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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豪门老攻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1 / 1)

时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出手机给顾征铭发消息,“你这样好像发怒的狮子哦。”他本以为顾征铭会等到演讲结束再看,却看见那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晾着几千号人拿起手机给他回短信。“叮。”顾征铭:对,我家的兔子被人欺负了。所以狮子发怒了。【作者有话说:感谢妮妮的珊瑚化石!(老是忘记这一次终于记住了!)木啊一大口!】第27章 你真的会发光被几千号人盯着打情骂俏换别人早就该不好意思了,但是顾征铭脸皮厚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派从容淡定。其他人看着顾征铭公然玩手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时安的手机一响,他们才恍然大悟,离得近的几个同学都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时安。时安的脸漫上红晕,低着头迅速的给顾征铭发短信:别聊了,快演讲。说完就慌里慌张的把手机塞进了兜里。羞得连奶白色的脖颈都红了起来。赵然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时安这个系里出了名的老实人竟然也有让他人畏缩不敢言的一天。他不自觉的看向台上那个气质过人的男人。或许时安并没有变,只是有人充当了他的棱角。顾征铭不咸不淡的开口:“我要说的第一点是,我和时安已经于几个月前完婚,我们是合、法、夫、妻。”他一字一顿,口吻强硬。说完看着台下惊诧的表情补充道:“时安当时应该给诸位发了请柬。”所有人的面色都复杂起来。谁都知道时安家境不好,假期时常要兼职。收到消息时他们都以为时安是扯了个理由想借钱,因此一个个的都装作没看见。赵然倒是回复了,他那时候以为时安是开玩笑,逗了时安两句就因为忙没有再回复。时安当时便以为这是变相的拒绝了。毕竟赵然当时说的是“不聊了,我该忙去了。”连聊天的时间都没有,时安自然更不会觉得他有时间来参加婚礼。这些人现在突然知道了时安是真的结婚了,一个个都懊恼起来。别的不说富二代的婚宴上肯定有许多大佬,和其中一个打好关系今后的工作就不愁了啊!可偏偏他们谁也没信。这一次他们看时安的眼神彻底变了,时安竟然有本事真的嫁入豪门。时安还处在尴尬中,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眼神。体育馆中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顾征铭却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出了时安,他看着时安似乎是因为害羞低下去的头,满心的戾气消减了许多。顾征铭的语气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第二点,是我追求时安的,不是诸位所说的时安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时安心里小声的反驳:说谎,他们明明没有互相追求过。接下来顾征铭又说了几句,最后临下台的时候似笑非笑道:“时安胆子小,希望大家不要打扰他。”语气中分明带着威胁的意味,显然谁要是胆敢再骚扰时安下场一定不会好。时安的脸彻底红透了。校领导被这一场毫不给面子的、名为“演讲”实为“找茬”的演讲弄得满身冷汗,连一贯的长篇大论风格都没能发扬,上台草草的说了两句结束词,演讲就这样解散了。时安被夹在人群中慢慢的顺着人流往外面走,眼神却时不时的往顾征铭那边扫去。顾征铭下了场却没有急着离开,似乎在跟校领导说什么,脸色非常难看。对面的校领导不住的陪笑,脸上的表情更是勉强。时安出了体育馆没有乱走,站在体育馆前的空旷处,确保顾征铭能够看见他,就乖乖的站在原地等顾征铭出来。顾征铭是从后门和校领导一起离开的。个高腿长的在一群校领导中间非常明显,他出了体育馆就直奔前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太阳下的时安,眉心立刻皱起,阔步走到时安面前低声道:“怎么站在太阳底下?”虽然是春季,可这两天太阳非常毒辣,尤其现在还是下午两点最热的时候,就这么一会儿时安的脸已经被晒得通红。时安抬起脸,水润黑亮的眼睛看着他温软道:“我怕你找不到我。”顾征铭皱着眉摸了摸时安的脸,虽然脸色难看动作却十分轻柔,“我能找到你。”他揽着时安慢慢向外走,“再多人我也能一眼找到你。”喜欢的人是会发光的。在顾征铭眼中时安永远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个,那么大的光源他怎么会错过?时安一愣,一瞬间连脖子都红透了。他想,这算是情话吗?听着好害羞啊,顾征铭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来的?顾征铭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嘴里蹦出了一句情话,他自以为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时安闷着头说不出话来,一直走到教学楼下时安脸上的热度才下去。