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后被顽童们嘲笑,然后面皮薄的人就泪奔跑出学堂。这种事情很正常,万事开头难,州学会有专人帮助学子克服心理难关,然后渐渐地放开,能正常给幼童们讲课。宇文温举这个例子,不是要自夸州学的勤工俭学是如何让学子获益,而是要说明一件事情:关于师范教育的尝试,已经进行了数年。许多在黄州州学求学的学子,学到后面发现自己没有机会脱颖而出,这就意味着没什么机会被地方官征辟,所以仕途无望。但州学组织的勤工俭学,以及求学社组织的义务教师活动,让他们看到了谋生的另一条路。求学社积极组织“培训班”,让有经验的蒙学老师来当老师,教这些学子如何当蒙学老师,在培训班毕业后,这些学子如果愿意,可以作为求学社的“雇员”,以老师的身份到各地蒙学授课。黄州各郡的蒙学越来越多,而有了商贾的踊跃捐资助学,蒙学前几年是免费读书的,这些经过“专业培训”的老师到蒙学授课当然不会有束脩,他们的收入,是求学社发的“工资”。以免费教学的蒙学为训练场,锻炼这些老师的教学能力,求学社会定期组织这些“员工”开会,讨论各自的教学心得,相互提高教学水平。虽然短短几年内不会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但这样的模式,为求学社积攒了宝贵的师范教育经验,蒙学是如此,郡县学、州学也是如此。求学社酝酿的师范教育,实际上还处于草创阶段,但是因为规划得力,已经快速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而大量聘用州学学生做老师、经培训后到蒙学授课,已经形成了一条牢固的“就业链”。许多家境不佳的学子,做了取舍之后,决定走这条路自食其力,求学社对于如何培训蒙学老师,越来越有心得,宇文温对于成功开展师范教育,有充分的信心。同样的道理,郡县学、州学的老师如何培养,是必然要面对而的问题,为了高效培养出符合相应教学要求的各类老师,就得有符合要求的评价标准,这就需要教学大纲。绕来绕去又绕到教学大纲,王頍此时却不觉得有多少抵触的感觉,他觉得让读书人强调“售价”有辱斯文,一个经学名家不应该和屠户一般,将知识当做猪肉称斤出售,如同市侩般与人讨价还价。但出售知识的若是专门教学的老师,这好像就说得过去了:木匠靠着木作养家糊口,那么老师靠着教书挣钱养家糊口,有何不可他渐渐冷静下来,想起教学大纲草稿里对教学阶段和时间的规划:六年蒙学,四年郡学县学,四年州学。根据这样的阶段、“学时”,制定出具体的学习知识内容,然后由精通相应学习知识内容的老师授课,可以用十四年时间,培养出知识水平等同于秀才的学生。秀才之名源自前汉,汉武帝改革选官制度,令地方官府考察和推举人才,此即为察举。元封年间,命公卿、诸州每年各举荐秀才一名,意为优秀人才。只要不是资质愚钝之人,认真读书十四年,就能具备秀才的知识水平,如果求学社真能做到这一点,王頍觉得这门买卖会越做越兴旺。当然,对于天赋异禀的人来说,十四年太久了。王颁年少时好游侠,到了二十岁尚不知书,被兄长一番斥责之后幡然醒悟,用功读书,昼夜不倦,很快便熟读孝经、论语、左传、礼、易、诗、书。他二十二岁那年,就已经读遍五经,熟知经义,京城大儒对他称赞不已,被当时的天子宇文邕任命为露门学士,王頍只用了两年,便完成别人花十余年还未必做得到成就。但王頍没有丝毫小觑寻常读书人的心态,他二十岁以前虽然好游侠,但五六岁便开蒙,读书写字不成问题,只是心没有放在文学上。他成日里和游侠儿厮混,熟读兵书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只是被兄长责备之后,不想担着“不学无术”的恶名,所以为了证明自己,才有了后面的表现。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资质不差又有良师指导,从开蒙起花十四年苦读,要达到州秀才的水准,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在于这样的良师,真的能够通过“师范教育”培养出来么王頍此时已经完全忘了“读书人有傲骨”这回事,因为宇文温是要用师范教育来培养专门教书的读书人,所以他的注意完全集中在师范教育上,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宇文温的“歪理邪说”。宇文温对于这样的结果,完全没有丝毫意外,因为他的规划虽然有些俗,却是行之有效的办法,历史上正规的师范教育伴随着工业革命出现,是国民教育水平大爆发的必要条件之一。