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真轻哼道。“那再揉揉?”“嗯。”紧接着,一股清凉借助永烨的手指进入了容真身体里最为不舒服之处,那难以忍受的酸涩胀痛瞬间被冲散,容真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随即身体跟着放松起来。人身体一放松,睡意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了上来,以至于容真完全忽略了某些怪异之感。待那清凉小心翼翼地越渐深入碰到了内里的敏感,容真一个激灵才发现永烨在揉哪里。“永烨!”随即,容真刚睁开的双眼被永烨的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上些药,不舒服吗?”永烨的手像是能安眠般,容真只觉眼皮沉重累得都没脾气了。舒服是舒服,可······感觉到永烨的手指仍在体内没有退出的意思,容真嘟囔道:“别闹了。”永烨以为容真是真的不舒服,便打算将手指退出去。随着手指的抽离,可以转移胀涩酸麻的清凉触感也跟着消失,极其不舒服的滋味复来。在清凉感快完全消失的瞬间,容真下意识抓住了永烨的手,“不要。”清凉感再次在体内散开,容真下意识放开抓住永烨的手,脸颊在身下那温热又舒服的皮肤上蹭了蹭,片刻之后,就满足地神游到了天外。睡着的人是舒服了,然而醒着的人软香温玉再怀,明明邪念早起,却只能一再压制,直到天明。待容真睁开双目,木屋外已是一片刺眼光明,感受到身下传来的温度,容真才意识到自己竟是真的趴在永烨的身上睡了一晚,并且他俩始终是□□。昨夜累糊涂了没觉得,如今头脑清明容真才觉这个姿势实在是暧昧,不由脸上一热。本想趁永烨还未醒时悄悄离开,然而一抬头,永烨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下,容真的脸便更热了。好歹容真活得够久,脸皮也不至于太薄,遇事也够沉着冷静。见永烨没有作出反应,他便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稳着。许久,永烨所期待的可爱反应并没有如期发生。永烨不由笑了笑,摸着容真的头问道:“可还觉得不舒服?”想起昨夜缓解不适之法,容真的沉着冷静不由土崩瓦解,若再保持这个姿势真是会要了命了。余光见自己的衣衫散落在地,于是连忙翻身滚到床侧,“没,没有。”容真的一举一动都被永烨瞧在眼底。见他伸手去够自己的衣衫,永烨不由起了坏心,勾起嘴角的瞬间,容真已够到的衣衫便贴着指间飞走了。容真无语,只好顶着哀怨的小眼神回头看着永烨。永烨不由笑出了声,“好了,不欺负你了。”说着起身下榻,挥手间穿戴好了自己的衣物转身看向容真,“我替你更衣。”容真不容置疑,坚定回道:“我自己来。”“为何?”永烨装作不解,“你我早已是夫妻,坦诚相待多年,时至今日,你还害羞?”容真只觉得一夜过后,那个万年寒冰般的永烨似是化了,变成了喜好作弄欺负思昙的天佑。即是天佑,容真便如思昙那般没辙。再者他这幅身体确实与永烨坦诚相待多年,天佑已不知替他更了多少次衣,如今想想也没什么好羞的。“还说不欺负我。”说着便张开双手站在永烨面前。永烨拿起容真的一件内衫,“我怎会欺负你。”说完,便规规矩矩地将衣衫一件一件地替容真穿戴整齐。“今日想去哪儿?”永烨扶着容真在梳妆镜前坐下。容真不由想了想,昨日心血来潮便想故地重游,如今又觉得其实去哪儿都好,只要有永烨陪着。不过永烨既然问起,那还是依照昨日的来吧。如今人间除了被他用结界保护起来的木屋,早已经历了无数次改朝换代,想必曾经的左太师府与离国都城早已面目全非,甚至是不复存在。容真不想失望而返,这两处地方还是略过的好。“那就,天庭罢!”容真道。曾经的思昙因双眼失明无法欣赏伴随永烨成长的地方颇感遗憾。如今他既然双眼复明,自然是要去瞧一瞧的。毕竟那也是千万年前自己一手创造的地方。余光瞥见镜中自己披散在肩的长发,不由又想起了一事。接着道:“你此前送我的桃木簪被我一气之下毁了······”说着看了看镜中永烨的发髻。此前未曾在意,此时一看才发现永烨竟戴着桃木簪。于是转身将木簪摘下仔细看了看,“这是我的那支······”容真手中木簪乃思昙亲手雕刻,用作分辨的细微差别容真自然比谁都清楚。原本以为他的那支早已被他亲手所毁,故留有遗憾,没想到此时却完好如初地回到了自己手中。容真一时激动,看着永烨道:“我的便是我的!到头来,你也还是我的。”没想到容真会突然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不由笑了笑,“好,好,都是你的,我也永远是你的。”“那用这木簪帮我束发可好?”