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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1)

姜逸北:你能打开?舸笛:很奇怪?你是被抓进来的,我又不是。第40章 公子这边走舸笛说罢, 自己先出了房间, 却没等到姜逸北的动静。舸笛有些疑惑地朝姜逸北那边望了过去。姜逸北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家这只小白兔, 突然藏蓝水确实说的有点道理这品种有问题。哪家的小白兔这么虎?姜逸北:你既然不是被抓进来的,那你你不会溜吗?跑人地牢里来自己待着, 这么听话的?等等,你该不会是迷路过来的吧?舸笛:舸笛好心好意来救人,结果就被说成走错路了?舸笛:我给你个机会。现在, 闭嘴, 出来。姜逸北:我这是人生教育,很正经的。我俩不熟,犯不着来救我,不值当, 下次记得先跑。我给你讲舸笛:一。姜逸北唰一下就蹿出牢房了。然后按着自己的老腰喊疼, 说出来太快扯着伤口了。舸笛转身往外走,姜逸北在后面跟上, 顺带絮絮叨叨个没完, 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窃喜, 真不是迷路过来的,专门来救我的?诶,问你呢。舸笛心道,顺路过来救你的, 顺路。想那么多呢你, 没完没了了还。但是这个腹诽还是被他给按在心里了。因为要是自己告诉他, 自己是舸笛来这里有正事, 顺带搭救你一把。回头这人再一脸控诉说你冒充我白月光!还活不活了?两人还没走出牢房,便又有十来个人涌了进来。之前那个端着饭菜的小厮已经逃脱,到了地牢门口就是好一番宣扬,自然把门口的那些守卫全招过来了。只不过这几人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姜逸北赤手空拳外加伤了老腰的状态,应付起来也是一点都不费劲。舸笛机巧术上可谓是一流,但拳脚功夫上便相当有自觉地后退,让姜逸北上了。听着姜逸北把一群人放倒,舸笛便抬步继续往前走,却被一个还没死透的守卫一把抓住了脚踝,带的舸笛整个人前倾,险些摔倒。幸好姜逸北眼疾手快的扶了人一把。姜逸北:你小心着点儿。那守卫喷着血沫子,你你们是何人!玄机阁岂是舸笛站直了身体,觉得有些嘲讽。却不知该嘲讽这愚忠的有眼无珠之人,还是该嘲讽归来却无人识得的自己。舸笛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解决那个没死透的守卫,结果被姜逸北抢了先。姜逸北笑道,你就负责开锁就好了,这种苦累活有我。舸笛默了一下,回了个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姜逸北扶着舸笛的手也没有松开,他反正平时挨挨蹭蹭的习惯了,毕竟在不染城的时候就老是喜欢上手拽舸笛的袖子,现在也完全没有要松手的自觉。倒是说不上故意蹭豆腐,他就是老觉得一松手这瞎子就得绊一个大跟头,自己得拽着他。舸笛虽说看不见,却似乎对这个地方及其熟悉,都不用姜逸北提醒。甚至遇上分岔路口或者机关,还得仰仗这个瞎子指点。不一会儿功夫二人便走出了地牢,姜逸北在地牢里习惯了光线昏暗,乍一见阳光觉得颇有些刺眼。下意识便松开了拽着舸笛的那只手,转而抬起来挡了一下阳光。舸笛虽说看不见,却也能够感受到外面的空气清新和阳光撒在身上的温度。此时便停了脚步,指着一个方向对姜逸北道,顺着这条路走,我让云叔安排了一个人接应你,他会带着药藤送你下天架山。姜逸北: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太对?舸笛说罢又从怀里摸出来一块令牌,这个给你,若是遇到意外,你便拿着它谎说你是舸轻舟请回来的客人。舸笛手中的令牌正面写着玄机二字,有着星宿排列的暗纹。分明就是上次两人在石屋里的那个暗格里拿出来的。姜逸北没接,也没问云叔是谁,为何听你指示。只问,那你呢,何时下山?舸笛一怔,大概没想到姜逸北有此一问,听着这话里似乎有些等他同行的意思。错愕的同时,几乎就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在里面。舸笛道,问这个做什么,好等我吗?姜逸北没回话。等他是等不起的,三叔那头还等着他救命呢。但是刚刚那句话问出来的一瞬间,确实是想着和他一起回去来着。舸笛没等到回答,便作罢了,道,你也知道我是玄机阁的人,我在这里还有些旧事,你先走吧。姜逸北:就说这些?舸笛想了想,觉得好似也没缺什么,姜逸北总不至于在等着自己再想他讨机巧匣的吧?虽说舸笛还真挺想讨的,只是深知讨了这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还回来。便只能斟酌着补了一句,那,江湖再会?姜逸北被堵得哑口无言。这时候谁要听江湖再会的客套话,就算没动什么歪心思,至少也该说句来日我去不染城找你喝酒的客套话吧。