他这时候才想起一件事,“你给学校捐了多少钱啊?”顾征铭看了一眼怀里乖乖巧巧的穷学生时安,决定撒个小谎,“没有多少,也就一二百万。”时安的小脸立刻皱起来了。在他看来受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的,根本不至于顾征铭花这么多钱来警告那些人。反正不过是被骂两句,又不会掉块肉。顾征铭对他那么好,他却总给顾征铭添麻烦。想到这里时安顿时蔫了下去。顾征铭心头一慌,连忙扯了个理由:“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公司有意和你们学校合作,选拔一批人才到我们公司实习。”时安眼睛一亮,“真的吗?”顾征铭一本正经的点头,“当然。”时安不懂就业形势,真的信了顾征铭的鬼话。顾氏集团这样的世界五百强哪里需要到时安的学校来亲自选拔人才?顾氏到学校招聘都是求不来的好事,还捐器材?梦里都没有这样的好事。偏偏时安信任顾征铭,顾征铭说什么他都不会怀疑,知道顾征铭有正当的理由嘴角立刻勾起,露出温软的笑意。顾征铭这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实话。不然恐怕很难哄好时安,两人说话间,不断有同学路过两人身边走进教室。时安看了一眼时间,“我该去上课了。”顾征铭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去吧,上楼梯小心。”时安:“……我又不是五岁。”顾征铭不置可否。时安转身进了教学楼,顾征铭站在门外看着他。时安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给顾征铭发短信: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买两个橘子。顾征铭为时安设的是特殊的手机铃声,声音一响起来,就知道是时安,他隔着玻璃门看着时安带笑的眼睛,手里拿出手机匆匆扫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脸上就带上了无奈的笑意。这一句话是《背影》中朱自清的父亲说对他说的。时安分明是在占顾征铭的便宜。顾征铭却生不起气来,无奈的想,家里的兔子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扯狮子的胡子了。时安看见了顾征铭无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举起手对顾征铭挥了挥,乖巧的上课去了。顾征铭看到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身离开。时安平时上课都非常认真,今天却少见的有些坐不住,小眼神止不住的往手机上瞟。没过一会儿到底没忍住把手机拿了过来,给顾征铭编辑短信。大学的老师并不会多管课堂纪律,老师扫了他一眼就视而不见的继续讲课了。时安:顾征铭,你在干嘛呢?顾征铭的短信回的非常快:上班,你不是在上课吗?时安:对呀。顾征铭:不要玩手机。时安不满的抿紧嘴唇:哦。他正要把手机收起来,手机却又亮了一下。顾征铭:手机有辐射,对身体不好。他话里明显带着关心的意味。时安又开心起来:我没有一直玩,只是想问问你回去了吗。顾征铭:嗯,回去了。隔着手机看不见顾征铭那张凌厉的脸,也听不见顾征铭暴躁霸道的语气。这些文字褪去表象把主人心底最柔软的关心和爱护表现了出来。显得意外的温柔。时安有点新奇,倒是听话,聊了两句就把手机放远了。怀孕期间手机玩太多确实不好。他摸了摸肚子,要照顾好大头啊。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时安收拾好东西向外面走。在楼梯间遇见了赵然,赵然似乎也是刚下课,看见时安问道:“去吃饭吗?”上学期两人经常一起吃饭,赵然这样一问给了时安许多熟悉感。昨天被赵然拉了一把,他心里对赵然的怒气已经少了很多。他本来就不是和别人计较的人,很能包容别人。赵然好声好气的问他,他也好声好气的回答:“不了,顾征铭应该会来接我。”正说这话时安忽然偏头向另外一边看了一眼。赵然就看见那个少年漂亮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整个人都灿烂起来。他顺着时安的眼神看过去,是顾征铭。赵然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更多的却是失落。明明是他先认识时安的,如果……如果早一点告白,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时安满脸笑意,看见顾征铭他就再也顾不得别人了,和赵然说了一句再见就快步向着顾征铭走过去。顾征铭向来桀骜的眼睛里亦是满目笑意,向前几步牵住了时安的手。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赵然,牵着时安就向外面走。一到门外却立刻问道:“他怎么和你在一起?”时安没察觉他话里的酸气,淡定的回答:“下课的时候正好遇见的。”顾征铭的脸却黑了。他才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那小子绝不单纯。赵然看时安的眼神他见过,他时常在镜子中的自己眼中看见。【作者有话说:顾征铭:惦记我家兔子?赵然:我先来的。时安:呃,顾征铭你不要打人!】第28章 如果早点相遇时安说完发现顾征铭不说话了,奇怪的抬头看他,“怎么了?”