永烨自然是乐意之至,“好!”将人扶着坐好后永烨便轻轻勾起一缕如瀑般散在容真肩上的青丝。很早以前永烨就已发现,容真的头发很软,触之柔滑,只要拿在手中便会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此前每当给思昙束发,永烨便觉很是享受,故才不愿与别人分享其中滋味,总要求亲手给思昙束发。此时此景忆过往,永烨轻吻了手中的发,拿起梳妆镜前天佑与思昙成亲时互赠的玉梳。“为何想去天庭,可是仍想烧了月老的那棵桃树?”永烨若不提起,容真倒把这茬忘了。笑了笑道:“你可知那桃树乃何人所种?”“该不会是鼎鼎大名的容真上神?”永烨搭腔道。容真似是忆起了些有趣的往事,笑了笑道:“那倒不是。当年女娲下凡普度众生,一凡人对她一见倾心,誓要取其为妻。奈何女娲心系六界苍生,便是落花流水,一个有情一个无意······”“后来呢?”见容真停顿,永烨好奇道。“那凡人也是超乎寻常的执着。当时凡间妖魔横行,女娲在凡间四处奔波除害二十余载,那凡人便苦苦追寻了女娲二十余载,最后因保护女娲身中妖毒而死。”“你怎知女娲在凡间之事?”永烨问道。“因为那凡人之所以会中妖毒,是我一手促成的。”盼真道。“你?”永烨惊奇。“那凡人乃上仙命格,若堪不破情爱红尘,便无法得道成仙,若是如此便极为可惜。我当时对情爱一事知之尚浅,本以为若忘了便能堪破,谁知那凡人重入轮回之后非但没忘了女娲。因寻不到女娲便在女娲庙里守着尊石像过了一辈子。”“那凡人痴情到如此地步,女娲竟未有丝毫动心?”永烨不由问道。“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未曾。女娲是六神之中唯一与我相像的一个。在我们眼中,那凡人不过是沧海一粟。”“那后来呢?”“本是一世便能得道成仙,只因错爱了人,便平白受了两世愁苦。待到第三世,眼见他还要守着女娲庙中的石像过一辈子,我便让女娲拿着颗石子与他做了断。于是女娲便按我所说的,若是他能让那颗石子开花结果,女娲便答应做他的妻子。若是不能,他便要死心。”“所以,月老宫中的桃树由一颗石子长成?”永烨问道。“经历了前两世,没想到他还如此执着。为让一颗石子开花结果他穷尽了一生。然而石子就是石子,怎可能发芽结果。我们原本以为,三世过后,他会有所顿悟,谁曾想第四世,他仍是执迷不悟。妄图效仿妖怪精志中的杂谈用心血日日浇灌那颗石子,以求石子化精实现发芽结果。”“物化精,确实是吸取足够的天地精气灵力即可,可前提是那物要有灵根能自生灵识,然后再自发性地吸取天地精气灵力。然而那颗石子不过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若是随意一个凡人的心血都能使物化精,那么人间岂不是遍地妖精。”“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念,待他流尽心血力竭而亡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除他的一魄助他彻底忘了女娲以脱离苦海。可当我到了凡间,看到的却是一棵不足二尺高的桃树,细瘦的枝桠上开着一朵桃花。”“他成功了?”“并不能算是成功。他的执念过于深重,许是到死都未能如愿,便连自己的灵魂都浇注在了石子之中。如此石子才结成灵识,物化精开出桃花。”讲到此处,容真不由轻叹了一声,“碧桃天上栽和露,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他的魂魄与石子完全相融不可分离,我便将那桃树移栽至灵力丰沛的九重天上,愿终有一日他能重修成人形。”“然而直至现在,他成了爱情至死不渝的象征,守护着天下有情人,却依然还是棵空有神识的桃树。”“女娲仍是未对他动情?”永烨也颇有些遗憾。“或许动过,我时常见女娲在桃树下驻足停留。后来不周山倒,天地塌陷,女娲炼五彩石补天。若不是女娲舍身重筑天地,桃树或许早已在浩劫中化为了泥土。”“所以,我又怎会烧了那桃树!”永烨不禁哑然,“没想到它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回忆过往,容真这才发现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开始羡慕那些能体会爱为何物之人。如今容真已得偿所愿,若万劫咒最终令他魂飞魄散,再此之前,若是能见他一面是再好不过的。“我活得太久了,若不是头上这只木簪,我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上回取桃枝时匆匆一面,算来,我已有很长时间不曾问候他了。”见自己和永烨都以穿戴整齐,“便借着这次机会,问候一声罢。”