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骇,“夫人,这怎么行,聘礼都下了,再过几天就要迎亲了,怎么能在这时悔婚。”“没用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让你去问问阿公,说不定他也有这个想法呢”“我不去”曹选赌气道。王夫人杏眼一瞪,“你到底去不去”曹选惧内,只得低下头无精打采地向前院走去。就在这时,墙角传来一声猫叫,只见一个红色的小身影飞奔而去。曹娇娇一口气奔到阿姊房内,大喊道:“大书娘,你在哪里”“你这死丫头,这么大声做什么”曹蕴正在书房里整理打包她的藏书,在过几天她就要出嫁到李家了,这些近万册书籍和画卷她都要带走的,这两天忙得她头昏脑胀。曹娇娇一阵风似地冲进来,急声道:“大书娘,娘要毁婚了”哗啦曹蕴手中书落了一地,她也被吓住了,“你你说什么”“我刚才在找猫,正好听见娘在逼爹爹悔婚,好像李大哥出什么事了。”曹蕴急了,转身便向母亲的房间快步奔去,此时王夫人正坐在起居房喝茶,曹蕴闯了进来,怒道:“母亲,女儿有话要说”“你有话就好好说,干嘛这么凶的口气,这是对母亲的态度吗”王夫人十分不满地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曹蕴忍住气道:“女儿听说母亲要悔婚”“你这耳朵倒生得长,不错,我是有悔婚的想法,因为我听到传闻,李延庆牵连进一桩朝廷大案中,被贬为小知县,所以我觉得这门婚事就不太合适了。”“母亲”曹蕴忍不住地愤恨道:“聘礼已经下来,婚期也定下来,母亲却要悔婚,有没有考虑过女儿的感受”王夫人也怒了,“我就是替你考虑才悔婚,当初如果你嫁给表哥,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他现在已经是七品的虞侯武官了,却白白便宜了潘家,你知道我又是什么感受”“王俊那种卑鄙小人,我一头撞死也不会嫁给他。”“你”王夫人大怒,上前便给女儿一记耳光,“你再敢提一个死字,看我怎么收拾你,回你房间去,不准你出来”曹蕴第一次被母亲责打,她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哽咽着道:“如果母亲悔婚,那我就出家当尼姑,我说到做到,不信母亲就等着瞧”曹蕴说完,转身便飞奔而去,王夫人心中也有点懊恼,她还是第一次责打女儿,但她也气急了,女儿怎么能说出一头撞死的浑话,她心中也十分焦虑,就不知丈夫能不能说服阿公取消这门婚事就在王夫人悔婚的同时,在曹府前院的贵客堂内,潘旭也在劝说曹评取消这门婚事。潘旭之所以劝说曹评取消婚事,是因为他的长子潘纶成为知枢密事的候选人,而潘纶的妻子正是曹评的侄女,王黼和长子谈话时特地点明了这一点,这让潘旭很紧张,他生怕曹家和李延庆的联姻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贤弟,你我就是过来人,当初元佑党人案多少官员被牵连,到今天也没有能恢复名誉,这次范党案一旦扩大,曹家肯定会被牵连,我很担心贤弟也会象种师道一样晚节不保,爵位、官职都丢了,我劝贤弟还是当断则断,甩掉这门婚事,保全曹家”曹评越听脸色越阴沉,他怎么可能不懂潘旭的真正目的,潘旭哪里是替曹家考虑,分明是怕曹家牵连到潘家。曹家是有点风险,如果潘旭真是替曹家考虑,他倒也能理解,可风险离潘家还有十万八千里,潘旭就劝自己断了这门婚事,丝毫不管曹家的名誉,这岂不是太自私了一点。曹评忍住怒火道:“李家聘礼已经送来了,婚期也定好,却忽然悔婚,岂不让京城人笑话,再说蕴娘的终身大事怎么办谁还敢娶她”“这倒是多虑了,现在很多夫妻不和都可以分手再娶再嫁,何况还没有成婚,这也是很正常之事,若贤弟真的担心蕴娘终身大事,那可以和潘家联姻,我孙子潘武也很喜欢蕴娘,正好也是天作之合,贤弟觉得呢”曹评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潘兄在大朝上也是反对北伐,怎么现在范致虚因反对北伐而被罢相,潘兄怎么又改变立场了”“我没有改变立场,就算蔡相国也没有改变立场吧而且这件事好像和北伐无关,是朋党之案,贤弟切不可将两者混为一谈。”“潘兄何必自欺欺人,天子诏书压根就没有范党二字,是有人在刻意宣扬这是党案,你我心里都清楚,范致虚等十三人被贬,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反对北伐,和朋党无关,我曹评只恨自己没有成为其中一员,若我当初再努力一点,成为联名书的发起者,我也是荣耀的十三人之一了,不过幸亏我有个孙女婿替我争光,这是我曹评的运气。”