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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郑文轩于是就不好再放纵了,微红着脸站直,板起面容严肃跟林沛然承诺:我还会回来的,等我再回来,就不走了!噗,你可别瞎立flag,b市的地邪得很郑文轩喋喋不休交代:你记得按时吃饭,b市天儿热,但你空调也别开太凉多买点吗丁啉什么的备着,万一犯胃病了就及时吃保健品的话钙片维生素可以补,别的说不准有什么副作用从前他的眼神不是这样的,他眼里盛着古井般亘古的温柔,暖如旭日,粲然生波。贝佳猛地后退了一步。她不认识这个人。郑文轩扔掉空了的罐子,那易拉罐当地从地上弹起老高,将贝佳吓了一跳。他走进了简陋的厨房,从刀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走了,去陵园还要半个小时车程。林沛然连忙跟上,但刚踏出门,脚步又顿住。他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买一束吧不,买两束!白玉无奈又陪他进去,让店员包了束跟他手里的差不多的,然后耐心等着林沛然,见他红着脸问店员,有没有适合给老人的花。白玉于是就知道,林沛然想去看他外公了。他抬腕看了看表,默默交代了一句:要是我们一个小时内能出来的话,那之后去烈士陵园还来得及。就算是120,也要有人在他无法自己去办理入院的时候,代他把救护车的出车费结清。他不想给谁添麻烦,但他若一味抱着这样的心理,只会给社会上那些按部就班工作的人添麻烦。只要身边哪怕有一个这样的人,都会变得不同。林沛然慎重考虑了很久,在通讯录的几个名字之间犹豫不决。他目光停在郑文轩三个字上,前头灰色的头像说不上来的冷漠,有种莫名的嘲弄感。嗯。林沛然应道,互相放过,一别两宽。天涯海角,各走一方吧。郑文轩喉头哽塞,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听到电话那边的林沛然一阵一阵压抑的咳嗽,心乱如麻。林沛然,能不能我是说,要不我们最后一次,再试一次,只要你能答应,哪怕是一丝的希望,他什么都肯答应你林沛然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他们都不过是些庸碌又庸俗的凡人,彼此没有什么特别远大的梦和追求,只是互相为了对方而拼命活下去而已。世界之大,真正牵着你的心、让你觉得茫茫人世不是孑然一身的存在,往往也就是那么寥寥几个,无论亲情、友情、爱情归根结底,都是同样的东西。一个人不想活了,却希望所爱的人能活下去;明明活着受罪,却因为爱的人会难过,所以也逼迫着自己活下去所谓的人啊,不就是这样感情用事的生物吗?郑文轩临走的时候,林沛然去送他。他像个大孩子似的,把脑袋抵在林沛然肩上,好像很疲累,又好像很不安,嘴里一遍遍跟林沛然说着:你等我等我要等我第十九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完全平静了,然后慢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叫来护士。麻烦您,我想办下转院手续。*这次遭遇,令林沛然认识到一个人的弊端。他可以独自扛起所有的苦和痛,可是只要他还想活,那么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在他不得不上手术台的时候,起码要有一个人能帮他签字。他咬了咬牙,导出了文档。d市见面的时候,就找机会给郑文轩看吧。*『2018年7月某日。好希望有一天,能让你看看我藏在这里的东西。林沛然沐浴在阳光里,眼睛没有焦点,但脸上是轻松的笑意。他说:你看,无论前一天多么悲伤,多么痛哭流涕,下了多大的雨,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了。是的,没错,今天的d市,阳光明媚。白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哭鼻子。林沛然淡然望着窗外,他看不见东西,但这些天,他已经渐渐能靠嗅觉分清白玉阳台上养的小可爱们姚乐阳其实很想像平时那样又二又傻笑着回他,可是话出口的时候,她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控制,以至于鼻音过分重了些,我就只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啊我其实可厉害了,真的我害怕的时候都偷偷哭我是能抗风抗浪的大人了,我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怕林沛然既心疼又羡慕。羡慕之余,还有点淡淡的佩服。白玉只知道林沛然没地方去,要在他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他向来不多问朋友的难处。所以,当他看到瘦了一大圈的林沛然,第一反应就是:你没去吸毒吧?上次见他起码还是个人模人样的,现在林沛然这副样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林沛然瞪了他一眼,白玉很快就回过味儿来,医者的本能令他脸色沉了下来,他已经意识到林沛然这样哪里令他觉得熟悉。他直截了当的问:你病了?白玉想了想,跟他说:回头我不忙的时候,就去下一个。林沛然就很高兴,好啊。然后突然就沉默。他顿了顿,说:我把我号送你吧,我不在江湖了,害我的花哥也不能继续闯荡,好像也挺寂寞的你要是被我基友插旗,可别太丢我人啊。白玉全都答应。林沛然又说: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渣文都变着法儿做好吃的来讨好我,你别看他长着一副不通家务的样子,其实可会做饭了我记得唔想要在走廊里听清郑文轩讲话声音,贝佳的耳朵未免也太管用了些。他忽然笑了,是真的觉得可笑。他问贝佳:姑娘,你读过《民法》吗?非法监听他人住所属于侵犯他人隐私,情节严重要负刑事责任的。贝佳被他堵得愣住,呆了好久才歇斯底里拔高声音:林沛然,你什么意思?!我们都要结婚了,我是他未婚的妻子,我出于好奇调查他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做什么,这是伴侣情趣,关民法什么事!林沛然只觉得这个贝佳,和他模糊的印象里那个举止优雅的女神很不一样。他知道,白天郑文轩的电话是永远打不通的,所以他特意到了晚上才打。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他没有问郑文轩的朋友圈是怎么回事,而是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气,向郑文轩做邀请:快入冬了,要不要一起到南方过冬?郑文轩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emmm去哪儿?什么时候?林沛然想了想说:昆明?听说四季如春,或者海南也可以。好啊,你想去几天?郑文轩轻松笑着答。自己抱着自私的欢喜餍足了,然后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郑文轩,独行于茫茫人世?倘若他病情好转,长命百岁,那他又能让郑文轩放下那苦衷坐视不理多久?