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小官人还想要别的什么,海鱼要不要”“海鱼不要,不过我想要海藻。”陆重根愣住了,“你想要海藻做什么”“其实我不是要海藻,你把海藻晒干了,然后直接烧成灰给我,我要海藻灰。”陆重根迟疑一下,“小官人想用来做肥料吗以前倒是有人这样干过,但那玩意儿没有草木灰好。”李延庆摇摇头,“那是一种药,你帮我烧,一百斤我付十两银子,我一年至少要三千斤。”李延庆当然不是用来做药,把海藻晒干烧成灰,就是一种天然小苏打,是做香皂必须材料,当然,用石灰也可以,但石灰的碱性太大,对皮肤有刺激性,用小苏打就好得多。他也可以煮碱湖水得到小苏打,不过那样太麻烦,成本太高,还是烧海藻方便。陆重根笑得嘴都咧开了,“这个海藻灰有的是,我让我女婿来做,让他们也有笔收入。”李延庆在宁海小镇呆了三天,亲眼看到陆重根从各家各户收购了一万多斤的鱼油,又和陆重根的女婿驾船出去捞了几船海藻,他这才放下心,付了定金,又把地址给了陆重根,他这才带着青儿离开宁海镇,返回了嘉兴。李延庆时间算得很准,他前脚刚到嘉兴,嘉王赵楷后脚便赶到了,在嘉兴军营的一座大帐内,赵楷见到了朱勔,只见他头发披散在脸上,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只大木笼囚车内,手上戴着重木枷,脚上拴着铁链。旁边还有另一只大木笼,关上朱勔的父亲朱冲,赵楷走到朱勔面前,冷冷道:“想不到我还活着吧”朱勔睁开暴凸的双目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旁边朱冲却嘎嘎笑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殿下又得到了天子的旨意吧把我们押送进京。”“你怎么知道”赵楷回头盯着他问道。“老夫当然知道,在某些人眼中,我们可是奇货可居,这么白白死掉太可惜了。”李延庆低声问道:“是真的吗”赵楷点点头,“我确实接到了父皇新旨意,要我把他们押解进京。”“那财物呢”“所有也财物也一并押解进京,充盈左藏库。”朱冲重重哼了一声,“是充进内库吧他早就盯着我们财富了,他会有那么大方”赵佶大怒,拔出剑指着朱冲怒喝道:“你再敢污蔑我父皇,看我一剑宰了你”朱冲呵呵冷笑,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这只老狐狸心里清楚,天子下旨不杀他儿子,可没说不准杀他,真把赵楷触怒了,他一剑杀了自己也没有任何问题。后面李延庆却没有吭声,他觉得朱冲说得很对,朱家的财富肯定是进内库,而不是进国库,朱勔在替赵佶夺取了大量财富后,被当做了替罪羊。不过让李延庆想不通的是,赵佶完全可以将朱勔在苏州闹市中斩首,这将是他获得最大名声的机会,也能在东南民众心中成就他仁者之君的地位。这么一个重要的决定,赵佶却轻易改变了,让李延庆不得不感慨赵佶的昏庸,一把精彩的好牌居然被他打成了臭牌。“殿下,我还有几句话,不知殿下想不想听”朱冲冷笑着对赵楷道。“把他的臭嘴给我堵住”赵楷极为憎恨朱冲,他什么都不想听,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李延庆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朱冲一眼,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跟着赵楷回到大帐,赵楷显得十分烦躁,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对李延庆道:“唐迁智回京了”这句话说得无头无尾,十分唐突,令李延庆有点摸不着头脑,便试探着问道:“是殿下让他回京的”“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就失踪了,直到刚才王士武将军告诉我,唐迁智昨天已经来过嘉兴,拿着天子的尚方宝剑。”赵楷最后两句话颇有点石破天惊,李延庆顿时愣住了,这个唐迁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会拿着天子的尚方宝剑。赵楷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缓缓道:“这三十名侍卫只有十人是我的心腹,其余二十人都是从各军抽调的精锐,包括这个唐迁智,我也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之前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我统统不知,那个唐迁智更是隐藏得极深,他的真实名字是不是叫唐迁智,我也是一头雾水。”“殿下的意思是说,唐迁智其实也是天子派来的秘密使者,表面上殿下是主使,可实际上还有一个人。”“尚方宝剑不会有假,但他是不是父皇的人就难说了。”