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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1 / 1)

五六个男生只比他矮一个头,出拳的动作一板一眼,应该是学过跆拳道之类的。庄简宁心里憋着一股气,根本不防守,任由人从后面袭击。他刚才已经看过了,这里没有监控。庄简宁手里拎着那截木棍混着拳脚,发狠似的往面前的混混身上砸,不多时,哀嚎声和呼痛声便响成一片。庄简宁已经打红了眼,边打边问:谁他妈是野种?自古弱的怕强的,强的怕不要命的。这帮男生毕竟不是社会上的混混,见这人睁着一双通红的眼,招招都是要他们命的打法,心里怕得要死。抱着头边躲边哭边求饶。我们是野种,求大侠饶命!再也不会欺负大侠弟弟了!大侠弟弟就是我们亲弟弟!小男孩本来缩在墙脚,看着眼前的一幕,渐渐站直了身体。他走到大哥哥身后,伸着手,似乎想去够那截木棍。庄简宁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了眼,他心头一跳。将木棍对着地上几个人挨个指了一遍,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凶煞:野种费、动手费、见血费留下,人滚。几人对视一眼,收保护费只是他们欺负人的一个好玩由头,平时真没收多少钱。但是没人敢反驳,对于十几岁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们来说,自然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他们将钱包里的钱全部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嘴里嚷着大哥收好,边拎起掉在地上的书包屁滚尿流地走了。庄简宁将木棍扔在地上,捡起钱,刚转身,就见本来站他身后的小孩儿,浑身抖了一下,就要往后退。他伸手兜住小男孩后脑勺,那一瞬间,他的手和胳膊变得透明了点。可能是眼花,庄简宁没当回事儿。他蹲下.身,仔细看着眼前这张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脸。皮肤很白,琥珀色的眸子清透水润,浓密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比长大之后还要好看。就是太瘦了,两颊没什么肉。手腕极细,校服像是大了两个号。庄简宁心头千回百转,喉头发紧,声音轻颤:怕我吗?我是不是很凶?小男孩死死盯着庄简宁的眼睛,半晌摇摇头。他声音带着点奶气,又无比认真地道:现在不怕了。书里和老师都说,妈妈是最爱自己孩子的人,可是他妈妈看他时,从未露出过这样的温柔眼神。庄简宁猛地低头,拎起衬衫领口抹了抹眼睛。再抬头时问他:有没有哪里疼?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小男孩眨了眨眼睛,我不疼。他往斜前方迈了一小步,探头去看庄简宁后背。白色衬衫上那个黑色鞋印,是他亲眼看着有个人踢上去的,你疼吗?庄简宁笑了一下,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小男孩抿了抿唇,贺灼。两个字刚出口,庄简宁便感觉自己的鼻头又开始发酸,眼睛也发涩,疼,很疼。贺灼,你可以抱抱我吗?小贺灼眉心微拧,又看了庄简宁好一会儿,眼眸低垂,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今天谢谢你啊,我我得回家了。在他的记忆中,他没有抱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抱过他,包括他妈妈。庄简宁却不愿意就这么放他走,像曾经贺灼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大掌一兜,将小贺灼整个人带进了他怀里。贺灼并未有半分挣扎,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在他怀里待着,甚至还将头枕在了庄简宁的颈窝里。拥抱的感觉真好啊,他想。庄简宁揉着他的后脑勺,无意中瞥见自己的手似乎又透明了几分。他皱皱眉,捏着贺灼后颈,将他从自己怀里拎出来,有人接送你上学放学吗?小贺灼抿着唇不说话。有是有的,但是贺昱和贺庭不想跟他一道,司机也不敢说什么,反正他妈妈不问,其他更没人过问了。庄简宁叹了口气,盯着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老想去亲一口,又怕吓到他。想了想,他转过身,将衬衫从背部掀上去,那你帮我看看青了没有?小贺灼很认真地上下左右看了看,摇摇头:没有。庄简宁背着手摸到肩胛骨下面,我够不到上面那一块,你帮我按按,我看疼不疼。等了一会儿,上面的部位被一个指头轻轻按了一下,小奶声有点紧张:疼吗?当然不疼。庄简宁煞有介事道:刚才还疼呢,现在好多了。他将衣服掀下来,要我帮你看看吗?小贺灼怔愣了一瞬,摆着手往后退:不,不用。庄简宁见他这个反应,当即就皱了眉,也没强迫他,跟他商量道:那我不看,我就轻轻按一下,要是疼你就跟我说。不然也太不公平了。