若真是无法逃避的危险,那无视岂非终将引来祸患?林沛然不是没有机会说的。一次,郑文轩向他露出了从未显露的疲惫,在录音室里向他寻求慰藉。林沛然不舍得再给他增压;两次,郑文轩坚若顽石,林沛然要跟他等价交换秘密,他拒绝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留在那个梦里。』*凌晨,白玉关上了小卧室的房门,背靠着它,慢慢、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掏出了烟盒,一根一根,将自己包裹在浓厚的烟雾里。他声音很轻,像害怕吵醒什么人的安眠。所以,不想看到父母有更多白发;不想还没证明什么,就被冷嘲热讽的人当作反面教材;不想还没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优秀的人,就折戟沉沙长大了,早晚要独当一面。林沛然心底仿佛有一扇门被打开了,豁然开朗。他温声问:扛不住的时候你哭过吗?林沛然猝不及防,一愣之后,脸腾地烧红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疏密错落的人群,嘴皮子都结巴起来:你你那个郑文轩故意似的,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爽朗的狡黠。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进他的眼底,林沛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胸中羞涩和温馨的气泡,忽然在一刹那间全都猛地涌上来,啪啪啪地炸开在耳边,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赶紧低下头,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手指,只敢把它们缩在郑文轩的手心里,脚步趔趄、不知目的地和郑文轩随着人潮推攘往前走。慌张和怯意快把他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他偷偷用余光瞄着周围人的反应,有一种偷欢的兴奋和刺激,又有一种如此大胆暴露于光明之下的忐忑。他低着头,木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和生机。白玉在旁边静静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手臂还没有伸出去,就先一步被林沛然察觉,他看到林沛然按着心脏动了动,愣愣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死寂的眼睛。只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被巨大的悲痛笼罩。*『2018年11月某日。不只是佩服,我也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没有下决心的勇气。想活下去,真的不是只有理想和执念就可以。他无措盯着郑文轩,连语言的组织能力都快丢掉,渣、渣文我们这郑文轩握得更紧了,悄悄凑到他耳边说:d市也就是这个好处,这里基佬多,大街上穿着情侣衫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同性到处都是。有的是真gay,有的就只是基友闺蜜,d市人民见惯了一对百合一对基,小场面,不会在意的。林沛然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提心吊胆根本就该喂狗,又气又恼拿软绵绵的眼刀瞪他,郑文轩!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郑文轩没答他,咧着白牙笑得像只二哈。林沛然不敢吵太大声引来众人侧目,徒张着口,被郑文轩看得耳尖滚烫。他只好默默别过头,目光斜斜落在人群空隙的地面上,可着劲儿把脑袋往脖子里缩。白玉于是就不再说话。林沛然的癌细胞扩散转移了,他没去医院检查,也知道这回事。身体的反应最为直观,他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就连药物也不能打断。止疼药好像失去了作用,就算加大剂量也收效甚微,靶向药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林沛然吃完最后的存货,就不打算再买它们。但为了不让白玉一直一直眉头紧锁,他还是努力表现出得到缓解的样子。他去拉白玉,懒懒躺在被窝里,软软道:要不你陪我聊会儿天吧?郑文轩笑了笑,问老板要了两人份的,打包好挂在手腕上,背着林沛然转头往大路上走。身旁的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眼神,他都视若无睹。走着走着,郑文轩忽然感觉自己颈窝里湿了。他脚步稍稍顿了顿,又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还好吗?一声不吭的。林沛然的声音比蚊子嗡嗡还小:我怕我一开口,又吐你一脖子她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半点没有二代本应有的那种贵族的矜贵和修养。她还是很趾高气昂,但让人觉得和泼妇没有差别。林沛然好像隐隐明白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明白。郑文轩说贝佳有病,是什么病?听她的话,她应该知道自己和郑文轩是一对儿,那当初郑文轩和自己分手,是因为她吗?郑文轩这些年都在他和贝佳之间周旋?贝佳握住了他什么把柄吗?林沛然从未离真相这么近过。他不是傻子,如果是他一句话就能劝退的婚姻,那郑文轩和贝佳之间,恐怕还有更多秘密。他按住狂跳个不停的心脏,平淡又一针见血地反问:当同妻,开心吗?郑文轩的小号动态很少,林沛然并不知道,他这个号里全部的联系人就只有林沛然一个而已,所以郑文轩的每条朋友圈,其实都只发给林沛然一个人看。只是,他发动态的频率实在太低了,偷窥了太多次的林沛然,几乎都已经能背下他页子里的每一个字。林沛然一时兴起,才想着去看看郑文轩据说已经不怎么用的原来的号。他这念头是生于无意,点开对方的朋友圈也是随手,心里猜也知道,这号上估计就是些单位非转不可的领导发言之类的,所以林沛然其实并没抱什么期待。但被拒绝访问的那一刻,他还是对着手机愣住了。第二十章林沛然一打开,就愣住。白玉仰着头看天花板,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你知道吗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之后就是长久长久的沉默。林沛然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下文。白玉又叹了口气。有些故事,是没办法分享出来的。就算想说,到了嘴边,就讲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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