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逸北来说, 自己的故事又乱又复杂,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想开口, 但是却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开头。舸笛于是闭上嘴, 对人勾了一下唇角, 然后继续捻着手上的两朵小花儿。姜逸北此时也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开口问问题。他暗自纠结了一会儿, 才道, 你还记得怎么贿赂我吗?我教过你的。舸笛循着记忆不确定地道, 额,夸你?嗯。不过正式通知你一声,那是以前的价了,从今天起要涨价了,姜逸北不正经地道,现在是要亲我。舸笛:舸笛:再往后走,是不是就要睡你?舸笛笑起来,这个笑不再牵强,看起来明媚不少。姜逸北咳嗽了一声,以后的价咱们以后再谈,你先记得现在的价码。舸笛刚刚口头讨了便宜,现在无比乖巧,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自己记下了。姜逸北这才接着说道,我接下来问的话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贿赂我。为什么要确认舸翁亭的生死?姜逸北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或者说,为什么一定要舸翁亭死?姜逸北的神情很认真,盯着舸笛的每一个神情,觉得自己像是在等待某个宣判。舸笛的笑褪了几分,我说你就信么?姜逸北:我信。舸笛:我说我是找他报仇呢?姜逸北:什么仇?舸笛:灭门之仇。你信么?姜逸北:两个人一起静了片刻。姜逸北看着舸笛,却没接话。舸笛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摸索着抓住姜逸北的手,放到自己唇前碰了一下。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逗你的。姜逸北干涩地笑了一下,亲手就完了?你这是耍赖皮啊。舸笛倒是笑得大方,不管,我贿赂过了。两个人像是站在一扇窗户的两边,却在捅破窗户纸的一瞬间收回了手,然后看着对面那个人留在窗户上影子。这是舸笛的温柔。叶公好龙,那是因为龙是按叶公的想象而存在的。见了真龙他不一定还喜欢。姜逸北瞧着这人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抬手勾了一下舸笛脸上的白绢布。这动作也没个征兆,倒是把舸笛弄的一怔。舸笛:做什么?湿的,姜逸北上手把人勾过来,把手绕到舸笛脑后去解白绢布的结,道,眼睛不难受?舸笛有些不自在,还好。姜逸北明显是不信。手上灵巧地帮人把结打开,然后将白绢布取了下来。舸笛原本闭着眼睛的,睫毛都是潮湿的。大概是感觉到白绢布的离开,习惯似的将眼睛睁开了。这一瞬就像在看向姜逸北,蒙着白翳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懵懵懂懂似的。刚刚姜逸北那点若有若无的不自在一下就消散了个干净。这人是谁突然也没了关系。他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是撞进了自己心中的某块柔软。这两人面对面地坐着,距离又近。恍然间,他觉得捏在手上的不是白绢布,而像是一块红盖头。舸笛也觉察到这人的愣怔,只以为自己失了明的眼睛已经变形,吓到人了。于是慌忙又闭上,还道了一句对不住。姜逸北真心实意地调笑道,生得这么招人,是该道歉。舸笛从善如流道,比你还招人吗?姜逸北这个不要脸的还真自己心里比较了一下。平素他对自己的长相也是很满意的,但此时比较起来,确实觉得两个人不在一个路子上。姜逸北难得诚恳,不好比。说罢似乎是觉得这么说有些敷衍,拉着舸笛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舸笛:舸笛勉为其难地给了个面子,摸了摸这人的五官。从眉目移到鼻尖再移到唇形,最后落在脸蛋上,掐着人的脸笑道,皮肤倒是好。就这样?姜逸北表示不服,怎么也得再给个俊朗非凡吧?舸笛真心道,脸皮这么厚不好。姜逸北道,我这叫实事求是。舸笛松手,姜逸北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掐过的面皮,真没别的感想了?有,舸笛戏谑道,你生的比我招人,不必谦虚。姜逸北挺大方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觉得自己要求不能太高,干脆把这句算成对自己的夸奖了。舸笛在旁边还挺震惊,大抵是没想到人世间还能有这么只要夸奖不要下限的。两人在篝火旁边烤干了衣服,姜逸北死乞白赖地又非要自己帮舸笛把白绢布系上。舸笛不让,他就拿着白绢布不给人家。愣生生把人闹的没脾气,随他去了。白绢布重新蒙上,姜逸北有一瞬间释然。干嘛非得纠结那些虚的。不管怎么说,终归觉得眼前这瞎子好不就是了?打理好了衣服,两人便开始准备寻找出路。估摸着原路返回肯定是不能了。头顶上那个洞口也不能指望,洞口太高,而且山壁太滑。轻功再好也飞不上去的。只能看这山谷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姜逸北和舸笛便开始在山谷中乱转,姜逸北充当舸笛的眼睛,告诉他这山谷中的布局。描述的同时还不忘掺几句闲话,这山谷怎么也跑不出你们玄机阁的地界,你就没什么印象么?不瞒你说,玄机阁在天架山也有几百年了。差不多每隔几代便会出现一两个喜欢建密室藏东西的,这间接导致了天架山中藏了无数密室暗洞。有些未曾记录在册。舸笛跟在姜逸北旁边,脚下踩着松软的草地,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说,这是先辈留下的,进来全是机缘所致,他什么都不知道。姜逸北点了点头,道,幸亏让人提前去送药了,要不现在困在这里得疯。舸笛觉得有必要先把自己摘出去,免得日后落埋怨,倒是先说好,可不是我要你回来找我的。知道,是我自己非要记挂着某个没良心的,自觉主动地跑回来的,成了吧,瞧你紧张的。