☆、(五十六)九重天虽是容真连同五神所创,然容真除了那棵屹立千万年的桃树还有与永烨有关的一切,对于九重天便几乎没有多少留恋。毕竟在健全天界制度之后,他便隐世于昆仑山。眼下面临危局,天庭虽少了东皇钟相护,但有妖界相助,又亏得近年的几场乱局,以至于经过短时间的整备,天庭咋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永烨领着容真漫无目的地在第九重天逛了会儿,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了永烨为讨思昙开心所仿造的佑思宫前。“这是······”若不是亲眼看到佑思宫三字,容真差点忘了这座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宫宇。不知不觉间,容真便推门走了进去。毕竟是行宫,除了抬头能看到的满天繁星,大抵还是与天佑在人间所造的不同。思昙曾与永烨在此处有过十分不好的记忆,若不是容真三魂重聚,那记忆或许会成为思昙一生都不愿触碰的伤,也会因此与永烨生生世世决裂。幸好误会最终解除,如今二人皆已释怀,此时身在此处,所感便只有怀念了。容真回头牵起永烨的手,永烨乘势便与他十指相扣。“当时修霖说给你种了情根,故我才特意为难于你以便向洛尘讨要消春。没想到归来时却见你造了那座佑思宫······”容真回忆道。“我从小便只喜欢你一人,奈何费尽心机你却懵懂无知。谁曾想,我俩都是一样的懵懂。”永烨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好在你最终也是我的。”“嗯。”情到浓时,两人相拥许久。待到怀念之情逐渐平复,“我们去月老宫罢。”容真道。“好。”百万年已过,桃树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如同一棵会开花的石头,就算沧海桑田,它依旧静静伫立,别处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此处却始终是一副春景。容真与永烨十指紧扣来到桃花树下,“还记得我吗?”容真道。似是回答,一阵微风吹过,桃枝迎风而动,漫天花瓣从枝头打着圈儿散落,犹如起舞般将树下二人团团围在其中。“我此前折了你树枝,还未向你道感谢。今日不请自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折你一根树枝。你如今枝繁叶茂,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说着便抬手折了一根握于手中,“谢了!”接着对永烨道,“能否解开我内丹之上的封印?”若是片刻也不是不行,闻言永烨便将容真的封印解了。容真看向手中的桃枝,眨眼间,桃枝便幻化成一支木簪落在容真的手中。“还是跟以前那支一样。”容真看向永烨,抬手将木簪给永烨戴上。木簪失而复得,两人相视一笑。“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容真道,牵着永烨来到桃树的主干前。在永烨的注视下,容真将手掌贴在那沟壑不平的树皮上。凝神查探片刻之后,“还是只有虚弱的神识。”容真道。“他深爱女娲,或许是得知女娲已死,不愿再为人罢。”永烨道。“有道理,至少现在这样,他便不用面对现实,承受伤痛。”容真回道。不过说到这里,容真不由推己及人。若是他最终也如女娲那般,永烨会怎样?他此前打算忽视永烨与古修霖的计划,说到底那将是一场赌局,唯一能确定的结果便是他死或不死。若是他运气太差,死了呢?永烨会怎样?此前他的想法过于狭隘,觉得若是他俩都死了也好,便不用独留一人承受伤痛。可此时他却有些害怕永烨会遭遇不测。永烨乃万年不遇的天才,他还很年轻。凭他之力,将来定能使天庭甚至是六界长久安稳。他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和一个更爱他也更适合他的爱人。“若最终我离你而去,你会如何?”容真忍不住问道。永烨想也不想,“不会的,我不会让此事发生。”“假如呢?”容真又问。见容真似是别有用意,便道:“你想让我如何?”容真沉默了片刻,“将十神器之力尽数吸收太过凶险,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仑者山封印之力虽有减弱迹象,但要撑百万年绰绰有余。有你和修霖在,我相信百万年内你们一定能寻到别的方法破解仑者山危局。”容真抬头看向永烨,“至于盼真,我相信他本质并不坏,我会尽力,劝他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