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裂痕>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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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蒋息赶紧拿回手机,解锁,打开了通讯录。他给裴崇远的备注是裴哥,输入完这两个字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裴哥,能再说一遍吗?裴崇远笑了,又放慢速度说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码。蒋息存好了他的手机号,犹豫着想问对方要不要留他的。打给我。裴崇远说,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应该存一下你的号码?蒋息点头,拨了过去。裴崇远给蒋息的备注是小帅哥,看得蒋息转过去偷着笑了。他的小动作都被裴崇远看在眼里,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什么都瞒不住大人。因为路面有雪,车开得很慢,但就算再慢,也还是要抵达终点。代驾把车停在了音乐学院大门口,车停稳的那一瞬间,蒋息竟然舍不得下车。裴哥,我先走了。嗯。裴崇远坐在那里没动,只是看着他。蒋息以为对方至少会多说几句,却没想到就是这么冷淡的一个嗯。这一个晚上,他的心情几乎完全被裴崇远控制着,上天入地都是对方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表情的事儿。他有点儿失落,更多的是不开心。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不能任由情绪被他人控制。蒋息不允许自己沦为感情的奴隶,那太丢人太可笑了。他狠狠心,头也不回地下车,一个眼神都不多给裴崇远。关车门的时候他甚至故意不去看车里的人,用力甩上门,转身就往学校走。裴崇远看着他下车,代驾刚要发动车子就被他叫停了。等我一会儿。裴崇远从车窗窥视着蒋息,直到对方过了马路眼看着就要进校门了,他拿起放在车上的一条围巾,打开了车门。蒋息!蒋息听见裴崇远叫他,突然一怔,回过头看对方。他眼看着那个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周身被路灯包裹着,有轻飘飘的雪花落在他们的肩上。裴崇远走到他面前,也没说什么,抬手就给他系上了围巾。行,回去吧。裴崇远说,到宿舍了告诉我一声,早点儿睡觉,别熬夜。说完,不等蒋息回话,裴崇远已经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原本顺着领口往里灌的寒风跟薄雪都被围巾挡在了外面,脖子上暖烘烘的,那温度从那里逐渐蔓延到了全身。冬日深夜,天空正飘着雪,他穿着并不十分暖和的棉夹克站在那里,却丝毫不觉得冷。裴崇远的车开走了,蒋息却没动。他一直看着那辆车开远,远得他再也看不见,然后才低头看了看那条围巾,转身往空旷的校园走去。裴崇远一直从后视镜看着蒋息,也一样,直到再看不见才收回了视线。他太知道怎么拿捏年轻男孩的心了,甚至不用费尽心机地去讨好,绞尽脑汁地去思考,对于他来说,所有的把戏信手拈来,几招下去,对方就倾尽所有。这么多年,只要裴崇远想要的,就没有失手过,甚至分开以后对方也只念着他的好。虽然从没付出真心,但裴崇远始终把情人的角色扮演得很好。这一次他也是这么打算的,空窗许久之后,找个有个性的小情人,在冬天互相取暖,到了春天,大概就都玩腻了,等到那时,谈谈条件,也就和平散伙了。他以前都是这么处理的。只不过这次,他确实找错了目标,蒋息跟他以前遇见的人完全不一样。第8章 溺水蒋息带着裴崇远给他的围巾回了宿舍,满脑子装着的都是那个人。裴崇远太懂得吊人胃口了,蒋息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回到宿舍之后,其他几个室友还没睡,一起打游戏,还叫他一起。蒋息摆手拒绝,换了睡衣拿着东西去洗漱。洗手间很安静,他听着自己刷牙的声音,听着洗脸撩起的水声,睁眼闭眼都是裴崇远的脸。对方那张俊朗的脸在酒吧明明灭灭的光线下有些暧昧迷离,哪怕这会儿想起来,也依旧让他的身体里涌动着难耐的躁动。蒋息洗完脸,直起身子,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很久,最后却还是忍无可忍,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想着裴崇远手动了一把。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在动手做这事儿的时候脑子里有具体的、身边认识的人的相貌,甚至在最后关头,他产生幻觉,听到裴崇远贴着他的耳朵呼吸。蒋息有种溺水的感觉,他甚至无法求救,只能任由海水一点点将他吞噬。裴崇远就是那汹涌的海,他是从倾覆的小舟上一头栽下去彻底沦陷的断了翅膀的鸟。手上湿漉漉黏糊糊的,蒋息睁开眼,一时间有些茫然。怎么自己就成了这样?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他用纸擦干净,洗了手,开着厕所的窗户抽了根烟醒醒脑,然后才回了屋。蒋息回去的时候,其他人还在玩,室友又问了一遍他要不要一起,蒋息说:有点儿感冒,先睡了。另外几个人听见他说要睡了,都自动调小了音效。对了,息哥。隔壁床的室友说,刚才你有个电话。蒋息出去洗漱,没带手机,听见室友这么一说,已经上了床的他突然想起手机还在下面的桌子上。谢了。他下床,拿起手机一看,打来的人竟然是裴崇远。蒋息站在那里,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手心全是汗。他想了想,拿着手机出了宿舍,去楼道里给裴崇远回电话了。蒋息来电话的时候裴崇远正站在阳台抽烟,今天喝酒没喝过瘾,他手边的圆桌上还放着瓶红酒,以及一个空杯子。手机响了,他扭头看了一眼,看着上面显示的小帅哥,笑了。裴崇远转回来,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叼着烟,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一边小口地品酒,一边看着不停叫喧的手机,直到铃声切断,屏幕暗了下去,他才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今晚月色很美,雪轻飘飘地下着,好一副人间美景。裴崇远起身,拿着手机跟酒进了屋,他估摸着,小孩子沉不住气,很快就会再联系他。果不其然,他才刚把酒放进酒柜,手机又响了。裴崇远在心里默数着,在铃声响了六下之后才接起来。你好。裴崇远的声音低沉又正经,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有磁性。蒋息听见他的声音,心突然提了起来。他说:裴哥,我是蒋息。裴崇远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沉吟一声说:抱歉抱歉,刚才接得急,没看来点人是谁。蒋息轻声嗯了一下。怎么样?要睡了?