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什么?陆长亭在沙发上坐下来,神色放松了些:给我杯热水吧。沈戾给他倒了杯温水,又从办公桌上的糖果盒子里拿了几块巧克力给他。他看到陆长亭的发梢和肩膀都有些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雨还没停吗?陆长亭嗯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几口。视线落在电脑页面上,他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没有。沈戾把草稿纸收拾了一下,电脑也挪开了些,明天看也一样。你可以继续,我坐一会儿就走。陆长亭顿了顿,握着水杯的手很轻的收紧了一下,我能坐一会儿吗?这样的独处,气氛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想到那张照片里暗色灯光下拥抱的两个人,陆长亭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见外的在沈戾的休息室里休息。可以,当然可以。沈戾有些紧张,他仍旧不习惯跟陆长亭这么近距离的说话,他笑了笑,嘴角和眼角都温柔的弯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神色,你如果太累,可以去房间里躺一会儿。陆长亭有些心动。他看向那扇门,那张只露出一角的床,喉结上下滚动着,饮下一口温水。不用。他说,我就坐一会儿。他剥了一块巧克力,糖纸对折了一下放进口袋里,然后才把糖放进嘴里,任由甜味在唇舌间化开。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沈戾魂不守舍的看了会儿报表,原本简单明了的数字全都成了一个个复杂的符号似的,完全看不进去。那个。他起身给自己也接了一杯水,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你之前相亲,怎么样了。听到沈戾问起相亲的事,陆长亭心里竟然有些高兴。他心想,沈戾是不是对他也是有些在意的?就吃了顿饭。他看向沈戾,眼神沉静幽深,是我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家的女儿,家里做海外生意,她常年在国外生活学习,也刚回国不久。哦沈戾低头喝了口水,掩去了眼里的情绪,那你们应该很合得来。陆长亭看着他,眼神沉了沉:你觉得怎么算合得来。我们俩合得来吗?沈戾听了,楞了一下:合合得来吧。他语气不自然的补充,朋友的那种。朋友。陆长亭轻声重复了一遍,心里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又拆开重组的思量着,不想承认,却也反驳不能。早该意识到的。他想,他早该意识到自己对沈戾的心思,根本就不是朋友的那种。独在c市的这些天,他尝够了思念的苦头,逼着自己忙于公务,一闭眼就想沈戾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拥抱,拥抱之后呢,还做了什么?认识以来的一幕幕一帧帧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映,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关于沈戾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很清楚。那些总是不经意的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举动,患得患失的情绪,全都是他名为喜欢的私心在作祟。他叹了口气,一种比通宵熬夜处理公务还要更加疲倦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我先回去了。他现在的状态和情绪,实在不适合和沈戾独处,有些累。我送你。沈戾跟着站起身,去置物架上拿了把伞。陆长亭语气疲累:不用。沈戾并不理会他这句不用,送他下楼,撑着伞,把他送上车。他跟司机嘱咐道:雨天路滑,开车一定注意安全。又弯着腰,在车窗边对陆长亭说:你淋了雨,回家煮点姜汤,或者喝点感冒冲剂,当心感冒。陆长亭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安静的听他说完。沈戾总是这样,事无巨细,关怀备至。太叫人误会了。他蓦地闭上眼,哑声道:走吧。出差这几天公司堆积了不少公务,第二天一早陆长亭一到公司就召集高层,先开了场会议,把和c市那边的合作项目相关的事宜交代了下去。他没顾上吃早饭,结束会议起身时身形晃了一下,有些头晕。