小贺灼显然没太明白不公平的点在哪里,也不知怎么反驳,反正不看就行了,按的话他可以忍着。他紧抿着唇点了点头。庄简宁朝他走近一步,半蹲在他身侧,一手扶着他肩膀,另只手的大掌轻抚过他后背,细细观察着贺灼的神色,见他只在两个地方轻轻皱了皱眉,站起身道:好了。说完,他明显感觉小贺灼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背也松缓下来。看这反应,应该不止是今天那几个混混打的,估计也有贺家人的功劳。他这幅身体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每次碰到小贺灼身体时,都会变得透明,说不定他哪天就彻底消散了。得尽快想个法子,至少让小贺灼的生存环境更宽松一点。他问:我送你回家好不好?贺灼只盯着他,不点头也没摇头。庄简宁站起身,一手拎着他的书包,另只手拉着贺灼的手往巷口走。走了两步,贺灼将小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低头看着地。庄简宁停下脚步,手掌朝他摊开,放上来,不放我就抱你了啊。小贺灼先是抬头朝他看了眼,又看了看四周的行人,试探着将小手手指搭在了庄简宁手掌边缘。庄简宁将他的小手握住,继续欺负人,你还要喊哥哥,不喊的话,我还得抱你。小贺灼猛地抬头看他,抽了两下手没抽动,薄薄的唇张了张,乖巧地喊:哥哥。哎。庄简宁快速应。毛君说的没错,小时候的小贺灼果然很好欺负。谁知走了两步,小奶音又出声了:哥哥好厉害。庄简宁: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其他干不了,但真的想亲。街角是一家汉堡店,庄简宁见小贺灼虽然目不斜视,但仍然舔了舔下唇。他左右看了眼,街对面有几家腕表店,他右手揉了揉小贺灼发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行吗?小贺灼本来任由他握着的手突然收紧,眼里是瞬间的慌乱和不舍,但也只是乖乖地问:哥哥会回来吗?庄简宁朝他笑:当然会。要让他选,他当然会选陪小贺灼,那个老流氓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干干干。他顺着人潮走过斑马线,偶一回头,见贺灼垫着脚,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贺灼心里七上八下,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大哥哥终于从那家店里出来,朝自己挥了挥手,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庄简宁走到近前,去拉他的手,小贺灼这次没挣扎,由他握着。他想起毛君说,每次用画花他作业本的方法哄贺灼吃东西,想了想,他说:我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小贺灼朝店里看了眼,又抬头去看大哥哥,浅色的眸子眨了眨,又开口问他:哥哥你的手表呢?庄简宁轻咳了一声,老流氓小时候竟然就这么精明。他当然不能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请人吃顿汉堡还得靠典当手表。他不由分说拉着小贺灼朝店门口走,手表坏了,送去修去了。庄简宁点了三份汉堡,两杯可乐,两份冰激凌,又点了一堆薯条鸡翅鸡块等小食。端着餐盘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小贺灼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两人坐的是四人位的餐桌,小贺灼坐在靠里的位置,庄简宁坐他旁边,餐食围着他写字的地方,将空余桌面摆了个满。他摆的时候,小贺灼将书和本子往墙边靠,写字的胳膊也往里缩了缩。庄简宁见他写作业的状态极专注认真,虽然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舔着下唇,但是始终未看餐食一眼,写字的动作也没断过。他拿了一块黄金鸡块,沾了点酸辣酱,咬了一口,似乎很美味地嗯了一声,贺灼,你不吃吗?小贺灼摇摇头,一笔一划地继续写字,我不饿,哥哥吃吧。庄简宁心都要碎成片了,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吃毛君的汉堡都不吃他的!将鸡块全部塞进嘴里,他气鼓鼓地问:你是不是跟毛君关系特别好?小贺灼终于抬头,拧着眉问他:谁?庄简宁有点心虚,他是不是暴露太多了,面对小贺灼纯澈的眼睛,他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毛君,不是你班里的同学么。小贺灼似乎是想了想,半晌回:哦,不熟。庄简宁心花怒放地笑了两声,将鲟鱼汉堡往他手边推了推,不要脸地跟七八岁的小孩儿撒娇。姿态娴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点的有点多,你帮我吃点行吗,我胃不太好,吃多了会疼,疼起来可难受了。他就不信老流氓都吃这一套,小贺灼会不吃。小贺灼笔尖果然一顿,然后继续写字,没动也没看汉堡。