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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1 / 1)

贺林轩放下茶杯, 道:倒没什么不适,只是这两日没睡好。天顺帝取笑道:就算勉之有了身孕,你也不用欢喜得睡不着觉吧?贺林轩赧然, 让陛下见笑了。何谚倒是能理解贺林轩的心情,说道:陛下,依微臣拙见, 贺大人心中自是欢喜的,不过,睡不着觉,多半是心里不安吧?他同情地拍了拍贺林轩的肩膀,当初锦辰刚怀上谨一的时候,我也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啊。还好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咳,不说我了。林轩,我看你有些过分紧张了,勉之和我夫郎当初的情形不同,他身体好着呢。你且放宽,再这般下去,怕是你夫郎也要跟着担心了。到底是过来人,何谚知道这种事别人说再多也没用,只能稍微劝一劝,还得自己会调解。贺林轩露出一个苦笑。道理他都懂,就是身不由己啊。自从李文斌传出喜讯,贺林轩连着两天都被噩梦惊醒,之后便是再睡着,也睡得很浅,一夜里总要醒个三五回,看一眼怀里的人,才觉得安心。以前看别人老婆挺着个大肚子挤地铁,朝九晚五地上班,也不觉得有什么。轮到自己老婆了,那真是走两步路都要多看一眼,生怕他磕着碰着。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没想到身在其中,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大俗人。天顺帝看着这惺惺相惜的二人,有些无奈道:林轩,朕都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这样吧,明后两日,林轩你且在家歇着,养足了精神再说其他。堂堂朝廷二品权臣,一部尚书,在文武百官面前是公认的计谋无双,冷酷深沉。不见那铁齿尚书的凶名,都传到百姓口中了么?谁能想到,这位贺大人是一遇夫郎就折腰,婆婆妈妈,简直有操不完的心肠。贺林轩连忙道:微臣惭愧,让陛下费心了。不过,休息倒是不必,微臣还能应付。天顺帝闻言挑了挑眉,直觉贺林轩此番拒绝,并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就听贺林轩说道:只是,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能够允准。天顺帝暗叹一声,爱卿且说。贺林轩起身一礼,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天顺帝一看他这笑容就开始头疼了,只听他道:陛下,国事大于家事,微臣再怎么不知轻重,也不能为一己之私,耽误正事。只是微臣实在不济,为着些许小事牵肠挂肚,有负陛下重望天顺帝忍无可忍地抬手打断了他,好了,这些好听的话你就少说些吧。贺林轩摸了摸鼻子,也有些不自在道:臣心思不宁,在户部办差恐怕会误事。臣想着,若无紧要之事,午后将公务带回家做。等调整好心态,再为陛下鞠躬尽瘁。天顺帝呵呵笑了声,鞠躬尽瘁朕是不敢指望了,林轩,你只说,你需要多久才能调整好?可不要等到你二子长到诺儿这么大的时候,才能好吧?何谚别过头,忍住了到嘴边的大笑。贺林轩对这样的调侃却完全不以为意,笑道:多谢陛□□谅,微臣一定尽快。天顺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道:林轩,你之智计无人能及,但朝政家国并非儿戏,还望你谨记在心才好。贺林轩肃容正色道:微臣遵旨。天顺帝被他噎了一下,却也只能重重拿起,轻轻放过。早在入朝之初,贺林轩就说过,这天下之间,他所图唯有一人,权势富贵皆不在他眼中。天顺帝当时听过就罢,并没有太当真。没想到,这竟真是贺林轩的肺腑之言。他又想到贺林轩有一次玩笑一般地说过,四十岁就辞官,带着家里两口子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的话。这,真的是玩笑?天顺帝心里紧了紧,拒绝往下深想更多。陛下,可曾说了什么?听说贺林轩向皇帝陛下请旨,下朝之后回府办公,李文武看贺林轩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贺林轩摇了摇头,生气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又不是要位极人臣,随他去吧。李文武和张河无话可说。李文斌有些尴尬道:林轩,我很好,你实在不必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贺林轩这样着紧他,他心里自是甜蜜,可他毕竟是朝廷重臣,这样未免太儿戏了些。让人看了,也少不得要说闲话的。贺林轩拉了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做官有什么好的。要不是当初赶鸭子上架,我倒宁愿在家煮饭带娃。勉之,你只要赏口饭吃,床分我一半,我做一辈子掌勺,也是求之不得的。李文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胡说什么呢。张河看了看李文斌,又看了看贺林轩,刚才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他捻起一颗花生米,一边吃着,一边颇有些事不关己地说:摊上林轩这样的,也不知道是陛下的运气,还是他倒霉。不过,左右碍不着别的,阿弟,你也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吧,只要林轩不把差事办砸了,在家待几天也没什么要紧。