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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分节阅读 598(1 / 1)

d秦桧整理一下衣冠,这才快步走进了御书房,他刚进御书房,便感到一阵凛迫的气氛迎面而来,只听范致虚语气愤怒地说道:“简直是卑鄙无耻,自己胆小放弃汴梁逃走,还想把责任推给岳将军,难道岳将军去救援他杜充的女婿是擅自行动分明是他把岳将军逼出去,导致城内兵力空虚,听说金兵杀至便吓得落荒而逃,陛下,杜充误国后果极其严重,责任重大,杀他也不足以赎其罪恶,请陛下下旨严惩。”旁边吕颐浩劝道:“范相公不用太激动,此事最好还要等详细调查结果出来再做决断,我们固然不希望岳将军受到冤屈,但也要给杜留守一个解释的机会。”赵构点点头,又问黄潜善,“黄尚书的意见呢”黄潜善干笑一声道:“微臣的想法和吕相公一致,还是调查结果出来后再说。”黄潜善哪里肯真的替杜充说情,在他看来,延缓一缓,放在以后再处置,就已经对得起杜家送他的重礼了。“好吧这件事朕就再等一等,朕会给杜充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真是他的责任,朕绝不轻饶。”范致虚见天子的意志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坚定,他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了,吕颐浩和黄潜善也先后告辞,这时御书房里只剩下秦桧一个大臣,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仿佛对杜充事件没有任何态度。赵构负手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良久,他叹息一声道:“父皇若在临安,不知会不会对朕感到失望”秦桧微微笑道:“陛下,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需要谨慎处理。”赵构一怔,回头问道:“秦爱卿此话是什么意思”“陛下,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岳飞率军出击必然是杜充的授意,甚至是逼迫,不管滑州防御使是不是杜充的女婿,杜充都有责任派兵去救援,他事后却把责任推给岳飞显然是站不住脚的,退一万步说,不管岳飞是不是擅自出击,但作为最高指挥官,杜充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有道理”赵构点点头道:“那谨慎处理又是什么意思”“陛下,杜充是文官,并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他听说十万金兵杀来,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或许他认为汴梁确实保不住了,为保存实力率军撤退,在当时看是一个明智之举,只是因我们和杜充所处的位置不同,我们在安全的大后方,对杜充弃城南逃当然很愤怒,可如果守城的不是杜充,而是别的大臣,微臣相信结果还是一样。”“其实朕也明白,当时的情况一定很混乱,城内的兵力空虚,岳飞情况不明,又有金兵十万大军杀至,他承受不住压力撤军也情有可原,但东京汴梁非常小可,朕把东京托付给他,可是他却他实在太让朕失望,太让朕愤怒了。”“这就是微臣劝陛下谨慎的缘故,大家都知道当时情况守不住汴梁,但撤军后却受到朝廷严惩,微臣担心,以后恐怕就没有文官肯替陛下守城了,若把城池都交给武将,陛下放心吗”秦桧终于找到了替杜充脱罪的突破口,先承认杜充的责任,但又证明杜充情有可原,最后抛出杀手锏,你今天处理了杜充,以后哪个文官还敢替你卖命了。赵构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一下子愣住了,他沉思良久问道:“那依秦爱卿,该怎么处置这件事”秦桧等到了机会,他小心翼翼道:“陛下,我们首先需要表彰岳飞的忠勇,同时要公开批评杜充的无能和怯弱,微臣的意思是说,责打杜充的板子要高高举起,但最后却要轻轻落下,微臣相信,文臣们会从内心深处体会到陛下的悯臣之心。”赵构显然动心了,他摩挲双手沉思半响,眉头终于松开,赵构笑问道:“秦爱卿今天见朕有什么事吗”秦桧当然不会说自己就是为杜充之事而来,他微微欠身道:“微臣今天特来向陛下汇报各地发解试的情况。”数日后,调查结果出来,御史陈祚弹劾杜充贪生怕死,弃守东京汴梁,导致中原全军败溃,同时弹劾杜充保护河北义军不力,导致河北各地义军皆被金兵剿灭,死伤惨重,建议朝廷两罪并处,严厉处罚杜充。但最后的处罚结论却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天子赵构下旨,以错判敌情,决策失误为由,免去杜充东京留守之职,虽然胆小怯弱,弃城南逃,但杜充不肯献城求荣,不失忠君之心,降职为五品中散大夫,出任明州造船使,令其在明州打造战船,将功赎罪。同时,赵构下旨表彰岳飞忠勇爱国,恪守本职,为收复东京而死战,虽未成功,但勇烈之心可嘉,特升其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封都统制,令其率军三万守荆襄一线。赵构的旨意完全接受了秦桧的建议,嘉奖岳飞,对杜充重责轻罚。就在朝中众人议论此次事件最大得益人为岳飞时,秦桧心里却明白,他才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得益人,他摸透了赵构的内心,最终直接赢得其信任,他相信不久,自己又将高升了。正月二十,也就是中原大战结束的第五天,金国南征都元帅完颜斜也率十万大军抵达了太原,对完颜斜也而言,无论中原战役打得再精彩,金兵取得的战役再辉煌,也比不上太原失守给他带来的压力和焦虑。太原的宋军就像一根毒刺一样,插在他的后背,令他寝食不安,昼夜难宁,所以当中原战役刚结束,完颜斜也便亲自率领大军抵达了太原府。此时太原府大军云集,除了原本在太原府和宋军对峙的六万金兵外,又来了十万大军,使金国在太原府的总兵力达到了十六万人之多,完颜斜也已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太原城。太原城内战云密布,李延庆两次发布动员令,动员全城所有的年轻男子和妇人都参与守城防御,一时间应者如云,全城二十万人中,除去八万老幼病弱,其余上至五十岁老者,下至十五岁少年,近十万男女都编入了战时民团,负责后勤饮食、运输物资、照顾伤兵,所有工匠也编入了工匠营,参与各种守城武器的制作。李延庆比谁都清楚太原城在整个战局中的重要性,可以说只要牢牢控制住太原城,金兵就无法继续向江淮进犯,宋金两国的交战就只会集中在中原、河北以及山东一带,南方就能保住。也正是抱着死守太原的决心,李延庆也孤注一掷,全面动员军民共守太原。清晨,身着顺水山纹甲、头戴凤翅兜鍪的李延庆正站着城垛前凝视北方,良久,他对身边的副将刘錡道:“我想放弃娄烦关和雁门关,你觉得如何”刘錡当然知道李延庆并不是信口开河,他有这个想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刘錡沉思半晌道:“其实金兵打通井陉后,大同的援军意义就不大了,娄烦关和雁门关也失去了战略意义,确实有必要考虑这两支宋军的去向。”李延庆叹了口气,“恐怕再过半个月,黄河就要开始解冻了,那时他们退回陕西路也不再容易,我担心完颜斜也会集中兵力全歼他们,用来鼓舞太原金兵的士气,我还是决定让他们放弃雁门关和娄烦关,退回陕西路去守延安府。”“卑职明白了,这就安排鹰信,通知他们立刻撤退。”刘錡行一礼便匆匆走了,刚才刘錡提到鹰信,倒让李延庆想起一事,他立刻吩咐左右,“让张顺来见我”不多时,张顺匆匆跑上城,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参见都统制”“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八点左右还有一章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已经有弟兄去了。”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什么重要消息”“只是一个商业消息。”“说”张顺瞪了他一眼。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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