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立刻向江面上望去,江面上的雾气已略略有所散去,只见一艘快船正迎面向码头驶来,船头上站着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汉子,不等船靠岸便一跃跳上码头,码头上的数十名乡兵吓得纷纷举起矛,汉子大笑道:“这般阵势,让我张顺担当不起啊”来人正是张顺,他目光向向祭江台上望去,正好看见了站在台上的李延庆,他便高喊道:“李县令不是邀长江两岸英雄来取镇江之弓,为何如临大敌”李延庆注视他片刻问道:“是他吗”旁边一名张顺的同乡连忙道:“正是他,小人和他一起长大,绝对认识此人,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他了。”李延庆点点头,居然单枪匹马而来,光这份胆识也不会是别人,他也高声笑道:“张壮士欲取弓本县怎能不准,请吧”张虎跑上去行一礼道:“请随我来”乡兵们纷纷闪开一条路,张顺傲然一笑,便跟着张虎向箭棚而去。“请张壮士先看规则”张虎指着旁边一块牌子道。张顺瞥了一眼规则,其实他昨天就知道了,规则有三条,每人可用任意弓射三箭;一百二十步外射断钱线者获胜;若多人射断可再较量以决最后胜者。张顺虽出身草莽,但箭法高超,他自诩小甘宁,也是因为他箭法出众,他走上前看了看弓,弓架都是制式标准弓,但都是步弓,在南方练骑弓并不现实,他目光落在一把两石弓上,张顺将弓提了起来,轻轻拉了一下弓弦,弓只能说一般,做工不太精细,力量还算强劲,手感和他平时使用的弓箭相差甚远。他不用官府提供的弓,便从腰间摘下自己的两石弓,“我就用它,可以射了吗”张虎在一旁令道:“上箭”一名士兵送上来三支箭,张顺瞥了一眼箭,摇摇头,“我自己有”他从箭壶里抽出一支自己的大羽箭,张弓搭箭,渐渐拉开了弓,眯眼觑准了一百二十步外的铜钱,弦一松,箭划出一道抛物线,向一百二十步外的铜钱射去。李延庆在台上看得清楚,他暗暗点头,张顺手臂非常稳,从取弓搭箭到最后射出,手臂居然没有抖一下,这是一个射箭的高手,但比自己还是略逊一筹,而且张顺的意图也很明显,他是想射铜钱,由铜钱着力,扯断细绳,这也是一个办法,铜钱着力面大,如果力量足够,准头又佳,正好射中铜钱孔,铜钱被射荡起来,确实是会扯断绳索。只听叮的一声,这一箭果然射中了铜钱,却没有扯断绳索,张顺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这铜钱绳索比他想象中要结实,除非自己能射中铜钱眼,否则还真射不断绳索。但射中铜钱眼的本事他还稍微差一点,并不是射不中,而是没有把握,十箭中最多只能有五箭射中。张顺再抽出一支箭,再次张弓搭箭,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刚才张顺的第一支箭虽然没有射断线,但也非常精准,居然射中了铜钱,就不知他第二支箭能不能成功。张顺第二支箭射出,这支去势凌厉,又是叮的一声脆响,再次射中铜钱,但绳子还是没有断,张顺忽然明白了,上面挂了一串铜钱,彼此遮掩,想完整射中一个铜钱前还真不容易,而且铜钱还在晃动,让他怎么射就在这时,杨光跑过来道:“张壮士,我家县君建议壮士用射缆箭射上面横杆上的绳子,会稍微容易些”张顺脸一热,他目光顺着绳子向上望去,绳子系在木桩的一根横杆上,他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这和射断敌人大船上的缆绳有什么区别射断大船缆绳并不是用普通箭矢,而是一种特殊的箭矢,叫做射缆箭,箭尖呈铲型,一箭射在桅杆上,便可将绕在桅杆上的缆绳切断,但张顺却没有带这种特殊的铲箭。杨光将一支铲形的射缆箭递给他,笑道:“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家县君希望壮士把握好”张顺回头向李延庆点了点头,他却没有接过射缆箭,“多谢你家县君好意,用射缆箭胜之不武,我还是用正常的羽箭”他抽出第三支箭,一箭向横杆上的绳索射去,这一箭正中横杆,紧贴着绳索,但绳索却没有断,如果他刚才用铲箭,那肯定就能射断了。张顺有点呆住了,这是李延庆走过来笑道:“张壮士是不是觉得难度太大,无人可以办到”求月票第五百五十九章 攻心为上张顺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李延庆,他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一个陷阱,偏偏这个陷阱又是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去,他沉默片刻道:“李县君骑射冠绝天下,这当然是为自己量身打造,李县君能射中自然在情理之中。”李延庆淡淡一笑,“那你出题”张顺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半响道:“你此话当真”“当然算数”张顺想了想笑道:“那就在船上射箭,一百二十步至一百五十步之间,射同样的十根钱绳,不管你射绳也好,射钱也好,只要铜钱落下便算你赢,落在水上船上都无所谓。”