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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58(1 / 1)

d刀面前如同纸糊一般,残肢断臂不断飞起。他的箭术稀松平常,马槊技艺也不见有多犀利,但力气和体力却不小,每日苦练都是将心血用在辛酉刀法上,虎林军中,杨济以下,论刀法无人是他的对手。辛酉刀法乃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所创,没有什么华而不实的招数为实战刀法,又分双手、单手刀法,练起来颇多要领,而杨济均悉数传授给宇文温。砍翻数人,宇文温发髻散开浑身是血状若疯狗,手中长刀锋刃已出现多处缺口,一如锯齿般参差不齐,身上衣袍多出破损,露出内里环锁铠。他砍了许多人也被许多人砍中,有的刀锋被环锁铠挡下,有的刀锋却突破铁环直到肉里,宇文温只觉得浑身疼痛,也不知伤势如何。跟着他突击的护卫们没有着甲,凭着一股血气和敌军对砍,恶斗之下伤亡殆尽,张鱼也为宇文温挡了几刀,倒地后生死不明。“来啊你们不是很能打么来啊”宇文温嚎叫着,双眼发红看着面前隋兵,耳边传来厮杀声,那是己方人员在和隋兵生死相斗。“有胆子强弓近射,没胆子肉搏么”他咆哮着,挥舞长刀再度向前冲,此时此刻他的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唯一想的就是战死之前,多杀个几个够本,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压制对方的强弓近射。强弓近射,是骑兵步战时常用战术,身着重甲冲向敌军,逼近到三十步甚至二十步的距离射箭,此时射出的箭势不可挡。这么短的距离内射箭很难躲闪,而且准头也很高,对方即便身着铠甲头戴兜鍪,只要中箭不死也残。除非有盾牌,可若是敌军都躲在盾牌后,冲到面前的步行骑兵便弃弓拔刀,趁着敌军反应不及贴身近战,这是一种玩命的战法,看的就是双方勇气。攻方步行冲锋,途中还要拉弓射箭,所以没有盾牌可以遮挡,只能靠身上铠甲直接抵御箭矢,若是倒霉遇到弩手攒射只有被当场射杀的下场。守方士兵面对逼近的敌军不停射箭,可对方身中数箭却依旧逼近,其手中弓箭蓄势待发即将夺命,不是所有人都能面对如此压力,更别说近距离对射,极有可能被对方一箭取了性命。宇文温熟悉这种场面,按杨济所说那是经典的清军战术,借着楯车逼近明军军阵,然后身着两重甲甚至三重甲的白甲兵徒步突击。拿着劣质火铳的明军老早就乱开火,被白甲兵冲到面前,一轮强弓近射后白刃战,然后就是明军大崩溃。究其原因就是明军没有白刃战的勇气,所以宇文温决定主动出击,用身先士卒的方法鼓舞士气,若是让对方冲到御辇处聚集的人群中,一切都完了。冲锋途中躲箭、磕箭是虎林军的操练项目,宇文温算是个中好手,仗着身上穿着环锁铠,要和逼近的隋兵对砍,只要他自己不在第一波对抗中被秒杀,那就有机会。机会确实来了,连无双都放了,只是效果如何无法得知,如今的宇文温身处乱军之中,根本不知道战局如何,举目望去都是敌军。力气将尽,他已经没有活路了。一股冲力由背上传来,刺痛之感随即传遍全身,似乎有什么东西钉在后背,宇文温知道自己中箭,环锁铠还是没能防住流矢。稍微失神,身上又挨了两刀,痛感让宇文温进入最后的癫狂状态,他咆哮着挥刀乱砍,接连砍翻数人,只是刀法渐渐杂乱无章。“是条好汉,让我来会会你”宇文温闻言望去,只见一名隋兵走上前来,对方身材魁梧,因弃了兜鍪所以看得见模样,其人面如活蟹须如铜线,经典猛将的造型。见着宇文温那落魄模样,隋兵提刀指着他道:“来吧,我和你单挑”“单挑就是单挑,老子一个单挑你们一群”宇文温咆哮着冲上去挥刀就砍,对方提刀来挡,当啷一声把宇文温的刀磕飞。宇文温一脚踹去,对方侧身躲过,随即抡起拳头砸来。脑门挨了一拳,宇文温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对方又抡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挥刀便要砍下,却被宇文温用脚勾倒,见着周围隋军围了上来,他知道自己的最后时刻到了。至少,我是力战而死左手从靴里拔出匕首,宇文温要在死之前拉个垫背的,却见人影晃动脚步声起,己方人员冲了过来,当先一人是浑身鲜血的张鱼,挥舞着尖刀将一名隋军扎倒。双方混战作一团,逃过一劫的宇文温爬起身环顾四周,只见己方出击人员竟然占了优势,未待其多想,对面地上窜出一个身影向他冲来。其人正是那面如活蟹的猛汉,右手抓着块石头,照着宇文温脑门抡过来,他瞅准空挡用左手将其挡住,随后右脚猛地向对方脚掌踩下。儿童打架时卑鄙无耻的偷袭招数,却在此刻收到奇效,那猛汉猝不及防被踩了脚身形一抖,为宇文温所趁,一把掐住对方脖子,然后对准脸来了个头槌。彭的一声,宇文温用脑门将对方槌得满脸是血,然后马步一扎,抱住对方要来个过胸摔,奈何刚将对方向后举起过半,右腿伤口猛地剧痛。