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看贺林轩。贺林轩咂咂嘴,我说什么来着?胖点好,这不一下水就没影了唔!学以致用的夫郎拧了他胸口,饶是贺爷也只能举手投降了。第69章贺林轩一家回山里住了两个月。四方来贺的经营趋于稳定, 在开张之初贺林轩就定下严格的制度条陈,一应事务有迹可循, 赏罚分明。一开始他隔十天去看一趟,后来除非李文武遣人来找,否则就专心在家过自己的小日子,顺便负责培训新人。桃花山三面环水,正面对着山水镇, 东北面则靠着山脉、挨着一条曲临江的小分支。刘海和王山经过对新人一个多月的接触,从能说会道、识文断字的家奴里择定十个办事可靠的男人,每日卯时从此处下水前往贺家,接受半日的教导。每人都有不同的岗位, 需要培训的内容自不相同。单只买粮一事, 如何瞒人耳目,如何调查市场, 如何买卖,如何送货,如何屯粮,如何记账, 如何在当地买奴协助,如何与官家打交道等等,需要学会的事情很多,还得培养应变力,防备各种突发状况。此外,在南地开办四方来贺的分号, 并非是单纯的幌子。那么如何选址,如何建房,如何经营,都要细细教导。另外,船行沿途会在几个重要的港口靠岸,贺林轩有意让他们在每个人口重镇买一处山庄。单只办福卡收的银钱金票就不少,全部兑换不现实。除了粮食之外,贺林轩计划把它们转为不动产。他打算派遣王山和刘海亲下南地,四方来贺是他们眼看着建起来的,大部分都有参与,学起来就快很多。每日他授课的时候,诺儿总是抱着小黑在一旁听着。李文斌起先还有意避讳,但见他好奇,贺林轩便总带着他一起。他眼里没有什么大家规矩,更没有李文斌应当避讳别的男人、不能同处一间屋子、不能同席而坐的观念。十二位大汉诚惶诚恐了两日,见主人家一派坦然,也慢慢习惯了。如此,到了七月中旬。贺林轩带着一家人来到山水镇,在四方来贺办了一场饯别宴,为一行人送行。这一杯,祝我们旗开得胜。贺林轩举杯,笑道: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我对我自己,对各位都是信心十足。你们也要相信自己,不要怯场。人嘛,没什么可怕的,都是一张嘴两只眼,一个脑袋两条腿。要说谁比谁高贵,你们是我贺林轩的人,这一点,你们出去就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矮谁一头。都给我抬起头来,看着人说话,眼神要静,声音要稳,脸上要笑。要是受委屈了,也不用憋着,尽管写信与我。你们贺爷我大手一挥,说不得就有一篇大作从咱们东肃州传到南杨去,定骂的他爹都后悔生了这个蠢儿子!哈哈!贺爷说的好啊!一行人又笑又喝彩,纷纷鼓掌。贺林轩又道:你们的亲眷留在这里,不必担心,我和兄长会照顾好他们。现在诸事未定,等日后安定下来,你们谁要在那里长居,我便将他们送到你们身边。这话贺林轩从前没说过,众人听得都是一怔。他们原以为主人家怕他们生出异心,才要留着家眷在手里,都没想到他会这样宽容。一时间,他们心中震动。王山和刘海相继起身,跪下道:多谢贺爷!您对我等恩同再造,属下定当忠心不二,竭尽全力报答您!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眼中都有激动和泪意。贺林轩让他们起来,沉声道:余下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只要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将来,都算数。来来,我们接着喝,不醉不归!好!不醉不归!!一群人喝到下半夜,等李文斌和张河来接人的时候,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就连酒量极好的贺林轩也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李文斌连忙上前,轻声询问:林轩,可是头疼了?来,喝碗醒酒汤,我们回家去。贺林轩睁开眼睛看见他,便笑了。他发烫的手心摸了摸李文斌的脸,低声道:老婆,遇见你,我没白活这一遭。说着,他笑得更大声,拉着夫郎不许他走,李文斌都搞不定他。还是安置好李文武的张河过来一瞧,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去了傲雪阁。