站在楼道里的蒋息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原本就有些感冒的他此时鼻音更重了,说话的声音听在裴崇远耳朵里,竟然有点儿委屈可怜的感觉。刚才我去洗漱,没听到电话响。蒋息没有正面回答裴崇远的问题,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想说要睡了,因为不舍得这么快就挂电话。他厌烦极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可又抗拒不了裴崇远带给他的心动。嗯,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来着。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担心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宿舍告诉我一声。裴崇远轻笑,你这又没动静,也不接电话的,我还以为哪个成熟的男人半路把你拐走了。这话说得暧昧。蒋息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人。明里暗里指的就是裴崇远。裴崇远在那儿装糊涂,还用这话来敲打蒋息。蒋息没出声,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一句关心,强过一切。简单的被子盖好让蒋息彻底沉溺于他的温柔。晚安,裴哥。好,去睡吧。挂断了电话,蒋息一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出来。他低头看着两人的通话时间发呆,直到觉得有些发烧才回了屋。这一晚上蒋息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开始发烧。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宿舍没药,就算有药他也不喜欢吃。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似乎严重些,蒋息烧得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滚烫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墙,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迷迷糊糊中,他突然看见床跟墙中间的缝隙插着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竟然是裴崇远的名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裴崇远给他的。黑暗中,蒋息把名片放在眼前费劲地端详着,他看着裴崇远三个字,手指在上面轻抚。这算是命运吗?明明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名片竟然在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冒了出来,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个重要角色被冷落。蒋息看了一会儿,把名片放在了睡衣心口的口袋里。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地熬着,等着天亮,出去吹吹冷风,抽根烟。浑浑噩噩间,蒋息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已经九点多。周日上午,没课,室友们也都还在睡觉。蒋息依旧烧得难受,一张嘴,嗓子疼得直皱眉。他想着下床找口水喝,起身的时候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一早裴崇远就发了信息过来。裴哥: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蒋息坐在那里笑了,想了想,给对方回复:好像发烧了。第9章 发烧手指触上发送键的时候,蒋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法头脑清醒地去判断这突变的情绪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心中涌起的异样。他喝水的时候眼睛始终轻垂着,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屏幕没有亮起。放下水杯,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消息过去已经过了五分钟。蒋息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拿着备品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继续刷牙,一手掏出了手机。裴哥:怎么回事?没吃药?蒋息赢得胜利似的笑了,他成功赢得了裴崇远的关心和担心。他用满是泡沫的嘴含住牙刷的刷头,双手拿着手机,快速打下一行字:再睡一觉就好了。发完,蒋息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快速洗漱完,回屋躺回了床上。他发烧不假,身体不适更不假。躺回去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因为发着高烧,睡得也不安稳。差不多十二点,室友们陆续起床,都是男生,不知轻重,下个床都能弄得床板晃荡东西乱掉。蒋息被吵醒,也不恼,习惯了。他翻了个身,觉得头晕,睁眼都费劲。又把滚烫的额头贴到了墙上,觉得不够,干脆整个人都粘了上去。手机在震动,他懒得理,昏昏欲睡间听见有人喊他。隔壁宿舍的佟野背着吉他来找他,问:息哥,不是说今天排练吗?不去了啊?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息哥咋了?佟野站在他们宿舍正中间,看着蒋息昨晚回来后随手乱丢扔在桌上的衣服裤子,昨儿喝大了?没吧?蒋息的室友说,好像是感冒了。听着他们低声絮叨,蒋息不耐烦地抬手摆了摆:等着。他费劲地坐起来,使劲儿捏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宿醉啊息哥?佟野仰着头看着床上的人,满脸都写着开心呢。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食堂吃饭呢。佟野说,咱俩直接去食堂找他们呗,顺便也吃口饭。你先去吧。蒋息摸过手机攥住,强打精神下了床,我不吃了,等会儿直接排练室见。也行。佟野看他这样,估计得收拾一会儿,那我吃饭去。佟野走的时候笑他:你个酒闷子可少喝点儿吧,别年纪轻轻喝出毛病来。蒋息心说,我昨晚还真没怎么喝,就算是醉,那也是因为裴崇远。想到裴崇远,他看了眼手机。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倒是有意思。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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