舸笛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点尴尬。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牵着我走呗姜逸北梦呓的声音不大, 低低的。舸笛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他昨夜刚刚见识过, 记忆犹新。立刻就走过去在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姜逸北的额头。这可好, 真发烧了。烧得不算厉害,就是有点微热。估计是腰部的伤口碰了水导致的。因为低烧不明显,这人白天自己也就没注意。睡着了方才显出来。舸笛认命地拿了块布, 沾了水给敷在人额头上了。其实也就图个心里安心, 估计效用不大,还是得出去之后找大夫来清理一下创口,再开些汤药。姜逸北的梦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舸笛隐约觉得听人说梦话好像是不太好,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非礼勿视之类的圣人语录。然后, 他一边脑子里循环着圣人们的叨叨叨, 一边待在一旁接着听。梦话基本都不太有逻辑,姜逸北的也不例外, 说出的话都很碎碎片化。上一句在说我要吃橘子,下一句突然就会凶巴巴问谁说的?!听着有些孩子气, 可能是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碰着舸笛的笑点了, 弄的他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还没笑完, 就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信, 语气是有点倔强的稚拙。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舸笛笑问, 不信什么?姜逸北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浅, 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牵着我走呗姜逸北梦呓的声音不大, 低低的。舸笛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他昨夜刚刚见识过, 记忆犹新。立刻就走过去在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姜逸北的额头。这可好, 真发烧了。烧得不算厉害,就是有点微热。估计是腰部的伤口碰了水导致的。因为低烧不明显,这人白天自己也就没注意。睡着了方才显出来。舸笛认命地拿了块布, 沾了水给敷在人额头上了。其实也就图个心里安心, 估计效用不大,还是得出去之后找大夫来清理一下创口,再开些汤药。姜逸北的梦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舸笛隐约觉得听人说梦话好像是不太好,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非礼勿视之类的圣人语录。然后, 他一边脑子里循环着圣人们的叨叨叨, 一边待在一旁接着听。梦话基本都不太有逻辑,姜逸北的也不例外, 说出的话都很碎碎片化。上一句在说我要吃橘子,下一句突然就会凶巴巴问谁说的?!听着有些孩子气, 可能是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碰着舸笛的笑点了, 弄的他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还没笑完, 就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信, 语气是有点倔强的稚拙。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舸笛笑问, 不信什么?姜逸北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浅, 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牵着我走呗姜逸北梦呓的声音不大, 低低的。舸笛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他昨夜刚刚见识过, 记忆犹新。立刻就走过去在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姜逸北的额头。这可好, 真发烧了。烧得不算厉害,就是有点微热。估计是腰部的伤口碰了水导致的。因为低烧不明显,这人白天自己也就没注意。睡着了方才显出来。舸笛认命地拿了块布, 沾了水给敷在人额头上了。其实也就图个心里安心, 估计效用不大,还是得出去之后找大夫来清理一下创口,再开些汤药。姜逸北的梦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舸笛隐约觉得听人说梦话好像是不太好,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非礼勿视之类的圣人语录。然后, 他一边脑子里循环着圣人们的叨叨叨, 一边待在一旁接着听。梦话基本都不太有逻辑,姜逸北的也不例外, 说出的话都很碎碎片化。上一句在说我要吃橘子,下一句突然就会凶巴巴问谁说的?!听着有些孩子气, 可能是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碰着舸笛的笑点了, 弄的他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还没笑完, 就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信, 语气是有点倔强的稚拙。