张河说:听说他们一早就要下水,林轩和你阿兄还要送一送。晚上大家伙就住在这儿了,免得来回折腾。李文武安置在账房的榻子上,而傲雪阁不做外客外人都以为这是州牧大人常年包下的厢房,其实是被贺林轩留作私用的厢房。除了招待何谚夫夫之外,并没有别的客人来过。这里也摆着一张床,做成巨大的蛋形摇篮,悬挂着,原本是给诺儿和李信歇晌用的。因为有些高度,两人把高大的贺林轩弄上去,费了不少功夫。张河累出一身汗,长呼出一口气道:勉之,我回去瞧瞧你阿兄,有事招呼一声。阿嫂,你快回去吧,阿兄喝醉了找不着你该着急的。那个讨债鬼。张河啐了一声,也不再耽搁,赶忙回账房去了。李文斌试了下醒酒汤,见还温热着,便想喂贺林轩喝下一些。林轩,醒醒?贺林轩睁开眼睛,眼神看起来很清明,只是不说话。李文斌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醉,以前从不知道他喝醉后是这般防备人,话都少了。他笑着捏捏他的脸,还知道我是谁吗?勉之。贺林轩坐起来,人跟着摇篮一起摇晃,抱住李文斌之后才稳住了。勉之,我老婆,嘿嘿。他又傻笑起来。李文斌看着也忍不住笑,姿势有些别扭地把茶碗举到他嘴边,说:认得就好,把醒酒汤喝了,当心明天起来头疼。老婆,你真好以前我喝成狗,也没人管我死活他嘟囔了声,就着李文斌的手开始喝醒酒茶。李文斌摸他的脑袋,我还当你不爱喝酒,原来以前是个酒鬼。往后可少喝点,喝酒伤身的。这时候的贺林轩比平时还要温顺。一口气喝完茶水,他抱着李文斌说:我也不爱喝酒。可是谈合同喝酒,求我办事也喝酒,不喝酒都攀不上交情。还有那群家伙,有伴了找我喝酒,失恋了还找我喝酒,有事没事总要喝两口不过,我往后再不和他们喝酒了。要找,也找不到了老婆,那鬼地方没有你,可是偶尔想想,我还是有点怀念。李文斌以为他是说牢房,见他情绪上来,难得有些伤感,便温声软语地安慰。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没说过几句,就被贺林轩拉上摇篮床,睡着了还抱的紧紧的,生怕他丢了似得。第二天贺林轩和李文武起来,目送一行人上船。待船只驶出视线,方才回转。张河已经醒来,见阿弟睡得沉,便先赶回家去了家里虽有奴仆,但他还是怕诺儿找不着人,又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李文武则说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账房歪一会儿,今天就留在楼里算账本了。贺林轩盘算着等李文斌醒来,吃过早饭就回家去。没成想回到傲雪阁,李文斌已经醒了,正坐着敲自己的额头。勉之,你头疼?是不是昨天着凉了?贺林轩赶忙加快脚步上前来试他的体温。李文斌摇了摇头,让他抱自己下去。贺林轩抱起他并不放下,拍拍他的脊背,低声说:还好吗?不舒服要同我说。李文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手抱着他的耳朵,打着呵欠说:我没事,就是困。你昨晚可吵死了,护院敲过了四更,才肯安生。嗯?我说什么了?贺林轩有些惊讶。他喝醉后是出了名的话少。但确实没法说在李文斌面前全身放松的自己,会不会说胡话。李文斌回想了下,忍俊不禁,而后凑在他耳边轻哼道: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可以深深去爱你贺林轩直接愣住了。李文斌笑道:我还不知贺爷有如此歌喉,唱的不错。只是就这几句,你翻来覆去,在我耳边唱了足足一个时辰,可烦死我了。贺林轩闻言笑出声来。托起他亲了一口,说:让勉之受苦了,不如我换点新鲜的唱给你听?他从前听纯音乐多些,只是三不五时陪一众寂寞男青年在ktv发泄,他们每个人总有几首必点的歌。他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唱上两首助兴。怎么也没想到,喝酒上头,会对着夫郎唱了半夜的情歌,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些不该说的。他打量了眼李文斌,见他面无殊色,便放下心来,和他说笑。李文斌听了果然兴味盎然。原来贺爷还有高才,那便唱几句来听听,正好给我洗洗耳朵刚才醒来,脑子里还是你昨晚唱的歌,头疼。