受伤的双腿支持不住两人重量,宇文温抱着那人倒在地上,随即厮打在一起,他要挖对方眼睛却被掐住手,而对方要掐他脖子却也被挡住。双方手抓手相互用力,僵持片刻后宇文温几乎脱力之际对方却先软了,他挣脱对方双手张口便要咬向咽喉,却被猛汉抢先一步一个头追撞在脸上。“去死啊”宇文温咆哮着一个手肘击打在对方脸上,随后奋力使出一击右勾拳命中面颊,将对方打得七晕八素,就在他捞起一块石头要来个致命一击时,破空之声响起,一支羽箭射中胸膛。胸口一痛,宇文温低头看着那钉在胸前的羽箭,身形随后一晃勉强站住,一旁的张鱼向他跑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喊着“郎主”。周围人都回头看着宇文温,这位宗室之前的表现让人热血沸腾,一人突入敌军之中浴血奋战,将气势汹汹的隋兵砍得伤亡惨重,有如此骁勇善战之人,让他们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如今却“废物射箭都只是破皮,废物”宇文温大喊着,一把拔掉胸前插着的羽箭,不顾溢出的鲜血,高高举起让大家看见那支箭,“大家看见了,连射箭都没力气,隋军都是废物把这些废物杀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周人爆发出如潮的呼喊声:“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第一百二十四章 神箭手杨素收弓拔刀,策马向着人群冲去,目标就是那引发欢呼声的宇文温,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走霉运,遇见宇文温就没好事。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这小子两年前在两河口战场上坏了他的好事,当时刚交锋时宇文温的军队没有引起杨素的注意,最后导致战局翻盘。这次也是如此,原本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结果就是宇文温不断组织人手围拢在御辇旁,导致隋军数次冲击都未得手,现在展开的全力进攻,也被此獠给顶住了。不,只是步行进攻被顶住了,杨素看向北侧,隋军骑兵已经撞入御辇旁的人群,白刃战已经展开,所以机会还有,前提是赶紧解决宇文温这边。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只要南边步行进攻的士兵突破周人的拦截,冲到御辇那边就能把对方包圆,战斗很快就能结束,所以一直在旁边督战的杨素决定出动,把宇文温这根钉子拔了。他那一箭射得很准,七十步距离上直接命中对方胸膛,只是因为超过骑弓有效射程的缘故,似乎没能当场取了对方性命。杨素心想对方也许是穿着铠甲,所以中箭后还如此猖狂的示威,也正是因为穿着铠甲,宇文温先前才敢冲入隋兵之中浴血奋战。可对方身上看起来穿的是衣服,想来是环锁铠一类东西,这不要紧,杨素决定补刀,他指挥着左右骑兵,准备一次冲锋就把对方解决。刀法厉害是吧身强力壮是吧身穿宝甲是吧射不死是吧我踩死你在一群冲锋的骑兵面前,什么古之恶来都得死,杨素要赶紧把宇文温这个不稳定因素铲除,击溃胆敢出来迎战的周人,然后攻入御辇。南面的尘土越来越多,似乎是有大批骑兵向此处赶来,杨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六百骑兵返回,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他面前,隋军的步行骑兵已经溃败,出击的周国人占了多数,所以策马冲击不怕误伤自己人,而即便真是自己人在里面,对杨素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获胜,些许不择手段要什么紧至于宇文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张\定发弯弓搭箭,握着弓的左手还额外夹着两支箭,看着面前六十余步外掠过的隋军骑兵,瞄准当中那名将领,为了找到这个猎物,他忍了许久,先前一箭不发,就是免得隋军注意到自己。得宇文温周旋,张\定发随天子车驾出行得以携带弓箭,所以他有把握用自己的弓和箭,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被如此多的隋军骑兵突袭,张\定发原本打算掩护宇文温逃命,结果这位不知怎么回事要留下来死守,那唯一存活的希望,就只能将敌军主将射杀。