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时做手脚就行了,这样一来涉及的环节也少,不容易出错。席胜琢磨着到了使邸之后,和那宇文温大概会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对方不太可能留他下来用膳,也就是说酒菜之类未必会有。但即便如此,作为最基本的礼仪,上一些饮品解渴这总不会省掉,哪怕就是一杯酪桨,席胜就有了机会。总要在使邸里吃喝什么东西,他才有中毒的机会,借着这枚戒指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用药,然后就是毒发倒地,成功把污水泼出去。席胜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一中毒,他的随从立刻就把事情闹大,先把对方砍翻几个人再说,当然要是能浑水摸鱼把宇文温砍死那就最好。他要是中毒,医生肯定会来急救,只要对方不是庸医,那么无论吃下什么汤药他都不会有事,虽然昏迷但依然有气息,到了第二日就会恢复精神。但席胜不打算恢复精神,他要一直在榻上昏迷不醒,然后管家抬着他到丞相府门口嚎啕大哭,这样一来宇文温就完了,说不上死但也要脱一层皮。无论如何,席胜是在使邸拜见宇文温时中毒,加上双方本来就有怨,对方怎么都脱不了干系,席胜没死那么要宇文温偿命不可能,但赔偿是少不了的。席胜对赔偿什么的无所谓,他不缺钱花,要的就是让宇文温灰头土脸,这个计划只需要他一个人自己执行,使邸外围即便围得水泄不通,也无法阻挡计划进行。管家见着席胜成竹在胸的样子,沉吟片刻说出一个担心,他觉得宇文温若是提防甚严,万一到时连一杯喝的都不端上来可就不妙了。“那我就说口渴,他总不能不给吧。”“万一那厮果真如此不要脸呢”“这总不至于此吧”席胜闻言也有些拿捏不定,万一宇文温真就什么都不招待他,确实有些不好办。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要是直接服药然后就这么毒发倒地,宇文温可真就能狡辩与其无关,把干系推得一干二净,那他折腾数日的结果,搞不好就是白忙活一场。宇文温的嫌疑会降到最低,没有了证据那么丞相也会一笔带过,宇文温若是安然无恙,席胜即便是借着在使邸中毒一事,让使邸上下被杀得人头滚滚都没有用。“郎君,若是不行那就算了,还是在路上提防着些,莫要给宇文温害了性命。”管家劝道,说实话他不支持席胜去招惹宇文温。“算了,怎么能算了”席胜咬牙切齿,“那厮在邺城逍遥快活,我却缩在府里不敢出门,总不能如此便宜了他。”“他要不要脸,那我也不做马车了骑着马去,看他的刺客能不能忍着不下手”“郎君使不得啊,要是真有个意外,小的如何向郎主交代”“环锁铠穿在身上,能有什么意外不是还有护卫么,他们都是木头么”“郎君环锁铠再如何能防,也禁不住强弓劲弩逼近了攒射,那箭头若是蘸了毒,就是破皮也会要人命的啊”管家苦苦劝着,“再说环锁铠护得了身,却护不了头和腿,要是给毒箭见了血,那可如何是好。”席毗罗离开邺城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管家看住席胜,要在府邸待到宇文温九月份离开邺城,可是这二郎君岂是管家能看得住的。前几日席胜要主动出击算计宇文温,管家劝阻不了立刻派人昼夜兼程赶往徐州,可就算席毗罗那边有消息传回来,按着来回日程算也来不及了,所以管家心中希望席胜计划不成就算了,不要节外生枝。好说歹说,席胜才放弃骑马出行,引诱宇文温行刺的构想,毕竟没有十足把握捉到刺客,不过对于如何在使邸内吃喝的问题,他也做了准备。对方真要死活不提供饮食,席胜也没打算厚着脸皮一定要喝什么,毕竟这样太容易招来怀疑,要是计划不成那就不成,以后再想办法找宇文温算账。所以他特别希望对方派刺客,在自己前往使邸的途中设伏,然后让他预先布置的人抓个正着。席胜想杀宇文温,宇文温也想杀他,席胜权衡利弊,觉得首先自己能防住对方,再说对其下手,去使邸一趟,若是自己平安归来,没把宇文温如何也没关系。样子已经做到,那他就可以开溜了,离开邺城回徐州自己的地盘,省得如今这般如同坐牢般待在府里不敢出去。“这厮九月份过完重阳节后回山南,总要经过扬州的不是”席胜想到这里不由得面露杀机,管家见状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这种事情他说不上话,席胜这匹野马,也就其父席毗罗能制服,管家决定先把情况和席毗罗禀报,往后要怎么办,自然是一家之主拿主意。“郎君,时辰差不多,外边已经准备好了。”