扶着办公桌重新坐下,万青有些担心的看向他:陆总。没事。他缓了缓,才开口道,帮我煮杯咖啡吧,多加些糖。大家都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略坐了一回儿,才重新站起身,恢复了平时面色沉稳的模样,往办公室走去。陆长亭在办公室忙碌了一整天,午饭是叫的外卖,中午也没休息,一直到下午下班时间,还留在公司加班。万青作为助理,老板都还在加班,他也就只好跟着留下来加班。把整理好的文件和明天的工作行程安排表送进总裁办时,听到了一阵低抑的咳嗽声,他忍不住劝了陆长亭一句:陆总,您该下班了。从陆长亭接手陆氏集团这段时间他就已经充分的认识到了陆长亭的工作狂属性,但陆长亭的工作效率很高,所以很少加班,一日三餐也很准时,很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毕竟掌管着陆氏集团这么大的生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只是这段时间自己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难以捉摸不说,也变得更专注于工作了。万青有时候看到大家在公司的小群里摸鱼闲聊,说陆家人个个都是工作狂,深感赞同的同时也很无奈。原本以为换了总裁自己的工作就能稍微放松些,结果陆长亭忙起工作来比陆三爷有过之无不及陆长亭接过文件,应了一声:你忙完就先下班吧。万青还想再劝,陆长亭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了起来。是他的私人电话,万青只好压下多余的话:那您忙完早点休息。瞥见来电显示,陆长亭忍不住皱了皱眉。是他的那位相亲对象。上次吃完饭以后,出于礼貌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偶尔微信他也会收到对方的信息,他出差忙于工作,经常过了很久才看到信息,然后礼貌的回复一两句,但这似乎并没有打击到向家小姐的热情他对向晚的第一印象还不错,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和他母亲的性情相近。但那只是出于对年轻貌美知书达理的小姐本身的一种欣赏,除此之外,他对向晚没有任何想法。雨停了又下,这会儿窗户上已经布满了雨痕,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作者有话要说: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韦应物《游开元精舍》第十九章黑色的跑车停在了酒吧门口,副驾驶座车门打开,下车来的男人撑开一把黑色的伞。后座的车门随着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漂亮的年轻小姐。她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穿一件裸色的吊带纱裙,搭配长款的半透明荷叶袖蕾丝蔷薇刺绣外衫,细腰长腿,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耳环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着,明眸善睐,气质动人。身姿挺拔的男人把伞举过去,偏向她头顶,俊朗的脸上神色淡淡,仿若未觉顺着伞面淋下的雨水浸湿了肩头。风吹过,带着女士身上常青藤和木淡的草木清香散开来,陆长亭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些距离,走进酒吧,把收起来的伞放在了门口一侧的伞架上,低声咳嗽了两声。向晚听到,语气关心的问了一句:陆先生感冒了吗?不碍事。陆长亭淡淡的应了一声。吧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几个调酒师都在忙碌着给客人调制酒饮,唯独他姿态闲散的坐在高脚凳上,低头在玩手机。以前都是在朋友圈看到大家发的照片,今天自己终于来了一次。温婉带笑的女声轻快道,陆先生有什么推荐的酒饮吗?话音未落,吧台后的年轻男人抬眼看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撞进一双清澈幽深的眼眸里。陆长亭又咳嗽了起来,他突然有些心虚把相亲对象带到喜欢的人面前这种事,他到底是忙了一天的工作晕头昏脑了,还是被鬼迷了心窍,糊涂至此。向晚没等到回答,神色奇怪的偏头看向他:陆先生?陆长亭眉眼低垂,避开了沈戾的视线:你可以跟调酒师说你想什么口味的。这位小姐想要点什么?长饮还是短饮,喜欢什么口味?乐安适时的把酒单递了出去。