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所以帽子架推倒宰妹了吗> 《所以帽子架推倒宰妹了吗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所以帽子架推倒宰妹了吗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再加上近些日子他从警方的人听说到的黑衣组织的近况,想来对方也没经历再过来找他的麻烦了,所以工藤新一这才暂时打消了他的疑虑。既然是黑衣组织的人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极有可能是他或者叔叔以前解决过的某个案子,当事人的亲属上来寻事的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们这类专属刑事案件的侦探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被他们送进去监狱的犯人数都数不过来了,指不定就有哪个人的家人或是朋友对他们心生怨恨,过来复仇。思及到这样的可能性,工藤新一对中也和太宰的戒心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提高了一些。生怕哪个时候,他身旁的这个两个人就会突然暴起,掏出一把凶器来做点不理智的事情。他在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意识到他身边的人竟然真的突然站起来了。工藤新一被吓了一跳,正想要拽着女朋友的手护住人的时候,中也却先在耳边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借过一下。”工藤新一紧绷着的神经又松懈了下来,他往后稍稍,给中也让了点地方。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中也又回来了,手上还带着点潮湿的水汽。原来是去卫生间了。他松了口气,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完,他用在余光里扫到了太宰站起来的身影。青年又僵硬着给她让了让地方,怎么回事?这个也是要上厕所的吗?怎么还一个接着一个的,跟说好了一样的……工藤新一一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等到太宰回来以后,蓦地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此时坐在最外侧,已经接连着站起来三回给人让路的毛利兰,脑袋顶上的问号够覆盖成好几层的了。而刚刚坐下的太宰却是慢慢悠悠地擦拭干净了手上的水珠,嘴角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上钩了。估摸着过了三四分钟的时间,太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对耳机,一只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另一只则是送到了中也的手心里。一阵细小的电流声闪过,工藤新一的说话声清晰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耳机里面。“朱蒂老师,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工藤新一似乎对电话那头的人很重视,“请问我昨天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是新一啊。你让我问的事情,我已经问过了,这不正好我也因为追那群家伙就跑到北海道里了嘛!”被叫做朱蒂的女人虽然有个外国名字,但日本话却是很标准,让人一时没法辨认她到底哪国人,“因为你说的那两个人都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北海道哪里,我只能系统地打听了一下。”“最近有一个地方,的确是有过类似的出警记录,而且时间正好是在几天前。跟你说的那个时间是吻合着的。”“……好,我知道了。”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那朱蒂老师最近还顺利吗?”“顺利的,我们已经快要追查到那群家伙的老巢了。”窃听器传来的声音状态并不太好,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刺耳的电流声,“我想再过个十几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配合你们那边的人一起行动了。”“这一次,我们绝对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的。”随后工藤新一又语焉不详地和朱蒂说了什么,但到底因为两人都是在外面,还是打着电话的,所以都话里话外没说得太过清晰。可这些讯息对于中也和太宰来说,已经是完全足够的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默默地把耳机收了起来。等着工藤新一回来,电影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太宰趁着散场的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放在工藤新一兜里的窃听器回收了回来。第33章从电影院出来以后,因为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中也和太宰就准备加快一些进度。让早就预备好的“跟踪狂”,在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直接现身。扮演“跟踪狂”的人是中也从港黑抓来的临时工,那人前几天在一个任务里犯了点小错误,按照规矩本性还是要送到尾崎红叶管辖的刑讯部里受罚。这次是专门被中也叫出来戴罪立功的。男人答应得也十分爽快,比起在刑讯部里受罚致使自己在医院里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还不如答应了中也的要求,过来演这一场戏,然后被警察带进看守所里待上十几天。毕竟中也也承诺了不会让他一直在看守所里面蹲下去,待上一阵子足够混淆别人的视听,就已经足够了。……演员就位以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工藤新一几乎是一眼勘破了那个从港黑过来的人,鬼鬼祟祟的踪影,当机立断把人扣了下来,然后通知了警方。中也和太宰佯装感激的样子,好好地跟工藤新一道了谢,就连原本商量好的报酬也多给了一些——相比较于他们从对方那里得到的,以及未来会从那趟混水里摸到的,这点钱着实算不上什么。两人很快和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做个告别,说要准备离开东京了,满脸高高兴兴的表情根本不需要多做掩饰。目送着一对“小情侣”远走的背影,站在黑发侦探身边的女孩儿忍不住艳羡地说了一句,“他们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啊。”