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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66(1 / 1)

d,他瞳孔一缩。“这这”顾不得那人面上污浊,许绍用衣袖将对方的脸擦了擦,再度探头去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快叫医生过来”声音已是声嘶力竭,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许绍拼命将那人抱起,只是一人抱太吃力,旁人赶紧帮忙,一人抬肩膀一人抬腿,在许绍的喝令下向着码头跑去。“马上解缆绳开船去下游”“明府,这这是”“少废话快解缆绳”“明府,这是怎么了”“本官护送带此人去西阳城,你们各守职责”许绍咆哮着,岸上一众吏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几个随从听令上船同行,船老大慌慌张张的指挥船夫操作,又听其指挥将那人抬到船夫们休息的地方躺着,盖上干净的被褥以防着凉。缆绳解开,船夫摇动长橹,货船缓缓离开码头,向着下游巴口前进,船舱里,许绍紧紧握着那人的手,低声说着:“宇文使君,要挺住啊”第一百三十六章 慌乱西阳城东郊外,虎林军军营,人声鼎沸战马嘶鸣,校场上无数队伍正在操练,这是今年七月入营的新兵,他们经过了三个月的新兵期后,正式步入操练地狱。虎林军的待遇出了名的好,可训练强度也是出了名的严苛,一日三餐的伙食管够,而练三日休一日的训练量也是管够。晚上有加餐,夜间紧急集合、点名、查房、练胆是家常便饭,然后夜宵也让新兵们吃得狼吞虎咽,从七月到十一月这短短四个月,新兵已经如期成长起来。别将陈五弟正和其他将领视察操练情况,看着满校场被操练得灰头土脸的新兵,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有模有样了,当年的新军也是只练了四个月就出去砍人了。”统军田正月也是颇为感慨:“那是拉练时碰巧遇见桐柏山巴蛮,也亏得有这些鱼腩练胆,否则一上来就硬碰硬,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正说话间,忽有传令兵赶来,说军营辕门处有人求见,是巴东郡守许绍的随从。“许明府”“正是。”“正月,我去看看,你管着。”“知道。”陈五弟赶到辕门处,却见数人正面色焦虑的等在门外,这几人他倒是认得,确系许绍亲随,也只有因为许绍曾在虎林军一同上阵厮杀的缘故,他才会这么轻易出来。“陈别将,我家郎主说”那人面有难色,看样子是要陈五弟“附耳过来”,守门士兵见状有些紧张,赶紧围上前,他们的心思也很实在:天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要是一刀把别将砍了可就出大事了“无妨。”陈五弟还是决定相信对方,退一步来讲,就算对方真是刺客杀了他,也扰乱不了虎林军,他即便没了,还有田正月、郝大胆。邾国公宇文温不在,即便他三个都没了,除了邾国公夫人尉迟氏或宇文十五亲临,没人能擅自调动虎林军,一切按预案进行,不怕群龙无首。他走进对方,任其往自己靠近,卫兵们紧张的握紧刀把,场面一触即发。“什么”陈五弟听完耳语随即大惊失色,惊得几个卫兵差点拔刀,见着陈五弟无恙只是紧紧抓着那人的肩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人呢”“郎主刚才从巴东城调来马车,送进城了”“回禀你家郎主,本将知道了”陈五弟转身走入军营,行色匆匆。西阳城,邾国公府邸正门。一辆四轮马车停在门外,十余府邸护卫鱼贯而出,将马车前后护住,宇文十五和符有才心急火燎的冲到车前,帮着许绍将一人抬下来,向着府里走去。脚步声响起,尉迟炽繁提着衣裙从后院快步跑来,见着一群人抬着担架进了府,脚步加快却一个趔趄前扑,亏得身边跟着的李三九眼疾手快搀住。她甩开手向前冲去,几乎是扑到那担架旁,看清了担架上所躺之人的样貌,尉迟炽繁惊呼一声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面色变得惨白。“夫君”“夫人,使君还有气,快去请医生”尉迟炽繁紧紧抓着宇文温的手,看着浑身是伤的夫君,眼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哪里听得到许绍说什么,随后赶来的李三九倒是回过神,立刻派人去请医生。“主母先把郎主安置好,把伤口处理好,莫要恶化了”“对,对”一行人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赶,正领着人巡逻的吴明见了赶紧快步上前,见着担架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宇文温,和其他人一样惊得目瞪口呆。