沈戾低下了头去,盯着手机屏幕走神。刚才那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陆长亭和唐杳。唐杳也是短发。他记得有一次午休课间,他从十三班门口路过,看到陆长亭笨拙的替唐杳把刚刚过肩的头发扎起来,用一个小小的太阳花的发圈。他猜想那大概是陆长亭送给唐杳的礼物,唐杳总是戴着,有时候扎一个小马尾,有时候戴在手腕上。他想,陆长亭或许不会再给人送太阳花的发圈了,他会送更加昂贵的精美的礼物讨女孩子欢心。他又想,这位漂亮的女士应该就是陆长亭那位相亲对象吧。他们站在一起,真般配。他听到那位小姐轻声软语的描述着自己想要的酒饮的口味,甜一点的,度数低一点的。听到乐安给她推荐了百利甜加牛奶,听到陆长亭点了杯last kiss又听到陆长亭低抑的咳嗽声叫他的心一阵阵的发疼。陆长亭大概并没有把他昨晚的话放在心上。两个人点完酒就去窗边的卡座了,不断闪烁切换的灯光制造出了很好的氛围,足够暧昧,也足够浪漫。沈戾的视线穿过热闹的一切,远远的落在陆长亭和向晚的身上。向晚跟陆长亭说了句什么,酒吧里太吵了,陆长亭微微倾身过去,两个人的距离就变得很近。他们在说什么?陆长亭是不是笑了?一堆问题和情绪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撞,急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沈戾站了起来,他动作熟练的拿起了调酒壶,兰姆酒45ml、白兰地10ml、柠檬汁5ml5ml怎么够。倒柠檬汁的手一顿,他不小心的多倒了几十毫升。深深的刻在记忆里的调配比例就这么被他篡改了,他的心情倏然变得轻快了些,把冰块和酒一起倒进调酒壶,盖好壶盖,大拇指摁住壶盖,中指和无名指抵住壶底,微微向上倾斜着,快速摇晃。他用力的晃动着调酒壶,直到自己都有些脱力了,才把调酒壶放在吧台上,用柠檬片轻轻擦过玻璃杯杯口,倒入调好的酒。他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在他把调好的last kiss亲手倒掉之前,他把酒放到了托盘里,示意服务生送过去。然后落荒而逃。他不想知道陆长亭喝到这样一杯几乎兑入半杯柠檬汁的last kiss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只想任性一次。就任性一次。就让陆长亭也尝尝这种滋味吧。暗恋的滋味,又酸又涩,还苦。服务员把酒送了过去,端放在桌上,留下一句:请慢用,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向晚笑着端起酒:敬你她浅浅的喝了一口,带着奶香的甜味和酒的味道搭配得恰到好处,口感温厚。沽酒的氛围和我想象中的酒吧不太一样。大多数人印象里的酒吧都是响声震天的低重音,舞池里肆意调情的男男女女,晃得人睁不开眼的彩灯;或者是放着民谣的清吧,文艺小清新的装潢,还说不完道不尽的爱情故事然而沽酒比迪吧有情调,比清吧更热闹,在这里买醉也行,买清净也行,难怪这些世家的清贵子弟也好,富二代纨绔子弟也好,全都在这里扎堆。陆长亭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有些走神的想,应该怎么跟向晚说清楚自己赴约的意图。他来赴约,并不是对向晚有好感,愿意继续来往,而是想告诉对方自己无意继续来往如果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他直接就拒绝了,但向家和陆家有生意往来,相亲又是父母安排的,所以他要顾及向家的颜面,委婉拒绝。他端起酒喝了一口,柠檬汁的酸味完全压住了酒精的味道,陆长亭被酸得拧眉咳嗽了两声,艰难的咽下一口酸得发苦的last kiss他招手叫来服务员,得到一个这是我们老板亲手调制的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的答案。陆长亭看了看杯里的酒,苦笑了一声:没什么问题就是太酸了。沈戾是想酸死他吗?还是说,用这种拙劣的小把戏告诉他他吃醋了?虽然后一种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但陆长亭确实勉强找到了一点心理慰藉,并且找虐的端起酒,又喝了一口。他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酸的东西。最甜的糖,最苦的酒,都是沈戾给他的。陆长亭想到这,很轻的笑了笑。陆先生?向晚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发笑,于是微笑着温声问了句,陆先生在想什么?向晚的声音把陆长亭拉回了现实,不管他想什么,想跟沈戾有什么,现在他都得先把摆在面前的问题解决了。