“……嗯?”工藤新一转过头来,注意到了毛利兰的用词,“一如既往?你原本就认识他们两个人吗?”“对呀!”毛利兰点了点头,“大概就是两三年前吧,当时新一你还在国外办那个神秘的案子呢。我和园子有一次出门逛街,不小心把一个女孩子的奶茶撞洒了,园子还不好意思地赔了人家一杯。”“那个女孩子就是津岛小姐啊,而且那个时候田中先生就陪在她身边了。”女孩儿的眼神亮晶晶的,却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男友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他们两个人之间当时虽然都没怎么说话,但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感情很好。”“你的意思是说……”工藤新一的脸色越来越古怪了起来,“他们原本就是在东京生活着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说他们是来自于北海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毛利兰看了他一眼,“说不定人家是从东京搬家到了北海道而已。你这个人真的是,动不动就要开始犯职业病,觉得什么人都看起来很可疑的样子。”和工藤新一从小一块长大,毛利兰差不多看一眼就能摸准对方的心思了。她冲着男友摇了摇头,随后继续看向中也和太宰走远的地方,虽然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两人的影子了。“真好啊……”女孩儿捂着脸,浑身都冒起了粉红色的小泡泡,“新一,你说我们两个人以后会不……新一?”“……我没事。”工藤新一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案子还有几个疑点没有捋清楚,所以有点着急罢了。”“这样啊……”毛利兰迷茫地点了点头,虽然感觉男友说得很正常,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工藤新一心情一下子不好起来的原因,并不是在于什么案子。该不会还是在怀疑津岛小姐和田中先生吧?不至于吧……他们明明看起来就是很好的人啊。而在毛利兰看不到的地方,工藤新一的眸子却是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他终于想起来兰说的那次买奶茶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虽然他也觉得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如同毛利兰说的那样,他们只不过是从东京搬到了北海道,又从北海道跑来了东京,一切都只是凑巧而已。要真想找出点可疑的地方,他说不定都找不出来。可工藤新一却还是总忍不住地,用怀疑的心态对待中也和太宰两个人。那是来自于他内心深处,最通向直觉的一个地方。告诉他,这两个人不太对劲。立在原地思考了半天,最后他还是决定给在东京警署的熟人打了一个电话,他需要调查一下那份在两年多以前的笔录。虽然这实在是有点麻烦,很可能到最后他发现根本就没有走这么一遭,但工藤新一还是打心眼里觉得,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才是对的。*中也和太宰终于回到横滨了。为了不引起工藤新一太多的怀疑,中也当时从横滨开来的车,甚至都还是他自己特地开回去的。然后自己又坐着电车,跑回来了东京。两个人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了,只好坐着电车回去了。出了车站,中也往外走了几步,蓦地站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明示道,“太宰,你这个时候应该回自己的家了。”他甚至还在“自己”这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只可惜某些人装起傻来的功力一流,该让自己听不懂的时候,就让自己听不懂。任凭中也几次三番地暗示,太宰就是不为所动地缀在了他的身后,单纯得像是一朵小白花。中也的眼角微动,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让这个心里面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的人,跟着自己回家了。中也的房子是在龙头抗争过后不久买来的,是个三百多平的复式。他和太宰在港黑的地位差不多,这几年又基本上都是绑定在一起的,按道理最后挣出来的钱也应该都是相差无几的。可偏偏这两个人却能活成了完全相反的两种样子。前者虽然有豪车、红酒这样极其费钱的爱好,吃穿用度也不差,但在其他地方就没那么多需要了。几年下来车也有了,房也有了,最喜欢的酒也都珍藏了一整个展示柜了,活得有滋有味。后者却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是个典型的“月光族”。有的时候做完任务,刚从财务那里拨下来的佣金,转天就能个散财童子似的,花得一干二净。几年下来别说存款了,就连住的地方都还是最初组织给分配的那个小公寓。中也没少有过给太宰接济的时候,还经常纵容着太宰过来他这里蹭吃蹭喝,偶尔还会蹭住的生活。这要落在外人的眼里,就肯定是要说他这是往家里请了一个祖宗回来了。可他却是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总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中也心里其实十分清楚,就算没有他的帮忙,太宰一个人也完全可以搞定自己的生活的。她这个人想要什么,只要稍微动动脑筋,那东西就可以自动送上门来了,更何况只是钱而已。电梯从一层缓慢地运行到了顶层,一出来中也就径直地朝着自己的家门走过去,这一层总共也就两户人家。只不过中也搬来这么久了,和他邻居的那家人他却一次也没见到。他也是住久了才从公寓的物业那里知道的,对门的那一家只是在这里置办了一套房产而已,真正住的地方并不在这里。中也当着太宰的面输入进开门的密码,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他这里太宰都不知道前前后后来过多少次了,密码对方早就烂熟于心了。而且……太宰是个就算没有密码,也可以轻轻松松就把别人家门撬开的开锁王。家里的大门刚一打开,一个金灿灿的身影就飞速地从屋里扑到了玄关的中也身上,已经长得足足有半米高的阿雷克斯欢快地摇着尾巴,三年如一日地热情欢迎着自己主人的回来。蓦地,粘在中也身上的大狗耸了耸鼻子,似乎闻到了另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阿雷克斯绕过中也,一眼就看到了后面在假装无视它的太宰,兴奋地叫了一声,“汪!”十分钟后。“……这只狗。”太宰生无可恋地仰躺在沙发上,彻底放弃了和阿雷克斯的斗争,任由那只热情似火的金毛趴在了自己的腿上,“怎么能每次过来都这么有精神?”“它这是喜欢你。”中也敛下双目,低垂的视线却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阿雷克斯……触碰到太宰身体的那一部分。他顿了一下,试图叫了一声,“阿雷克斯,过来。”