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莉亚开口了。“是因为我,对吗”看到王志似懂非懂的样子,贝蒂犹豫了一阵还是解释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有段嫉妒魔女的故事吗”王志点点头,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么夸张的事迹。一个魔女吞噬了半个世界,有这种力量即使在幻想乡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更别提她还仅仅是个少女。等等,少女王志打开便携包切换到便条簿,然后直接翻到了露格尼卡王国史的部分。“银发半妖精,此为嫉妒魔女流传于世之特征。”他缓缓读出了摘抄自历史书的语句,然后抬起头咂咂嘴。“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提问没有得到回应,这代表着默认。那帮魔女的崇拜者们,显然将艾米莉亚视作是嫉妒魔女的转世,或者类似的存在了。不过王志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若真如此,魔女教应该会像失智青年那样对艾米莉亚唯命是从,为何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呢“因为他们会给予试炼。”罗兹瓦尔很快给出了答复。“他们并不会盲目地将艾米莉亚大人视作魔女,而是会用他们的方式来考验她。如果无法通过考验,他们就会把艾米莉亚大人当作是最大的亵渎。因为,她冒用了魔女的外貌。”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已经完全没救了。王志摇摇头道:“我猜试炼绝不是打扫牛棚和偷腰带对吧”“你说的听起来更像是打杂。”帕克抬起了脑袋,语调中罕见地带上了怒气。“他们所谓试炼,就是尝试杀死对方。因为,魔女是无法被凡人杀死的。”王志冷哼了一声。他原打算等宴会结束后去拜访下卡尔斯滕家族,看看能否拉拢些人为艾米莉亚所用。看来,短时间内他是走不了了。第29章 和平的代价看着餐桌上那空着的主位,少女叹了一口气。“陈姨,爷爷他现在还没回来吗”“是的,大小姐。”穿着佣人制服的中年女子低下头对着林如意行了个礼。“老太爷特意交待过,今晚的会议很重要,所以他赶不回来吃饭了。”看到林如意似乎没什么食欲,她和蔼地笑道:“大小姐您不喜欢今天的饭菜吗要不我重新做几碗您爱吃的。”“不用不用”林如意不好意思地摆着手劝阻道:“陈姨你煮的饭很好吃的。只是今天,今天我去参加了同学会,现在不想吃东西罢了。”作为一名帮佣多年之人,擅于察言观色的陈姨一下注意到少女的眼眶有些发红。“就算没胃口好歹也吃点什么啊。这样吧,我去给您泡碗红糖水,如果您等会有食欲了随时可以叫我。”无言地点点头,林如意起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但如意的房间极其简单。除了普通人都有的床铺衣柜等家具外,唯有一台挂在墙上的电视算得上是娱乐。而自从一位客人搬进了她的房间后,她才又添置了一台游戏机。推开房门,一位身穿白色连帽衫的少女正背对着林如意盘腿坐在地上,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墙上的电视屏幕。林如意见状摩擦了一下掌心,然后上前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双眼。“涅普”少女一下发出了惊悚的叫声。“快松手啊,boss战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呢”林如意冷哼了一声道:“连饭都不吃,游戏就这么好玩吗生活这么没规律小心营养不良。”把游戏机的手柄放在腿上,少女腾出双手赶紧把林如意的双手掰开。“没事没事,饿肚子什么的哪里比得上玩游戏嘛等我打过了这关boss,就会下去吃饭的。”“你就拉倒吧。每次说了打过这关下去吃饭,哪次你不是等到通关才起身”嘴上虽不饶人,林如意还是拿起了墙上的电话。“我让陈姨等会多热一份饭菜吧。”“涅普”紫色短发的少女摁下了暂停键,好奇地回头道:“如意你也没吃饭吗难道你是恋爱了”林如意二话不说就抓起床头的心形抱枕砸了过去,那是房中为数不多透着少女气息的物品。“我才没有恋爱不对”她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不吃饭和恋爱要扯上关系”明明是个轻飘飘的抱枕,头上有着可爱十字形发夹的少女却做出了被重创的姿势在地上打滚。“涅普如意打人了。涅普”“行啦涅普顿,别耍宝了。再滚来滚去碰到电源你的辛苦就白费了。”已经和少女相处了一段时间,林如意也开始把握到她的弱点了。“我记得早上出门前,你说过这游戏不能存档吧。”“涅普”看到少女一边发出奇怪的口癖一边坐起身来检查游戏机,林如意的嘴角翘了起来。“好点了吗”看到她脸上的微笑,涅普顿回之以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工作大多数都是姬雅代劳,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四女神之一呢。”她自豪地挺起那聊胜于无的飞机场。“抚平内心伤痛可是女神的职责,就让不快乐的事被涅普涅普掉”“呵呵。”