张虎大怒,“我家县君敬你是条汉子,你却”李延庆摆手止住他,“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张顺眼中露出一丝羞愧,他知道自己有点过份了,不过他也很想见识一下李延庆的箭术,他便硬着头皮道:“那你输了如何”“你想要什么”李延庆微微笑道。“我要你的镇江弓”“没问题,我输了那把弓就归你,可如果我赢了呢”“那你又想要什么”李延庆缓缓道:“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张顺知道李延庆要自己做的事绝不会简单,他想了想道:“我不可能归降你,也不可能金盆洗手”李延庆笑道:“你倒是很精明,这两件事确实是我今天摆下擂台的目的,不过呢,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我就让你为家乡父老做一件好事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张顺咬一下嘴唇问道。“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看来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才肯打这个赌,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果我赢了,我要求你和我一起联手灭了黑心龙王。”张顺愣住了,李延庆却随手拾起一张两石弓,抽出一支普通箭,张弓便是一箭射去,只听啪的一声,箭正中横杆,系在横杆上的绳子断裂,钱哗啦落地。李延庆淡淡道:“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回吧擂台我就撤了。”张顺连续三箭都没有射断绳索,李延庆随手一箭便断了绳索,深深刺激了张顺,他咬牙道:“我答应你,若你赢了我的题,我就替你灭了黑心龙王。”“不是你替我,而是我们一起联手。”“就依你,我要出题了,请准备上船吧”张顺转身大步向江边码头走去,张虎大急,刚要提醒李延庆,李延庆却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去把青儿叫来。”张虎飞奔而去,李延庆脱去了官服,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骑射服,只片刻,扈青儿骑着李延庆的马飞奔而至,她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腰系鞭刃,手中拿着李延庆的铜弓铁箭。“大哥,张虎说你要去江中射箭”“所以我要有人护驾,在江中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李延庆笑道。扈青儿在梁山泊内练出一身连阮氏三雄都甘拜下风的水性,李延庆虽然会游泳,但在水中搏斗却不是他擅长,他必须要有所防备,扈青儿就是他最好的保镖。扈青儿点点头,“我负责保护大哥”李延庆背上一壶箭,手执追风弓,腰系一袋石子,让青儿带上铜弓铁箭,两人上了一艘小船,他必须考虑到一百五十步的射程,那只有铜弓铁箭才能办到,追风弓还不行。这时,江面上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天空晴朗,碧波万顷,嘉鱼县民众听说县令和浪里白条张顺赌斗,都纷纷跑来江边观战,码头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张顺的题目已经出了,他亲自驾一艘独桅小船,船帆已经扯去,在桅杆两边各系了五串铜钱。在船上射箭可比陆地上难得多,一是船只起伏不定,有点像骑射,但精通骑射的人未必能在船上站稳。其次就是彼此都在移动之中,目标瞬息变化,而且绳子可不是垂直不动,而是象风铃一样在不停地晃动。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影响,那就是江风,陆地风小影响不大,但江面上的风很大,对箭手无疑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李县令,现在随时可以射箭”张顺在一百二十步外大喊。张顺出的题可以说异常苛刻,在江上射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射十箭,要求十箭十中,十箭九中都算输了,连张顺自己都办不到,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苛刻条件。远处十几艘小船上张顺的手下们目光复杂,他们从未见过首领和官府这样赌斗,似乎已经不是为了一把弓,而是为了赌自己的名声。