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关上,陆世渊还没说话,又被敲响。推门进来的柳撷枝端着两碗冰镇过的糖水,朝陆世渊笑了笑。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帮着儿子说话,得先把丈夫哄开心才行,所以只把糖水放在书桌上,很轻的叫了声:先生。陆世渊有些无奈,在柳撷枝面前他一向耳根软:知道了,我保证不生气,不动手,你先出去。等书房门重新关上,陆世渊端起糖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你跟沈戾,在一起多久了?五月十九号。陆长亭说,四十九天了。记得倒清楚。陆世渊盯着他,眸色深沉,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他父母离异,阿姨这些年没有再嫁,自己开了个工作室,现在在美院读研究生。陆长亭顿了顿,才继续道,他父亲有自己的新家庭,平时并不往来。平时并不往来。陆世渊嗤笑了一声,是没事的时候不往来,有事的时候就找上门吧。我不否认你的男朋友是个优秀的人。陆世渊说,但他是单亲家庭,又有那样一个父亲,他的成长环境和你天差地别,你们并不合适。陆长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调查他?我调查一下你男朋友怎么了?陆世渊心里压着的火气往上蹿了蹿,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没谈过恋爱,又一向洁身自好,不知道酒吧那种地方能有多乱你查到什么了吗?陆长亭语气冷了下来。陆世渊眉峰紧蹙:虽然我没查到什么,但沈戾也不见得干净得到哪儿去。你这是偏见。陆长亭心里也带着火气,但心里的火越盛,他反而冷静得出奇。吵架并没有用,他必须心平气和的跟陆世渊谈这件事。好,我们不说这个。陆世渊把火气稍微压了压,他也不想跟陆长亭吵,因为他答应了柳撷枝要好好的跟陆长亭谈一谈。今天你小叔到家里来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说公司上下都传遍了你包养了一只漂亮的金丝雀,生意场上那些人则说你沉溺声色,混迹酒吧,整日寻欢作乐。陆长亭可以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但陆家的当家人不能,陆世渊看着他,正颜厉色道,你所处的位置,注定了你不能这么放荡无状。陆长亭脊梁挺直,神色一直淡淡的,听到这句,却笑了。是那种有些无奈的笑意。我从来都不想要这个位置啊,爸。陆世渊被他这句话给噎住,一时语塞了。是啊,陆长亭从来就不想要陆家当家人这个位置。他这一辈,其他人才干过于平庸,他和陆世扬倒是不相上下,可却是两个极端。他无心家业,早些年的时候更是一头往古玩字画里扎,后来成了家,才管起了家里的进出口生意;而陆世扬因为是四爷家的晚来子,自小就有些被惯坏了,眼里只有权势名利,若是无人规劝着管束着,迟早因为私利惹出大祸。小辈里陆长叙脾气太好,有时候还有些优柔寡断,不适合当家作主,陆长吟和陆长歌没有做生意的心思,陆长安他们年纪还小也就陆长亭,天资过人,才能出众,又随了他的性子,不慕荣华富贵,但比他更有大局观,愿意接手家业,经营打理。书房里两父子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长久的沉默后,陆长亭突然开口道:我谈过恋爱,高三的时候。他又说:所以如果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可以瞒你们很久。他有这样的能力,也完全可以这样做。还有总是找他麻烦的陆世扬集团现在是他在掌权,如果不是念着亲戚情分,他早就收拾陆世扬了,哪里会给他在背后捅刀子的机会。可他没有。他坦然相告自己的取向,也一次次忍让陆世扬,到最后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一盆脏水。得到一句你所处的位置,注定了你不能这么放荡无状。陆长亭突然觉得自己每天忙忙碌碌,为了集团殚精竭虑,简直没意思极了。如果连自己的家他都不能当,连自己的感情他都不能做主,那他还当这个陆家的当家人做什么?陆世渊看着他,看他眼神毫不避让,态度坚定的模样,有些感慨的笑了:喜欢男人有什么好的?他的儿子,是真的像他。当年他跟父亲说要娶柳撷枝时,又何尝不是这般态度坚决,不肯退让。他哪里都好,能被我带回来就更好。想到沈戾,陆长亭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到时候你亲眼看看他怎么好。陆世渊沉沉的叹了口气,做出了最后的让步:找个时间,把他带回来我看看吧。作者有话要说:是的,陆长亭家跟宋眠风家在一条路上,但是隔得很远【其实就是我懒得想地名了第三十九章陆长亭端着两个空碗下楼来,交给佣人拿去厨房。柳撷枝放下了手里一页未翻的书,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你们聊得还不错?妈,谢谢你。陆长亭知道,陆世渊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柳撷枝一定在这段时间里劝了他很多次柳撷枝笑了笑:你爸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疼你,到底是舍不得叫你为难的。柳撷枝拉着他坐下,和他闲聊了会儿家常。问了些工作、生活上的事,也问了些沈戾的事。陆长亭一说起沈戾眼里就带着温柔的笑意,柳撷枝看他这幅模样,恍惚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陆世渊。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一想起他,眼里就都是明晃晃的爱意和欢喜。时间不紧不慢的走过了十点,柳撷枝有些困了,便说:房间是给你打扫好的,你要留宿也可以,要回去也可以。柳撷枝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他的头:虽然你身边有人照顾,但你自己也要懂得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好身边人。陆长亭低声应道:我知道的。我今晚回别墅。陆长亭摸了摸鼻子,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还在家里等我呢。那就回去吧。儿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爱人和家庭。柳撷枝虽然觉得感慨,但也看得很开,还很高兴陆长亭能这么把人放在心上,开车注意安全。把糖水装一盅回去吧。柳撷枝说,带给他尝尝。陆长亭送柳撷枝上楼回房,又去厨房装了糖水,这才离开陆家,开车回别墅。回到别墅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夜里的风裹挟着凉意,吹散了几分夏日的闷热。客厅玄关给他留着灯,陆长亭换了鞋上楼,看到房间里透出的光亮,唇边便漾开了一抹浅笑。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打得低,青年盘腿在软毯上坐着,手里抱着一个西瓜,一边看电影一边用勺子挖西瓜吃。投影幕上正放着大男孩蹲下给自行车上链条的一幕,他身侧站着的少年垂眸看他,眼神温柔。陆长亭推开门,坐着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眼眸一弯,就跑出了笑意:你回来了。还没睡?陆长亭把手里拿着的保鲜盒递给他,视线在投影幕上顿了顿,怎么又在看这个。沈戾在看《云胡不喜》。前不久他才跟沈戾一起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沈戾又在看,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陆长亭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蓝白校服的阳光大男孩,心想着自己当年应该比屏幕上这张脸更好看吧?他成绩也好,篮球打得也好,还会弹钢琴,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出众,怎么沈戾就不多看看他?打发时间。沈戾没察觉到他心里那点微薄的醋意,接过保鲜盒,楞了一下,糖水?从家里带回来的糖水已经不冰了,透明的保鲜盒,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炖烂的红枣和银耳,沈戾心想,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卖糖水的呢。嗯,家里阿姨煮的。陆长亭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里咬走一块刚挖好的西瓜,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沈戾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冰箱里给你留了半个。手上动作却又挖了一块西瓜喂他。陆长亭笑了笑,咬走西瓜,又亲了亲他:我先去洗澡。