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安的怨念拖得老长,我才不要,阿兄,阿兄~贺小可怜还没来得及笑话他林哥就惹火上身了,只得瘪嘴向贺泽求助。手上握着林煜亲手给绣的腰带,还是林煜送给他的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礼物,贺泽的心早软成了一滩水,这会儿魂都飞了。然后让贺安给叫了回来。阿兄,你跟阿姆说说!针线活我早会了,我才不要学绣花!行啊,不学可以,贺泽应得十分爽快,然而下一秒便接收到了李氏递来的眼神,连忙接口道,不过每日多加一百个大字。一百这么多?!三十!七十!贺泽摇头。四十!贺安可怜兮兮的伸出了四个手指头。五十,不过另外交给你一个任务,以后我教你多少个字,你便去张婶家教你林哥,怎么样?成交!成功砍了一半价的贺安十分愉快,瞧着他喜笑颜开的样儿,李氏眼里也带上了笑意。算了!不学便不学了吧,总归有他阿兄在,以后嫁了人也不至于受欺负。贺泽拿着腰带回了房间,李氏又拆了另外一个大的包裹,有一瓶药酒,两罐茶叶,两罐阿胶枣,还有几匹上好的布料,东西虽然不贵重,但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李氏心里熨帖,捏了几颗枣子送进贺安嘴里,心里开始计划着提亲时的聘礼。记着答应阿兄的话,贺安自觉任务重大,第二日刚吃了午饭,便直奔林家,手上还拿着贺泽早前准备的另一套笔墨纸砚还有他今儿早上才想起来的沙盘。毛笔字对初学者而言有些困难,再者林煜和贺安又并非是要走仕途,只要能识能写便过关了,因此沙盘才是最快捷方便的,还不浪费。贺泽目送贺安出了门,想跟着一块去,又想起了李氏的耳提面命。未婚夫妻偶尔见面并无不可,但若是日日上门便要遭人笑话了。没成亲就是不方便!昨晚抱着亲亲媳妇做的腰带,做了一晚上不可描述之梦的贺泽怨气满满。贺老爹见他这样,眼里的鄙视毫不掩饰。贺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阿爹,你可别笑话我,阿姆跟我说你当年可是每日天不亮就赖在阿公阿婆家不肯走!臭小子,一点都不会给他阿爹留面子!贺有财狠狠吧唧了一口烟。对了,爹,地已经买下来了,我打算过两日就去进些药种,下个月花铺开张,事情多,我怕忙不过来。行,去之前找你徐叔商量商量,他是大夫,这方面的事懂得多。嗯。贺泽点头。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啊?不用,我自己能行。贺泽连忙摆手,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小煜儿约出来呢,计划不能泡汤!你啊你!贺有财摇了摇烟杆,明显了然。贺泽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得开怀。转眼又是三天,这日里林煜坐上了贺家的牛车,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车前的位置,向着镇上赶去。不同于前一次的遮遮掩掩,这一次却是光明正大。☆、83、83这次贺泽要买的药种是旱半夏和连翘,这是他向徐庆生详细问询过后, 又深思熟虑决定的。两者都是春播的药材, 对土壤、气候要求不高, 且本年可收, 生长期短, 药用价值也不错。特别是旱半夏,这几年市价居高不下。连翘可以种子种植, 去药铺里就可买到;不过旱半夏却是要和白芷一样, 以块茎为种,得向山里的药农买。是以这次出行虽然没出县,但考虑到挑选等各种事情,贺泽还是早早跟李氏通了气,说至少得两天才能回。日子一如既往地平静, 这日里贺安不在家,却有意想不到的客人登了门, 还引来了一大群围观的村民。来人衣着华丽,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贵之气,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 任凭贺有财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何时认识了这样的人物,他和李氏对视一眼, 彼此眼中皆是茫然。大叔, 您可是贺泽兄弟的父亲?面对长辈,罗湛明礼数周到。我是,你是?贺有财回过神来。难不成是阿泽书院的朋友?可从来也没听他提过啊。在下罗湛明, 此次冒昧来访是想感谢贺泽兄弟的救命之恩。见贺有财仍然不解,罗湛明接口道:是这样,上次元宵灯会的时候我不小心失足落水,是贺泽兄弟救了我,说着罗湛明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木,后者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将手中东西递给他,小小谢礼还请贺大叔不要推辞。这这些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只聊表心意。再说要不是贺泽兄弟,怕是我此番也不能站在这儿了。未免让贺有财误会他是哥儿,罗湛明一口一个贺泽兄弟。