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我在想,应该怎么委婉又不失风度的拒绝一位漂亮的女士。向晚反应了一下,杏眼微微睁圆,有些惊讶,脸上的笑也变得尴尬起来,但她还是缓和气氛的接了话:拒绝一位漂亮的女士这种事,本身就很有失风度。所以我感到很抱歉。那么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位女士呢。向晚端着酒杯晃了晃,然后慢慢的品尝了一口,请不要说不合适,也不用夸奖这位女士多么的优秀出众,她可不吃这一套。后座的车门随着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漂亮的年轻小姐。她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穿一件裸色的吊带纱裙,搭配长款的半透明荷叶袖蕾丝蔷薇刺绣外衫,细腰长腿,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耳环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着,明眸善睐,气质动人。身姿挺拔的男人把伞举过去,偏向她头顶,俊朗的脸上神色淡淡,仿若未觉顺着伞面淋下的雨水浸湿了肩头。风吹过,带着女士身上常青藤和木淡的草木清香散开来,陆长亭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些距离,走进酒吧,把收起来的伞放在了门口一侧的伞架上,低声咳嗽了两声。向晚听到,语气关心的问了一句:陆先生感冒了吗?不碍事。陆长亭淡淡的应了一声。吧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几个调酒师都在忙碌着给客人调制酒饮,唯独他姿态闲散的坐在高脚凳上,低头在玩手机。以前都是在朋友圈看到大家发的照片,今天自己终于来了一次。温婉带笑的女声轻快道,陆先生有什么推荐的酒饮吗?话音未落,吧台后的年轻男人抬眼看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撞进一双清澈幽深的眼眸里。陆长亭又咳嗽了起来,他突然有些心虚把相亲对象带到喜欢的人面前这种事,他到底是忙了一天的工作晕头昏脑了,还是被鬼迷了心窍,糊涂至此。向晚没等到回答,神色奇怪的偏头看向他:陆先生?陆长亭眉眼低垂,避开了沈戾的视线:你可以跟调酒师说你想什么口味的。这位小姐想要点什么?长饮还是短饮,喜欢什么口味?乐安适时的把酒单递了出去。沈戾低下了头去,盯着手机屏幕走神。刚才那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陆长亭和唐杳。唐杳也是短发。他记得有一次午休课间,他从十三班门口路过,看到陆长亭笨拙的替唐杳把刚刚过肩的头发扎起来,用一个小小的太阳花的发圈。他猜想那大概是陆长亭送给唐杳的礼物,唐杳总是戴着,有时候扎一个小马尾,有时候戴在手腕上。他想,陆长亭或许不会再给人送太阳花的发圈了,他会送更加昂贵的精美的礼物讨女孩子欢心。他又想,这位漂亮的女士应该就是陆长亭那位相亲对象吧。他们站在一起,真般配。他听到那位小姐轻声软语的描述着自己想要的酒饮的口味,甜一点的,度数低一点的。听到乐安给她推荐了百利甜加牛奶,听到陆长亭点了杯last kiss又听到陆长亭低抑的咳嗽声叫他的心一阵阵的发疼。陆长亭大概并没有把他昨晚的话放在心上。两个人点完酒就去窗边的卡座了,不断闪烁切换的灯光制造出了很好的氛围,足够暧昧,也足够浪漫。沈戾的视线穿过热闹的一切,远远的落在陆长亭和向晚的身上。向晚跟陆长亭说了句什么,酒吧里太吵了,陆长亭微微倾身过去,两个人的距离就变得很近。他们在说什么?陆长亭是不是笑了?一堆问题和情绪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撞,急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沈戾站了起来,他动作熟练的拿起了调酒壶,兰姆酒45ml、白兰地10ml、柠檬汁5ml5ml怎么够。倒柠檬汁的手一顿,他不小心的多倒了几十毫升。深深的刻在记忆里的调配比例就这么被他篡改了,他的心情倏然变得轻快了些,把冰块和酒一起倒进调酒壶,盖好壶盖,大拇指摁住壶盖,中指和无名指抵住壶底,微微向上倾斜着,快速摇晃。他用力的晃动着调酒壶,直到自己都有些脱力了,才把调酒壶放在吧台上,用柠檬片轻轻擦过玻璃杯杯口,倒入调好的酒。他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在他把调好的last kiss亲手倒掉之前,他把酒放到了托盘里,示意服务生送过去。然后落荒而逃。