贺林轩连连告罪,想了想,在他耳边唱道: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身无双翼,却心有一点灵犀。愿世间春秋与天地,眼中唯有一个你,苦乐悲喜得失中尽致淋漓李文武上楼回账房,路过傲雪阁听见说话声,便想过来看看。还未敲门,就听见贺林轩低沉带笑的歌声。他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背着手悄声走了,心道:林轩这花样真是一日一换,不带重样的。不过这歌听着不错,改日也问他讨教讨教。里间,贺林轩问夫郎:勉之,听着可还入耳?李文斌笑眸盈盈,点头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晚上,我弹给你听。贺林轩的眼睛便亮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李文斌:你会吹叶子,这一首吹来应当也十分悦耳。贺林轩在他花菱上啄了一口,小声说:勉之吹箫时最好听。李文斌疑惑地看着他,我何时学会吹箫了?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文斌的脸腾地红透到耳尖,气恼地把得意大笑的家伙,咬出好几圈牙印才罢休。第70章第二天, 贺林轩带着夫郎儿子乘船去了府台州牧府上拜访。见了诺儿,何谚就笑了:这是上哪儿野去了?爷俩都晒得黑黑的, 尤其是你小子,跟小泥猴似得。哎哟,身上的肉哪儿去了,叫你阿么看见可得心疼好几日。掂量了下怀里的重量,何谚大感惊讶。诺儿得意地昂着脸, 说:阿父说我俩这叫黑帅黑帅的,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你阿父惯会安慰人行行,这样也不错。他忍笑看向贺林轩和李文斌,请他们进府来。李文斌便问说:嫂子近来可好么?换作是寻常, 蓝氏恐怕都要到码头去接诺儿了, 今日却到府门前都不见人。他怕对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才有此一问。何谚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嘿嘿声说:没事,都好呢,就是怕他太高兴,动着胎气。贺林轩和李文斌一惊, 其后喜道:那可要恭喜远丰兄了!何谚朗声笑起来。他难掩初为人父的欣喜,对诺儿都比从前多了一分温软,揉揉他的脑袋说:你阿么还总说生一个小哥儿,要嫁给你呢。如今成了黑猴子,我可得再考虑考虑。诺儿眨了眨眼睛,这会儿才听明白了。他嘻然笑道:阿么有小弟弟了?在哪儿?诺儿把猴哥儿和二师兄送给他, 一个能保护小哥儿,一个会逗小哥儿开心呢。蓝氏踏出门槛就听见这一句,笑容更深了。不过瞧见诺儿的模样,他比何谚还要大惊小怪。这是怎么了?才两月不见,诺儿怎么黑了这许多,都瘦脱了形!可是病了?夫郎,您走慢些。跟在身边的小厮看着胆战心惊。何谚也是脸色一变,快步上来把诺儿递给他瞧,莫急,这小子好着呢,瞧着还结实了不少。阿么。诺儿喊了一声,想去抱他,何谚赶紧抱实了。李文斌忙也上前扶着蓝氏,道:他这两月总跟着他阿父去游水,这才晒黑了。除了他自己晒不黑,父子俩确实都比出冬那会儿黑了几个色度。蓝氏这才放心下来,摸着笑眯眯的诺儿说:诺儿这么小就会游水了,真是了不得。诺儿点头说:诺儿游得可远了,老黑都游不过我。阿么,阿伯说你们有小哥儿啦,他在哪儿?等他长到诺儿这么大,我也带他去游水,可好玩了。蓝氏笑着告诉他小哥儿还在肚子里,惹得诺儿十分惊奇。一行人步入堂屋。诺儿给长辈见了大礼,就围着蓝氏的肚子转。时不时碰碰,又嘀嘀咕咕地对他的肚子说话,蓝氏说小哥儿还听不懂他也不肯歇嘴。蓝氏拉着李文斌取经,两人带诺儿去了内室。何谚则和贺林轩在廊下石桌落座,纳凉说话。听说林轩你派去建造四方来贺的人已经出发,几时能办好?我好写信与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不仅喜好诗文,更擅长此道,渝阳与长漳虽有两日路程,可比现在好多了,他一定高兴。届时,我托他代我送一份贺礼过去。贺林轩配合道:远丰兄如此关照,小弟感激不尽,下回给他老人家开小灶的时候,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