原是这样,贺有财沉吟半晌,见门口围的人越来越多,还是开口道,罗公子若是不嫌弃家里简陋,还是进屋说吧。贺有财领着罗湛明和阿木刚进了屋,便有围着的村民急急冲了进来打听,彩云呐,这人可是你哪家亲戚?说话的人眼里闪着精光,我可看着了,他们来的时候可坐的马车,那车,车顶盖都是上好的锦缎啧!还有啊,我家哥儿在镇上成衣铺子做工,方才那人一身,少说得值这个数!他兴冲冲地举了五根手指头。罗家几代经商,论嘴皮子上的功夫,那是从老祖宗那儿遗传下来的,罗湛明更是个中翘楚,再加上他自幼跟着父亲行商,谈吐阅历皆是不俗,不一会儿功夫便赢得了贺有财极大的好感,句句都是贤侄,语气十分亲切,足足一个多时辰都没舍得放人。咦,今日可是贺泽兄弟不在家?怎么罗湛明故作疑惑。他的视线在门口屋内转了一圈儿,可惜连真正想见的人的影子都没见到。贤侄确实赶得不巧,阿泽这两日随煜哥儿出门了,估计得今儿下午才能回。哦,煜哥儿就是老头子未来儿媳。贺大叔好福气!出门了?不会贺安也跟着一块儿出门了吧?罗湛明的指甲在手中扇柄上刮了刮,面上笑着,心里却不知想到哪个地儿去了。贺有财让他哄得心里畅快,那是那是!等他们办婚宴了我让阿泽给你送请柬去!小侄到时一定来。这个小插曲过后,两人又接着聊了起来,大多时候都是贺有财在说,罗湛明应和,偏生他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住,一两句应和还带了技巧,要么切中要害,让贺有财大感受益匪浅,要么就是不露痕迹地拍马屁,把人捧得飘飘然儿。一时之间贺有财的笑声不断。旁边的阿木第一次看见他家少爷这么狗腿子的模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等等,少爷如此那他上次说的要负责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美救英雄,然后他家少爷春心萌动,以至于想要以身相许?阿木思维发散,脸上的表情极度精彩,直到罗湛明一扇子敲在了他脑袋顶上,发什么呆呢?咱们该走了。贤侄真的不留下来用饭?你婶子手艺不错,这会儿应该做得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留下来尝尝吧?贺有财有些不舍。还是不了,出来之前跟阿姆说了午时之前便回。那好,那我就阿爹阿姆,我回来了!贺有财话未说完,院子里贺安的声音传来。这是我家哥儿,阿泽的弟弟。贺有财便走边解释。便是不解释罗湛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偏等他告辞了这会儿才回来?他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未挪动。实在是不想走啊!眼看着贺有财已经出了房门,阿木忙提醒道,少爷,咱还是快出去吧?嗯。罗湛明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知再怎么懊恼也是无用。贺安刚从李氏嘴里听说家里来客人了,下一秒便看见罗湛明从堂屋里出来,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贼可爱!罗湛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阿,阿爹,他贺安一脸震惊,下意识地抬手指了指罗湛明。干什么呢!没礼貌!贺有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下去,这是你阿兄的朋友,你阿兄上次救了他,这次人家是特意上门感谢来的。你不是也该见过吗?怕贺安说漏了嘴,罗湛明接口道,没错,贺小公子可还记得我?上次溺水承蒙令兄相救,我记得当时小公子也在的。记得,记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贺安就心里发虚,这人不会上门报仇来的吧?这会儿阿兄还不在,就他一人好了,这事儿你和你阿兄瞒我倒瞒得紧,回来再跟你算账!贺有财撇撇嘴上的胡子,立马又笑容满面地对上了罗湛明,我送贤侄出门。好,好。罗湛明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过贺安的时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贺安看起来就是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眼看着即将到了院子门口,贺安的心稍定,就在此时,罗湛明突地一脚踹在了身旁阿木的小腿上,又轻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身为罗湛明身边十几年的好搭档,阿木瞬间秒懂,下一秒便捂着肚子呻吟起来,脸上痛苦的表情那是入木三分。饶是罗湛明也是被自家小厮的神演技震惊了。这,怎么了这是?不会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等着,我去找徐大夫!