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舸笛笑问, 不信什么?姜逸北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浅, 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牵着我走呗姜逸北梦呓的声音不大, 低低的。舸笛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他昨夜刚刚见识过, 记忆犹新。立刻就走过去在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姜逸北的额头。这可好, 真发烧了。烧得不算厉害,就是有点微热。估计是腰部的伤口碰了水导致的。因为低烧不明显,这人白天自己也就没注意。睡着了方才显出来。舸笛认命地拿了块布, 沾了水给敷在人额头上了。其实也就图个心里安心, 估计效用不大,还是得出去之后找大夫来清理一下创口,再开些汤药。姜逸北的梦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舸笛隐约觉得听人说梦话好像是不太好,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非礼勿视之类的圣人语录。然后, 他一边脑子里循环着圣人们的叨叨叨, 一边待在一旁接着听。梦话基本都不太有逻辑,姜逸北的也不例外, 说出的话都很碎碎片化。上一句在说我要吃橘子,下一句突然就会凶巴巴问谁说的?!听着有些孩子气, 可能是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碰着舸笛的笑点了, 弄的他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还没笑完, 就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信, 语气是有点倔强的稚拙。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舸笛笑问, 不信什么?姜逸北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浅, 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牵着我走呗姜逸北梦呓的声音不大, 低低的。舸笛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他昨夜刚刚见识过, 记忆犹新。立刻就走过去在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姜逸北的额头。这可好, 真发烧了。烧得不算厉害,就是有点微热。估计是腰部的伤口碰了水导致的。因为低烧不明显,这人白天自己也就没注意。睡着了方才显出来。舸笛认命地拿了块布, 沾了水给敷在人额头上了。其实也就图个心里安心, 估计效用不大,还是得出去之后找大夫来清理一下创口,再开些汤药。姜逸北的梦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舸笛隐约觉得听人说梦话好像是不太好,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非礼勿视之类的圣人语录。然后, 他一边脑子里循环着圣人们的叨叨叨, 一边待在一旁接着听。梦话基本都不太有逻辑,姜逸北的也不例外, 说出的话都很碎碎片化。上一句在说我要吃橘子,下一句突然就会凶巴巴问谁说的?!听着有些孩子气, 可能是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碰着舸笛的笑点了, 弄的他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还没笑完, 就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信, 语气是有点倔强的稚拙。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舸笛笑问, 不信什么?姜逸北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浅, 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牵着我走呗姜逸北梦呓的声音不大, 低低的。舸笛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他昨夜刚刚见识过, 记忆犹新。立刻就走过去在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姜逸北的额头。这可好, 真发烧了。烧得不算厉害,就是有点微热。估计是腰部的伤口碰了水导致的。因为低烧不明显,这人白天自己也就没注意。睡着了方才显出来。舸笛认命地拿了块布, 沾了水给敷在人额头上了。其实也就图个心里安心, 估计效用不大,还是得出去之后找大夫来清理一下创口,再开些汤药。姜逸北的梦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舸笛隐约觉得听人说梦话好像是不太好,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非礼勿视之类的圣人语录。然后, 他一边脑子里循环着圣人们的叨叨叨, 一边待在一旁接着听。梦话基本都不太有逻辑,姜逸北的也不例外, 说出的话都很碎碎片化。上一句在说我要吃橘子,下一句突然就会凶巴巴问谁说的?!听着有些孩子气, 可能是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碰着舸笛的笑点了, 弄的他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还没笑完, 就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信, 语气是有点倔强的稚拙。