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师兄给个基会第二日晨, 康鸢起了个大早。醒来时,四周寂静无声,异常安静祥和。康鸢对着车顶发了下呆, 轻手轻脚地坐起来。一旁, 郑九霄正倚在钟铭的肩膀上, 两人依偎在一处,睡得正香。确认了关系不过一日, 这两人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康鸢看在眼中,勾勾唇角。再看另一边, 勾寒云正倚在窗边发呆, 俨然和康鸢昨晚睡觉之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姿势毫无区别。勾寒云一直没睡?是不想睡,还是睡不着?正疑惑,被观察的勾寒云察觉了身后的动静, 回过头来。康鸢原本还不太清醒, 冷不丁看清勾寒云模样, 霎时微惊——短短几个时辰, 勾寒云竟是整个人都像是拉了时间进度条,飞速地进行了成长。他的手脚变长, 肩膀变宽, 从之前七八岁的模样变成了十岁出头的样子, 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长大了?……原来两三日就能恢复并不是一下子就回到十八岁, 而是一点点长到十八岁??康鸢是个现代人, 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惊讶之余,难免觉得神奇。仔细想想, 这相当于在两三日内见证勾寒云整个生长过程, 从四岁到十八岁, 每一个年龄段的模样,都能瞧见。勾寒云可是龙傲天。天下间有几个人能看着龙傲天从小长到大??康鸢心中惊讶,昨夜的情绪波动被这么一惊,到此时彻底消散于无形。然而他好了,勾寒云却还没好,一看见哥哥的脸,便忍不住叹息道:“唉。”叹气了……康鸢十分在意,不由小声询问:“寒云师弟,有心事?”发生什么事情哥哥明明最清楚,勾寒云心中委委屈屈,偏偏开不了口,只含糊道:“……不能说。”康鸢本也不想探听勾寒云的隐私,闻言并不在意,只提议道:“那怎么办,转移一下注意力?”勾寒云反问:“怎么转移?”康鸢:“想点开心的事?”可勾寒云除了哥哥哪有什么开心的事,只要一去回想,脑子里马上就全是哥哥背着勾寒云找寒寒,不想还好,一想简直越想越心酸。好过分,好偏心!伤心了!康鸢不知勾寒云的复杂心事,瞧见勾寒云的神色微妙,只当勾寒云一件开心的事情都没有,当下不由忧心:“就这么不高兴?”勾寒云:“……”康鸢:“就这么不开心?”勾寒云:“……”一边说,康鸢的神色一边肉眼可见地担心凝重起来。勾寒云看在眼中,一发现哥哥情绪下降,脑袋顿时像被人夺走了神志,下意识便开口:“……也没有很不开心啦。”“……”康鸢不是很相信,“真的?”勾寒云匆忙道:“真的。”短短两句话,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关系完全颠倒。偏偏在场的两个当事人毫无察觉,勾寒云甚至还闷声闷气地掀了自己的底牌,全然豁出去道:“其实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只要在你身边,我的心情再不好也会自己慢慢好起来。”勾寒云:“我就是这种人。”……这种人是什么人?自我调节能力比较强的人吗?康鸢只顾着担心勾寒云的心理健康,视野受限,意外忽略了这句话的前提条件。聊着聊着,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康鸢心有所感,一抬头,果然,郑九霄和钟铭不知何时已经醒了。钟铭面无表情,搂着郑九霄,郑九霄则是双目放光,满脸都写着激情吃瓜。察觉到康鸢的视线,郑九霄笑容越深,虽是没有直接说什么,但等灵兽车停下众人洗漱活动的时候,立刻拉着康鸢到一边,询问:“怎么回事?”康鸢奇怪:“什么怎么回事?”郑九霄从昨天开始就已经看出了康鸢和勾寒云之间的不对劲,更不用说勾灵波临别时对康鸢与众不同的态度,闻言,不由露出一副“你还瞒着我”的表情。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郑九霄眨着眼睛,拼命暗示:“阿鸢,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康鸢疑惑:“没有。”郑九霄:“真的没有?”康鸢:“……真的没有。”郑九霄眨着大眼睛,却不放弃,神情纵容地催道:“再想想。”“……”没有的事情再想也想不出来,康鸢一时哭笑不得,弹了下郑九霄的脑门,反问,“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郑九霄立即反驳:“我有什么——”话说到一半,郑九霄匆匆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某些心虚之态。他睨着康鸢,脸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跟着压低,小心询问:“阿鸢,你昨晚听见了?”“……”康鸢其实哪里听见过什么,只是一睁眼看到郑九霄对钟铭的欲望度从+3变到了+6,感觉两个人发展得不错。谁知道随便一问,竟然套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所以……昨晚康鸢睡了之后,钟铭和郑九霄做了什么吗?