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也许会导致隋军出现混乱,己方再顽强反击一下,对方也许就会撤退,这样的可能性大概有四成,虽然不高,但总好过硬扛冲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定发见着隋军骑兵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对方就是卸掉马凯的具装甲骑,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双眼、双手、双脚,就没裸露的地方。腋下当然也没防御,但那地方射不到,而唯一能够一箭毙命的,只有双眼,简而言之,张\定发要正确判断隋军主将是谁,然后对方还得进入他的弓箭射程范围内,最后要找到机会射眼睛。一个骑马疾驰的人,要射他眼睛很难,因为对方骑在马背上会颠簸,而从侧面射眼睛更难。当然也可以射马,但对方未必会死,然后被人重重保护起来,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现在,张\定发终于等到了。将领身边会有部曲,然后要发号施令,最主要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冲锋,张\定发用宇文温的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正向着宇文温杀去。缓了缓气息,张\定发看着弓上绑着的一根羽毛,感受着风向、风速,这是他的绝活,也是曾经郎主传授的心得。“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同样的一句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一个是年轻的声音,就是那位不是郎主的郎主宇文温,而另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他的前任郎主落雕都督斛律光。齐国栋梁斛律光,战功卓越箭术超群,有落雕都督的美称,张\定发是斛律家的部曲,跟着郎主作战表现出色,机缘巧合下得斛律光指导,箭术精湛。某日,斛律光奉诏入宫,即将踏入宫门时,有宦官冒死传来消息,说天子要对丞相斛律光动手,斛律光闻言淡淡一笑,留下一句话便入了宫。“若天意如此,便如此吧。”随行部曲听了郎主这句话,默然候在宫外,张\定发就是其中一人,果不其然真出了事情:斛律光涉嫌谋反,于皇宫凉风亭内遇害。前郎主当年那句话,方才又在耳边响起,张\定发一时间百感交集,恍若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齐国皇宫大门,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死亡。“真是莫名其妙,说这种晦气的话。”他喃喃自语,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那名隋军将领,弓身上的羽毛忽然停止飘动,那一瞬间似乎时间也随之停止,而张\定发随即松开了弓弦。破空之声响起,杨素心中一惊不由得向左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飞来,他立刻后仰堪堪避过,只是那只箭刚从面前掠过,又有一箭射来。不,是两支箭一前一后射来,一支偏左,一支偏右,封住了他躲闪的所有可能路线。血光溅起,前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左眼。“郎主”身边随行部曲面色大变,策马靠近要扶助杨素避免其坠马。“呜啊”杨素大叫一声,抬手握住箭杆随即一用力将其拔出,箭头处血淋淋缠着一些东西,却被他放入嘴里一口吞下。“杀杀了宇文温”杨素的喊声充满杀气,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左眼,强忍剧痛奋力的高喊着继续冲锋,一如负伤的猛虎,要和猎物同归于尽。破空之声再起,一箭飞来直接射中杨素胯下战马眼睛,猝不及防之下,他马失前蹄随即被甩了出去,而左右骑兵的战马也相继被射中眼睛,接连倒地。“是连珠箭周人有神箭手”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战个痛快张\定发奋力拉弓射箭,目标是向宇文温等人逼近的隋军骑兵,他们是着甲不错,但马匹没有,而要射那硕大的马眼要比射人眼容易得多。片刻之间,又有数骑被他射中扑倒地面,全部是马眼中箭,突如其来的连珠箭将这些隋军打懵,他们没想到周人此时还会有如此犀利的神箭手。战斗刚开始,他们就很注意对付周国天子仪仗队伍里的弓箭手,因为也只有这些人能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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