沈戾吃完了剩下的小半个西瓜,摸了摸肚子,关掉看了一半的电影,下楼把装着糖水的保鲜盒放进了冰箱,洗干净勺子放进橱柜,处理掉厨余垃圾,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陆长亭洗完澡,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在浴室的隔间里吹头发,沈戾进来洗漱,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陆长亭一直在看他。镜子上带着雾蒙蒙的湿意,隐约映照着离他几步远男人英挺的眉眼,沈戾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视线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陆长亭关掉吹风机,随手挂在了一边的壁勾上,走近,从身后抱住了他。刚吹干的头发干燥又柔软,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有点痒。沈戾放好漱口杯,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迎上了一个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道的吻。沈戾被陆长亭抱到了卧室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唇瓣红润,脸上也带着潮红。陆长亭摩挲着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廓,嗓音沙哑: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父母,好不好?沈戾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被陆长亭抓住了眼里划过的一抹慌乱和无措。他们知道了?陆长亭难得见他慌,忍不住逗他:你都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他们见见你么?谁吃干抹净谁啊。沈戾瞪他,肩头和锁骨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全是他咬出来的。陆长亭笑:嗯,我吃干抹净你。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阿姨?沈戾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不太想搭理他。陆长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沈戾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他无奈,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藏了进去。你在怕什么?陆长亭问。沈戾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寻求安全感。陆长亭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他们其实挺开明的。沈戾冷静了些,慌乱的情绪也暂时压下去了,他低声问: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可以吗?我妈叫柳撷枝。陆长亭掀开被子,抱着他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著名评弹艺术家。喜静,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和练琴。陆长亭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爸呢,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海外市场,现在提前退休养老,每天都在家跟我妈二人世界,偶尔出去跟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他做事比较随性,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先代他道歉。也不能这么说。沈戾低声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出发点总归是为你好的。想到要见陆长亭的父母,沈戾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还来不及为恋人要把他介绍给父母而感到高兴,就先担忧起自己如果不讨恋人的父母的喜欢怎么办来。他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咬了陆长亭一口:你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出的柜?上次出差回来。陆长亭低下头,也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轻咬着耳根,磨了一下:被你灌了迷魂汤,第二天就跟我妈出了柜。什么迷魂汤沈戾耳根发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咬的。那杯last kiss。陆长亭贴在他的耳边,压着嗓子问,你都放了什么,嗯?兰姆酒、白兰地沈戾没想事过这么久,陆长亭还会跟他算旧账。又一想陆长亭是和向晚说清楚以后就跟家里出了柜,说到底是因为谁,答案不言而喻。他蓦地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轻声吐出最后三个字:柠檬汁。陆长亭低笑:我还以为你只放了柠檬汁。沈戾把头埋进他怀里,把话题重新拉回来: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带我回家吧。他又说:再找个时间跟我回家。陆长亭低笑出声:好。什么时候合适?陆长亭心想,倒也不用特意挑日子,月底楚惊鸿订婚宴就是个合适的日子,宜婚嫁,宜见父母。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陆长亭吃飞醋了吗?吃了!第四十章喂,沈小戾!电话那端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沈戾反应了一下,午睡初醒的意识还有些犯迷糊,看了眼来电显示,才笑着应了声:杜衡,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过段时间就回s城了,这不是为了不流落街头,先打个电话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吗。回s城?沈戾先是一喜,然后很轻的皱起了眉头,出差吗?出什么差啊,就我这996工作制。他笑嘻嘻的说,我炒了老板的鱿鱼,酷不酷?杜衡工作的公司在b市,做游戏的,在行业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司了,虽然加班时间多了些,但薪资待遇还是不错的,杜衡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这些年的打拼也从一个小技术人员升到了组长,现在突然辞职,怎么看都觉得事出有因。沈戾知道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说,所以也不问,只是笑着应道:衡哥就是衡哥,真酷。买的哪天的票,我来接你。他又问,住的地方呢?杜衡家在周边区县,回家肯定是不方便的,而且杜衡的母亲过世早,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又不怎么好,肯定是不会回家住的。投影幕上正放着大男孩蹲下给自行车上链条的一幕,他身侧站着的少年垂眸看他,眼神温柔。陆长亭推开门,坐着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眼眸一弯,就跑出了笑意:你回来了。还没睡?陆长亭把手里拿着的保鲜盒递给他,视线在投影幕上顿了顿,怎么又在看这个。沈戾在看《云胡不喜》。前不久他才跟沈戾一起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沈戾又在看,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陆长亭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蓝白校服的阳光大男孩,心想着自己当年应该比屏幕上这张脸更好看吧?他成绩也好,篮球打得也好,还会弹钢琴,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出众,怎么沈戾就不多看看他?打发时间。沈戾没察觉到他心里那点微薄的醋意,接过保鲜盒,楞了一下,糖水?