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说着说着,吏员指着前方热闹的城池说到:“使君,这两座桥梁之间、河流急弯内的突出山坡,如今已是热闹市镇,有驿馆,有官军堡寨,还有邸店、客栈,热闹非凡呐”王世充看看天色,见着日上中天,临近午时,知道一会定要在这处驿馆吃个便饭,于是继续策马前行。穿过热闹的路边集市,看着往来旅人、商贾熙熙攘攘,只觉有些吵。忽然,在一片喧嚣声中,他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卖报,卖报,秦州快报上封城郊棉田出异状,真相令人震惊”棉田出异状莫非不是杀人抛尸或者令人发指的罪行不然怎么会有令人震惊的真相王世充如是想,他想知道“令人震惊的真相”是什么,便示意随从去寻那报童买一份报纸,随行吏员想要劝阻已是晚了。见着王世充满怀期待的接过报纸,吏员心中一叹:唉,天杀的报社,成日里“震惊、震惊”,标题不要那么吓人行不行第三百三十九章 棉花都督“兰州报社出的报纸都是糊弄人的,成日里编一些夸大其词的新闻标题,没想都快到关中,买份报纸来看,还是上当了”“薛都督这是少见多怪了,就是到了长安,那报纸的标题都是耸人听闻,不如此,何以吸引客人来买”“不是,这官府也不管管么”“管如何管人家报纸的标题看起来是很夸张,却又没有歪曲事实不是无非是话说一半,剩下半截不说,勾起路人好奇心罢了,闹到官府那里,人家报社也有也说得过去的道理嘛来来来,干了这杯酒”客栈,于旅途偶遇的故人们正在把酒言欢,一方,是来自长安的李镖头,押镖从长安出发,前往陇右兰州,在渭水峡道双桥城,遇到了故人、兰州金城的薛东主。薛东主单名一个举字,祖上是河东人,即河东薛氏,后来父辈迁居兰州金城,便在当地安家落户,父子两代人苦心经营,已是家财巨万的当地大户。薛举骁勇善射,为人豪爽,喜欢交结边地豪杰,是有名的“薛庄主”。镖行走镖,自然要和沿途各地大户搞好关系,常年押镖行走兰州金城与关中长安之间的李镖头,自然和热情好客的薛庄主有不错的交情。今日,双方在有着东西大桥的“双桥”偶遇,少不了要喝几杯,席间,薛举说起报纸,那是咬牙切齿,却不见把手中报纸撕掉。当然不能撕,因为报纸上刊登着许多消息,从上面能知道许多事情,无论是官府的通告,还是商讯,亦或是各地发生的奇闻异事,报纸上都有。尤其是商讯,对于薛举来说可得时刻关注。随着陇右织造司的成立,薛家如许多陇右大户一般,开了棉花种植园,随着棉田面积越来越大,“钱”景也是越来越光明。所以,薛庄主变成了“薛东主”,和镖行打交道次数越来越多,与李镖头的交情自然进一步加深。但现在,薛东主已是“薛都督”,因为薛举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立下功劳,所以编入军府,得授“帅都督”,成了官军将领,如今奉命入京,到兵部公干。薛举如今是官,所以没有官身的李镖头见到了薛举,可得自称“草民”,但薛举不会摆架子,一如既往的与对方称兄道弟。薛举这几年通过看报纸,以及与李镖头等人及行商打交道,得知了关中还有更多的商机,所以他想给自家的棉花种植园寻找新的财路,除了给陇右织造司供货,再找几位“合作商”。对此,李镖头倒是能牵线搭桥,因为镖行东主们也经营其他产业,同样需要稳定的棉花来源。但在那之前,李镖头必须提醒一下对方:“不是李某信不过薛都督,如今不仅棉布供不应求,原棉亦是如此,鄙行东主们,谈的都是大买卖,薛都督的种植园,拿出来的原棉好歹有这个数”李镖头比了个手势,让薛举看了心跳加速,随后一口应承:“可以,且不论薛某家中庄园能否出产这么多棉花,若定了契约,必然能够按期交货”产量不够,可以买别家种植园的棉花来凑,这对薛举不难,而他家的种植园一直都在扩大,过两年,这个数就不会是问题。谈到棉花,李镖头问起薛家种植园的情况,并提到一点:江南、岭南的棉花种植园,已经大量用生口奴隶做工,成本大幅下降,利润明显增加。对此,薛举有些无奈,陇右的棉花种植园,目前主要以雇工为主要劳动力,谁都知道生口用起来省钱,问题是之前一直不好弄到足够的数量。当然,绑架路人做奴工也不是不行,但如今官府盯得紧,大家不想惹麻烦。年初,官军讨伐吐谷浑,薛举亦带着部曲助阵,此次作战官军斩获无数,但美中不足的是,抓的俘虏不够分,因为陇右各种植园都急需生口,僧多粥少。