他不想知道陆长亭喝到这样一杯几乎兑入半杯柠檬汁的last kiss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只想任性一次。就任性一次。就让陆长亭也尝尝这种滋味吧。暗恋的滋味,又酸又涩,还苦。服务员把酒送了过去,端放在桌上,留下一句:请慢用,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向晚笑着端起酒:敬你她浅浅的喝了一口,带着奶香的甜味和酒的味道搭配得恰到好处,口感温厚。沽酒的氛围和我想象中的酒吧不太一样。大多数人印象里的酒吧都是响声震天的低重音,舞池里肆意调情的男男女女,晃得人睁不开眼的彩灯;或者是放着民谣的清吧,文艺小清新的装潢,还说不完道不尽的爱情故事然而沽酒比迪吧有情调,比清吧更热闹,在这里买醉也行,买清净也行,难怪这些世家的清贵子弟也好,富二代纨绔子弟也好,全都在这里扎堆。陆长亭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有些走神的想,应该怎么跟向晚说清楚自己赴约的意图。他来赴约,并不是对向晚有好感,愿意继续来往,而是想告诉对方自己无意继续来往如果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他直接就拒绝了,但向家和陆家有生意往来,相亲又是父母安排的,所以他要顾及向家的颜面,委婉拒绝。他端起酒喝了一口,柠檬汁的酸味完全压住了酒精的味道,陆长亭被酸得拧眉咳嗽了两声,艰难的咽下一口酸得发苦的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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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他招手叫来服务员,得到一个这是我们老板亲手调制的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的答案。陆长亭看了看杯里的酒,苦笑了一声:没什么问题就是太酸了。沈戾是想酸死他吗?还是说,用这种拙劣的小把戏告诉他他吃醋了?虽然后一种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但陆长亭确实勉强找到了一点心理慰藉,并且找虐的端起酒,又喝了一口。他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酸的东西。最甜的糖,最苦的酒,都是沈戾给他的。陆长亭想到这,很轻的笑了笑。陆先生?向晚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发笑,于是微笑着温声问了句,陆先生在想什么?向晚的声音把陆长亭拉回了现实,不管他想什么,想跟沈戾有什么,现在他都得先把摆在面前的问题解决了。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我在想,应该怎么委婉又不失风度的拒绝一位漂亮的女士。向晚反应了一下,杏眼微微睁圆,有些惊讶,脸上的笑也变得尴尬起来,但她还是缓和气氛的接了话:拒绝一位漂亮的女士这种事,本身就很有失风度。所以我感到很抱歉。那么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位女士呢。向晚端着酒杯晃了晃,然后慢慢的品尝了一口,请不要说不合适,也不用夸奖这位女士多么的优秀出众,她可不吃这一套。后座的车门随着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漂亮的年轻小姐。她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穿一件裸色的吊带纱裙,搭配长款的半透明荷叶袖蕾丝蔷薇刺绣外衫,细腰长腿,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耳环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着,明眸善睐,气质动人。身姿挺拔的男人把伞举过去,偏向她头顶,俊朗的脸上神色淡淡,仿若未觉顺着伞面淋下的雨水浸湿了肩头。风吹过,带着女士身上常青藤和木淡的草木清香散开来,陆长亭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些距离,走进酒吧,把收起来的伞放在了门口一侧的伞架上,低声咳嗽了两声。向晚听到,语气关心的问了一句:陆先生感冒了吗?不碍事。陆长亭淡淡的应了一声。