从家里带回来的糖水已经不冰了,透明的保鲜盒,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炖烂的红枣和银耳,沈戾心想,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卖糖水的呢。嗯,家里阿姨煮的。陆长亭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里咬走一块刚挖好的西瓜,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沈戾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冰箱里给你留了半个。手上动作却又挖了一块西瓜喂他。陆长亭笑了笑,咬走西瓜,又亲了亲他:我先去洗澡。沈戾吃完了剩下的小半个西瓜,摸了摸肚子,关掉看了一半的电影,下楼把装着糖水的保鲜盒放进了冰箱,洗干净勺子放进橱柜,处理掉厨余垃圾,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陆长亭洗完澡,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在浴室的隔间里吹头发,沈戾进来洗漱,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陆长亭一直在看他。镜子上带着雾蒙蒙的湿意,隐约映照着离他几步远男人英挺的眉眼,沈戾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视线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陆长亭关掉吹风机,随手挂在了一边的壁勾上,走近,从身后抱住了他。刚吹干的头发干燥又柔软,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有点痒。沈戾放好漱口杯,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迎上了一个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道的吻。沈戾被陆长亭抱到了卧室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唇瓣红润,脸上也带着潮红。陆长亭摩挲着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廓,嗓音沙哑: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父母,好不好?沈戾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被陆长亭抓住了眼里划过的一抹慌乱和无措。他们知道了?陆长亭难得见他慌,忍不住逗他:你都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他们见见你么?谁吃干抹净谁啊。沈戾瞪他,肩头和锁骨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全是他咬出来的。陆长亭笑:嗯,我吃干抹净你。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阿姨?沈戾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不太想搭理他。陆长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沈戾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他无奈,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藏了进去。你在怕什么?陆长亭问。沈戾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寻求安全感。陆长亭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他们其实挺开明的。沈戾冷静了些,慌乱的情绪也暂时压下去了,他低声问: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可以吗?我妈叫柳撷枝。陆长亭掀开被子,抱着他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著名评弹艺术家。喜静,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和练琴。陆长亭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爸呢,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海外市场,现在提前退休养老,每天都在家跟我妈二人世界,偶尔出去跟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他做事比较随性,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先代他道歉。也不能这么说。沈戾低声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出发点总归是为你好的。想到要见陆长亭的父母,沈戾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还来不及为恋人要把他介绍给父母而感到高兴,就先担忧起自己如果不讨恋人的父母的喜欢怎么办来。他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咬了陆长亭一口:你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出的柜?上次出差回来。陆长亭低下头,也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轻咬着耳根,磨了一下:被你灌了迷魂汤,第二天就跟我妈出了柜。什么迷魂汤沈戾耳根发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咬的。那杯last kiss。陆长亭贴在他的耳边,压着嗓子问,你都放了什么,嗯?兰姆酒、白兰地沈戾没想事过这么久,陆长亭还会跟他算旧账。又一想陆长亭是和向晚说清楚以后就跟家里出了柜,说到底是因为谁,答案不言而喻。他蓦地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轻声吐出最后三个字:柠檬汁。陆长亭低笑:我还以为你只放了柠檬汁。沈戾把头埋进他怀里,把话题重新拉回来: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带我回家吧。他又说:再找个时间跟我回家。陆长亭低笑出声:好。什么时候合适?陆长亭心想,倒也不用特意挑日子,月底楚惊鸿订婚宴就是个合适的日子,宜婚嫁,宜见父母。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陆长亭吃飞醋了吗?吃了!第四十章喂,沈小戾!电话那端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沈戾反应了一下,午睡初醒的意识还有些犯迷糊,看了眼来电显示,才笑着应了声:杜衡,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过段时间就回s城了,这不是为了不流落街头,先打个电话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吗。回s城?沈戾先是一喜,然后很轻的皱起了眉头,出差吗?出什么差啊,就我这996工作制。他笑嘻嘻的说,我炒了老板的鱿鱼,酷不酷?杜衡工作的公司在b市,做游戏的,在行业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司了,虽然加班时间多了些,但薪资待遇还是不错的,杜衡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这些年的打拼也从一个小技术人员升到了组长,现在突然辞职,怎么看都觉得事出有因。沈戾知道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说,所以也不问,只是笑着应道:衡哥就是衡哥,真酷。买的哪天的票,我来接你。他又问,住的地方呢?杜衡家在周边区县,回家肯定是不方便的,而且杜衡的母亲过世早,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又不怎么好,肯定是不会回家住的。投影幕上正放着大男孩蹲下给自行车上链条的一幕,他身侧站着的少年垂眸看他,眼神温柔。陆长亭推开门,坐着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眼眸一弯,就跑出了笑意:你回来了。还没睡?陆长亭把手里拿着的保鲜盒递给他,视线在投影幕上顿了顿,怎么又在看这个。沈戾在看《云胡不喜》。