“很好,既然准备就绪,那就出发吧”第九十四章 刺席席府,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正门外,二十余名仆人站成两排人墙,将马车和正门之间的通道挡住,又有数十人牵着马,在街道边沿路排开。门前道路两端路口,都有数人手持长木棒候着,他们是席府的护卫,防着有人策马冲击马车,因为再过不久,他们府上的二郎君就要出门了。席府正门两旁,又有数人一手持弓一手拿箭,警惕的张望着四周,提防对面坊墙之上突然出现刺客,原本他们想在坊墙搭上木梯,派人登高警戒,不过考虑到实际情况还是作罢。这一片街坊的住户都是非富即贵,席家的来头大,可别人也不是寻常百姓,不会老老实实听从他们的要求,配合席府的保卫工作。“都睁大眼睛,二郎君准备出门了”护卫头领低声说道,护卫们闻言抖起精神,对周围愈发警戒起来。今日二郎君要去使邸,拜访西阳郡公宇文温,两人数月前在扬州寿春城外发生冲突,今日二郎君是要上门赔礼道歉。那场冲突,如今大门外的许多护卫都亲历过,亲眼看见自家郎君和那个同样年轻的西阳郡公叫骂,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抽自家郎君的耳光却无能为力。自家事自家知,以二郎君的脾气,除非郎主押着他上门,否则一个人去拜访宇文温绝不会低声下气,双方见面的结果,大约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样子做到就行,二郎君就是让要外人知道他已经主动赔礼了,另一个目的就是让对方忍不住出手,在他出行的半路上安排人行刺。所以一会出行,从离开府邸抵达使邸,又从使邸离开回到府邸,来回路上防备刺客就成了重中之重。一路上会不会有刺客也许有,也许根本没有,那位西阳郡公若是理智,那么就不该派什么刺客,因为席府已经在沿路安排了人手,只等着刺客自投罗网。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从席府到使邸,有许多条街道可以走,如果要在半路设伏,除非有内应透露消息,否则就是一件完全要靠运气的活。对方能派出这么多刺客吗这不可能。西阳郡公宇文温在邺城无亲无故,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上忙,他此行的护卫虽然不少,但其中能抽出来做刺客的又能有几个。要在数十护卫的队伍里,刺杀坐在坚固马车里的席胜,这种活可不轻松,除非用人数压制,但这在邺城里是不可能的,那么对方要想行刺成功,就得集结全部好手,在同一个地方来个半路袭击。不知道具体行进路线,而人数不足导致宇文温不可能在主要道路上都设伏,所以席府的护卫们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胜算,半路伏击的概率很小,只有在路的两头做文章。真要有人行刺,那行刺地点要么是在席府附近,要么是在使邸附近。根据前行探路的护卫回报,使邸附近有秋官府的兵丁维持秩序,将使邸围了一圈,看样子若真有刺客,也未必敢在那里动手,所以席府周围的戒备是重中之重。路口有护卫手持长棍守着,防的就是席胜上车后车队前进之际,突然有人策马冲来,不过即便是用马车前冲,护卫用长棍往马腿一捅,什么马都得玩完。而只要席胜上了车,就不怕刀枪箭矢,马车车厢为特制,不怕刀劈箭射,毕竟是在邺城里,无需担心被许多人围攻,区区刺客就算侥幸靠近车厢,也决计无法拉开车门。一想到这里,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寻思着除非宇文温失心疯,纠集数十人当街拦截围杀,否者几名刺客哪里能成事。不要说雇佣豪侠之类亡命徒做帮手,邺城的城狐社鼠们机灵着呢,欺负无权无势的百姓没得说,要敢掺和到权贵之间的争斗里来,没哪个傻瓜敢接活。非但如此,如果宇文温真敢雇人,那相关消息就会变着法子传到官府耳中,到时不用席府出手,高高在上的丞相肯定要抓人去教训了。所以要行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在席府西端的路口被拦下来,席府护卫说前方“此路不通”,赶车的车夫闻言嚷嚷起来:“我每日都走这条路,如今怎么就不让走了”“什么你每日都走这条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做什么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其余几人握着木棒严阵以待,提防这车夫强行冲破拦截。