顾征铭:“……没事。”他黑着脸补充道:“离那个赵然远点。”时安清澈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诧异,“为什么啊?赵然学长人还挺好的。”顾征铭的脸色更黑了,满心酸气的问:“怎么好?”时安从没谈过恋爱,倒是听出了顾征铭的语气有些不对,却以为顾征铭是还对那头看到的赵然不肯借钱给他的场景介怀。他认真的向顾征铭解释:“学长在之前很照顾我的,李达他们几个你知道吧?”时安细细的眉毛皱起,“我刚来寝室的时候他们总……呃,”他犹豫了一下说了个不那么严重的词,“总欺负我。”顾征铭的注意力顿时转到时安的话上,“什么叫总欺负你?怎么欺负你?”他脸色难看,脑海中一瞬间掠过无数猜想,导致神情更加阴沉。时安连忙抓着他的小臂,顺气似的捋了两下,“没有很严重。”他说着又不自觉的皱了下眉。时安性子很软,连他提起时都忍不住皱眉可见会有多恶劣。顾征铭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两人边走边说,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周围全是学生。不少都在偷偷看他们,顾征铭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逼迫时安,牵着时安的手上了车才继续问:“没有很严重?你说出来我听听。”他的脸上全是强压着的怒气,时安不敢和他对着来慢吞吞的道:“就是藏过我的书,让我帮忙干一点活,”他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对了,你不是想问赵然学长吗?那个时候就是赵然学长帮我的。”顾征铭看着他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嗤笑道:“转移话题?嗯?”时安又蔫了下去,“都已经过去了。”顾征铭却不这么想,坏人没有受到惩罚怎么叫过去了?时安声若蚊呐的迅速道:“他们还打过我。”哪怕他声音很小说的又快,话音一落顾征铭身上的气息还是瞬间压抑起来。顾征铭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他早该猜到的!那个李达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砸时安,在寝室里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时安连忙道:“但是赵然学长阻止了他!我没有怎么挨打!”哪里有那么巧?大学里最亲近的就是室友,尤其是时安这种腼腆的性格根本不会开朗的和附近几个寝室的人处好关系。时安一定是被欺负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被隔壁寝室的人发现端倪。顾征铭忽然抱住时安,紧紧的把时安搂在怀里。时安慌乱的被他摁进怀里闷声道:“怎么了?顾征铭?”顾征铭:“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见你?”时安瞬间安静下来。顾征铭的语气中满是懊悔,“如果早一点遇见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些苦。”时安窝在顾征铭的怀里。顾征铭真的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人,时安个子小人也纤细,顾征铭却高大结实;时安害羞腼腆,顾征铭却大大咧咧;时安总是顾及着身边人的感受,顾征铭却肆无忌惮从不在乎他人。可是时安却能刚好填满顾征铭的怀抱。无比契合。顾征铭的心跳通过薄薄的衣服传递到他身上,时安似乎真切的触碰到了那颗温热的心,那里面现在满是懊恼。顾征铭懊恼自己没能早一点遇见时安,没能免去时安所受的那些苦。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时安笑了笑,抱紧这个突然幼稚起来的大男人,“早一点遇见我,你会注意到我吗?”这个城市这样大,却又那样小。他和顾征铭相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曾经有一天,时安匆匆忙忙的坐公交上学,红绿灯时旁边的轿车里坐的就是顾征铭。顾征铭光鲜亮丽是天之骄子。时安只是个灰扑扑的穷学生,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到死胡同艰难喘息的穷学生。那个时候的时安从身到心都很不起眼吧?顾征铭却语气坚决道:“会。”他总是这样,自信到自负的地步,但他认定的事从不会错。时安笑弯了眼睛,“可是我不会啊!”他那时候被逼得喘息都困难,哪有时间理会别人?时安温柔道:“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他轻声道:“再早的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呢,埋在题海里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而且也正是这些事教会了时安成长,如果没有时家父母的步步紧逼,时安大概还在执迷不悟。顾征铭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倔强霸道到连父母、发小都无法容忍的自己,时安胆子那么小,估计会直接被吓跑吧?这样一想虽然心里仍然心疼却没有那么懊悔了。但是有一件事却不能轻易放过。那几个人竟然敢打时安。