前不久他才跟沈戾一起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沈戾又在看,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陆长亭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蓝白校服的阳光大男孩,心想着自己当年应该比屏幕上这张脸更好看吧?他成绩也好,篮球打得也好,还会弹钢琴,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出众,怎么沈戾就不多看看他?打发时间。沈戾没察觉到他心里那点微薄的醋意,接过保鲜盒,楞了一下,糖水?从家里带回来的糖水已经不冰了,透明的保鲜盒,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炖烂的红枣和银耳,沈戾心想,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卖糖水的呢。嗯,家里阿姨煮的。陆长亭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里咬走一块刚挖好的西瓜,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沈戾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冰箱里给你留了半个。手上动作却又挖了一块西瓜喂他。陆长亭笑了笑,咬走西瓜,又亲了亲他:我先去洗澡。沈戾吃完了剩下的小半个西瓜,摸了摸肚子,关掉看了一半的电影,下楼把装着糖水的保鲜盒放进了冰箱,洗干净勺子放进橱柜,处理掉厨余垃圾,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陆长亭洗完澡,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在浴室的隔间里吹头发,沈戾进来洗漱,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陆长亭一直在看他。镜子上带着雾蒙蒙的湿意,隐约映照着离他几步远男人英挺的眉眼,沈戾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视线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陆长亭关掉吹风机,随手挂在了一边的壁勾上,走近,从身后抱住了他。刚吹干的头发干燥又柔软,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有点痒。沈戾放好漱口杯,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迎上了一个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道的吻。沈戾被陆长亭抱到了卧室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唇瓣红润,脸上也带着潮红。陆长亭摩挲着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廓,嗓音沙哑: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父母,好不好?沈戾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被陆长亭抓住了眼里划过的一抹慌乱和无措。他们知道了?陆长亭难得见他慌,忍不住逗他:你都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他们见见你么?谁吃干抹净谁啊。沈戾瞪他,肩头和锁骨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全是他咬出来的。陆长亭笑:嗯,我吃干抹净你。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阿姨?沈戾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不太想搭理他。陆长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沈戾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他无奈,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藏了进去。你在怕什么?陆长亭问。沈戾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寻求安全感。陆长亭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他们其实挺开明的。沈戾冷静了些,慌乱的情绪也暂时压下去了,他低声问: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可以吗?我妈叫柳撷枝。陆长亭掀开被子,抱着他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著名评弹艺术家。喜静,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和练琴。陆长亭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爸呢,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海外市场,现在提前退休养老,每天都在家跟我妈二人世界,偶尔出去跟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他做事比较随性,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先代他道歉。也不能这么说。沈戾低声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出发点总归是为你好的。想到要见陆长亭的父母,沈戾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还来不及为恋人要把他介绍给父母而感到高兴,就先担忧起自己如果不讨恋人的父母的喜欢怎么办来。他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咬了陆长亭一口:你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出的柜?上次出差回来。陆长亭低下头,也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轻咬着耳根,磨了一下:被你灌了迷魂汤,第二天就跟我妈出了柜。什么迷魂汤沈戾耳根发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咬的。那杯last kiss。陆长亭贴在他的耳边,压着嗓子问,你都放了什么,嗯?兰姆酒、白兰地沈戾没想事过这么久,陆长亭还会跟他算旧账。又一想陆长亭是和向晚说清楚以后就跟家里出了柜,说到底是因为谁,答案不言而喻。他蓦地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轻声吐出最后三个字:柠檬汁。陆长亭低笑:我还以为你只放了柠檬汁。沈戾把头埋进他怀里,把话题重新拉回来: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带我回家吧。他又说:再找个时间跟我回家。陆长亭低笑出声:好。什么时候合适?陆长亭心想,倒也不用特意挑日子,月底楚惊鸿订婚宴就是个合适的日子,宜婚嫁,宜见父母。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陆长亭吃飞醋了吗?吃了!第四十章喂,沈小戾!电话那端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沈戾反应了一下,午睡初醒的意识还有些犯迷糊,看了眼来电显示,才笑着应了声:杜衡,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过段时间就回s城了,这不是为了不流落街头,先打个电话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吗。回s城?沈戾先是一喜,然后很轻的皱起了眉头,出差吗?出什么差啊,就我这996工作制。他笑嘻嘻的说,我炒了老板的鱿鱼,酷不酷?杜衡工作的公司在b市,做游戏的,在行业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司了,虽然加班时间多了些,但薪资待遇还是不错的,杜衡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这些年的打拼也从一个小技术人员升到了组长,现在突然辞职,怎么看都觉得事出有因。沈戾知道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说,所以也不问,只是笑着应道:衡哥就是衡哥,真酷。