林如意掩嘴轻笑了两声,最后还是在对方那元气满满的注视中败下阵来。从椅子上站起身,她坐到了涅普顿身边看着电视屏幕。“我呀,今天去参加同学会了。”虽然没有回头,但林如意知道涅普顿正在倾听自己的谈话。因为,墙上的游戏画面依旧是暂停的。花了点时间平复了下心情,她才继续道:“同学们告诉我,有两位姐妹来不了了。”“涅普是因为她们很忙吗”“因为她们死了。”随着这句话的脱口,林如意感觉内心轻松了许多。“马菲菲和王丽丽,都死了。”“当初都是一个寝室的,因为我是跳级进来,她们还对我颇多照顾。”用怀念的语气诉说着昔日的往事,林如意拿起了书桌上的相框。在相片上,有着四位站在教学楼前开怀大笑互相比兔耳朵的少女。而居中的,就是林如意。“我一直把她们视作是好友。毕业的时候她们拒绝了我的挽留,宣布去当舰娘,据说工资更高。”林如意低下头抹着眼睛。“后来听说她们和同一个代理人签了约,我还写信笑她们这是二女共侍一夫,她们也嘻嘻哈哈地没否认。”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书桌的抽屉里还静静躺着一封信,那是前不久从前线寄过来的。信中邀请她到二女服役的岛上参加她们的婚礼,甚至言之凿凿要让她当伴娘。想到这就是两位好姐姐最后的消息,林如意难掩心中的悲伤,雨点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涅普顿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扒住林如意的肩膀一用力,将其放倒在了地上。让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用手轻抚着林如意黑亮的秀发。“生命终将消逝。但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们,那么我们就将永远活着。”说到这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我说的,是布兰。虽然她脾气坏,但是总能说出些很有道理的话。”感受着少女温润的玉指在青丝间划过,林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觉舒坦了一些。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过家家,死亡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记住她们的音容笑貌,并尽其所能试图让这场该死的战争早日结束。想通了这些,她才感觉到胃中发出的抗议声。“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两手撑地坐起身,抹掉眼泪的林如意对着涅普顿伸出手。“走吧,一起去吃饭。反正游戏你也暂停了不是吗吃好了跟我再讲讲你那世界的事,我好给研究所汇报。”犹豫再三后,涅普顿再度拿起了手柄。“给我五分钟,打过这个boss我就去吃饭。”看着少女沉溺游戏的背影,林如意挥舞手刀直接劈在了她后脑勺上。“我管你是不是女神,给我乖乖去吃饭”“涅普”第30章 脆弱的盟约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可是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如海再三确认了数字无误后,最终用桌面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写上已阅,转财政部处理几个字。将文件合上推到一边,老人有些烦躁地解开了八字型领口。不管是谁看到那份长长的阵亡者名单,都会心情不愉快。更何况,后面还有着更长的抚恤名单,估计财政部的老蓝又要高血压了。拿起了桌上的又一份文件,封面落款的国防部让老人的剑眉弯了起来。摊开草草看了几眼,内容和他的猜测别无二致:请战书。翻到最后,一行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在通篇都用打字机打出的报告上,这行用钢笔手写的诗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林如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它。“真是年轻气盛,居然敢讽刺我是宋高宗。”呵呵自嘲了两声,老人翻到封面看了看。“陈伟国该不会是陈家的孩子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哪。”随口感慨完,他把这份文件合上放回了原位。一边拿起桌上的瓷杯喝水他一边抬起了头,在正对着他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还我河山。自从京城沦陷后,这块匾额就挂在了领袖的办公室中。这些年不论是谁在这里办公,都没有把这块匾额撤走,林如海也不例外。比起那个上书请战的陈伟国,祖籍辽东的他同样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土。但是有些东西,只有他知道;有些东西,只有他能承担。借着喝水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放下杯子的他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接六号线。”