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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1374(1 / 1)

d了大头,扩动扳机连发六响,六贯就没了。打空五个弹巢,三十贯就没了,顶一把手铳。士兵需要进行大量实弹射击练习,才能较好掌握这样的武器,按照现有的训练经验来说,一个士兵每天射击十八发,连续两个月,才能来练出像样的铳法。也就是至少要消耗一千发子弹,才能“出师”。一千发子弹,价格就是一千贯,一支千人的骑兵队,想要让新式左轮手铳发作战斗力,光是射击练习就得消耗纸壳子弹一百万发,光是子弹的费用就有一百万贯。一百万贯是什么概念去年,大周岁入财政收入之中的钱币收入,大概是四百万贯,一个千人骑兵队的弹药训练费,就占了钱币收入的四分之一。虽然岁入以实物为主粮食、布帛等,钱币收入只占小部分,但从这样的对比可以看出,训练一支火器军队的成本有多高。要知道,官军不止要练这一支左轮手铳骑兵队,还有大量火铳兵、炮兵需要维持日常实弹射击训练,火器化军队每年的开支可不是小数目,单靠财政收入来维持,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所以,孱弱的财政收入,是制约周军战斗力大幅提升的最大原因。连纸壳弹、左轮手铳都用不起,更别说用得起金属壳子弹、线膛后装步枪,因为落后的技术水平,导致合格的金属壳子弹造价昂贵,财政根本就支撑不起。没有金属壳子弹,就不可能有机枪,即便有,每分钟数百发射速的机枪,以现在的财政收入根本就用不起。工业时代的先进武器,封建时代的落后财政收入,两者之间巨大的差距,怕不是要几代人才能缩短。宇文温收回思绪,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手铳上。很显然,要靠正常财政收入维持一支大规模的火器化军队根本就是做梦,必须另辟蹊径。但军队又不能经商,否则后患无穷,所以,他想了另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卖军火。官府对民间销售军火特定地区,以此获取巨额利润补贴官军,让官军能以较低价格装备新式火器、弹药,能够以较低成本维持日常实弹射击训练。这样做的效果很显著,民间武装队伍镖局、武装商队、开拓团、狩猎队、捕奴队等对火器的需求量很大,而借着“民用武器”的丰厚销售利润来补贴官军,能使官军将士的火器射击水平大幅提升。但副作用也很明显,那就是治安问题。即便火器是在特定地区边疆销售,但必然会被不法之徒带入中原地区,对各地治安造成不良影响,当地官府的“维稳”压力骤增。这些流入中原的火器,可能被用于宗族械斗,可能被用于凶杀、刺杀,确实是不稳定因素。凡事有利有弊,火帽铳有限制的向民间销售,宇文温认为利大于弊,只要加强管理,流入中原腹地的少数火器成不了气候。更别说火帽、火药只有官府才能生产,控制销售总是做得到的,没有火帽的火帽铳,和烧火棍差不多。火帽铳将燧发铳挤出“市场”后,即便有人想造反,暗中囤积火帽铳,缺了火帽,也没什么用。相对这一个“弊”,民间尤其是边疆地区普及火铳,可是一件大好事。边疆的男女老幼都会用火铳,一个黄毛小儿,手持六响子,就能把骑马来烧杀抢掠的强盗打死,如此一来,那些四方蛮夷,就会深深体会到何为“武德充沛”。。。。。。。柏海畔,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许多周军将士正忙着扎营、饮马以及各种杂务,与此同时,另一旁的宿营地上,并非官军的武装人员也在忙着扎营。官军讨伐西海吐谷浑,陇右“义兵”云起响应,是为“义从”,如今官军和义从们驰骋西海地区、协同作战,讨伐吐谷浑及党项羌,将上千里荒凉之地搅得鸡飞狗跳。义从们的宿营地内,一名年轻的官军将领缓缓走着,走向官军宿营地,他腰间别着的四把六响子,引来义从们羡慕的目光。徐世勣感受着这种目光,特意把双手背在后背,以便让腰间插着的四把左轮手铳更显眼。新式左轮手铳,俗称“六响子”,弹巢可装六粒纸壳子弹,接连扣动扳机,那就是六响,故而得名。六响子如今是官军装备的武器,但主要装备骑兵,因为不怕风雨、发火率高,在近距离骑战中几乎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所以深受将士们好评。即将从军校毕业的徐世勣,如今和同学一起在西海道行军中“实习”,他在军校里练过手铳,所以“铳法”了得,此次随军出征,携带四把六响子纵横战场,立下不少战功。