买的哪天的票,我来接你。他又问,住的地方呢?杜衡家在周边区县,回家肯定是不方便的,而且杜衡的母亲过世早,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又不怎么好,肯定是不会回家住的。投影幕上正放着大男孩蹲下给自行车上链条的一幕,他身侧站着的少年垂眸看他,眼神温柔。陆长亭推开门,坐着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眼眸一弯,就跑出了笑意:你回来了。还没睡?陆长亭把手里拿着的保鲜盒递给他,视线在投影幕上顿了顿,怎么又在看这个。沈戾在看《云胡不喜》。前不久他才跟沈戾一起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沈戾又在看,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陆长亭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蓝白校服的阳光大男孩,心想着自己当年应该比屏幕上这张脸更好看吧?他成绩也好,篮球打得也好,还会弹钢琴,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出众,怎么沈戾就不多看看他?打发时间。沈戾没察觉到他心里那点微薄的醋意,接过保鲜盒,楞了一下,糖水?从家里带回来的糖水已经不冰了,透明的保鲜盒,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炖烂的红枣和银耳,沈戾心想,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卖糖水的呢。嗯,家里阿姨煮的。陆长亭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里咬走一块刚挖好的西瓜,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沈戾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冰箱里给你留了半个。手上动作却又挖了一块西瓜喂他。陆长亭笑了笑,咬走西瓜,又亲了亲他:我先去洗澡。沈戾吃完了剩下的小半个西瓜,摸了摸肚子,关掉看了一半的电影,下楼把装着糖水的保鲜盒放进了冰箱,洗干净勺子放进橱柜,处理掉厨余垃圾,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陆长亭洗完澡,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在浴室的隔间里吹头发,沈戾进来洗漱,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陆长亭一直在看他。镜子上带着雾蒙蒙的湿意,隐约映照着离他几步远男人英挺的眉眼,沈戾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视线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陆长亭关掉吹风机,随手挂在了一边的壁勾上,走近,从身后抱住了他。刚吹干的头发干燥又柔软,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有点痒。沈戾放好漱口杯,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迎上了一个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道的吻。沈戾被陆长亭抱到了卧室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唇瓣红润,脸上也带着潮红。陆长亭摩挲着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廓,嗓音沙哑: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父母,好不好?沈戾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被陆长亭抓住了眼里划过的一抹慌乱和无措。他们知道了?陆长亭难得见他慌,忍不住逗他:你都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他们见见你么?谁吃干抹净谁啊。沈戾瞪他,肩头和锁骨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全是他咬出来的。陆长亭笑:嗯,我吃干抹净你。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阿姨?沈戾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不太想搭理他。陆长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沈戾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他无奈,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藏了进去。你在怕什么?陆长亭问。沈戾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寻求安全感。陆长亭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他们其实挺开明的。沈戾冷静了些,慌乱的情绪也暂时压下去了,他低声问: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可以吗?我妈叫柳撷枝。陆长亭掀开被子,抱着他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著名评弹艺术家。喜静,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和练琴。陆长亭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爸呢,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海外市场,现在提前退休养老,每天都在家跟我妈二人世界,偶尔出去跟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他做事比较随性,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先代他道歉。也不能这么说。沈戾低声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出发点总归是为你好的。想到要见陆长亭的父母,沈戾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还来不及为恋人要把他介绍给父母而感到高兴,就先担忧起自己如果不讨恋人的父母的喜欢怎么办来。他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咬了陆长亭一口:你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出的柜?上次出差回来。陆长亭低下头,也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轻咬着耳根,磨了一下:被你灌了迷魂汤,第二天就跟我妈出了柜。什么迷魂汤沈戾耳根发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咬的。那杯last kiss。陆长亭贴在他的耳边,压着嗓子问,你都放了什么,嗯?兰姆酒、白兰地沈戾没想事过这么久,陆长亭还会跟他算旧账。又一想陆长亭是和向晚说清楚以后就跟家里出了柜,说到底是因为谁,答案不言而喻。他蓦地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轻声吐出最后三个字:柠檬汁。陆长亭低笑:我还以为你只放了柠檬汁。沈戾把头埋进他怀里,把话题重新拉回来: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带我回家吧。他又说:再找个时间跟我回家。陆长亭低笑出声:好。什么时候合适?陆长亭心想,倒也不用特意挑日子,月底楚惊鸿订婚宴就是个合适的日子,宜婚嫁,宜见父母。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陆长亭吃飞醋了吗?吃了!第四十章喂,沈小戾!电话那端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沈戾反应了一下,午睡初醒的意识还有些犯迷糊,看了眼来电显示,才笑着应了声:杜衡,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过段时间就回s城了,这不是为了不流落街头,先打个电话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吗。