时安自觉哄好了家里的大狮子,坐正了身体道:“回家吧,我饿了。”顾征铭应了一声,车子平滑的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顾征铭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很喜欢那个赵然?”时安:“嗯?挺喜欢的吧,学长那时候很照顾我,有很温柔。”顾征铭又泛起酸来,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哦?温柔?”时安乖乖的点了点头,“学长知道没人陪我一起吃饭,就经常来找我一起。”顾征铭:“哦。”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本来正在开车的时候,和司机聊天就不好,时安今天又难得坐在副驾驶有点新奇。因为副驾驶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位置了,一旦发生车祸副驾驶往往受伤最重。所以顾征铭平时都让时安坐在后座,今天先是有话说,说完了话又喝了一肚子醋,就把这事忘了。于是时安就侥幸坐到了副驾驶,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最后从收纳盒里找到了一根棒棒糖,味道还是他爱吃的。顾征铭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脑子里翻来调去的就是一句话:我不温柔吗?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顾征铭抽空扫了一眼,时安细白的手指按在粉色的糖纸上,动作笨拙的剥着。像是一只小仓鼠。时安剥了一会儿终于剥掉了正要往嘴里塞,顾征铭忽然道:“饭前吃糖不好。”时安嘴巴都张开了,听见这话委屈的把红润的唇瓣闭上了,看着手里已经扒完的棒棒糖,“那这个怎么办?”顾征铭清了清嗓子,再正经不过的道:“那就我替你吃了吧。”说完就张开了嘴,时安乖乖的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知怎么的,顾征铭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的甜。时安却忽然反应过来,“你车上怎么会有棒棒糖?”顾征铭:“戒烟用的。”时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抽烟吗?”顾征铭:“已经不抽了。”自从知道时安怀了宝宝他就开始戒烟。二手烟对还是和大人都不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征铭为了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没有带烟。偏偏那一天知道了时安怀孕,又是震惊又是焦头烂额,心绪焦躁之下格外想烟。最想的那一阵过去后反倒不那么想抽了。知道时安不抽烟的时候他就打算戒烟了,又知道了时安怀了宝宝自然更不可能抽了。时安脑子笨,没反应过来顾征铭是为了他才专门戒的烟,否则戒烟用的糖不可能留到现在。听了顾征铭的解释他就乖乖的“哦”了一声。他没见过顾征铭抽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两人认识之前就戒了。回到家时保姆已经做好饭了,基本都是时安爱吃的东西。他刚一坐下面前就被摆了一碗补汤。时安心情复杂。他每次看到这个补汤都是满心的复杂。一开始这个汤他是喝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心血来潮查了一下功效。……催奶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指望他母乳喂养吗?!时安看了一眼一马平川的胸部,这宝宝也吃不饱吧?不对,重点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催奶吧!他跟保姆们抗议过,可惜这个补汤不仅催奶还有其他功效,总之对孕期的产妇很有好处。所以时安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了。这一次就连顾征铭都不站在他这边了!时安握着勺子搅了搅汤,正想着怎么能少喝一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征铭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上面。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明晃晃的闪烁着。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几个保姆端菜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住,每一个人都看着闪烁的手机。顾征铭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屏幕,视线转到时安脸上。时安抿紧了嘴唇,他能感觉到顾征铭的视线,可心绪完全被手机吸引住了。“妈妈”这两字带来的伤害,时安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全身疼痛。最近在顾征铭的安抚下时安好像放下了一切,可如今看到这两个字曾经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发现伤口只是被掩盖,从不曾痊愈。