协助官军作战的义从们,当然久闻六响子的赫赫威名,如今见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官军将领腰插四把六响子,除了羡慕,还是羡慕。陇右地区的官府,允许登记在册的镖队、商队、义从购买火器,六响子就是其中之一,手铳四十贯一把,子弹一粒一千五百文,可以说很贵,却是有价无市。道理很简单,好东西谁都想要,武装商队装备了这种利器,以一敌十不在话下,无论是在西海地区行商,还是攻打吐谷浑、党项羌各部抓生口,有了六响子打头阵,无往不利。正是因为如此,官府在陇右地区销售的六响子及弹药供不应求,以至于出现了“限量供应”,大家都把六响子当做宝贝。能够携带六响子的人,多为骁勇之人,腰间插着一把六响子已经不得了,若是插着两把,旁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很威风。现在,大家见着这位年轻官军将领一人就腰插四把六响子,如何能不羡慕。徐世勣小小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六响子,转到官军营地,正要往大帐而去,却见一名年轻将领坐在草地上,仔细擦拭手中的六响子。看其含情脉脉的神态、轻柔的动作,感觉不像是在擦拭兵器,而是在擦拭小娘子的胸脯。徐世勣走上前,干咳一声:“阿信,莫要再擦了,再擦就擦破了”单雄信闻言转过头,见是好友徐世勣,笑道:“铁做的手铳,怎么能擦破”徐世勣蹲在旁边,说:“不是,这手铳按要求保养就行,你整日擦呀擦的,莫非闲得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六响子可是保命的家伙,不仔细保养,关键时刻出问题怎么办”“哟呵,,单将军怎么说话愈发文绉绉的了”单雄信笑了笑,继续擦手铳。这手铳确实是宝贝,必须小心伺候,单雄信此次随军出征,一直都在冲锋陷阵,手中除了马槊,就少不了这六响子。三十步距离内,扣动扳机,“砰砰砰”六响,六个敌人倒地。不用换子弹,直接抽出另外一把,又是六响过后,再杀六人,槊法娴熟的单雄信,和同袍一样,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火器。上级说的对,打仗就是要高效率杀人,比起用马槊一个个的“捅”,手持六响子冲到人群里“左右开弓”,一下子就能杀掉十来人,省力又省时间。数十名手持六响子的骑兵突入敌阵,足以将敌阵撕开,不要说乌合之众的吐谷浑、党项羌,就是碰上突厥骑兵,也可以以少敌多。火器的威力之大,让三仗弓箭、槊、刀盾黯然失色。对于好友的感慨,徐世勣深表认同,他以前觉得去军校深造是浪费时间,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井底观天了:不入局军校,如何会用火器打胜仗徐世勣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读书识字,所以被父亲安排考军校,以军校毕业生的身份从军。而单雄信却不同,虽然也能写能识字,却选择直接从军,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见效快”:自古以来,打仗都是靠沙场磨练,没听说在学校学习就能学成名将的。然而时代不同了,单雄信从军后,发现火器对于打仗的胜负影响很大,他随军到西海地区讨伐吐谷浑,接连两年的小规模作战,让他觉得骑兵近战时,首选武器不再是马槊、马刀,而是六响子。只要勤加练习,二十步甚至三十步距离内,手持六响子的骑兵,可以轻易击溃数倍于己的敌人,尤其是在轻骑追击时,若中了埋伏,只要手中有六响子,定能打得伏兵抱头鼠窜。武将爱宝马,是因为一匹宝马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而现在,六响子也是武将作战能力的保证,所以,多次靠着六响子杀透敌阵的单雄信,将其当做宝贝,每天有空都要仔细擦拭一番。六响子很重要,火炮更重要,单雄信以亲身经历,感受到军校学习的必要性:时代不同了,光是弓马娴熟还不行,会不会用包括火炮在内的火器,才是能否成为名将的关键。这样的体会,徐世勣也有,他在军校学习数年,明白了许多火器作战的新战法,虽然骑兵依旧是战争的主力,但是装备并且能用好火器的骑兵,战斗力才能大幅提升。