片刻的忙音后,对面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谁啊”如果是平常,林如海说不定会调侃几句。但是想到刚才看过的那一份份报告,他的口气难免带上了一丝火气,也就显得没那么礼貌了。“我是林如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吧。”听筒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认真答复。“我知道。”林如海嘴角上扬,对方没有挂掉电话,这是一个好兆头。“你也是看报纸和电视的,我想你该清楚民间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吧。”“所以”女声反问着。“你们打算宣战吗”“我正努力争取,希望事态不会恶化到那一步。”林如海努力释放着诚意,将沟通引向对己方更有利的方向。“但是人们需要一个宣泄口。比如说,一场大胜战。”“继续说,我在听。”回答言简意赅,甚至让人怀疑她没用心听。可是林如海知道,这并非她藐视自己,而是她已然习惯寡言少语了。“参谋部正在酝酿一次反击,针对深海的大规模作战,作为这个冬天深海袭击领地的报复。”尽量把语速放缓,林如海试图营造出这只是小规模冲突。我就跟你打个招呼,别放在心上。这样一种氛围。“他们准备在北线投入兵力,争取把防线拓展到京城一带。”“你们这次伤亡很大吗”听筒那一头的女性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林如海先是点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伤亡很大。尤其是平民,外围的拓荒区活着逃回来的百不存一。”“我很抱歉。”“如果道歉有用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林如海话音刚落,对面就把锅甩了回来。“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们头上。”老人眉头紧锁,他从话里话外听出了些不好的意思。“我有什么要和你南方栖鬼道歉的你们今年的攻势明明说好了是年后才发动,结果不但时间提起规模也大得多。现在你们的人心满意足撤回巢穴,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国民们解释”“冷静点林如海。”静静地听完老人的抱怨,南方栖鬼才开口道:“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也是不久前才接到离岛大人的情报的。”“太平洋战区的负责人北方栖姬,前不久死了。”不给林如海反应的机会,深海驻人类大使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你们人类暗算了她。”“这,这不可能”虽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可林如海的脑门立马出现了大颗的汗珠。“我国绝不可能杀害惟一一个主张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栖姬,况且她的战区还是和我国接壤的。”“是不是华夏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方已经确认死亡了。这是继任者港湾栖姬亲口向离岛大人汇报的。”南方栖鬼不耐烦道:“不光是你们,利加、新联邦也包括在内,整个太平洋战区都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事实上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把路让开,那些和你们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家伙就会撕碎你们。”原本不急不缓的语调开始加快,南方栖鬼打算结束这场无营养的交谈。“港湾已经放出话来了:在找到杀死北方的真凶之前,她不会让出哪怕一平方米的海域。如果你真的想为那些死难者讨回公道,就亲自率军去找她吧。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我不会出手帮她,这是我本人最大的退让了。”“北方这些年一直替你们挡住了那些家伙,这才让你们可以像土拨鼠那样偷偷地在大海上设置定居点。”深海大使阴阳怪气地反问道:“现在没有了北方,你们华夏有多少实力挡住她们在冲我发火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这个。”林如海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筒中已经只剩下了忙音。用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他直接拿过了刚才那份请愿书。看了看封面上的名字,他咬了咬牙。“对不起孩子,让你失望了。”自言自语完他直接在文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