还好,朝廷响应陇右“民意”,酝酿在西海地区实行特别政策,也就是允许大家捕捉生口,大张旗鼓开展生口买卖。作为兰州当地大户,薛举当然要为朝廷分忧,其他人亦是如此,无论是官、军还是民,都在摩拳擦掌。这件事具体怎么个操作法,须得大家一起议个“草案”,然后朝廷“定稿”,故而薛举和许多豪强大户出身的军府郎将和各地贤达,前往秦州议事。然后选出几个军民代表去长安,到兵部接受询问,薛举便是其一,大家拿定主意,一定要让朝廷放心,相信边地豪杰会踊跃“拥军”,协助官军作战,为国分忧。边地豪杰如何为国分忧,李镖头管不着,但他听到一些风声,如今正好碰到故人,顺便透露一二:“薛都督,不是李某多嘴,陇右的棉花可得想办法扩产,据说朝廷又和突厥的可汗们约定,增加边市里棉布、棉花的买卖份额,可陇右各地种植园慢吞吞的扩产,我这旁人看着都着急。”薛举听到这里,拍着食案:“谁说不是呢可种棉花、收棉花、棉纺都得大量人手,到了丰收时节各家都在招短工,还不一定招得齐,你说这叫什么事”薛举说起棉花,完全没了边地豪侠的模样,从“薛都督”变成了“薛东主”,但很快就变回来。“不过不碍事,朝廷既然开了口,那西海吐谷浑还有诸羌,自然有大把人争着帮助官军去收拾,抓了生口往种植园一扔,就不用成日里求来求去招短工。”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的,薛举絮絮叨叨起来,话越来越多,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结交豪杰,当然是想要经营人脉,以便关键时候派上用场。关键时候是什么时候,一言难尽,但现在很明显不是“那个时候”,如今种棉花是不错的赚钱营生,而他入了军府当了帅都督,就意味着往仕途发展有望。这条路看起来走得通,所以薛举的别样心思就少了许多,往后率军入西海地区征战,那可是公私两便,正合他心意。然而,他们这些新晋军府大都督、帅都督、都督,因为家中多有棉花种植园和棉纺织工场,被人讥讽为“棉花都督”。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棉花软绵绵,所以“棉花都督”听起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让薛举十分不快。其他人也不喜欢这个戏称,所以大家觉得,日后入西海地区征战,除了抓生口,怎么着都得抓几个吐谷浑的“名王”、诸羌酋帅回来,方显陇右、河西豪杰手段。喝得一身酒气的薛举,扯着李镖头发誓:“老李,你作证,我嗝我,一定要立个大功劳,让这帮长舌鸟人也震震惊一下”第三百四十章 冰糖法司汴州东郡,白马津,港区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聚散,又有大量货物在此装卸,所以随着火轮船运输的兴旺,白马津已成为一个繁华的市镇。汽笛声中,一艘渡船靠泊码头,船上乘客排队下船,沿着通道向外走去,栏杆的另一边,等着登船的人们也排成队,一上一下,井然有序。出口处,刚下船的三个年轻人驻足而立,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邸店,仿佛是三只掉进米缸的老鼠,两眼放光。“这边,先去这边,不然耽搁久了,东西都卖光了”田嘉禾低声说着,带着同伴周孝节、周绍德向前走,径直往前方一个挂着“直线穿过数个圆圈”图案做招牌的邸店而去,身后又有数人跟随。直线穿过数个圆圈,这个图案代表着“冰糖葫芦”,所谓“冰糖葫芦”,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糖稀而成的一种美食,因为糖稀多用冰糖,故而得名。冰糖葫芦不一定用野果,山楂、荸荠、橘子都可以,其中尤以山楂做的冰糖葫芦最为可口,吃起来又酸又甜,让人回味无穷。三人来到店前,见着排队买冰糖葫芦的顾客排成长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田嘉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随即招招手,一名随从凑上前:“郎君有何吩咐”“你,在这里排队,冰糖葫芦每样来六串”被田嘉禾点名的随从赶紧问:“郎君,万一卖断货怎么办”“你看着办,有多少买多少。”