但他很快回过神吩咐护卫们:“谨守岗位,不要乱,不要乱”符有才听这么一喊也回过神来,他负责安保工作管着护卫们,如今正是要冷静不能乱,见着宇文十五向自己点点头,他离开担架去指挥护卫们按部就班。“不要乱谨守岗位,一切照旧”担架很快抬进后院,许绍止步于大门之外,毕竟内里是邾国公府女眷居住之地,他一个外面的男子不能失礼,管家李三九倒是冷静,陪着许绍顺便问具体情况。宇文十五领着护卫将担架往书房抬,那里是郎主平日休息的地方,而刚进后院不久,杨丽华和萧九娘便赶了上来,见着宇文温的模样,瞬间眼泪就出来了。“夫君”两人失魂落魄的跟在后边,和尉迟炽繁一起向书房跑去,花园里刘彩云见着情况不对,赶紧让柳叶一把抱起两个小郎君,带着宇文娥英转到别处去了。宇文温很快被转移到卧榻上,身上裹着的是许绍的官袍,解了下来后只见浑身是伤口,见着夫君如此模样,尉迟炽繁是心如刀割。杨丽华捂着嘴,而萧九娘差点就昏倒,还好被侍女扶着,三人不顾一切围在榻边,紧紧抓着宇文温的手泪如雨下。“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快,去端温水来,准备干净的纱布清洗伤口,库房的药准备好,一会医生来了要用”宇文十五还算镇定,站在榻边指挥着仆人准备东西,他跟着宇文温行军打仗,见惯了各种伤,只是如今落在自家郎主身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身上有刀伤,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前院,李三九听了许绍的情况说明也是眉头紧锁,按其所说,是在巴水发现的宇文温,看样子肯定是身受重伤,可就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哪里了巴水上游上游是大别山李三九作为绝对可靠的心腹,自然知道郎主宇文温有可能翻越大别山过来,如今一看怕真是如此,这样一来,说不定随行的人都已经“本官过来时,已经派人往上游一路去搜寻,对了,虎林军的陈别将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许明府,我这就派人去找任长史、杨司马还有郝别驾,就就在府里碰头如何”“好的,那本官就在府里等着,对了,赶紧派人向大行台禀告此事。”“多谢提醒”李三九拱了拱手,找来护卫和仆人们,将一件件事情布置下去。“吴明,带着许明府先去歇息,把门外的车驾安排好。”“知道”吴明带着许绍正要往一边走,却见内院一人匆匆跑来,却是神色紧张的刘彩云,她见着许绍也顾不得失礼,焦虑的问道:“许明府,那除了国公,还有其他人在么”见着许绍摇摇头,刘彩云捂着嘴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李三九见状赶紧上前安慰:“刘管事,许明府已经派人去找,如今还未查清楚,莫要想歪了。”刘彩云的丈夫张\定发,跟着宇文温去邺城,按说宇文温回来了也该一同返回。可如今就邾国公一个人出现,又极有可能是翻越大别山过来的。浑身是伤,想必半路出了意外,那其他人的下落,很难不让人揪心。喊来侍女扶着失魂落魄的刘彩云离去,李三九握紧了拳头,如今事发突然,主母心神大乱,所以他要打起精神,凡事要多想些,不要失了分寸,免得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魑魅魍魉之辈,休想趁虚而入”第一百三十七章 卸货18翌日,长江之上,十八艘大船顺流而下,左右又有十余艘周国战船随行,前方不远处是峥嵘洲,过了峥嵘洲后下游不远处,就是北岸的西阳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 {}船队是从长江上游的蜀地出发顺流而下,又借着秋风所以一路顺水顺风,虽然每艘船都满载但一样走得很快,如同这个时代的许多豪商一般,一趟下来穿越多个国家。蜀地为隋国国土,出了长江峡口,北岸是梁国,南岸是陈国,两国敌对所以江防甚严,而到了汉口一带,北岸又是周国国土,南岸是陈国郢州,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即便如此,船队还是安然无恙行驶了千里,一路上不是没有遭到各国水军拦截,但都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因为对于各国边将来说,没谁和钱过不去。船只启程时,装满了沉甸甸的粮食,共计十三万五千斛,这么多粮食要离开隋国,按说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但真就是没人会管。