回s城?沈戾先是一喜,然后很轻的皱起了眉头,出差吗?出什么差啊,就我这996工作制。他笑嘻嘻的说,我炒了老板的鱿鱼,酷不酷?杜衡工作的公司在b市,做游戏的,在行业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司了,虽然加班时间多了些,但薪资待遇还是不错的,杜衡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这些年的打拼也从一个小技术人员升到了组长,现在突然辞职,怎么看都觉得事出有因。沈戾知道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说,所以也不问,只是笑着应道:衡哥就是衡哥,真酷。买的哪天的票,我来接你。他又问,住的地方呢?杜衡家在周边区县,回家肯定是不方便的,而且杜衡的母亲过世早,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又不怎么好,肯定是不会回家住的。投影幕上正放着大男孩蹲下给自行车上链条的一幕,他身侧站着的少年垂眸看他,眼神温柔。陆长亭推开门,坐着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眼眸一弯,就跑出了笑意:你回来了。还没睡?陆长亭把手里拿着的保鲜盒递给他,视线在投影幕上顿了顿,怎么又在看这个。沈戾在看《云胡不喜》。前不久他才跟沈戾一起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沈戾又在看,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陆长亭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蓝白校服的阳光大男孩,心想着自己当年应该比屏幕上这张脸更好看吧?他成绩也好,篮球打得也好,还会弹钢琴,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出众,怎么沈戾就不多看看他?打发时间。沈戾没察觉到他心里那点微薄的醋意,接过保鲜盒,楞了一下,糖水?从家里带回来的糖水已经不冰了,透明的保鲜盒,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炖烂的红枣和银耳,沈戾心想,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卖糖水的呢。嗯,家里阿姨煮的。陆长亭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里咬走一块刚挖好的西瓜,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沈戾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冰箱里给你留了半个。手上动作却又挖了一块西瓜喂他。陆长亭笑了笑,咬走西瓜,又亲了亲他:我先去洗澡。沈戾吃完了剩下的小半个西瓜,摸了摸肚子,关掉看了一半的电影,下楼把装着糖水的保鲜盒放进了冰箱,洗干净勺子放进橱柜,处理掉厨余垃圾,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陆长亭洗完澡,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在浴室的隔间里吹头发,沈戾进来洗漱,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陆长亭一直在看他。镜子上带着雾蒙蒙的湿意,隐约映照着离他几步远男人英挺的眉眼,沈戾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视线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陆长亭关掉吹风机,随手挂在了一边的壁勾上,走近,从身后抱住了他。刚吹干的头发干燥又柔软,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有点痒。沈戾放好漱口杯,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迎上了一个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道的吻。沈戾被陆长亭抱到了卧室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唇瓣红润,脸上也带着潮红。陆长亭摩挲着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廓,嗓音沙哑: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父母,好不好?沈戾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被陆长亭抓住了眼里划过的一抹慌乱和无措。他们知道了?陆长亭难得见他慌,忍不住逗他:你都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他们见见你么?谁吃干抹净谁啊。沈戾瞪他,肩头和锁骨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全是他咬出来的。陆长亭笑:嗯,我吃干抹净你。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阿姨?沈戾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不太想搭理他。陆长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沈戾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他无奈,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藏了进去。你在怕什么?陆长亭问。沈戾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寻求安全感。陆长亭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他们其实挺开明的。沈戾冷静了些,慌乱的情绪也暂时压下去了,他低声问: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可以吗?我妈叫柳撷枝。陆长亭掀开被子,抱着他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著名评弹艺术家。喜静,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和练琴。陆长亭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爸呢,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海外市场,现在提前退休养老,每天都在家跟我妈二人世界,偶尔出去跟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他做事比较随性,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先代他道歉。也不能这么说。沈戾低声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出发点总归是为你好的。想到要见陆长亭的父母,沈戾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还来不及为恋人要把他介绍给父母而感到高兴,就先担忧起自己如果不讨恋人的父母的喜欢怎么办来。他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咬了陆长亭一口:你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出的柜?上次出差回来。陆长亭低下头,也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轻咬着耳根,磨了一下:被你灌了迷魂汤,第二天就跟我妈出了柜。什么迷魂汤沈戾耳根发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咬的。那杯last kiss。陆长亭贴在他的耳边,压着嗓子问,你都放了什么,嗯?兰姆酒、白兰地沈戾没想事过这么久,陆长亭还会跟他算旧账。又一想陆长亭是和向晚说清楚以后就跟家里出了柜,说到底是因为谁,答案不言而喻。他蓦地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轻声吐出最后三个字:柠檬汁。陆长亭低笑:我还以为你只放了柠檬汁。沈戾把头埋进他怀里,把话题重新拉回来: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带我回家吧。