李延庆已经稳住了下盘,他从上船开始便在不断寻找感觉,对于他这种顶级箭手而言,已经不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发挥失常,就算从未经历的环境,只要稍稍适应,他一样能正常发挥,他是用心来射箭,只要目光锁定目标,在闭眼感受风速、摇晃、距离,很快就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小船上一共有三人,李延庆站在船头,扈青儿坐在船中,在船尾还有一个划船的艄公,扈青儿有点紧张,但她却不敢打扰兄长射箭,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和水面,手执鞭刃,防止张顺的手下偷袭。这时,李延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凌厉地目光注视着桅杆上的十串铜钱,他还在等待,等到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出现,船只起伏的频率稳定,风速稳定,对方的距离稳定。这时,他忽然从后背抽出一支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但他并没有停止,又抽出一支箭,再一箭射出,他抓住了张顺没有划动船只的瞬间机会,一口气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如连珠般射出,又快又狠,一箭比一箭精准,整齐地一排钉在桅杆上,一串串铜钱哗啦啦落下,叮当落在船上,张顺大吃一惊,他急划动船只,箭矢却停住了,李延庆料敌在先,七支箭射出后便及时停住了。岸上太远,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张顺的手下却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七箭射出,七串铜钱依次落下,半响,他们一起鼓掌喝彩,这简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箭。张顺心中却有点恼羞成怒,他知道刚才自己稍稍静止不动,就被李延庆抓住了机会,他还是小看了对方,要想赢得这场赌斗,他只能让船只不停地移动。这时两船相距已经到了一百三十步外,李延庆高声喊道:“张顺,你之前所言,只要我射落铜钱,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水上都算数,是这样吗”“正是”“那我的第八箭来了”李延庆放下追风弓,拾起了铜弓铁箭,高声喊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铜弓铁箭”他抽出一支铁箭,猛地拉开弓,一箭射出来势极为猛烈,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粗细的桅杆横档竟被他一箭射断,挂在杆上的最后三串铜钱连同断木一起落入了江中。岸上百姓终于看清了这一幕,顿时欢声雷动,锣鼓声大作,张顺呆呆望着断裂的桅杆,他不禁骇然叹服,他终于明白李延庆是想收服自己,若他想除掉自己,这一箭射来,自己就算用盾牌也一样被射穿,必死无疑。张顺叹了口气,高声道:“李县君,你赢了,我张顺输得心服口服,你何时准备好出发,只要在江上连射三支火箭,我就会来助战,告辞了”他又对众手下道:“我们走”十几艘小船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江面上,扈青儿却皱眉道:“大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万一他言而无信,或者派两艘小船来助战,也不算违约。”李延庆笑了笑道:“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这是一员水上悍将,不为我所用也太可惜了,耐心一点,我迟早会让他像张虎一样地跟随我。”第五百六十章 剿匪募捐剿匪耗费巨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首先招募一支五百人的水兵,没有最低每月二十贯钱的收入,长江上水性高超的汉子是不会轻易端起这碗饭,拿自己的性命的去冒险,尤其十年前剿匪大败,死了六百余乡兵,很多人依旧记忆深刻,无形中也提高了剿匪的成本。可就算最低二十贯钱的俸料,一个月也要一万贯钱的俸料支出,如果剿匪三个月,那就是三万贯钱的支出,阵亡抚恤费,一个人要三百贯,还有伤残抚恤等等。另外还有船夫和民夫雇佣支出,还有盔甲支出、兵器弓矢支出、其他战鼓、帐篷、旗帜等等军用物资的支出、伙食支出、船只支出、水上驻地营造等等,没有十万贯钱,休想组建起这支五百人的水军。而且剿匪成功后若要维持这支水军存在,俸禄可以减半,一个月也要五千贯,如果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