以这两年朝廷对西海地区吐谷浑、党项羌的攻势为例,装备了六响子的官军和义从,小股骑兵作战的能力很强,不怕伏击,所以可以如同撒网般撒出去,将辽阔而荒芜的西海地区“笼罩”起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擅长逃跑的吐谷浑、党项羌各部很难摆脱追击。即便使出拿手的诈败、设伏伎俩,也无法吃掉装备六响子的小股骑兵,于是,短短数年时间,对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说着说着,单雄信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我听说,那吐谷浑的可汗又要请降了。”“请降他当朝廷是傻子”徐世勣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没了这几年从西海地区抓来的生口,陇右棉花种植园的规模哪里能迅速扩大那狗屁可汗说的话,听在朝廷耳里,能有陇右种植园主们的联名陈情重要”“西海地区诸羌,那么多野人不抓,种植园主能答应”“我家也种棉花,也想要便宜的奴工,奈何身处中原,不方便,陇右就不同了,那么多义从,那么多武装商队往西海地区涌,可劲的抓生口,热闹得紧,吐谷浑想服软太晚了”第五百五十五章 锻炼大帐内,西海道行军总管宇文十五正在研究舆图,琢磨下一阶段的作战方向,西海道行军追击吐谷浑一部,于前几日在柏海附近地区追上并予以重创,俘获大量俘虏和牲畜,算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伏允依旧“在逃”。宇文十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吐谷浑可汗的逃跑功力了得,官军历次出击,慕容伏允都望风而逃,每次都能避开最要命的追杀。正常情况下,连战连败的可汗其威望会大幅下降,国内贵族必然怨声载道,然后众叛亲离,一如当年的西突厥达头可汗那样。但是,慕容伏允的地位似乎未受影响,贵族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慕容伏允不像其兄慕容世扶那样,继位没几年就死于非命。之所以如此,宇文十五觉得也许是慕容伏允采取的政策符合其“国人”大贵族的要求,那就是绝不向周国真正臣服。说白了,就是做买卖赚钱不如抢劫来钱快,国人们还是希望从事“抢劫”这一很有前途的营生。吐谷浑所在的西海地区,相对陇右、河西十分荒凉,吐谷浑各部靠着放牧,用相对不多的畜牧产品和中原商人做买卖换东西,购买力不强。所以倾向于抢劫陇右,以获取大量财富和人口。吐谷浑的国人们,想的是做狼而是不是做狗,当情况不对时可以夹着尾巴学狗叫几声,等到情况有利于自己时,就凶相毕露,嚎叫着扑向猎物,这样的势力,是养不熟的。虽然慕容伏允已经派来使者,向宇文十五求和,并且请求到长安面见天子谢罪,但宇文十五觉得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吐谷浑全国上下,主流意见就是和周国虚以委蛇,慕容伏允若是敢真的臣服,下场就是死于暗杀或政变。所以,宇文十五对于对方的求和不置可否,又派人护送吐谷浑使者前往邺城,让其向天子痛哭流涕。但宇文十五知道天子不会上当,所以,现在该打还是打,反正天子就没想过收服吐谷浑,对方一心找死,朝廷就要成全对方。连带着把党项羌也收拾收拾。宇文十五的目光,移到舆图上标有“党项各部”的位置,他知道党项诸姓之中,拓跋部实力最强,是吐谷浑的坚定盟友,所以接下来的作战目标,也要把拓跋部囊括在内。这样一来,需要拉拢党项其他部落,协助官军作战。党项羌有许多部落,其中以拓跋氏实力最强,拓跋部落的酋帅和吐谷浑可汗是亲家,所以目前行踪不明的慕容伏允,有可能跑到其亲家那里避难。而党项诸姓中的细封氏,如今表现积极,愿意协助官军讨伐吐谷浑和党项拓跋部,这个部族很识时务,很有“发展潜力”。但是,依旧不可信,宇文十五判断对方不过是借刀杀人,日后羽翼渐丰之后,说不定又要变成一匹狼。宇文十五知道天子的打算,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朝廷如今正大力经营河湟谷地,然后允许陇右豪强、大户组织“义兵”捕奴队,到西海地区掳掠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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