金毛吐着舌头哈气,表示自己只是可爱的狗狗,听不懂你们人类的语言。“算了算了,我放弃了。”太宰抬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我已经是个不干净的人了。”她突然一时兴起,演上瘾了,转身就是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装成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如自杀的好!”中也抽了抽嘴角:“……”就不能少脑补点那种乱七八糟的剧情吗???第34章晚饭是中也为了太宰的口味,煮的蟹肉火锅。两人一宠围着不大的桌子,暖暖和和地吃了一顿,也算是温馨。太宰最后是借宿在这里的,中也的公寓房间不少,但都杂七杂八地作了别的用处,有书房,也有健身房,甚至还专门给阿雷克斯辟开了一处小天地,是给它玩玩具和睡觉用的。所以能睡人的房间就只有两间房,一个是中也的主卧,另一间就是处在一楼的客房。中也当时是想留着那间客房,以作不备之需。后来才发现他虽然和下属们的关系很好,但再怎么好,下属们也不可能跑到他家里来睡一觉。睡这间客房最多的人就是太宰,最后基本上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专属房间了。深夜十一点半。外面的路灯还都亮着,照得天边的星子也显得不是那么耀眼了。中也终于做完了任务报告,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正准备关掉书房的灯去洗个澡的时候,手机却是突然传来一阵铃声。什么人居然这么晚了还给他打电话?中也抬起手来,看到上面显示着的联系人姓名,微微发愣。铃声又持续地响了几秒钟,中也总算是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接通了电话,“是,首领,我是中原中也。”“中也君。”电话那头森鸥外的声音在经过信号的传播过后,变得有些失真,“现在来我的办公室一趟。”“……现在?”“是的,现在。”森鸥外又强调了一遍,“你一个人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太宰。”中也对森鸥外的要求感觉有些奇怪,却也没有任何质疑,只是低声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发。”从公寓出发去港黑大楼,哪怕是步行都只是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中也想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森鸥外这么着急把自己叫过去的理由,但能快一点的话,还是快一点比较好。于是他决定直接飞过去。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中也穿戴好自己的大衣,连帽子也没忘了带,然后打开窗户,操纵着的重力往港黑大楼的方向飞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过去的他,却完全没有意料到,在他走的时候,背后那间客房的门竟然偷偷地露出来了一道缝隙。*中也飞的速度不慢,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落到了大楼的正门口。因为是在半夜里,楼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人在。他从电梯坐到顶层上去,守在首领办公室前的那些保镖们,倒都还尽职尽责地拿着枪,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森鸥外并没有坐在他那张办公桌的跟前,而是悠闲地举着一杯红酒,坐在那片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横滨的夜景,“中也君,你来了啊。”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沙发椅,示意中也坐下来。“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情罢了。”“啊……是。”中也坐了下来,还在森鸥外的默许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他倒还记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一言难尽的酒量。怕喝醉了森鸥外就没法和他交流了,更怕自己一时兴起再把首领的办公室给砸了,所以中也根本就没敢喝多少。然而在被他抿进去的那一口酒液刚入喉的一瞬间,中也愣了一下。红酒是用容器装好了的,所以中也没看到他的酒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产自于哪里的。然而喝进去之后,这口感分明是……“这酒怎么样?”森鸥外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他轻轻晃了晃酒杯,顺滑如丝绸的深红色液体就跟随着他的力道转动,醇香的味道随即立刻迸发了出来,“这是今天手底下的人刚送上来的,前几年的罗曼尼康帝。”“应该还不错吧?”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收了两支九零年的康帝,比起那两支的口感来说,今天的这两支应该还差了一点味道吧。”“那两支其实我收了不少时间了,却一直没舍得开瓶喝。”中也笑了一下,“如果boss有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拿过来一支,我们一起尝尝。”“那可就真的是要托中也君的口福了。”森鸥外举了举杯,话锋突然一转,“中也君在前世的时候,有和当时成为首领的太宰君,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夜景喝酒的时候吗?”中也一怔。随后在陡然间意识到,这是正题要来了。如果说三年前有什么事情是让中也后悔的话,那应该就是他当年在森鸥外面前,毫无保留地把前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太宰当上首领的事情。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把港黑在龙头抗争中受到的损害缩到最小,却忘了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如果他在未来当上首领,是因为彼时的港黑前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是可以顶上去的人的话。那么太宰当上的首领,就有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意思在里面了。比如说她为什么要在首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不等人确定真实的结果,就直接登上了首领的位置。前世的中也没法解释,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法解释。