田嘉禾交代完毕,带着同伴转到不远处的食肆,要了个二楼临街雅座,就座后熟门熟路的向同伴介绍:“这家食肆的驴打滚、千层糕等小食,都是远近闻名”三只馋虫点了许多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田嘉禾见着同伴点头称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待会,冰糖葫芦来了,定让二位吃得尽兴”“嘉禾,那冰糖葫芦果真比黄州的还好”周绍德问道,田嘉禾点点头:“当然,这白马津翟记食铺的冰糖葫芦,可比黄州的冰糖葫芦还要好,我也是偶然吃过一次,才知道的”田嘉禾是家中幺子,父亲田益龙为天子潜邸元从,如今领兵镇守黎阳粮仓,而黎阳和白马津隔河对望。跟着父亲住在黎阳田嘉禾,经常借着外出打猎的名号,偷偷跑到黄河南岸白马津,吃这里的各种美食。反正黄河两岸通了火轮船,田嘉禾偷溜到南岸白马津吃饱喝足再回北岸黎阳,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他看来,南岸白马津的小食可比北岸黎阳津的小食美味得多。用来招待友人,再合适不过,其实他可以派人过南岸来买小食带回去,但如此一来就没了“偷吃”的别样刺激。友人,当然指的是相熟的周绍德、周孝节。周绍德之父周法明,如今任幽州总管司马,也是天子潜邸元从,而周孝节为周发明族子,是周绍德远房堂兄,两人前往幽州蓟城,路过黎阳。但他们前几日经过白马津时,因为住的是驿馆,吃的是驿馆饭菜,根本就没出来转转,故而未曾在街边食肆用餐,现在一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边吃边聊中,田嘉禾问起家乡情况。他的家乡,当然是黄州西阳,不过随着父亲在黎阳暂居已有数年,期间偶尔回去了几次,而周绍德、周孝节这几年都在黄州读书,所以对黄州的情况颇为熟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读书,田嘉禾问:“绍德,你们读了几年书,如今北上游历,不考科举了”“考什么科举,我们读书是为了知古,为了看兵书,男子汉嘛,功名须得马上取”周绍德说到这里,颇为不屑的补充:“成日里缩在屋里读书,在故纸堆里折腾学问,无病呻吟做一些酸掉牙的诗,这算什么”田嘉禾闻言有些疑惑:“那你们可以去读军校嘛,毕业了入新军,一样驰骋沙场”“对,可家父让我和孝节先去军中见识见识,摸爬滚打一段日子再去军校,说是免得读书读傻了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交谈间,田嘉禾有些失落:“你们真好,可以从军,我几个兄长都从了军,结果轮到我,家父就说田家缺个进士,让我读圣贤书,考科举。”“看书就看书嘛,在黄州多好,非得让我到黎阳来,说是怕我不用功”周家堂兄弟做同情状:“哎哟,你可真惨呐”不知过了多久,随从带着买来的冰糖葫芦入内,一个个野果被冰糖“冰封”,晶莹透亮,让人看了食欲大增,周绍德和周孝节吃了几口,由衷称赞:“果然不错,这糖咬起来清脆,不粘牙。”“那是,这家的冰糖葫芦,不到半日就会卖光,来晚了可就没得吃。”田嘉禾兴致勃勃的说着,有些感慨:“比黄州的还好,就不知店家用了何种手艺,将冰糖葫芦做得如此好吃。”三人在厢房里边吃边聊,隔壁,公干路过白马津的汴州法曹翟让,看着窗外对面自家店铺生意兴隆,心中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翟让是汴州人,作为法曹,得个“翟法司”的称呼,不过是个小官,俸禄也算不少,但因为朋友多,时常迎来送往,所以手头很紧。想靠歪门邪路弄钱,贪污受贿什么的,上官盯得紧,风险太大,做买卖又没门路,如此可难倒了翟让。所幸妻子琢磨出个做冰糖葫芦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不粘牙,这才有了发财的机会。白马津是南北枢要,商贾聚集、旅人众多,是生财之地,翟让在白马津盘下一个铺面开食铺,主卖冰糖葫芦,加上果脯、蜜饯等零食,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