“我姓李,拉泔水的”车夫一副莽汉的模样,“每日都从这里过,什么叫没见过我,不让过不去,误事了你赔钱啊”“拉泔水我记得拉泔水的姓贾,没听说过姓李的,也没见过你”“瞎嚷嚷啥呢我在这拉泔水拉了两年,你瞎嚷嚷啥呢”车夫闻言暴跳如雷,“让前面张府后厨的老张出来他给我作证”“行了行了,你是拉泔水的行了吧。”另一名护卫说道,他看了看马车上那异味连连的木桶,捏着鼻子摆摆手:“不要吵了,前面有贵人出行,你绕路吧,这么臭烘烘的过去,我就是皮痒了放你过去,你敢过去么”“我就是拉泔水的绕路就绕路”车夫嘟囔着,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跳下车,牵着挽马协助马车掉头,护卫们冷冷的看着马车转向,警戒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瞧那德行拉泔水还这么威风,以为拉的是金子么”最先发难的那个护卫低声骂道,旁边人问他是不是认得这拉泔水的,他呸了一声骂道:“谁认得那拉泔水的,我就是这么一诳,结果这厮还真是拉泔水的。”护卫们拦住了试图接近府邸的马车,那马车掉了个头反方向离开,走了十余步距离后,年轻人又上了马车,车夫低声问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马车的挽马在东侧,车队一会定然是向东端路口走。”“很好,我放慢速度,你留神马车的动静。”张\定发吩咐着,如今的他已经乔装打扮,变得面目全非。“放心,我用镜子看着呢,只要不回头,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一会把握好距离,动作隐秘些,前方有席府的眼线。”张\定发叮嘱着。“知道。”就在两炷香时间之前,张\定发还在使邸里和邸令交谈,为的就是让对方见证自己在使邸里,然后得宇文温命令,从地道潜出使邸,在其北侧的一处民宅内钻出来。使邸原本没有地道,至少宇文温一行人住的那块区域没有,他们于五月底下榻使邸后,在其北面隔街暗地里租了个宅院,然后开始挖地道,作为宇文温紧急情况下脱身之用。这地道如今就派上了用场,宇文温身边护卫都是一口南音,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定发,只有他能轻松的混迹于邺城街头人群中,不怕口音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刺杀席胜的重任就由他承担,而另一名机灵的护卫作为副手,伴做拉泔水的车夫接近席府。也正是如此,方才被席府护卫拦下之后,一嘴北地口音的张\定发能够自如的与对方交谈,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加上乔装打扮改变了样貌特征,不怕对方认出身份。“头领,再走上三十步,那距离就差不多了。”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不能停,那些人肯定在盯着,若是距离远了那就远吧,你注意一下,如果太远我会出声,你立刻就跳到车厢把东西射出去。”那年轻人应了一声,借着手中的一小块镜子,打量着身后席府大门方向的动静,马车那敞开的车厢里放着几个泔水桶,其中藏着一副上好弦的大弩,能同时将装好的四个火油弹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袭击席胜的车队,火油弹中装着机关,能在其射出去后立刻冒火,不过如此发射的准头欠佳,不一定能射中席胜的马车。年轻人是操作大弩的好手,能目测估算距离快速调整大弩的仰角,眼力不错,射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马车,命中率属他最高。此次行动,只要席胜一上车立刻就发射,如果老天保佑射中席胜的马车,即便不能将其烧死,也能折腾得鸡飞狗跳。如果射偏或者距离不对,那也无所谓,燃烧的火球能把席胜变成惊弓之鸟,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敢出门。不是不想一击毙命,只是难度太高了,宇文温在邺城没有根基,手下除了张\定发都是南方人,一开口说话就露馅,没办法不着痕迹的潜伏在席府附近民宅,只能用流动方式来靠近。“头领,护卫骑兵正在上马,一定是那席胜要出来了”“稳住,前方席府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