可那个时候的港黑群龙无首,他们也只能认下了这个据说是得到森鸥外传位的女人上台,然后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港口黑手党。无疑,太宰治成为首领的那四年半的时间,绝对是港口黑手党发展最为迅速的四年半。可这对于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还未经历到一次生死边缘的森鸥外来说,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的事实。他是培养太宰治的老师,让她为自己所用,却又不信任她。害怕这个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却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将他也杀了。就像他杀了先代的首领那样。“……”中也垂下了头,沉默着一张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中也君?”“她不会的,boss。”中也答非所问,却让森鸥外转瞬间变了一个脸色。“你太过自信了,中也君。”森鸥外的眸光暗沉,“你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是吗?”“可那次明明就是事出有因。”“但你不能保证在‘事出有因’的同时,太宰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真的存着这个心思。”“如果让最开始的‘事出有因’直接消失的话,她就算真的有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更何况我不认为她真的有想要背叛您的想法。”中也的眼神认真,“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和我所认知里的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就拿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这两个人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应该是一直都和他们不认识的,然而现在……您也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很不错。”“或许,有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次发生。”“不,中也。”森鸥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也许’,我需要的是‘绝对’。如果你想向我证明太宰不会如同你记忆里的那样,那你必须给我一个最绝对的理由,让我能够相信你。”这样他才不会提前对太宰出手。虽然……这个理由在森鸥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根底。但他并没有和中也直接明说,也没有彻底放下对太宰的警戒心,因为这件事——他需要作为当事人的中也亲口说出来,作为一个保证。中也沉默良久,最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他后退了几步,把帽子摘下来扣在胸前,随即单膝跪地,“就是我自己。”“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她绝不会。”中也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眸子锐利得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刃。森鸥外终于笑了:“那就用你自己作担保吧,中也君。希望你的担保比什么都要有用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停留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一瞬,转眼即逝。……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正好是凌晨零点整,明明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中也却觉得长久得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他转了转帽子,摩挲了两下印刻帽檐上,那位原主人的名字,随后戴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只要用时间和事实证明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必胜的赌局。因为曾经守在某个人身后足足四年半的中也,比谁都要清楚明白,太宰事实上有多不喜欢那个套在她身上——名为“首领”——的枷锁。中也回到家里面,按下密码之后拧开了门把手。他随手打开灯的开关,面前的一片黑暗陡然变得亮了起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人,微微张开了口,“你回来了啊。”中也一惊,看向沙发上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许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太……太宰?!”视线游移,他从太宰的脸看向了挂在太宰耳边的一条白色的线。那条线很熟悉,像极了他在白天时和太宰一起在电影院里,监听工藤新一和警察讲电话时候的那根耳机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了起来,最终他在自己大衣最边缘处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好像是什么人提前用针线给缝进去了一样。中也一个用力,把那个小方块从里面拽了出来——那是一个窃听器。第35章中也捏着那个熟悉的窃听器,又惊又怒地看向太宰,“你居然偷偷地把这东西放到我身上了?!”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去了哪里,都和森鸥外说了什么话,那股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如同,被一盆水浇灭了的火焰一样销声匿迹。“你……你都听到了?”太宰把玩了一下那对耳机,侧头看了回去,“你都把窃听器翻出来了,我要想再装作没听到的话应该也挺难的吧。”她站起来,踱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中也的跟前,“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干脆就把话都说开了吧。”客厅里的动静似乎是有些大了,这个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呼呼大睡的阿雷克斯,竟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起来了。