揭开那一层保护,底下仍然是鲜血淋漓。时安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手机。【作者有话说:听说你们不喜欢甜文?】第29章 断绝关系?好啊时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安,再打30万过来。”她口吻淡淡的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句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时安:“为什么?”时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她的口吻里全是被时安忤逆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时安冷冷的重复,“为什么?”时母尖声叫道:“时安!!!”那声音锐利刺耳的连一旁的顾征铭和几个保姆都听见了。顾征铭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几个保姆担忧的看着时安。上一次两位先生因为这件事大吵特吵她们还印象深刻。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顾征铭还是时安都受了很大的伤害。她们衷心的希望两位先生和和美美的,可偏偏时先生的母亲又来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时安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吧电话拿远了一点,时母大怒之下尖利的声音不开扩音都轻而易举的传了出来。时母:“时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忤逆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还指望你孝顺父母?”她骂骂咧咧的骂了半天才停下来,呼吸粗重的道:“时安?说话!”时安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淡淡道:“说什么?钱吗?”时母的呼吸声越发粗重,似乎被时安气得不轻,“怎么?妈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现在发达了就不打算认妈妈了?!”帮时安找了门好亲事?顾征铭是时安自己认识的吧?定下婚约时时家父母连顾征铭都没见过吧?好亲事?连儿子的结婚对象都没见过,只是因为对方有钱就随意答应了叫做为时安谋得好亲事?她们问过时安一句吗?谁在乎过时安想不想嫁?嫁过去会不会受委屈?!她们在乎的只有那五百万聘礼!时安满心荒谬甚至笑了出来,“妈妈?你上一次对我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时安的声音轻轻软软,语气也并不尖锐,甚至连问的问题都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问题。这在普通人家里也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一家人相处母亲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多半都是自称妈妈吧?可这话问到时母头上,时母却瞬间失语。她上一次对时安自称妈妈是什么时候?她那么讨厌时安怎么会对时安自称妈妈?时安见她不说话嘴角向上扯了扯,大概是想扯出一抹笑容却失败了,“你们真的把我当作你们的孩子吗?”顾征铭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握住了时安的手,时安冰凉的手被握进温暖干燥的掌心,他平静之下压抑的悲伤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抚平了,时安抬起头冲顾征铭笑了笑。时安脸色苍白,笑意却是真心实意的,似乎想让顾征铭不要担心。时母过了最初的震惊又蛮横起来,“哪有孩子挑拣父母的?父母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母!”时安语调柔和的问道:“可是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顾征铭眉心一跳。时安指的是时家人收了顾家天价聘礼却一分钱嫁妆没有给时安,这无异于卖儿子了。时安完全可以与时家断绝关系,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因为贪恋那么一点亲情。可现在他得到了远比那些所谓的亲情更加可贵的东西,那些“亲情”就显出畸形与怪异来,时安自然不会再留恋。时母听明白了时安话里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把你卖了?父母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这样埋怨父母的?”时安轻笑一声,“没有,我没有埋怨你们,顾征铭很好,我很喜欢他。”这句话说完他语调一转突然冰冷下去,“只是想说,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时母愣在原地,半晌才惊怒道:“时安?!”