见着王頍忘记了辩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宇文温没有沾沾自喜,而是开始进一步对其“洗脑”:“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蒙学、郡县学、州学的老师,当然有不同。”“那么师范教育培养的老师,当然也分三种,此即为产品细化。”“大王,莫非要将求学社的经营范围,增加一项师范教育”“没错,师范学堂,是章社长正在筹划的事情,届时,入读师范学堂的学员,学费全免,食宿全包”“这请问大王,求学社如何盈利,如何经营教育这门产业呢”王頍有些纳闷,他琢磨着从培养教师,到这个教师教的学生读完六年蒙学,恐怕十年就过去了,所以教育产业化恐怕要十几二十年才见效果,那么如何短期内从中获利对于这个疑问,宇文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王参军莫非未有经营产业”“大王,属下不擅长货殖之术。”“原来如此,寡人对此颇有心得,既然要把教育做成一门产业,手法当然也有相似,王参军可感兴趣”“属下聆听大王教诲。”第二百六十三章 生意经如何用教育来赚钱方法有很多,宇文温开始向王頍介绍“生意经”,让对方明白该如何依靠教育花样赚钱,毕竟教育这种稀缺资源,售价低了就是作孽。靠教育赚钱,最直接的手段就是收束脩学费,这也是古代教师从事教育工作时的主要经济来源,学生越多,束脩就越多。束脩,又称束修,先秦时就有的名词,本意是上下级、亲朋好友之间相互馈赠的一种礼物,学生拜师,和老师初见面时,必先奉赠礼物表示敬意,这礼物即是“束脩”。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束脩可以是肉干,可以是钱粮,也可以是任何值钱或者对于受赠人有用的物品,孔夫子当年收徒弟时也收束脩,所以束脩渐渐演变为学费的代称。而光靠束脩是支撑不了一个产业的。宇文温要将教育当做产业来经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赚钱,或者说至少不会亏损太过,所以“开源”就是必然。他定下的主要目标人群,是广大的中小地主,即所谓的寒族、寒门、庶族,这些目标人群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意愿购买知识,所以要想方设法让这些人掏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頍不清楚该怎么靠着教育产业化挣钱,但宇文温却胸有成竹,他先从王頍能想到的办法说起。寒族出身的读书人,若是已经学成,那么对于书籍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出售书籍是赚钱的门路。寒族的藏书量比不了士族,延续数百年的士族,其家传藏书很多,其中许多书籍是部书,一部书有数十上百卷书组成,寒族很难凑得齐。寒族子弟若是想看书,只能想办法借,但有书的人未必愿意借给你,所以只要能买并且价格不要太离谱,寒族子弟总是愿意破费的。同样是卖书,技巧很重要,除了售卖诸如四书五经这些内容基本固定的书籍,还要售卖各种相关注解,以便帮助读者理解那些疑难之处。光这样还不行,因为不同学派的学者,对于同一部经、书的某个内容的观点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会让读者无所适从。那么将个学派关于各个典籍的见解、观点整理成书,让读者买回去自己判断该信谁的,不失为售书获利的一种好手段。书籍的门道大概如上,而除此之外,纸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利润点。虽然西汉蔡伦改良了造纸术后,纸张价格大幅下降,但在这个时代,纸张并不是廉价的消耗品,最明显的一个证明,就是即便富贵人家,如厕之后用的是厕筹而不是厕纸。厕筹就是长片状细木片、竹片,宇文温对于用厕筹有心理阴影,他不是用不起纸,只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穷奢极欲。纸张对于读书人来说很重要,读书时纸张的消耗大头主要是用来练字、练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纸张当做消耗品,因为纸张不便宜。但这对于黄州纸坊来说这不是问题,黄州出产的竹纸,物美价廉,还对纸张的用途进行了细分,不停改良工艺以制作出不同档次的纸张,满足不同需求的客户。以信笺为例,文人相交讲究的是风雅,书信来往不断,信笺的质量代表着写信人的品味,黄州的纸坊出产各种档次的信笺,什么花样都有,还创出不同“品牌”,极大满足了市场需求。