不对,这个客套话也不是他想听的!姜逸北平日里城墙厚的脸皮,今日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居然跟这么四个字怄上气了。想来是三叔和这瞎子站在了天平的两边,非要逼他暂时选一个。他这头还纠结着呢,那头瞎子直接从天平秤盘上跳下去了。说我不要你了,你给我走。江湖再会是什么,是运气。碰巧了就再见你一次吧,碰不巧就算了。姜逸北觉得自己掏心掏肺的是不是有些不值得?有心想要也棒读一句江湖再会!!然后转身便走。再当初那个要把这人绑回不染城的想法原地扔了,大家好聚好散。但他这人就是那么个破脾气,招自己嫌的人好也是不好,心里惦记的人不好也是好。心里不平衡了一会儿,然后发现自己又开始气不起来了。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都没能撑过半刻钟。此时心里想到,这瞎子不是一直都这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自己上赶着稀罕着呗。然后这人厚脸皮地对着那个瞎子笑道,那你办完事了在山脚下等我,我来接你啊。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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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舸笛一愣,这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了。接他?接他去哪儿?为什么要接他?他原本想着此行要是能成,估计以后就是玄机阁阁主,余生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玄机阁管理事物,传承基业了。要是不能成,一把枯骨随便往天架山一抛,横竖也是埋在自家的山头了。他孤孤单单在不染城待了三年,没想到最后这么几天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人。姜逸北原本想着扔下话就潇洒地转身就走,但是看那个瞎子似乎有些愣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其实他有点想问一问,你要在玄机阁做什么?但是这话不合时宜。与人相交要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亲近还是疏离。姜逸北自我觉得离这个瞎子不算太远,但也还没近到那个程度上。所以估计问了,也只是平白惹了尴尬,不如干脆不问。姜逸北最后只道,那你多加小心。要是山脚不方便,便在客栈留个信,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顺着舸笛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路边。而且一看之下发现居然是故人,正是那天被他俩扔了的那个马夫。姜逸北:马夫:公子好,我家主人让我送你下山,这是给你的东西。所谓的东西便是一小捆药藤,还有姜逸北的剑。比起姜逸北现在这个神态,那个马夫没有半点不自在,就好像压根没见过姜逸北一样,从容道,公子这边走。第41章 和他没缘分啊舸笛听着姜逸北的脚步声走远, 一时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受。说不上是不舍, 却多少有几分感慨。一个已经没有了家人的人, 突然听闻有人等着自己同行,还说让他等他来接自己。再怎么淡薄的人, 心中也会涌现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把这份感受铺开细细品味了。他把手上的令牌收回来,既然这东西刚刚姜逸北没收, 那便留着, 说不准以后还能派上别的用处。舸笛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步子很稳。一路过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但是却没能碰到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这活人都去搜山了,还是舸笛着实运气好。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两人在等他, 一位是云叔,另一位居然与之前那马夫生的一模一样。两人远远看到舸笛过来便迎了上去。舸笛听到脚步声,道了一句云叔。云叔和跟着的那人先后叫了一句少阁主。但是经过刚刚地牢里的事情, 舸笛再听着这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微妙。