时安垂着睫毛,握紧了顾征铭的手似乎在从中汲取力量,他冷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时母今天在时安身上处处碰壁,简直快要重新认识时安了。以往哪一次不是她率先挂断电话?时安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简直空前的被时安激怒了,这哪还像她那个懦弱的儿子?时母冷笑一声,时安再怎么翻出花样来也改变不了二十几年的习惯,她使出杀手锏,“时安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妈了!干脆断绝母子关系得了!”这句断绝关系堪称是时安最害怕的一句话,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时安不管多不情愿都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应她的要求。时母信心满满,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果然时安那边安静了下来。她等着时安妥协,却听见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时安:“好啊。”时母懵了,下意识道:“好?什么好?”是她理解错了吧?时安的意思是打钱给她好吧?时安口吻清淡却认真道:“断绝关系好啊,那就这样断了吧。”时母大脑一瞬间空白。这怎么可能是时安说出来的话?!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时安真的变了。时母不可思议道:“我是你妈妈!”时安轻轻的说:“可是你为母不仁呀,这怎么能怪我为子不孝呢。”他说完没再管电话那头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刚一挂断时安身上强撑起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顾征铭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抱紧自己怀里,眉头皱着有点心疼的亲亲时安的头顶,“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说的也没有错。”时安趴在顾征铭怀里本来眼泪已经强忍下去了,被顾征铭这样一温柔的关怀瞬间泪崩。时安:“呜……”他哭的声音小小的,却瞬间揪住了所有人的心。顾征铭不断的顺着他的后背,“都结束了,安安乖。”他难得这样温柔,可是越温柔时安却哭的越狠了,到最后顾征铭都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捧起时安的脸,看着他哭湿的眼睛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别哭了,她不值得你哭的。”这个暴躁又霸道的男人,只有对着时安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色。时安看着他的表情,脸慢腾腾的红了起来,还沾着泪珠的眼睛害羞闪躲着,嘴里却直白又大胆道:“只有你值得。”顾征铭手指一颤,被时安狠狠撩了一把,忍不住在时安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舍不得,所以别哭了,嗯?”时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小手按在顾征铭脸上,轻轻的推了推,“你别这样,阿姨们看着呢。”几个保姆顿时“哎哟”一声,知道时先生脸皮薄,纷纷挪开了视线,各忙各的去了。顾征铭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大胆起来说出的话连他都吃惊,却又比谁都害羞。顾征铭顺从的退开,拿着手帕给时安擦脸,嘴里略带两分调侃的说:“这会怎么不像刚才胆子那么大了?”时安满脸羞红,小声的嘀咕:“我喜欢你,我要告诉你。”顾征铭对他好,他也要对顾征铭好,他的喜欢都要给顾征铭。顾征铭心头一热,忍不住抱紧了时安,“嗯,”顾征铭顿了顿,在时安看不见的地方羞红了耳朵,嘴里却淡定的道:“我也喜欢你。”保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两位先生好好的,她们也跟着开心!抱了一会顾征铭心里的热度下去了,才放开时安,一本正经道:“吃饭吧。”他说完就站起身,时安疑惑道:“干嘛去啊?”顾征铭头也不回的道:“去厕所。”他脚步匆忙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时安奇怪的眨眨眼,“好急啊。”憋很久了吗?顾征铭“砰”的一声关上厕所门,单手撑在洗手池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嘴,手掌捂不住的地方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顾征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真丢人。”幸好这副模样没被时安看见,他满心无奈的想——这是真的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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