“你”潘旭气得站起身,有些恼羞成怒道:“如果贤弟真的成为范党十三人之一,我第一个就和你绝交”曹评也忍无可忍,他高声喊道:“上汤”“好好既然贤弟一定要接受李延庆为婿,那就别管我要明确立场了,很抱歉,婚柬就不要给潘家了,给了我也不会来。”“我不稀罕,请吧恕我不送了。”潘旭怒气冲冲走了出去,正好遇到了曹选,他狠狠瞪了曹选一眼,转身快步去了。曹选稍微来晚了一步,只听见父亲和潘伯父激烈的争吵,但具体为什么事情他却不清楚。这时,曹评也满脸怒色出现在门口,他见儿子要去送潘旭,便喝道:“你不用去送他”曹选吓了一跳,这是父亲和潘伯父翻脸了吗他连忙走进房间,小声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曹评余怒未消,恨恨道:“他居然来劝我取消延庆和蕴儿的婚事,他就忘记自己侄儿潘岳是谁救出来的,忘恩负义的混蛋”曹选顿时吓得心中怦怦乱跳,幸亏自己没有开口,否则要被父亲骂惨了。曹评又怒道:“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口口声声讨伐范党,大是大非都搞不清楚了,居然臣站在一条线上,我曹评没有这样的朋友,以后也不准你们和潘家往来”“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父亲这是要和潘伯父,不和潘旭绝交了吗”“差不多吧道不同不与谋,如果他公开支持王黼,那潘曹两家绝交就是必然了。”说到这,曹评又看了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事”“孩儿也是为延庆之事而来,孩儿很担心他。”曹评脸色变得柔和一点,对儿子道:“你担心他是很正常的,我也很担心,但我们的目光要看得更远一点,凡事有弊必有利,延庆今天虽然被贬,但很可能以后这就是他崛起的本钱。”“父亲,会吗”曹评点点头,“只要太子不倒,就一定会”曹选终于找到了回去向妻子交代的理由,只要祖父坚决支持这门婚事,那妻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时,曹评又想起一事,对儿子道:“明天是不是宝妍斋新店开业”“正是在我们良工兵器铺旁边,孩儿明天要去。”“你给亲家说一声,就算我会亲自去祝贺开业。”第五百四十四章 新婚之礼上次日一早,位于御街的良工兵器铺前敲锣打鼓,鞭炮声震天响,一队舞姬在店铺前歌舞升平,这是宝妍斋易新地开张,吸引了大量的民众前来围观。原来的良工兵器铺占地足有六亩,三亩店面,三亩后房,后房依旧属于良工兵器铺,但店面被一隔为二,两亩地的店面租给了宝妍斋,良工兵器铺只留一亩店面,它本来就不是靠店面赚钱,而是靠熟客卖名贵兵器赚钱,店面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李大器花了几千贯钱将两亩店铺重新改造一下,分为陈列区、化妆区和小仓库,另外紧靠店铺又用帐篷搭了一座很小的铺子,宽只有六尺,红黄相间,色彩十分鲜艳,专门用来卖香脂。这也是孙大娘子想的办法,新店铺距离老店铺不过两三百步,很多老客去原址发现宝妍斋消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座颜色鲜艳的小帐铺,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李延庆又将这个创意深化,要求所有的宝妍斋店铺都涂上红黄二色,包括宝妍斋的旗帜,让这两种颜色深入顾客的心中。李延庆今天本想出去散散心,却被父亲李大器硬拖来御街宝妍斋,用李大器的话说,他今天上午要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实在没有时间顾及新店开张,便让李延庆替他坐镇御街新店铺。虽然是坐镇新店铺,李延庆却不愿意在外面接人待客,有吴大管事和孙大娘子两人就足够了,他则坐在小仓库内给岳飞和王贵回信,岳飞前些天托人捎来一封信,他很遗憾地告诉李延庆,父亲不肯离开家乡,母亲也不肯离开外祖父墓太远,所以他无法迁去鄂州,只能辜负了李延庆的好意。王贵也写来一封信,告诉李延庆,妻子汤圆儿有了身孕,他终于要当父亲了。