十三万五千斛,按一人每月消耗二斛、一年消耗二十四斛计,足够五千六百士兵一年的口粮,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沿途的梁军、陈军、周军就是视而不见,无非就是钱开路了。长江南北两岸对峙,边将随时都会拔刀互砍,可私下里和对面做买卖的事情屡禁不绝,豪商们往来各地,相关人脉都已经营数十年,所以只要钱开路,运的货物不要太过分就行。十八艘船的船队规模不算太大,所以拿了好处的边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汉口时,又有周国水军战船随行,而已经被打残的陈国郢州水军,根本没见踪影。“南朝水军向来犀利,未曾料竟然窘迫到如此地步。”一个中年人矗立船头,看着南岸樊口那破败的水军营寨废墟有感而发,顾及左右护航的周国战船,特意压低了声音,其人年约四五十岁,精神矍铄身材硬朗。“东家,前方即为峥嵘洲,昔年桓玄兵败之地。”又一人走上前来,其人年纪更大些,头发花白但身形同样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两人看着峥嵘洲上的周军水寨陷入沉思。“有战船,看来是对付樊口陈国水军的。”“果然如消息所称,和下游的伍洲一起把江面封锁了,若是这峥嵘洲的战船顺流而下,很麻烦。”“都顺流,就看谁快了。”两人低声交谈着,像是在评论江景,因为有周国水军战船护航之故,峥嵘洲水寨没有做出反应,船队很快通过峥嵘洲,向着前方继续前进。西阳城就在眼前,只是江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船上之人举目望去,只见江边正在修筑江堤,许多货船不顾水流湍急,直接靠在岸边卸下石料。“竟然在修长江大堤好魄力,这么多的人手,这么多的运石船,工程量不小啊。”“东家,准备到了。”。。。。。。码头上,王越正和一名中年人握手寒暄,对方姓李是蜀地的大商人,也是同州粟特安氏一族的生意伙伴,亲自押送粮食到西阳,交易琉璃镜。“王掌柜,这是安郎君转来的信件,请查验。”王越接过对方交来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信笺,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是宇文温的笔迹,行文中有约定的暗语,随即小心收起,笑着说道:“李东家,请,我们城里说话。”李东家登上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马车,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随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西阳城驶去,而邾国公府的刘掌柜则与对方的其他人员留在码头,准备验货。十八条船,载有十三万五千斛粮食,其中六条直接停泊在西阳城附近江边,为了卸货特地搭建了临时码头,而剩下的十二条船,到下游巴口卸货。西阳城外的临时码头,已经充分准备好,六条粮船同时靠泊,等候多时的搬运工,在刘掌柜等人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开始卸货。一袋袋粮食从粮船里搬出来,扛到准备好的大秤上过一遍,然后扛到马车旁,割开布袋将米倒入木桶里检查成色,确认无误便倒入车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岸上,几队全身披挂的士兵正在警戒,大盾摆成盾墙,他们就站在盾墙之后,看着岸边临时码头上的人们卸货,而不远处的城墙上,警戒的州兵也增强了守备力量。确切的说是增加了弓弩手,如今已升任幢主的全有,身着铠甲在城头巡视着,时不时瞄一眼岸边的临时码头,不远处的江堤工地,士兵的数量也明显增多。“幢主,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知道呢,别瞎打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提问士兵尴尬的摸了摸头,全有见状没再教训,看着岸边的那些大船,他倒没怎么纠结:既然是宇文使君弄来的粮食,那就肯定不是中饱私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哪里弄来的根本不重要。州兵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家里都分了田,杨司马赏罚分明,个个家里一大帮人吃得饱穿得暖,全有本来想着加入府兵,奈何州兵这边缺骨干,所以就留了下来。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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