凭借书籍和纸张获利,这是王頍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宇文温只是提了一下,便转入下一个话题:教材,包括辅助教材。通常意义上的教材,指课堂上和课堂外教师和学生使用的所有教学材料,比如课本、讲义、字帖等等,其盈利方式和书籍相同,而宇文温特地指出的不同之处,就是各类辅助教材和练习册。辅助教材,包括“看图说话”这种图册,还有各种以“小人书”形势表现出来的典故,这种辅助教材,能够极大提升幼童开蒙时对于学习的兴趣。还有“米字格”的作业本,空心字体的字帖,各种益智教材,宇文温使出浑身解数,将那个时代的教辅材料尽量山寨过来,这样的辅助教材,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罕见的。以雕版印刷术来说,制版时,比较方便,若是有图案,还是比较精美的图案,制版的成本会大幅增加,最后导致书价上涨,但对于黄州书坊来说这不是问题。辅助教材的需求量可想而知不会少,所以薄利多销依旧有得赚。以上,就是教材类的利润点,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利润大头是另一种教材,宇文温特地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这种教材,在这个时代是极其罕见的。“试题集”王頍听得这个名词,有些惊讶,他在州学教书时,发现州学考核学生的试题十分特别,有很多形式,他能理解这种试题的作用,但作为“利润点”,确实让人有些错愕。“没错,就是试题集,以左传为例,其知识点用来出题,题目数量至少上千,如果再来个举一反三,恐怕上万都有可能,而这些题目,实际上就是知识点的精华。”宇文温说到这里,开始泄露商业机密:“有二刘和其他经学名家在,以四书五经出题,王参军觉得相关的试题集能出几本书”“呃大王,若学子拿着试题集死记硬背,即便混得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名号,恐怕也是绣花枕头吧”“死记硬背四书五经的试题集,如果合起来,你觉得他要背上几年才能倒背如流”宇文温笑起来,随后笑容一敛:“一个寒族学子,真要下定决心死记硬背,花三年时间,把士族学子花五年时间才能学透的知识弄清楚,划不划算”“同样读书十年,若寒族学子用三成的精力和开销,做到士族学子八成的学问,你说,划不划得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歪理邪说,王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觉得做学问就得做到知其所以然,若按宇文温的做法,读书就是读死书,不求甚解,这样的读书人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而宇文温随后的补充,让他哑口无言:用做题目的方式来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再有老师进行引导,举一反三,这样的效率,可比单纯漫无目的反复读书的效率高。举例,一个人想吃鱼羹,选择有二,其一,自己去制作鱼钩、线,弄一根木棍做钓竿,然后到河边钓鱼,钓得鱼后拿回家,自己处理好,生火、烹饪。另一个选择,到酒肆点这道菜。两种选择,第一种费时费力,第二种,只需要花钱,省时省力。教育产业化的意义,就是花钱买知识,客人准备好足额的钱财,就能获得精心准备好的知识,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将其消化,这些知识就是自己的了。而寒族教育的现状,就是想要读书,得费尽心思聘请良师,想办法弄书,这两个步骤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士族教育的优势正在于此:一切都是现成的。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譬如说长生不老,无数帝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得,而教育,虽然有市却是炙手可热,许多寒族子弟如同信徒般愿意倾尽所有去上香,却连庙门在哪里都找不到。若现在有一个机会,他们会吝于破费么试题集凝聚着无数名家的心血,多贵都值得买“大王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若属下是学子,可以只买一本试题集,然后手抄成若干本,这样一来,试题集的销路怕是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