李文武莫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他这夫郎还真是心宽似海啊。他摩挲了一下膝盖,到底还是劝道:林轩,为人臣子,规矩还是要守的。一两日还好,日子久了,该少不得人要参你孟浪了。陛下那边,也是为难。李文斌也道:林轩,你不可为我如此。他和李文武从小受过祖父悉心教导,装了一肚子家国天下,君君臣臣的道理。对于贺林轩这种可以称之为惊世骇俗的做法,实在有些消受不住。贺林轩却不觉得有什么。在他看来,他一不谋反,二没有冒犯天威皇权,既然他给了皇帝足够的利益,为自己争取一下权益,很公平。何况,他又不是甩手不干了,只不过转移一下办公地点而已。他说道:勉之,你多虑了。我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陛下好。你看我,这两天算账都算的丢三落四的,盖章都找不对地方,真这么下去,才是真的对我头上的乌纱帽不负责任,也有损我的一世英名。李文斌听得哭笑不得,这事传出去,你哪还有英名在?御史要怎么参奏你且不说,别人私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呢。那就让他们笑去呗,又不会少一两肉。贺林轩满不在乎,说道:其实让他们多参奏我几本也好。人人都喜欢看别人倒霉,我要是过的太好,才遭人妒。不说别人,虞大人就憋了一肚子坏水,不给他机会发挥,还不知道狗急跳墙,又想出什么歪点子来。且让他笑话几句,乐呵乐呵,心情好了,也少找我麻烦。李文斌:既然觉得贺林轩说的很有道理,他怕不是一孕傻三年了吧?果然,第二日贺林轩就正式上了奏折,得了皇帝的恩准。自那日起,下了早朝,若皇帝没有留他议事,贺林轩便去户部略坐一坐,该交代的交代妥当,就潇洒地带着需要核准批复的公文,回乐安侯府陪他夫郎养胎去了。百官们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终于回应过来。参议贺尚书视朝廷法度于无物,不尊皇帝,不尊国训,行事荒唐,不堪为官的奏本,雪花一样堆在天顺帝的桌案前。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一向只是畏寒的人,开始怕热怕燥,添了苦夏的毛病。身子快两个月了,他没有害喜呕吐,胃口却一日差过一日。贺林轩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开胃的菜品。李文斌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也怕自己吃不好,让肚子里这个也跟着受罪,总会用一些,一天五六顿地吃。一天天下来,体重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变得圆润许多。李文斌暗自决定少吃些点心他可记得贺林轩哄诺儿的时候说了,除了吃饭,吃什么都容易胖。不过这点小心思自己藏着就好,委实不必说给夫君知道,于是他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这些日子,可闷坏诺儿了,还好你有主意。李信拜了师傅,一应闲暇的时间都有安排,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诺儿少了兄长作伴,又因为他阿爹怀着宝宝,原本定下的到郊外跑马,游湖划水的计划都搁浅了。天气燥热起来,怕孩子们身体不适,书院蒙学里不足七岁的孩子,上午在学堂听讲之后,下午便只安排了学字书写的功课,让蒙学学子带回家完成。诺儿午后的时间很是宽松。午睡醒来,贺林轩也不拘着他在屋里写大字,把他的小马带来府里骑着玩,还让府里的能手教他一些武学基础。诺儿对习武倒是热情颇高,只是他年纪小,花费一个时辰举石蹲马步射靶子也就是了。余下的时间,李文斌精神好的时候教他弹琴,或是贺林轩不那么忙的时候,和他说些故事。猴子精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贺林轩给儿子说了一些射雕屠龙之类的串烧故事,听得诺儿心潮澎湃,时常拿着把小剑瞎比划,想象自己是那个行侠仗义,独步武林的大侠。但这样的时候难得,毕竟贺林轩在家办公,手头的事却没有因此减少。去年户部提了许多决议,今年正是见成效的时候,各州汇总而来的情况,叠加起来,每日都有堆成的小山的文书等着他去处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诺儿每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贺林轩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一向只是畏寒的人,开始怕热怕燥,添了苦夏的毛病。身子快两个月了,他没有害喜呕吐,胃口却一日差过一日。贺林轩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开胃的菜品。李文斌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也怕自己吃不好,让肚子里这个也跟着受罪,总会用一些,一天五六顿地吃。一天天下来,体重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变得圆润许多。李文斌暗自决定少吃些点心他可记得贺林轩哄诺儿的时候说了,除了吃饭,吃什么都容易胖。不过这点小心思自己藏着就好,委实不必说给夫君知道,于是他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这些日子,可闷坏诺儿了,还好你有主意。