金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冒出了头,看着并不怎么精神地,晃荡到了自己的两个主人之间,然后趴了下来。中也坐在了太宰的对面,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些事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却没想到揭露的时间点会这么的微妙。太宰竟然往他身上装了窃听器,这就说明她应该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可真是有点年头了。”太宰想了一下,用疑问的口调回了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最开始?”中也一愣,恐怕另他怎么想应该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太宰这里竟然一直都是处于类似透明的状态。“差不多吧,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和资料上表现出来的有些不一样而已。”太宰把腿伸直然后晃了晃,继续自己看似毫不在意的回答,“至于猜到你不是原本这个世界的中也,那就已经是在那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啊,这前后的时间相比于距离现在的两三年,好像没什么区别了啊。”中也:“……”确实。三年前和三年零一个月之前,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并不怎么明显。“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趁今天的时间,我可以一并全都告诉你。”中也的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桌子上的窃听器,“以后就没必要往我身上放这种东西了。”“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来着。”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你和森先生的谈话里,我听到了。”“什么?”“你说在你的上一世……我和织田作,还有安吾本来是应该不认识的。”中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太宰上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关于她自己的,而且关于她的两个朋友。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少年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是,与其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关系。更准确一点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本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才对。”织田作之助是和他们对立的武装侦探事务所中的一员,后来培养的学生更是一度给港黑造成了一些麻烦。坂口安吾则是政府中异能特务科安插进来的一个卧底,本就是带着别样的心思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诶……织田作竟然还教了学生啊。”太宰的关注点不是一般的奇怪,她用手支着下巴,手指还十分有节奏地在她的下颌那里敲打,“他的学生是谁?也是异能者吗?”“对……名字叫做芥川龙之介。”中也顿了一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提了另外一个人一嘴,“其实你也有一个类似于学生的人,名字是敦。在上一世你跳……你离开以后,我把他收留下来了。”“我居然也会教学生?”太宰指了指自己,表情更加不可思议了。中也点头,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了瞟。他没说上一辈子身为首领的太宰,事实上对待中岛敦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严苛到恐怖的事情。“你不相信吗?”“不……织田作的话,我觉得挺正常的。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手党了。”太宰忍不住地为自己点了点头,“如果是侦探的话,倒是还很适合他……”“我是说另外一个人。”中也提前抢白了,“你刚刚一直都没有提到坂口安吾这个人,是不相信他是政府送过来的卧底吗?”太宰停了下来。她转头看过来的动作落在中也的眼里,却默默地分格成了一个个的影像,串联在了一起,格外的不协调。蓦地,太宰笑了。“那种事情,我之前已经知道了哦。”早在几天之前,她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两人,在lupin的一次聚会里面,她就已经察觉到了。那天的安吾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事,偏偏就在当天,她就从折原临也知道了黑衣组织的事情。这两者之间不可谓不巧合。今天晚上当太宰从中也那里亲耳听到了以后,也只不过是证明了她的猜测罢了。“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还能有什么想法?”太宰歪了歪头,“安吾的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需要你回答的问题。”“中也,你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有意识地跳过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如你就再我解答一下,在你的上一辈子里,我应该和你……”她嘴角上的弧度就一直没有降下来过,“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在森先生的面前,拿你自己替我作担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做出对森先生和港黑不利的事情?”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没有及时回答上太宰的问题。“怎么不回答我?难道是因为我问的东西太多了吗?”太宰突然向前倾身,双手搭在了前面的茶几上。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中也却仿佛感受到了,太宰在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错觉,“那不如我就换另外一种的问法,问你好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