他又说:再找个时间跟我回家。陆长亭低笑出声:好。什么时候合适?陆长亭心想,倒也不用特意挑日子,月底楚惊鸿订婚宴就是个合适的日子,宜婚嫁,宜见父母。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陆长亭吃飞醋了吗?吃了!第四十章喂,沈小戾!电话那端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沈戾反应了一下,午睡初醒的意识还有些犯迷糊,看了眼来电显示,才笑着应了声:杜衡,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过段时间就回s城了,这不是为了不流落街头,先打个电话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吗。回s城?沈戾先是一喜,然后很轻的皱起了眉头,出差吗?出什么差啊,就我这996工作制。他笑嘻嘻的说,我炒了老板的鱿鱼,酷不酷?杜衡工作的公司在b市,做游戏的,在行业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司了,虽然加班时间多了些,但薪资待遇还是不错的,杜衡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这些年的打拼也从一个小技术人员升到了组长,现在突然辞职,怎么看都觉得事出有因。沈戾知道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说,所以也不问,只是笑着应道:衡哥就是衡哥,真酷。买的哪天的票,我来接你。他又问,住的地方呢?杜衡家在周边区县,回家肯定是不方便的,而且杜衡的母亲过世早,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又不怎么好,肯定是不会回家住的。投影幕上正放着大男孩蹲下给自行车上链条的一幕,他身侧站着的少年垂眸看他,眼神温柔。陆长亭推开门,坐着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眼眸一弯,就跑出了笑意:你回来了。还没睡?陆长亭把手里拿着的保鲜盒递给他,视线在投影幕上顿了顿,怎么又在看这个。沈戾在看《云胡不喜》。前不久他才跟沈戾一起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沈戾又在看,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陆长亭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蓝白校服的阳光大男孩,心想着自己当年应该比屏幕上这张脸更好看吧?他成绩也好,篮球打得也好,还会弹钢琴,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出众,怎么沈戾就不多看看他?打发时间。沈戾没察觉到他心里那点微薄的醋意,接过保鲜盒,楞了一下,糖水?从家里带回来的糖水已经不冰了,透明的保鲜盒,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炖烂的红枣和银耳,沈戾心想,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卖糖水的呢。嗯,家里阿姨煮的。陆长亭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里咬走一块刚挖好的西瓜,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沈戾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冰箱里给你留了半个。手上动作却又挖了一块西瓜喂他。陆长亭笑了笑,咬走西瓜,又亲了亲他:我先去洗澡。沈戾吃完了剩下的小半个西瓜,摸了摸肚子,关掉看了一半的电影,下楼把装着糖水的保鲜盒放进了冰箱,洗干净勺子放进橱柜,处理掉厨余垃圾,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陆长亭洗完澡,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在浴室的隔间里吹头发,沈戾进来洗漱,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陆长亭一直在看他。镜子上带着雾蒙蒙的湿意,隐约映照着离他几步远男人英挺的眉眼,沈戾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视线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陆长亭关掉吹风机,随手挂在了一边的壁勾上,走近,从身后抱住了他。刚吹干的头发干燥又柔软,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有点痒。沈戾放好漱口杯,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迎上了一个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道的吻。沈戾被陆长亭抱到了卧室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唇瓣红润,脸上也带着潮红。陆长亭摩挲着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廓,嗓音沙哑: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父母,好不好?沈戾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被陆长亭抓住了眼里划过的一抹慌乱和无措。他们知道了?陆长亭难得见他慌,忍不住逗他:你都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他们见见你么?谁吃干抹净谁啊。沈戾瞪他,肩头和锁骨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全是他咬出来的。陆长亭笑:嗯,我吃干抹净你。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阿姨?沈戾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不太想搭理他。陆长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沈戾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他无奈,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藏了进去。你在怕什么?陆长亭问。沈戾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寻求安全感。陆长亭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他们其实挺开明的。沈戾冷静了些,慌乱的情绪也暂时压下去了,他低声问: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可以吗?我妈叫柳撷枝。陆长亭掀开被子,抱着他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著名评弹艺术家。喜静,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和练琴。陆长亭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爸呢,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海外市场,现在提前退休养老,每天都在家跟我妈二人世界,偶尔出去跟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他做事比较随性,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先代他道歉。也不能这么说。沈戾低声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出发点总归是为你好的。想到要见陆长亭的父母,沈戾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还来不及为恋人要把他介绍给父母而感到高兴,就先担忧起自己如果不讨恋人的父母的喜欢怎么办来。他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咬了陆长亭一口:你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出的柜?上次出差回来。陆长亭低下头,也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轻咬着耳根,磨了一下:被你灌了迷魂汤,第二天就跟我妈出了柜。