李信拜了师傅,一应闲暇的时间都有安排,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诺儿少了兄长作伴,又因为他阿爹怀着宝宝,原本定下的到郊外跑马,游湖划水的计划都搁浅了。天气燥热起来,怕孩子们身体不适,书院蒙学里不足七岁的孩子,上午在学堂听讲之后,下午便只安排了学字书写的功课,让蒙学学子带回家完成。诺儿午后的时间很是宽松。午睡醒来,贺林轩也不拘着他在屋里写大字,把他的小马带来府里骑着玩,还让府里的能手教他一些武学基础。诺儿对习武倒是热情颇高,只是他年纪小,花费一个时辰举石蹲马步射靶子也就是了。余下的时间,李文斌精神好的时候教他弹琴,或是贺林轩不那么忙的时候,和他说些故事。猴子精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贺林轩给儿子说了一些射雕屠龙之类的串烧故事,听得诺儿心潮澎湃,时常拿着把小剑瞎比划,想象自己是那个行侠仗义,独步武林的大侠。但这样的时候难得,毕竟贺林轩在家办公,手头的事却没有因此减少。去年户部提了许多决议,今年正是见成效的时候,各州汇总而来的情况,叠加起来,每日都有堆成的小山的文书等着他去处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诺儿每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贺林轩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一向只是畏寒的人,开始怕热怕燥,添了苦夏的毛病。身子快两个月了,他没有害喜呕吐,胃口却一日差过一日。贺林轩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开胃的菜品。李文斌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也怕自己吃不好,让肚子里这个也跟着受罪,总会用一些,一天五六顿地吃。一天天下来,体重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变得圆润许多。李文斌暗自决定少吃些点心他可记得贺林轩哄诺儿的时候说了,除了吃饭,吃什么都容易胖。不过这点小心思自己藏着就好,委实不必说给夫君知道,于是他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这些日子,可闷坏诺儿了,还好你有主意。李信拜了师傅,一应闲暇的时间都有安排,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诺儿少了兄长作伴,又因为他阿爹怀着宝宝,原本定下的到郊外跑马,游湖划水的计划都搁浅了。天气燥热起来,怕孩子们身体不适,书院蒙学里不足七岁的孩子,上午在学堂听讲之后,下午便只安排了学字书写的功课,让蒙学学子带回家完成。诺儿午后的时间很是宽松。午睡醒来,贺林轩也不拘着他在屋里写大字,把他的小马带来府里骑着玩,还让府里的能手教他一些武学基础。诺儿对习武倒是热情颇高,只是他年纪小,花费一个时辰举石蹲马步射靶子也就是了。余下的时间,李文斌精神好的时候教他弹琴,或是贺林轩不那么忙的时候,和他说些故事。猴子精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贺林轩给儿子说了一些射雕屠龙之类的串烧故事,听得诺儿心潮澎湃,时常拿着把小剑瞎比划,想象自己是那个行侠仗义,独步武林的大侠。但这样的时候难得,毕竟贺林轩在家办公,手头的事却没有因此减少。去年户部提了许多决议,今年正是见成效的时候,各州汇总而来的情况,叠加起来,每日都有堆成的小山的文书等着他去处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诺儿每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贺林轩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一向只是畏寒的人,开始怕热怕燥,添了苦夏的毛病。身子快两个月了,他没有害喜呕吐,胃口却一日差过一日。贺林轩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开胃的菜品。李文斌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也怕自己吃不好,让肚子里这个也跟着受罪,总会用一些,一天五六顿地吃。一天天下来,体重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变得圆润许多。李文斌暗自决定少吃些点心他可记得贺林轩哄诺儿的时候说了,除了吃饭,吃什么都容易胖。不过这点小心思自己藏着就好,委实不必说给夫君知道,于是他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这些日子,可闷坏诺儿了,还好你有主意。李信拜了师傅,一应闲暇的时间都有安排,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诺儿少了兄长作伴,又因为他阿爹怀着宝宝,原本定下的到郊外跑马,游湖划水的计划都搁浅了。天气燥热起来,怕孩子们身体不适,书院蒙学里不足七岁的孩子,上午在学堂听讲之后,下午便只安排了学字书写的功课,让蒙学学子带回家完成。诺儿午后的时间很是宽松。午睡醒来,贺林轩也不拘着他在屋里写大字,把他的小马带来府里骑着玩,还让府里的能手教他一些武学基础。诺儿对习武倒是热情颇高,只是他年纪小,花费一个时辰举石蹲马步射靶子也就是了。余下的时间,李文斌精神好的时候教他弹琴,或是贺林轩不那么忙的时候,和他说些故事。