仓库大约有两百个平方左右,堆满了大小小的箱子和货架,各种货物还来不及整理,层层叠叠地堆放在一起,在角落处放了五六把椅子和一张小桌,算是员外的休息处,李延庆就坐在小桌前写信。这时,门忽然开了,一名女店员走进了,向李延庆行一礼道:“外面来了贵客,大管事请小东主赶紧出去。”“是谁来了”“好像是曹家的家主。”李延庆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收起,快步向店铺外走去,店铺外,曹评正负手打量着宝妍斋的大牌子,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宝妍斋三个字是天子手书的瘦金体,而旁边的良工兵器铺的店名也是名人之作,是当年苏轼亲笔手书。旁边吴管事十分紧张,他可从没有接待过曹评这样的高官,偏偏东主去了矾楼,幸亏小官人在,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李延庆从店铺里快步走出来,吴管事顿时长松一口气,连忙道:“启禀曹公,我家小东主来了。”曹评眼睛笑眯了起来,“延庆,气色好像不错嘛”李延庆并不是他担心的那样精神萎靡,愁眉不展,依旧是精神抖擞,目光中充满自信,让曹评着实感到欣慰。李延庆行一礼问道:“岳祖父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宝妍斋新店开张,我特地来祝贺,你爹爹不在吗”“父亲去矾楼确认婚礼细节了,让我来坐镇新店,祖父请进去坐”李延庆请曹评进店休息,曹评却摇了摇头,“店里全是女人,我就不进去了,要不我们去隔壁坐一坐”李延庆确实也不好把曹评请到仓库休息,他便点点头,跟随曹评来到隔壁的兵器铺,他们来到后房坐下,掌柜连忙去给他们点茶。“你被贬黜之事已经传遍京城了,今天上午范公离京,你怎么不去送一送”“我昨晚已经去他府上告别过了,范相公特地关照让我今天上午就别去送他,以免触景生情伤别离。”“今天去送的人不少啊足有五十余名朝官去城西送行,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所谓的结党营私。”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也从不后悔”“这就对了,现在大宋朝廷黑暗,奸臣当道,稍微正直的大臣都被贬黜,令人痛心,但我相信迟早会有云开日出的一天。”“我就怕朝廷在黑暗中彻底沉沦,被异族的虎狼之师蹂躏中原大好河山。”“即使有那一天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就一定会驱逐鞑虏,恢复汉家江山,延庆,我说得对吗”曹评眼中满含期待地注视李延庆。李延庆点了点头,“祖父说得一点没错,若真有那一天,一定会千千万万的大宋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延庆也不例外”曹评赞许地笑道:“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蕴娘能嫁给你也是她的幸运,还有三天你们就要成婚了,成婚后,你们就一起去嘉鱼县上任。”虽然王夫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王家,悔掉和李延庆的这门婚事,但可惜曹家不是由她做主,一向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也表现很不得力,这门婚事最终没有能回掉,女儿还得嫁给那个李延庆。王夫人纵是心中千般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眼看女儿和自己闹了情绪,她也不希望女儿带着怨恨出嫁,王夫人只得主动去找女儿认错,又在女儿面前抹了一通眼泪,说起自己生孩子的苦楚,心地善良的曹蕴这才原谅了母亲的荒唐,母女二人重归于好。二月十五,诸事大吉,这无疑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好日子,无论是开业、乔迁、嫁娶、动土、出门都会选择在今天进行,所以今天的京城格外热闹,一大早京城各地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光在今天嫁娶的人家就有上百户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