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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72(1 / 1)

d,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沟壑一样,汤记客栈虽然早已挂出客满的牌子,但掌柜还是想法设法给李延庆腾出了一间屋子。这样,他们就不用三人挤在一间屋子复习,三个人可以住两间屋子,不会互相影响。房间分配不用抽签,张显和秦亮的妹妹订了亲,姑爷舅子当然住一间大屋,李延庆单独住腾出来的小房。“小官人,这间屋子原来是仓库,放一些不用的杂什,一个月前就清理干净了,原本想给士子们作为交流学问的场所,现在我看也用不着,就委屈小官人住这里了。”房间是在客栈主楼的二楼,最东面的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但住一个人也足够了,而且采光很好,也比较安静。李延庆不喜欢潮湿的房间,而客栈背靠漕河,几间院子都比较潮湿,这间屋子位于二楼,铺着木地板,显得十分干燥,这一点让李延庆十分满意。“没有委屈,我很喜欢这里,多谢王掌柜了。”王掌柜见李延庆很满意,心中也欢喜,便道:“我去安排伙计给小官人搬物品来,另外再过一月就要入冬了,店里正好有只老火盆,我拿来给小官人用。”王掌柜非常欣赏李延庆的人品,那老火盆一直都是他自己用的,现在他也拿出来了。“那就麻烦掌柜了。”掌柜快步下楼去安排了,旁边张显却望着房间满脸羡慕道:“老李,要不我们换换吧你去和老秦住。”李延庆挥了挥手,“那是你大舅子,当然是你和他住。”“可是我真不喜欢隔壁那个几个临漳县人,一个个自诩比流氓还坏,听到都让人觉得斯文扫尽”“那是他们吹嘘自己的,临漳县哪有什么读书人比流氓坏,是毛驴跑得比马快。”“贤弟说得不错,我们临漳县第三怪确实是毛驴跑得比马快。”李延庆和张显回头,只见刚才临漳县那个为首的士子站在门口,张显的脸腾地红了,刚才自己说的话一定被对方听到了。他连招呼也没有打,便借口有事匆匆走了。李延庆抱拳笑道:“请这位兄长进来说话”“那就打扰了。”士子走进来,两人在桌前相对坐下,士子笑道:“在下临漳县周春,贤弟就是汤阴县榜首李延庆吧”李延庆的脸一热,他知道这一定是秦亮说出去的,那小子表面上不吭不响,但实际上嘴比谁都快,什么秘密都守不住,甚至还不如王贵。“侥幸而已”“呵呵童子会的魁首,县学第一名,哪有这么多侥幸”李延庆心中暗恼,那臭小子到底还说了什么“我没去过临漳县,不过我听说河北名儒周闻博就住在临漳县,我一直很敬仰,周兄应该见过吧”李延庆岔开话题道。周春微微一笑,“当然见过,正是家祖”李延庆顿时肃然起敬,原来是河北第一名儒周闻博的孙子,不过他心中又觉得有点怪怪的,周大儒的孙子居然自称比流氓还坏。周春已经完全没有了争房时的痞子气,估计他也是装出来的,他又恢复读书人的文静淡雅,他笑了笑道:“今天主考官进了贡院,贤弟听说了吗”李延庆摇摇头,他还没有安顿下来呢哪会知道这些消息,不过他也很有兴趣,京城来的主考官会是谁会不会是李纲但心念一转便知道不是了,李纲是监察御史,不会来做主考官。“周兄知道是谁吗”周春点点头,“我已经听得确切消息,此人是翰林学士欧阳珣。”原来是欧阳珣,李延庆知道此人,北宋著名的抗金派,后出任相国,是李纲的挚友,此人也是以正直无私而出名。“贤弟认识他”周春看出了李延庆的神色震惊,便好奇地问道。“认识倒不至于,不过我听过此人,为人正直,有他来当相州主考,也是你我的幸也”周春明白李延庆的意思,解试不同于省试,省试稽查极严,作弊很难,但解试几乎就是主考官说了算,虽然中举者的试卷会被送去礼部备案,礼部每年也会从中抽调几个州的试卷复核,但天下几百个州,被抽中的可能性实在太小。所以主考官的人品至关重要,主考官人品差一点,借解试的机会发笔财,或者进行权力交换,寒门子弟可就惨了,况且这种事情早已是各州的潜规则,路人皆知。周春虽然有个大儒祖父,但其实也是清贫人家,既无权也无钱,所以一个正直的主考官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同寻常。周春本想找李延庆聊聊主考官的喜好,没想到李延庆却更看重主考官的人品,这种境界就是自己比不上,周春心中佩服,便不提自己的来意,两人闲聊几句,他便起身告辞了。此时中午已过,离晚饭还有些时辰,李延庆早已饿坏了,他问了问张显和秦亮,两人都不想出去,李延庆便独自一人离开客栈,想在附近寻觅一家小吃店。李延庆记得他们过来时,在客栈斜对面有家小吃店,好像生意不错,李延庆只走了二十余步,果然看见街道对面有一家小吃店,一根竹篙挑着长年被风吹雨淋而发白的酒幡,郭三儿小吃铺。小吃铺非常简陋,就是几根木头搭着一个竹棚子,下面摆放着五六张小桌子,现在客人不多,只坐了不到一半人。开小吃店的是一对夫妻,三十余岁,妇人身后还背着一个孩子,当李延庆走进棚子时,招呼客人的男子立刻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小官人先坐下喝杯水”“有什么吃的”李延庆笑问道。“现在是中午,可能品种不是很多,有胡辣汤、豆蔻汤、水饭、葱爆熬肉、羊肉煎饼、小包子,还有就是中糕,这个卖得最火了。”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中糕就是赤糖桂花糕,无非是图个名,李延庆不太喜欢,他便笑道:“来一碗胡辣汤,再来三笼小包子,要肉馅的,再来一盘熬肉。”“没问题,小官请坐,饭菜马上就来”李延庆找张空桌子坐下,片刻,男子给他端来了胡辣汤和三笼小包子,又送来一盘熬肉,熬肉就是走油肉,用小葱来爆,李延庆很喜欢,而且他家的小包子皮薄肉足,看起来非常诱人。李延庆端起胡辣汤喝了两口,一股热力便从胃里发出,迅速弥漫全身,在凉意十足的深秋时节,这种胡辣汤确实很受欢迎。李延庆吃了两片熬肉,又夹个小包子,一边吃一边望着大街,他们这里离北城门不远,虽然不是南北主街,但也是一条重要的副街,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对面是一家布店,旁边则是一家旧成衣店,看起来旧成衣店生意似乎更好一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这时,从南面来了几名正规军士兵,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李延庆很少见到正规军士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士兵中有一名年轻将领,皮肤较黑,骑着一匹官马,身穿软式军服,看起来级别不高,旁边几名士兵似乎是他的手下。这名将领李延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时,年轻将领翻身下马,带着几名士兵向小吃铺走来,他们似乎也想买点吃食,牛车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嗲声嗲气的声音,“郎君,我想吃包子,多放点醋。”这女人的声音也十分耳熟,李延庆有点愣住了,年轻将领走进棚子,正好和李延庆打了个照面,两人异口同声道:“是你”第一百零九章 神箭何灌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年轻将领竟然是在王贵家交过手的张侨,他心中打一个激灵,目光立刻向街边的牛车望去,那么刚才牛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雁了,难怪这么耳熟。