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舸笛笑问, 不信什么?姜逸北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浅, 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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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姜逸北:你说。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第46章 牵着我走呗姜逸北梦呓的声音不大, 低低的。舸笛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这种情形他昨夜刚刚见识过, 记忆犹新。立刻就走过去在人旁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姜逸北的额头。这可好, 真发烧了。烧得不算厉害,就是有点微热。估计是腰部的伤口碰了水导致的。因为低烧不明显,这人白天自己也就没注意。睡着了方才显出来。舸笛认命地拿了块布, 沾了水给敷在人额头上了。其实也就图个心里安心, 估计效用不大,还是得出去之后找大夫来清理一下创口,再开些汤药。姜逸北的梦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舸笛隐约觉得听人说梦话好像是不太好,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了非礼勿视之类的圣人语录。然后, 他一边脑子里循环着圣人们的叨叨叨, 一边待在一旁接着听。梦话基本都不太有逻辑,姜逸北的也不例外, 说出的话都很碎碎片化。上一句在说我要吃橘子,下一句突然就会凶巴巴问谁说的?!听着有些孩子气, 可能是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碰着舸笛的笑点了, 弄的他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还没笑完, 就听着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不信, 语气是有点倔强的稚拙。跟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舸笛笑问, 不信什么?姜逸北沉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浅, 居然真口齿模糊地接上了,他道,什么都不信。舸笛一愣,差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睡,故意逗他呢。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人呼吸声很规律,似乎是真在安睡。而且以舸笛对姜逸北的了解,这人要真装睡逗人,应该不会接什么都不信这样的话。舸笛试探着道,鹧鸪天?姜逸北没理。舸笛又道,姜逸北?姜逸北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舸笛:还以为他很喜欢鹧鸪天这个外号呢。姜逸北嗯了一声不就说话了,梦呓也停了。舸笛却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带着点好奇和玩闹的心思,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姜逸北没接话。舸笛以为人睡着了,而且说完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跟骗小孩儿似的,这样不好。正准备作罢,却突然听得那人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同意了。舸笛:我都准备罢手了,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舸笛清了清嗓子,提示道,关于,额,舸笛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舸笛压下那点怪异感。等着姜逸北给回应,但是姜逸北没作声了。你为什么喜欢这个词儿怎么这么怪呢?舸笛又换了句式,他怎么嗯,成你白月光的?姜逸北安静了许久,才接上话,话音含混,谁?舸笛。那是谁?舸笛:舸笛神情复杂,拍了拍姜逸北,安抚孩子似的,心道我早该知道不能信你胡说八道。这两下拍的不重,大概就像娘亲哄孩子睡觉似的。姜逸北突然心有所感,又模模糊糊地道,那,你又是谁?鼻音浓重,半梦半醒。舸笛道,我是嗯,那个欠你一顿饭的瞎子。姜逸北又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因为舸笛句子太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舸笛也没了逗他的心思,给姜逸北额头上的布条换过,准备待会儿稍微休息一下。毕竟昨夜就没睡好,今天不能接着不睡了。他这头还在想事情呢,却没想到姜逸北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舸笛,也不知道这人半梦半醒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就把人给拽得歪倒下来,差点整个上半身砸在姜逸北身上。舸笛慌忙用手撑着地面才没直接扑人身上,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姜逸北直接伸出双手拦腰一抱,就地一滚,把人搂着整个翻了个身,困在身前抱牢了。舸笛:????刚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