庄简宁: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他倒是真饿了,拿起剩下两个汉堡中的一个,边吃边看他写字。嘴里不停叨叨,你写字真好看,你长大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小贺灼第一次被这么夸,嘴角微微勾起:哥哥最厉害。庄简宁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长大真的超厉害,比我厉害多了。他想了想又问,假如,我说假如啊,十年后,你十八岁,会嫌快三十岁的我老吗?他左手吃着汉堡,右手又拿了块鸡块,沾了酱后,见小贺灼扭头看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直接将鸡块塞进了他嘴里。不嫌的话,就乖乖吃了。小贺灼眉眼弯了弯,含着鸡块,说话有点含糊,要是嫌呢?庄简宁一口汉堡差点没呛出来,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没忍住放自己嘴里抿了抿,那我肯定气死了,说不定都活不过三十小贺灼明显慌了,赶紧囫囵将鸡块咽了下去,声音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不嫌哥哥的,哥哥最好最帅了,多少岁都是最好最帅最厉害的哥哥。看来真是急了,一句话冒出了三个哥哥。庄简宁见他憋得脸颊通红,将可乐的吸管插好,直接放他嘴边:好哥哥知道了。那咱们快吃吧。小贺灼没再说什么,将座位往庄简宁身旁挪了挪,两只小手捧着跟他脸一般大的汉堡,小口吃了起来。庄简宁用纸巾擦了擦手,借口帮他整理书本,将从小混混那里挣的三千多块钱,又从自己卖表的钱里拿出了一点,凑够一万,一起偷偷放进了他书包最底下的夹层里。再多的话太显眼,这一万块钱至少能让小贺灼近段时间不至于饿肚子。见小贺灼望过来,他赶紧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作业本和语文书。却无意间在语文书的最后一页看见了这样一行小字哀求和软弱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变成像哥哥一样又厉害又凶狠的人,那样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第97章 宁宁醒了将小贺灼送回家之后, 庄简宁在一家不打烊艺术清吧,给人画画挣了点外快, 最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能洗漱还能眯一会儿。第二天清晨六点,他在贺家去学校的必经街口等小贺灼, 一直等到七点半, 都没看见那个背着大书包的小身影。庄简宁当即决定去贺家看看, 反正这地儿他也不是没去过。贺家庄园地址没变,但是面积比二十年后的小许多,后来应该是扩建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混进去,大清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管家和几个各自忙活的佣人,庄园里一片安宁。庄简宁直奔三楼那个杂物间似的小房间, 敲了半天门, 始终没人应,正准备找个什么趁手工具将门撬开, 走廊最前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闪身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紧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小声交谈。女人声音有点忐忑:明达,我我怀孕了。男人笑了两声:那不是好事?贺家的骨肉自然得生下来。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可是男人打断她:生下来我带出去养。怎么?怕我亏待自己儿子?女人有点心虚,立马道:不不是。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逐渐靠近:你儿子又锁一楼去了?惊着点心,别在家里搞出了人命。女人:知道了。庄简宁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窗框上的钢筋条,盘算着把厉秋白和贺明达这对玩意儿打死的可能性。那天刺中他心脏的凶徒,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那人二十岁左右,跟厉秋白肚子里怀的这个一般年纪。他就说一般人哪来那样的身手,果然是从小培养的杀.手。贺明达太恶毒了, 竟将厉秋白和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用作对付贺灼的备用武器。庄简宁等了许久,只有贺明达下楼的声音,厉秋白转而又返回了长廊尽头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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