张侨脸上立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小官人,太巧了”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张兄,好久不见”李延庆又想起他是要进京参加武举,看样子他是中武举了,便热情地招呼道:“他乡遇故人,张兄,我们坐一坐”张侨在李延庆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胡辣汤,他笑着打量一下李延庆道:“小官人应该是来参加解试科举的吧”李延庆笑着点点头,又道:“我没猜错的话,张兄应该武举高中了”“今年运气不错,考中武举第七名,蒙圣上龙恩,封从事郎,出任定州团练推官。”“不错不错恭喜张兄了。”这时,张侨想起一件事,歉然笑了笑,拎着两笼包子起身向牛车走去,他和牛车里的女子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回来,很无奈地对李延庆道:“车里是拙荆,其实你认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和小官人打招呼。”李延庆笑道:“不用多说,我完全理解,张大哥请坐”李延庆当然能理解,大雁不想让人知道她过去的身份,不见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李延庆有点奇怪,张侨和大雁都姓张,他们能成婚吗张侨看出了李延庆眼中的疑惑,他心里明白,便道:“正好遇到了小官人,这件事事关我和拙荆的名声,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后乡人若有误会,还望小官人能替我们澄清。”“张大哥请说”张侨叹了口气道:“其实从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张,张侨是寄养于张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开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后来被相州张家领养,改名张侨,现在我已获准恢复本姓。”李延庆心中释然,上次比武他击败张侨后,张保钧竟然那样辱骂张侨,哪有半点叔侄之情,原来张侨是张家养子,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张侨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李延庆,李延庆见上面写着,从事郎,定州团练推官何灌。李延庆愣了一下,原来张侨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检,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谈不上神箭,或许他骑射很厉害,当时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不过既然张侨本名姓何,那么他娶张大雁也就没有什么同姓不婚的忌讳了,只是他怎么会认识何灌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和大雁从小就认识,大雁的父亲也是张家远亲,曾经在我养父家做过几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长大,后来大雁父亲涉及赌钱偷盗,被我养父赶走,大雁就在那时回汤阴了,当时喜鹊才两岁,她根本就不记得我。”李延庆这才恍然,他就说大雁怎么会认识安阳张家子弟,这里面的关系也够复杂的,李延庆笑道:“若你不解释,还真会被人误会。”“是啊我养父本来就坚决反对我和大雁,我为娶大雁恢复原名,更让养父生气,这次我回家,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可我若不管她,她父亲是那样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运就悲惨了,大雁现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么可能再丢下她”李延庆默默点头,能遇到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时,李延庆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里,我回头写信让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后把它寄给你,这样你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何灌大喜,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他一直不知该这么办,没想到在安阳遇到李延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心中感动,起身深深施礼道:“小官人对拙荆的恩德,何灌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将来何灌一定会回报”“何兄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雁有好的归属,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李延庆见何灌手下买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数钱,估计何灌也是手头拮据,自己何不再做个人情,结交这个神箭何巡检。李延庆便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黄金和一支金首饰,这是他杀白氏三雄夺得的战利品,他将黄金和首饰递给何灌,“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何兄务必收下”何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怎么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李延庆把黄金和首饰塞给他笑道:“大雁母亲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时候大雁还叫我庆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这是我给你们的贺仪。”何灌再三不要,李延庆还是硬塞给他,他才收下了,他为娶大雁为妻恢复原姓,触怒了养父,养父分文不再给他,还不准他回张府,使得他手头十分拮据,连妻子的两件银首饰也不得不卖掉,李延庆这十两黄金真是雪中送炭了。何灌心里明白,贺仪只是借口,实际上是李延庆在帮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庆的恩惠,他心中万分感激,这份恩情只能以后再报答了。只是李延庆居然是妻子的长辈,这让他怎么称呼何灌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李延庆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难处,便微微一笑,“何兄,咱们各交各的,和辈分不搭界”何灌也是爽快人,他立刻哈哈一笑,“好能结交贤弟这个朋友,是人生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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