云叔也没多过问姜逸北的事情。舸笛从北峰出来便找到了他,与此同时提了姜逸北,说是先把这人救出去再提之后。云叔虽没有明确反对, 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微词。所以此时避开了这人,只是简要说了一下这阁中的近况, 姚杰那厮已经在北峰死守了三天了, 据说是恨不得地皮都翻开。而且我刚刚收到通知, 舸翁亭怕是已经收到你到了天架山的消息, 估计是在往回赶了。舸笛略一点头,道,抱歉,是我打草惊蛇了。云叔默了一下。此时舸笛主动说起此事,他也不好避开的太明显,终究还是道,罢了,不染城确实于你有大恩。再者说,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都是要等舸翁亭回来才能实施计划,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不止是提前了,这几乎是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他去见姜逸北之前,才与云叔重新商议过新的部署。是啊,少阁主不必自责。跟着云叔的那后生到底是阅历浅,听云叔说不见得是坏事,当即接话道,舸轻舟把大部分人手都抽去了北峰,而主峰此时反而守备空虚。咱们现在也有不少人,少阁主手上有玄机阁的密令。我们现下夺下玄机阁,拿下舸翁亭的夫人做要挟,一样稳赢。云叔瞥了旁边的这棒槌一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带来丢脸的,没好气道,夺下了,然后呢?后生有些忡怔,理所当然道,然后?然后以他夫人为要挟,逼他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逼他自裁以谢玄机阁百年基业。云叔不轻不重地拍了人一下,怎么脑子都长在你兄长那里了?他的孪生兄长现在正送姜逸北下山。那人茫然道,怎怎么了?云叔道,我手底下人再多也多不过舸翁亭手下的人数,咱们暂时夺了主峰又如何?北峰那边的人马一旦回过神便将咱们困在这里了。这你就当舸翁亭真这么在乎这个夫人?自己亲哥哥一家都能屠戮干净,亲生儿子丧命也不见他有半分哀色。这种人有多冷血,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真在乎这个夫人,并且痴傻了,在要挟下陈述当年真相,再自杀以谢舸家。可夫人被要挟的情况下陈述的事情,真有人信吗?那人哑口无言,嘴唇嗫动了一下,似乎是想问,那该怎么办。可愣是没能发出声音。其实对舸笛而言,现下那人承不承认当年的屠戮倒是其次。他最想要的便是舸翁亭死,哪怕不择手段,这人也必须死。他本就是为复仇而来,夺回玄机阁什么的统统可以往后靠,只要舸翁亭与舸轻舟命丧,便算是不枉此行。只不过在云叔和其它追随者心里,还多了两件事。一个是向玄机阁众其它人和整个江湖澄清当年玄机阁事变的凶手是舸翁亭,而非舸笛。另一个便是找到天鉴匣所在,以确认玄机阁的传承尚在。这第二件,在云叔多年打探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昔日舸轻舟化名姚杰在玄机阁卧底,其中与舸翁亭来往的密信便是铁证。至于第三件,反正天鉴匣的钥匙尚且在舸笛手里,天鉴匣所在至今是个谜题,也不着急。舸笛听云叔和这人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了,方才开口问云叔道,我们昨日商讨的事情,需要准备的可备妥了?云叔点头。舸笛仰头,似乎是在看天色,感受到阳光洒在自己脸上,道,那便开始吧,别让舸翁亭等着急了。北峰,夜台凉亭。舸轻舟坐在凉亭内自己和自己下棋。邵一师坐在凉亭的屋檐上,手里拿着藤条编着一个花环,小腿一晃一晃的。凉亭内,一灰衣男子禀报道,崖内悬棺皆已经清点过,并无活人。舸轻舟落下一枚棋子,道,可找仔细了?男子:仔细了,上上下下查过两遍,甚至棺材也翻开查看过了,绝不可能有遗漏。邵一师在屋檐上咯咯笑道,你祖宗棺材板都掀的吗?哈哈哈,为了你这堂哥可真是费心了~舸轻舟并没有理会邵一师,只对下属道,已经三天了。这北峰已经封死,你们是准备从找人变成找尸体吗?下属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邵一师从上面飘下来,将花环带在自己头顶上,显得可爱又娇俏,笑嘻嘻地道,这位哥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找,小心你们准少阁主一个不开心削了你的脑袋,立一个办事不力的典范。那下属慌忙退下。邵一师坐到舸轻舟对面,抬手准备从棋面上拿棋子,却拿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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