什么了,三人准备离开。“两名死者都是行为开放的女人,这会不会是她们被害的原因?”庄旭昴猜测道。“先去她家看看。”齐警长不会轻易下结论。“那个----”庄旭昴面带难色,“齐警长,我还有份报告没完成,就不跟你们去了,需要我替你们叫上皓霖哥吗?”“不必了,你回去吧。”相比柏皓霖和庄旭昴两个年轻人,齐警长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庄旭昴不去正中了他的下怀----他并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案子。万淼住在东奎街的一幢公寓楼,在管理员打开13楼b座的门后,齐警长和钱乐走进这间套一的居室。因是租的房子,家里的陈设倒还简单,也没有看到与那名男子有关的照片之类,这时钱乐走到窗户边:“咦?那不是锦汇商厦吗?”他指着斜对面的一幢大楼,道。“怎么了?”齐警长走过来。“大概半个月前,不是有一桩连环割喉案嘛?就是一处的老朱、老徐他们负责的,一共有四名受害者,都是被人割喉。”钱乐与齐警长不一样,他在署里的资历虽老,却因为人忠厚老实,与其他部门的人关系都很融洽,时常跟他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不是已经破案了吗?”齐警长记起来了,凶手是一名精神错乱的患者,因拒捕被警方击毙,在他家也搜到了铁证,已经结案了。“是啊,不过最后一起案件就发生在这幢锦汇商厦。”“只是巧合吧。”在齐警长看来,割喉案已经结案,与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得出结论,“老钱,你呼叫支援部过来收集证物,我去物管那儿问问情况。”“好。”第625章两起案件的线索不多,即便刑侦二处将她们的生活全部进行了筛查,并没有发现她们有共通之处----无论是生活圈子、工作范围、人际关系、消费环境等都没有重叠。毒理检验处分析了防腐剂的成分有edta,即乙二胺四乙酸,是一种血液防腐剂,可以确定死者体内的防腐剂是相同的。刑侦二处的警员将重点放在第一名受害者万淼的男友身上,却发现此人极其神秘,与万淼联系的是一次性手机,无法识别个人信息,就算拿到蓝山精神病院的职员和病人资料亦无法确定此人的身份,案件再次陷入僵局。白虎警署,署长办公室贺广钟听了齐警长的汇报,一脸不高兴,其余几名警员知道贺署长的性子,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办公室里陷入凝重的沉默,直到贺广钟开口:“侧写这边呢?”他说着望向柏皓霖。“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的可能性较大,个人认为应该关注她身边的这类人:两名受害者的年龄对凶手有一定的投射,所以他的年龄是20-30岁之间;受害者都被抽出血液换成防腐剂,尤其是第二名受害者的红围巾是由她自己的血染红的,说明凶手对鲜血有着特殊的执着并带有虐待倾向;将受害者放置在公众场合,可见凶手非常自信且自恋,同时他觉得自己在生活中所受到的关注度不够。”柏皓霖答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齐警长觉得呢?”贺广钟望向齐警长。“第一名受害者的男友有重大嫌疑,但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两人联系只用一款聊天的app,阅后即焚,连软件公司都没有资料;通过走访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同事邻居,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是谁。”齐警长道。“我倒觉得这个人已婚,才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但实际与案件并没有关系,这两起只就是受害人随机的连环杀人案。”庄旭昴道。柏皓霖正想说什么,齐警长已经答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在他看来,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可能性都有。“犯罪侧写除了缩小疑犯范围外,更重要的是对凶手进行心理定位和对抓捕凶手给予指导,那么,心理支援处对于这种情况有何应对?”贺广钟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满,似乎已将案件没有进展看作是心理支援处的过失。柏皓霖知道贺广钟在fbi的工作经历令他对心理支援处的期望极高,对他们是高标准严要求,但tmx市毕竟不是美国,别的不说,单是警署的技术力量就达不到fbi的水准,更何况柏皓霖生性谨慎,他知道侧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侧写错误,反而会误导警方,所以他有所保留。“凶手方面没有线索,能不能对目标受害者提出警告呢?”庄旭昴道,“第一和第二名受害者都是比较开放的女性,凶手也许是针对这样的特定人群呢!”“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认识第一名受害者,”柏皓霖刚才就想说,但被齐警长接了话,现在才有机会表达这个观点,“发现第一名受害者是离她公司两条街区的婚纱店,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凶手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如果是想获得关注,可以随便放在哪个公众场合,没必要花那么多力气闯进一家婚纱店,为受害者换上婚纱。所以凶手杀害第一名受害者是出于冲动,换上婚纱和放在婚纱店是他清醒后的内疚表现。”“皓霖哥,受害者是被活着注入防腐液,这可不像冲动杀人哪!”庄旭昴提醒道。“嗯,凶手的杀人手法有多处矛盾,比如第二名受害者他用的是勒杀,勒杀通常是针对个人的犯罪----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直视受害者眼里的恐惧会给他带来快感,同时因为还没有人发现第一名受害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有些失落,才将第二名受害者放在更容易被发现的中心广场。