赵楷低低叹了口气,“我怀疑他是梁师成的人,父皇本来决心在苏州闹事处决朱勔,但他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能劝说父皇改变主意的人不多,童贯算一个,但他不在京城,另外一个就是梁师成了,而且能劝父皇拿出尚方宝剑,也只有梁师成。”“那梁师成为什么要这样做”赵楷摇摇头,紧咬着嘴唇道:“我不知道”李延庆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他沉思片刻道:“朱勔之事绝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我们必须立刻出发,以免夜长梦多。”赵楷没有耽误,当天下午他便从华亭市舶使调来了五十艘运送粮食的大货船,将朱勔家人以及全部财富装上了大船,在三百士兵的护卫下,连夜出发北上了。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朱保朱汴京蔡相府,蔡京焦虑不安地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的不安来自于皇宫,他在今天才知道,天子在两天前曾秘密下了一道旨意,密令嘉王赵楷将朱勔押解进京,这着实出乎蔡京的意料,同时也让蔡京心中有点恐慌起来了,他知道朱勔进京意味着什么天子不杀朱勔,反而把他押解进京,蔡京第一个反应就是很多官员都会遭殃,别人是否倒霉,蔡京并不关心,但他蔡京必然是首当其冲,朱勔为了自保,必然会将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揭发出来,不行绝不能让朱勔活着进京,蔡京暗暗咬紧了牙关。这时,门外有心腹侍卫禀报:“启禀相国,苏州那边有紧急鸽信送到”“拿进来给我”侍卫快步走进,单膝跪下将一卷鸽信呈上,蔡京打开鸽信,是苏州知州赵霖所写,信中说朱勔在嘉兴被军队看管森严,他们无法下手。“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没用的蠢货”蔡京气得拍桌子大骂,他负手走了几步,立刻对侍卫道:“速去找栾廷玉来我”栾廷玉是蔡京女婿梁子美在大名府搜罗的一名江湖奇人,武艺极为高强,现在蔡京府上出任侍卫教头,实际上就是蔡京豢养的一名刺客保镖,专门卖替他做一些暗事。不多时,栾廷玉快步走进了外书房,单膝跪下道:“栾廷玉拜见相公”栾廷玉年约三十岁,长得身材高大,脸庞削瘦,长得长手长脚,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一双眼睛格外地凌厉。蔡京负手站在窗前淡淡道:“朱勔从嘉兴被押解进京了,我希望他死在半路。”“卑职明白了”蔡京又道:“手脚利落一点,不要惊扰嘉王殿下”“遵命”“去吧本相等你的好消息。”栾廷玉行一礼便匆匆去了,蔡京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一名侍卫道:“立刻把这张纸条用鸽信发给赵知州”朱勔和他父亲分别被关押在两间船舱内,每间船舱门口分别部署了四名侍卫严加看守,除了嘉王赵楷和李延庆外,谁也不能进去。船队刚刚出发,李延庆便来到了朱冲的船舱前,侍卫没有阻拦,李延庆随即走进了船舱,船舱内光线昏暗,上方有一个尺许宽的通风窗,只见朱冲带着重枷坐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李延庆走进来。“你今天想和嘉王殿下说什么”李延庆淡淡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又是谁”朱冲傲慢地抬起头。“是嘉王殿下让我来的,至于我是谁,你就别问了。”“他为什么不来”“因为他是嘉王”朱冲沉默了,半晌道:“那我有什么好处”李延庆很有耐心,不慌不忙道:“我是河北相州人,江南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也没有亲戚在这里,你们父子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和我无关,如果我们合作愉快,我可以保你路上平安,如果你不肯合作,那只好把你交给苏州百姓平息民愤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希望抵达苏州前得到你的回应。”说完,李延庆转身便走,他刚到门口,朱冲喝道:“好吧,我说”李延庆又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朱冲咬牙道:“昨天有个军官来找我儿子,还带了尚方宝剑,他说自己是嘉王的护卫首领唐迁智,但我儿却认出了他。”“他究竟是谁”李延庆知道唐迁智必然不是真名。