吧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几个调酒师都在忙碌着给客人调制酒饮,唯独他姿态闲散的坐在高脚凳上,低头在玩手机。以前都是在朋友圈看到大家发的照片,今天自己终于来了一次。温婉带笑的女声轻快道,陆先生有什么推荐的酒饮吗?话音未落,吧台后的年轻男人抬眼看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撞进一双清澈幽深的眼眸里。陆长亭又咳嗽了起来,他突然有些心虚把相亲对象带到喜欢的人面前这种事,他到底是忙了一天的工作晕头昏脑了,还是被鬼迷了心窍,糊涂至此。向晚没等到回答,神色奇怪的偏头看向他:陆先生?陆长亭眉眼低垂,避开了沈戾的视线:你可以跟调酒师说你想什么口味的。这位小姐想要点什么?长饮还是短饮,喜欢什么口味?乐安适时的把酒单递了出去。沈戾低下了头去,盯着手机屏幕走神。刚才那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陆长亭和唐杳。唐杳也是短发。他记得有一次午休课间,他从十三班门口路过,看到陆长亭笨拙的替唐杳把刚刚过肩的头发扎起来,用一个小小的太阳花的发圈。他猜想那大概是陆长亭送给唐杳的礼物,唐杳总是戴着,有时候扎一个小马尾,有时候戴在手腕上。他想,陆长亭或许不会再给人送太阳花的发圈了,他会送更加昂贵的精美的礼物讨女孩子欢心。他又想,这位漂亮的女士应该就是陆长亭那位相亲对象吧。他们站在一起,真般配。他听到那位小姐轻声软语的描述着自己想要的酒饮的口味,甜一点的,度数低一点的。听到乐安给她推荐了百利甜加牛奶,听到陆长亭点了杯last kiss又听到陆长亭低抑的咳嗽声叫他的心一阵阵的发疼。陆长亭大概并没有把他昨晚的话放在心上。两个人点完酒就去窗边的卡座了,不断闪烁切换的灯光制造出了很好的氛围,足够暧昧,也足够浪漫。沈戾的视线穿过热闹的一切,远远的落在陆长亭和向晚的身上。向晚跟陆长亭说了句什么,酒吧里太吵了,陆长亭微微倾身过去,两个人的距离就变得很近。他们在说什么?陆长亭是不是笑了?一堆问题和情绪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撞,急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沈戾站了起来,他动作熟练的拿起了调酒壶,兰姆酒45ml、白兰地10ml、柠檬汁5ml5ml怎么够。倒柠檬汁的手一顿,他不小心的多倒了几十毫升。深深的刻在记忆里的调配比例就这么被他篡改了,他的心情倏然变得轻快了些,把冰块和酒一起倒进调酒壶,盖好壶盖,大拇指摁住壶盖,中指和无名指抵住壶底,微微向上倾斜着,快速摇晃。他用力的晃动着调酒壶,直到自己都有些脱力了,才把调酒壶放在吧台上,用柠檬片轻轻擦过玻璃杯杯口,倒入调好的酒。他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在他把调好的last kiss亲手倒掉之前,他把酒放到了托盘里,示意服务生送过去。然后落荒而逃。他不想知道陆长亭喝到这样一杯几乎兑入半杯柠檬汁的last kiss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只想任性一次。就任性一次。就让陆长亭也尝尝这种滋味吧。暗恋的滋味,又酸又涩,还苦。服务员把酒送了过去,端放在桌上,留下一句:请慢用,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向晚笑着端起酒:敬你她浅浅的喝了一口,带着奶香的甜味和酒的味道搭配得恰到好处,口感温厚。沽酒的氛围和我想象中的酒吧不太一样。大多数人印象里的酒吧都是响声震天的低重音,舞池里肆意调情的男男女女,晃得人睁不开眼的彩灯;或者是放着民谣的清吧,文艺小清新的装潢,还说不完道不尽的爱情故事然而沽酒比迪吧有情调,比清吧更热闹,在这里买醉也行,买清净也行,难怪这些世家的清贵子弟也好,富二代纨绔子弟也好,全都在这里扎堆。陆长亭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有些走神的想,应该怎么跟向晚说清楚自己赴约的意图。他来赴约,并不是对向晚有好感,愿意继续来往,而是想告诉对方自己无意继续来往如果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他直接就拒绝了,但向家和陆家有生意往来,相亲又是父母安排的,所以他要顾及向家的颜面,委婉拒绝。他端起酒喝了一口,柠檬汁的酸味完全压住了酒精的味道,陆长亭被酸得拧眉咳嗽了两声,艰难的咽下一口酸得发苦的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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