贺有财明显被阿木吓到了。罗湛明急忙拉住他,又赶紧冲阿木使眼色,大叔,没事没事,阿木这是胃疾,老毛病了,饿不得,一饿就犯病,大概今儿早上吃少了,我一时没注意。接收到罗湛明眼色的阿木也似是好了一些,语气虚弱地道,大叔别着急,确实是这样,大叔给我两块饼子垫吧垫吧,一会儿这毛病自己就好了!还有这样的病?贺有财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没半分怀疑,他跟徐庆生唠过,知道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那行,快进屋进屋,我让你婶子上菜,两块饼子怎么能行!于是阿木就这么被贺有财和罗湛明一左一右地扶进了屋,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贺安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会儿他心里开了弹幕,那有一大片儿的卧槽在刷屏。他才不信那阿木真得了这个病,又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病呢!就是想找机会报复我!贺安狠狠咬了咬牙,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架势向屋里走去,有风拂过,左手边一直握着的纸簌簌作响。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午饭吃完,罗湛明都十分安静本分,除了不时跟贺有财搭搭腔,回答李氏的问题,甚至都没往贺安的方向多看,似乎想方设法留下来就是为吃这一顿饭而已。这让憋了一肚子气的贺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然而经过这一段饭,贺有财对罗湛明的观感却是愈发好了。他原本还以为罗湛明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人可能吃不惯这种乡下菜,没曾想他还吃得挺香。这下子贺有财看罗湛明的眼神便跟看自家后辈一般和蔼了。贺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一见罗湛明放下筷子便即刻道,罗,罗大哥可是要走了?晚了怕是家里人着急。还是等一会儿吧?这会儿正当午,太阳大,不如消消食再走,耽搁这一会儿应该不妨事的。罗湛明还没开口,倒是贺老爹先拆起了自个哥儿的台。听贺大叔的,既然都这个时辰了,不若还是等贺泽兄弟回来。罗湛明笑意吟吟,阿木,让车夫先回吧,正好跟阿爹阿姆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是,我这就去。阿木应声出了院门。贤侄放心,阿泽估计待会儿就能回了,到时候我让他用牛车送你。那就先谢谢贺大叔了。不谢不谢。贺有财摆摆手,心情甚好,罗湛明也适时地扬起了笑,看得贺安糟心不已。李氏收了碗筷,又给上了一壶茶,罗湛明陪着贺有财胡天侃地。贺安在旁边如坐针毡,想走,又怕罗湛明趁他不在告黑状。这时只听罗湛明道,我方才看院里摆了好些盆栽,可是贺泽兄弟种的?那几十株盆栽俱是鲜翠欲滴,还有几盆冒了花骨朵,一看就长得特别好,不然也引不起他的注意。没错,他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前阵子还特意在镇上盘了个铺子,打算开花铺呢!对了,贺有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贺安询问道,你阿兄为花铺弄的那个什么宣传单?你给徐大夫送去了没有?农历二月十二是花神节,贺泽打算那一天花铺开张。身为现代人,开店之前打个广告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前两日他设计了一份抽奖宣传单,打算上镇上雇几个能写的夫子先生多抄几份,开张之前给散出去。结果让徐庆生知道了,便自荐说可以帮忙他最近病人不多,闲得慌。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没,贺安摇头,将叠好的纸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徐叔不在家,没见着人。这样啊,那晚些时候你再去一趟吧。嗯。贺安乖巧点头。宣传单?可以给我看一下吗?仅是一个词便让罗湛明来了兴趣。不行!贺安防贼似的忙把纸收起来,见贺有财欲开口又立马道,阿兄说要保密,谁也不能给看。得了贺泽一两分精髓,这会儿贺安撒起谎来也是一点不脸红。大儿子既然说了是要保密的东西,贺有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罗湛明,后者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没事没事,是我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