“他是太子的心腹侍卫,叫做邓冲,真的有趣,东宫侍卫居然来保护嘉王,还拿着尚方宝剑,这里面的水很深啊”朱冲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李延庆半晌没有说话,果然被他猜中了,这件事太子怎么会缺席呢,一旦朱勔被押解进京,太子就接手了,也就没有了嘉王什么事,嘉王和太子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输得干干净净。李延庆忽然想到了一条毒蛇,当赵佶考虑用嘉王赵佶牵制太子,又安排嘉王来江南抓捕朱勔,一条毒蛇却始终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条毒蛇就是梁师成,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又岂能容忍嘉王影响到太子的地位李延庆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邓冲来找你们做什么”李延庆又追问道。“他想要一些信件文书,也就是我儿和朝廷重臣的往来书信,这里面也包括相国蔡京,还有童贯,姑且可以叫做他们的把柄吧有人想捏住这些把柄,当然不会是天子,你猜猜会是谁”李延庆冷笑一声,“你不会说是梁公公吧”“聪明”朱冲眯起眼睛赞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不仅箭法高强,头脑还居然这么灵活,不错,我也认为是梁师成,但我没有告诉他信件文书在哪里一旦他拿到了,梁师成和蔡京达成某种妥协,我们也休想活着进京了。”“你会告诉我吗”朱冲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想和嘉王谈这件事,如果他保证我们父子路上安全,保证把那批文书信件交给天子手上,我可以告诉他东西藏在哪里”赵楷听完李延庆的汇报,顿时脸色苍白,原来唐迁智居然是皇兄的侍卫,不用说,一定也是梁师成安插进来的,皇兄竟然在暗中提防着自己,着实令赵楷感到吃惊。“殿下,梁师成想要蔡京等人的把柄,太子想要这个功劳,但朱氏父子并不相信他们,朱冲想和殿下做交易,殿下能接受吗”赵楷负手在船舱来回踱步,沉思良久道:“我确实想把文书信件交给父皇,至于父皇杀不杀朱勔父子,我就不管了,你说呢”李延庆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是桩好买卖,殿下应该答应”赵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现在就去见朱冲,你陪我一起去。”两更时分,纤夫们都休息了,船队也静静停泊在运河岸边,船队从黄昏时出发,已经走了五十里,明天再走一天,后天上午就能抵达苏州,但到汴京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河面上黑漆一片,万籁寂静,只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这时,一艘小船慢慢靠上了船队中的最后一条大船,只片刻,大船上扔下一个葫芦,小船便迅速离开了。小船乌篷内,一支蜡烛被点燃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方脸男子盘腿坐在船篷内,正是失踪的侍卫首领唐迁智,他的真名叫做邓冲,太子赵桓还是定王之时,他便是府中侍卫了,只是他刚刚才进入禁军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少,以至于他一路跟随嘉王赵楷南下,也没有被识破。邓冲心中着实沮丧,他拿着尚方天子剑前来,最终逼迫王子武答应开箱取物,当他们撬开标记着文书信件的大木箱时,里面却是一堆帐簿,并没有他想要的信件文书,而一共三百八十四口大箱子,他也不可能全部撬开。万般无奈,他只好去找朱勔父子谈条件,朱勔父子却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明确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在箱子里。邓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赵楷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他身份已暴露,无法再跟随赵楷,但在赵楷身边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给他充当耳目。这时,一名手下走进乌篷,将葫芦递给他,邓冲顿时精神一振,这是他手下给他传来消息了。邓冲从葫芦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大意就是李延庆和朱冲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