猴子精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贺林轩给儿子说了一些射雕屠龙之类的串烧故事,听得诺儿心潮澎湃,时常拿着把小剑瞎比划,想象自己是那个行侠仗义,独步武林的大侠。但这样的时候难得,毕竟贺林轩在家办公,手头的事却没有因此减少。去年户部提了许多决议,今年正是见成效的时候,各州汇总而来的情况,叠加起来,每日都有堆成的小山的文书等着他去处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诺儿每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贺林轩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一向只是畏寒的人,开始怕热怕燥,添了苦夏的毛病。身子快两个月了,他没有害喜呕吐,胃口却一日差过一日。贺林轩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开胃的菜品。李文斌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也怕自己吃不好,让肚子里这个也跟着受罪,总会用一些,一天五六顿地吃。一天天下来,体重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变得圆润许多。李文斌暗自决定少吃些点心他可记得贺林轩哄诺儿的时候说了,除了吃饭,吃什么都容易胖。不过这点小心思自己藏着就好,委实不必说给夫君知道,于是他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这些日子,可闷坏诺儿了,还好你有主意。李信拜了师傅,一应闲暇的时间都有安排,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诺儿少了兄长作伴,又因为他阿爹怀着宝宝,原本定下的到郊外跑马,游湖划水的计划都搁浅了。天气燥热起来,怕孩子们身体不适,书院蒙学里不足七岁的孩子,上午在学堂听讲之后,下午便只安排了学字书写的功课,让蒙学学子带回家完成。诺儿午后的时间很是宽松。午睡醒来,贺林轩也不拘着他在屋里写大字,把他的小马带来府里骑着玩,还让府里的能手教他一些武学基础。诺儿对习武倒是热情颇高,只是他年纪小,花费一个时辰举石蹲马步射靶子也就是了。余下的时间,李文斌精神好的时候教他弹琴,或是贺林轩不那么忙的时候,和他说些故事。猴子精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贺林轩给儿子说了一些射雕屠龙之类的串烧故事,听得诺儿心潮澎湃,时常拿着把小剑瞎比划,想象自己是那个行侠仗义,独步武林的大侠。但这样的时候难得,毕竟贺林轩在家办公,手头的事却没有因此减少。去年户部提了许多决议,今年正是见成效的时候,各州汇总而来的情况,叠加起来,每日都有堆成的小山的文书等着他去处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诺儿每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贺林轩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一向只是畏寒的人,开始怕热怕燥,添了苦夏的毛病。身子快两个月了,他没有害喜呕吐,胃口却一日差过一日。贺林轩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开胃的菜品。李文斌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也怕自己吃不好,让肚子里这个也跟着受罪,总会用一些,一天五六顿地吃。一天天下来,体重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变得圆润许多。李文斌暗自决定少吃些点心他可记得贺林轩哄诺儿的时候说了,除了吃饭,吃什么都容易胖。不过这点小心思自己藏着就好,委实不必说给夫君知道,于是他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这些日子,可闷坏诺儿了,还好你有主意。李信拜了师傅,一应闲暇的时间都有安排,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诺儿少了兄长作伴,又因为他阿爹怀着宝宝,原本定下的到郊外跑马,游湖划水的计划都搁浅了。天气燥热起来,怕孩子们身体不适,书院蒙学里不足七岁的孩子,上午在学堂听讲之后,下午便只安排了学字书写的功课,让蒙学学子带回家完成。诺儿午后的时间很是宽松。午睡醒来,贺林轩也不拘着他在屋里写大字,把他的小马带来府里骑着玩,还让府里的能手教他一些武学基础。诺儿对习武倒是热情颇高,只是他年纪小,花费一个时辰举石蹲马步射靶子也就是了。余下的时间,李文斌精神好的时候教他弹琴,或是贺林轩不那么忙的时候,和他说些故事。猴子精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贺林轩给儿子说了一些射雕屠龙之类的串烧故事,听得诺儿心潮澎湃,时常拿着把小剑瞎比划,想象自己是那个行侠仗义,独步武林的大侠。但这样的时候难得,毕竟贺林轩在家办公,手头的事却没有因此减少。去年户部提了许多决议,今年正是见成效的时候,各州汇总而来的情况,叠加起来,每日都有堆成的小山的文书等着他去处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诺儿每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贺林轩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一向只是畏寒的人,开始怕热怕燥,添了苦夏的毛病。