可勾寒云不是一直没睡吗??康鸢脑中一时闪过许多,半天没说话,郑九霄更是脸色红红,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对好友心情各异地爬回了灵兽车。之后,又是悠悠荡荡一个时辰。天色清明,阳光倍暖,早膳时分,康鸢四人顺利地到达了这次宗门大会的地点飞天镜。飞天镜,名字像个不小的地名,其实是小香洲中部一处著名的酒楼,人流众多,食客如云,虽是清晨,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影在走动。康鸢四人在门口下车,康鸢没先忙着进门,而是查看玉牒,和宋满确定见面的地点——没错,正是飞天镜的前门。这次宗门大会,易迢一早就说过宋满会来,只是两边出发地不同,路上也见不到,只能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康鸢昨日出发时就已经和宋满聊过,定好了时间和地点,而飞天镜的前门就这一个,就在眼前。正想着,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恰好地出现在眼前,没有提前,也没有迟到。那人穿着黑衣,佩带着镶银的剑鞘,面容冷艳,气势非凡,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大师姐宋满。康鸢对这位师姐的感情颇深,三年不见,思念之情何止一点,远远看见,便忍不住开口唤道:“宋师姐。”宋满也已经看见了四人,走近以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又是摸头又是夸奖,气氛一时和乐融融。不过,等目光落到十岁出头的勾寒云身上,宋满欣慰和怀念的情感状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宋师姐看了勾寒云半晌才开口道:“许久没见,小师弟又、又……”又什么,她没找到合适的词夸出来,气氛正微妙,有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宋满身后提醒道:“又精进了。”宋满于是接着说完:“又精进了。”“……”场上大家一时都在憋笑,而到了这时,众人也才看见宋满身后原来一直跟着一个少年人。这位少年眉眼昳丽,裹着厚厚的狐裘,很是打眼,但不知为何,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灵力,存在感极低,在他开口之前,甚至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宋满侧头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才想起介绍:“这是夏牙,云上仙宫这一届的学子,也是神机门的少门主,与我同行,来参加宗门大会。”说这话时,宋满的神色有些冷清,有种疏离感,和面对康鸢四人时温和的态度颇有不同。而放下这句之后,宋满也没有将四人介绍给夏牙,只交代道:“你们先进门,我去为你们办理登记手续。”说完,宋满很快离去,留下众人。四个熟人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很容易冷场。然而和想象中不同,气氛并没有就此僵化,反而在宋满离去后迅速活跃,郑九霄几乎是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道:“夏牙?神机门的夏牙?”名唤夏牙的少年轻轻咳了一下,一张透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有种轻薄如纸的病态。而他被郑九霄如此在意,也正是因为这一身从出生时就携带而来的弱症。在修仙界里,体质上的问题有无数种改变方法,可夏牙的病却是世间少有的奇难杂症,奇到什么程度?自出生开始,他一直由医修三大家之一的悬壶派照料。郑九霄所在的阴阳两道府和钟铭所在的神医谷都派人问过好几次,始终得不到机会给夏牙看诊。但凡是医修,对于这种奇病,没有任何抵抗力。郑九霄光是看着夏牙,骨头都在痒,他实在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吗?你要是觉得人多眼杂,我可以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只要给我摸一下就好。”这话说的,很容易引人遐想,但钟铭并不生气,反而跟着问道:“你能接受三个人吗?若是介意,也可以他摸完了我再摸。”“……”病弱少年确认道,“你们说的摸,应该是摸脉吧?”不是摸脉还能是什么,郑九霄一下子愣住,就这当口,夏牙反倒轻轻笑起来,他看着年纪轻轻,久病缠身,但性格却很不错,言行举止,都有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年纪的豁达感。郑九霄被他笑得微怔,到这时才想起来回头,奇怪道:“阿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