什么迷魂汤沈戾耳根发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咬的。那杯last kiss。陆长亭贴在他的耳边,压着嗓子问,你都放了什么,嗯?兰姆酒、白兰地沈戾没想事过这么久,陆长亭还会跟他算旧账。又一想陆长亭是和向晚说清楚以后就跟家里出了柜,说到底是因为谁,答案不言而喻。他蓦地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轻声吐出最后三个字:柠檬汁。陆长亭低笑:我还以为你只放了柠檬汁。沈戾把头埋进他怀里,把话题重新拉回来: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带我回家吧。他又说:再找个时间跟我回家。陆长亭低笑出声:好。什么时候合适?陆长亭心想,倒也不用特意挑日子,月底楚惊鸿订婚宴就是个合适的日子,宜婚嫁,宜见父母。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陆长亭吃飞醋了吗?吃了!第四十章喂,沈小戾!电话那端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沈戾反应了一下,午睡初醒的意识还有些犯迷糊,看了眼来电显示,才笑着应了声:杜衡,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过段时间就回s城了,这不是为了不流落街头,先打个电话跟你联络一下感情吗。回s城?沈戾先是一喜,然后很轻的皱起了眉头,出差吗?出什么差啊,就我这996工作制。他笑嘻嘻的说,我炒了老板的鱿鱼,酷不酷?杜衡工作的公司在b市,做游戏的,在行业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司了,虽然加班时间多了些,但薪资待遇还是不错的,杜衡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这些年的打拼也从一个小技术人员升到了组长,现在突然辞职,怎么看都觉得事出有因。沈戾知道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说,所以也不问,只是笑着应道:衡哥就是衡哥,真酷。买的哪天的票,我来接你。他又问,住的地方呢?杜衡家在周边区县,回家肯定是不方便的,而且杜衡的母亲过世早,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又不怎么好,肯定是不会回家住的。投影幕上正放着大男孩蹲下给自行车上链条的一幕,他身侧站着的少年垂眸看他,眼神温柔。陆长亭推开门,坐着的青年循声望过来,眼眸一弯,就跑出了笑意:你回来了。还没睡?陆长亭把手里拿着的保鲜盒递给他,视线在投影幕上顿了顿,怎么又在看这个。沈戾在看《云胡不喜》。前不久他才跟沈戾一起看了这部电影,现在沈戾又在看,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陆长亭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蓝白校服的阳光大男孩,心想着自己当年应该比屏幕上这张脸更好看吧?他成绩也好,篮球打得也好,还会弹钢琴,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出众,怎么沈戾就不多看看他?打发时间。沈戾没察觉到他心里那点微薄的醋意,接过保鲜盒,楞了一下,糖水?从家里带回来的糖水已经不冰了,透明的保鲜盒,晃动的时候可以看到炖烂的红枣和银耳,沈戾心想,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卖糖水的呢。嗯,家里阿姨煮的。陆长亭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里咬走一块刚挖好的西瓜,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沈戾把糖水放在茶几上,嘴上说着:冰箱里给你留了半个。手上动作却又挖了一块西瓜喂他。陆长亭笑了笑,咬走西瓜,又亲了亲他:我先去洗澡。沈戾吃完了剩下的小半个西瓜,摸了摸肚子,关掉看了一半的电影,下楼把装着糖水的保鲜盒放进了冰箱,洗干净勺子放进橱柜,处理掉厨余垃圾,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陆长亭洗完澡,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在浴室的隔间里吹头发,沈戾进来洗漱,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陆长亭一直在看他。镜子上带着雾蒙蒙的湿意,隐约映照着离他几步远男人英挺的眉眼,沈戾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视线下意识的避了一下。陆长亭关掉吹风机,随手挂在了一边的壁勾上,走近,从身后抱住了他。刚吹干的头发干燥又柔软,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有点痒。沈戾放好漱口杯,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迎上了一个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道的吻。沈戾被陆长亭抱到了卧室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唇瓣红润,脸上也带着潮红。陆长亭摩挲着他的腰,轻吻他的耳廓,嗓音沙哑:找个时间,跟我回家见父母,好不好?沈戾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被陆长亭抓住了眼里划过的一抹慌乱和无措。他们知道了?陆长亭难得见他慌,忍不住逗他:你都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他们见见你么?谁吃干抹净谁啊。沈戾瞪他,肩头和锁骨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全是他咬出来的。陆长亭笑:嗯,我吃干抹净你。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阿姨?沈戾拿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不太想搭理他。陆长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沈戾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他无奈,掀开被子,把自己也藏了进去。你在怕什么?陆长亭问。沈戾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寻求安全感。陆长亭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他们其实挺开明的。沈戾冷静了些,慌乱的情绪也暂时压下去了,他低声问: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可以吗?我妈叫柳撷枝。陆长亭掀开被子,抱着他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著名评弹艺术家。喜静,平时大多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和练琴。陆长亭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爸呢,以前管着家里生意的海外市场,现在提前退休养老,每天都在家跟我妈二人世界,偶尔出去跟朋友们喝喝茶下下棋。他做事比较随性,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先代他道歉。也不能这么说。沈戾低声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出发点总归是为你好的。想到要见陆长亭的父母,沈戾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叫人还来不及为恋人要把他介绍给父母而感到高兴,就先担忧起自己如果不讨恋人的父母的喜欢怎么办来。他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咬了陆长亭一口:你什么时候跟家里人出的柜?上次出差回来。陆长亭低下头,也咬了他一口。用牙齿轻咬着耳根,磨了一下:被你灌了迷魂汤,第二天就跟我妈出了柜。什么迷魂汤沈戾耳根发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咬的。那杯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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