身子快两个月了,他没有害喜呕吐,胃口却一日差过一日。贺林轩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开胃的菜品。李文斌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也怕自己吃不好,让肚子里这个也跟着受罪,总会用一些,一天五六顿地吃。一天天下来,体重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变得圆润许多。李文斌暗自决定少吃些点心他可记得贺林轩哄诺儿的时候说了,除了吃饭,吃什么都容易胖。不过这点小心思自己藏着就好,委实不必说给夫君知道,于是他笑着转开话题说道:这些日子,可闷坏诺儿了,还好你有主意。李信拜了师傅,一应闲暇的时间都有安排,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诺儿少了兄长作伴,又因为他阿爹怀着宝宝,原本定下的到郊外跑马,游湖划水的计划都搁浅了。天气燥热起来,怕孩子们身体不适,书院蒙学里不足七岁的孩子,上午在学堂听讲之后,下午便只安排了学字书写的功课,让蒙学学子带回家完成。诺儿午后的时间很是宽松。午睡醒来,贺林轩也不拘着他在屋里写大字,把他的小马带来府里骑着玩,还让府里的能手教他一些武学基础。诺儿对习武倒是热情颇高,只是他年纪小,花费一个时辰举石蹲马步射靶子也就是了。余下的时间,李文斌精神好的时候教他弹琴,或是贺林轩不那么忙的时候,和他说些故事。猴子精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贺林轩给儿子说了一些射雕屠龙之类的串烧故事,听得诺儿心潮澎湃,时常拿着把小剑瞎比划,想象自己是那个行侠仗义,独步武林的大侠。但这样的时候难得,毕竟贺林轩在家办公,手头的事却没有因此减少。去年户部提了许多决议,今年正是见成效的时候,各州汇总而来的情况,叠加起来,每日都有堆成的小山的文书等着他去处理,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诺儿每天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贺林轩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某日,贺林轩下朝回府的路上,停车向路边一个老丈人买他从山上倒弄的野蜂窝,就听见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唱着:某尚书耳根软怕夫郎,入赘高门享乐安。有了夫郎不做官,做官不如陪夫郎。贺林轩也常常在这条街上行走,不少摊贩都认得他,当下吓得一个软倒。有个掌柜的孩子正在唱歌谣的行列里,哆哆嗦嗦地冲过来,捂住儿子的嘴,带着他扑通跪下来,满脸冷汗地说:大人饶命,我儿年幼无知,都是听别人瞎唱,才跟着瞎嚷嚷的,求大人饶了他。那些孩子噤若寒蝉,被大人按着跪下,脸上装满了害怕和懵懂。贺林轩把蜂窝递给车夫,亲自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无妨,你们都快起来吧。贺林轩说道:他们也没说错啊,我是怕我夫郎。他毫不介意地拍了拍那掌柜儿子的头,哈哈笑说:男人怕夫郎不丢人,自己在外头没本事,只能回家跟夫郎耍威风,那才是真的丢人。他大人小厮买了些霜糖给孩子们压惊,笑呵呵地走了。路边酒楼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噗嗤笑出声来。真有意思,贺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父王总说他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太抬举他了。这双儿,正是镇南王的嫡子,那因为毁了容颜不得入宫的双儿。此时蒙着面纱,但一双眼睛里满是明媚笑意,完全看不出被庶弟抢了富贵的阴霾。他身边一人看着贺林轩踏上马车离开,被笑声惊动,连忙收起了方才的失神,笑道:贺大人,确实很有趣。做他的夫郎,恐怕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幸运人了。说的是啊。不过,做官做成他这样子,是太不像话了些。好了,少些口舌吧,小心得罪人。双儿们说说笑笑间,很快转开了话题。第145章乐安侯府的院子里不断有笑声传来。诺儿站在滑板上, 哧溜一声就蹿下了青石板构建的缓坡。到了平坦的地面,滑行很长一段距离, 再滑上一段石坡, 滑板的速度变慢下来。不一会儿, 滑板缓缓停下, 诺儿意犹未尽地跳下来, 调转滑板, 又开始了一段滑行的旅程。李文斌在贵妃椅上摇着扇子, 看他像是离开笼子放逐天际的飞鸟一样快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贺林轩把最后一份文书批复完, 拿过他给自己扇风的扇子,坐到他身边来,换他给李文斌扇风。热么,要不要喝果汁?贺林轩试了试他的体温, 笑着问道。李文斌摇了摇头,水都喝了一壶了。进了七月,天气已经十分燥热。午后在廊下纳凉,就算身边放着冰斧, 有林荫遮阳,也并没有好受多少。李文斌这胎怀相很好,脾气出人意料变得温软许多, 平时只是懒懒的,并不怎么折腾。贺林轩才要松一口气呢,不曾想天气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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