基于这种手法上的矛盾,凶手很可能有精神疾病,但智商较高,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行为。”听了柏皓霖的话,贺广钟没有发表评论,望向齐警长:“查过第一名受害者经手的病患吗?”“她在心理治疗所主要做行政工作,比如替医师排班、替病人预约等,并不直接面对病患;至于她在蓝山精神病院的工作,也主要是协助分发药品、跟轻度患者聊聊天什么的,而且只是在前段时间人手不够时去了一周。我们也查过她在精神病院接触过的病患和职员,都没有可疑的人。”齐警长道。贺广钟点点头:“你们把目前手上的证据再相互过一过,也许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发现问题。”说到这,他停了停,在思量了一番后,才道:“我的看法:这名凶手的受害者不仅仅是这两名,而且他很可能还有帮手。”“有帮手?”刑侦二处的几名警员面面相觑。的确,团伙犯罪更能说明凶手行为上的矛盾和差异。柏皓霖暗忖。“贺署长认为凶手不只一个人的原因是什么呢?”庄旭昴问,“凶手有精神疾病也能说明手法上的矛盾之处啊。”“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你们根据手上的证据再做分析。”贺广钟没有回答庄旭昴的问题。“是。”离开署长办公室,庄旭昴跟着柏皓霖回到心理支援处,一进门就忍不住道:“贺署长说凶手是两个人,皓霖哥觉得呢?”“的确有这个可能。”柏皓霖道,“但我们不能把贺署长的话奉为神明,毕竟他长年在美国,美国与我们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也就导致行为模式有所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嗯。”庄旭昴点头。“一会儿我去第一名受害者工作的地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柏皓霖问。“我正想跟你说呢,皓霖哥,我有点事,一会儿要请假。”庄旭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第626章白虎区北昴街,全心心理治疗所这次柏皓霖只身一人到了第一名受害者万淼工作的心理治疗所,与tmx医院带疗养性质的心理治疗所不同,全心的针对性更强,有专门的婚姻咨询、幼儿心理、临床心理等。同时全心也是法院指定的心理治疗所之一,治疗的对象从冲动控制障碍、愤怒控制障碍的轻度罪犯到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暴力凶犯,当然重度罪犯不会押至心理治疗所,而是由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前往关押犯人的精神病院进行诊治。上次齐警长他们询问的那名助理医师没有上班,听柏皓霖说明来意后,另一名助理医师道:“我对万姐的情况不了解,要不你问问任医师吧。”“任医师?”“嗯,万姐是任医师的助理医师,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她现在有病人,十分钟以后有空。”“行,我等她。”趁着等待任医师的时间,柏皓霖到心理治疗所四处看了看。这家心理治疗所资金雄厚,租了繁华地段商厦的一整层,足有五百平米,光是从业十五年以上的心理学博士就有十二名,其中七名女性,五名男性。柏皓霖站在医师信息公示栏前阅读着医师们的资料,这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叫熊凯的心理医师。熊凯是一名临床心理学家,柏皓霖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前段时间熊凯在一家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公开对一起案件发表犯罪侧写,却因其侧写错误,导致当事人自杀,令熊凯陷入公众的口诛笔伐,没想到他就在全心工作,而且出这么大的事,全心还敢把他的资料挂在墙上公示,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请问你就是警署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柏皓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四十出头的女性站在他身后。“是的,你好,任医师。”柏皓霖掏出警员证:“我想请教几个有关万淼的问题。”“这边请吧。”任医师将柏皓霖引到了会客室,待坐下后,她先开口:“警官,万淼真的是被谋杀的吗?”这事已经传开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嗯,听说万淼是你的助理医师,你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或什么事?”“她主要的工作是替我整理行程,除了我外,她还要负责另外三位医师的行政事务,跟大家的关系都还挺融洽的,不过她跟我的时间最长,偶尔我们会聊两句,但并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任医师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万淼怎么会被杀。“她有男朋友吗?”“前段时间她时常看着手机傻笑,我还调侃过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很暧昧地说‘算是吧’。但具体情况我并没有多问。”“我听说她跟一个在蓝山精神病院认识的人走得很近,就是他吗?”“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问问熊医师?”任医师摇摇头。“熊医师?”“嗯,熊凯医师是临床心理学家,精神病学的权威,他还在蓝山精神病院兼任主任医师,前段时间蓝山缺人,熊医师就叫了几名助理过去帮忙,小万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他知道什么。”任医师知道熊凯之前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