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周围人:!!!!太可怕了有没有?虽然见惯了这两位日常怼人的画面,但依然不能习惯。凶残,太凶残。时典舞就不明白老黎头儿的脑回路到底在想啥,骂时意到底有啥好得意的?难道是因为活的时间太久,让他忘记了老大记忆恢复后,这段记忆并不会消失的吗?嘴炮一时爽,老大醒来火葬场。难道他觉得老大会因为睡了一觉就变得仁慈不记仇?怕不是脑壳有疾?时典舞作为一个商人,就非常不理解这些读书人的行为,为了这一时爽,搭上自己的小命,值得吗?当然不理解归不理解,他可不会好心的去提醒这位。当时意生不如死的过了这一条后,感觉身体被掏空。晓小赶忙送上保温杯,小风扇,还贴心的擦擦额角不明显的汗。时意一抬头就看见影在人群中的时典舞,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一瞬。时意有时候就非常佩服时典舞的本事,在各种大场合里,他的气场能有两米八,让周围人显得黯然失色。也能在这样的情境中,让自己完美的融入环境,当个普通的吃瓜群众。甚至在他不想让人注意的时候,旁人也不会因为他身穿名牌,容貌出众,就多看他两眼。时意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影帝,生活果然是最好的老师,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才培养出了这种老狐狸。时典舞上前和时意打招呼,周围人才反应过来,金主爸爸竟然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来剧组视察了!时意也是这时才知道,时光集团的业务范围之光,涵盖之多。时典舞在这些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金腿。虽然碍于之前几次的经历,小员工不敢上前,但有的是人想往时典舞身边凑啊!就见陈导非常狗腿的上前和时典舞握手:“时总啊,您来怎么不让人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做准备给您接风呀!您看我们的工作还行吧?剧组的大家都非常努力,后期团队也是业内有名的水平好,口碑好,您就放心吧!”就差没直说您就放心把钱交给我吧!时典舞神奇的助理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笑眯眯的和陈导握手:“这方面的事导演您直接和我说就行,还请您多多指教!”陈导满脸含笑的带着助理去一边儿说去了。时意才听时典舞低声说:“哎,这几年电影行业好歹开始赚钱了,也算是没白费当初的一番苦功,前几年咱们家不知道投入多少,要不是家底厚,早被这一块儿耗死了。”第71章 纹身时典舞说这话, 时意是半个字都不信的,这虚伪的语气,让听的人很想打人。要不是打不过, 不敢打,时意早就上手,替天行道了。时意:“时光集团不是主打实业吗?怎么还有电影方面的投资?”时典舞语气略惊奇:“没错啊, 是主打实业, 但开发新市场的项目已经启动十年了,设计娱乐行业也不奇怪吧?”时意摸摸鼻子:“我这不是不清楚吗?”时典舞唔了一声, 面不改色的对时意说:“忘了跟您说,当初是我让人不要告诉您,关于我们时光集团设计影视行业的部分, 毕竟您知道了也不能用这部分资源, 只能干着急,我这也是为您好!”时意:“……”时典舞笑的一脸纯良:“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简单和您说说也行, 毕竟这些将来都是您的产业。”时典舞:“您还不知道吧,其实现在拍的这部片子, 就是咱们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投资的, 像是之前您得奖的那部片子,还有胡余霜拍的那部电视剧,都是咱们公司投资的。”时意:“……”嫉妒使人质壁分离。时典舞:“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您只要知道, 其实圈内一半以上的好作品,都和咱们公司脱不了关系,当然有些烂片, 比如说,前年的烂片之王,蝉联三年烂片之王,豆瓣评分1分,播放量却达到惊人的上千亿的那部,也是咱们公司投资的。”时意:“……”时意不想继续这个扎心的话题,于是主动问:“今天来是有事吗?”时典舞挑眉:“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毕竟这也是我们公司投资的项目嘛!”时意:“你说是就是吧!”时典舞觉得时意最近越来越不好逗了,于是转移话题:“外界关于你和时光集团的传言沸沸扬扬,真真假假,但知道真相的还真没有几个,你怎么想?”时意无所谓的耸肩:“我无所谓。”都上了贼船了还能怎样?要不是第一眼看到时尘光后,自己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受作祟,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难。时典舞说:“比如,你想不想公开你时光集团主人的身份,又或者,想不想知道当初老爷选择你的原因。”时意挑眉:“我问了你就说吗?”时典舞转身盯着时意眼睛,认真的问:“这一切难道您自己记不清了吗?”老实讲,这一刻,时意觉得最近身边的人都有病病。会传染的那种。治不好的那种。时意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但时典舞很包容的看着时意:“时候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了,您只需要好好生活,知道我们对您没有恶意,安心工作就好。”时意:“你看我的眼神会不会相信你说的屁话?”时典舞拍拍时意肩膀:“你忙吧,走了。”时意见时典舞真的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心里的奇怪感更加深重。时典舞一向是个目的非常明确的人,一天的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工作到晚上两三点也是常有的事。最近却频频往剧组跑,而且看起来像是没有一丁点儿目的似的。时意想不通就不想了,回去继续工作。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黎远最近好像躲着他,不明显,但时意感觉得到。黎远做的很隐蔽,就连晓小和楚河都没发现。晓小还和时意说:“以前听说过黎远的事迹,觉得对方应该是深不可测,脾气变化莫测的人,没想到现实中接触,竟然只是一个看起来不爱说话,年纪也不大的男孩儿。真是不可思议。”楚河也对时意说:“是啊是啊,黎医生人非常好的,我觉得那些传言多半是假的,想咱们圈儿里真真假假的料多了去了,黎医生那么优秀的人,肯定有的是人嫉妒柠檬,背后说几句在正常不过了。”时意佯装无奈:“行了啊,我这不是听你们给黎远吹彩虹屁的,该干嘛干嘛去。”楚河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看时哥你和黎医生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的,怕到时候传出剧组主演不和的传闻,对你们不好,才想着撮合撮合你们嘛!”时意:“还撮合!你当时给大姑娘小伙子介绍对象呢!”楚河:“哪能啊,既然时哥你不想听那我不说就是了。对了,时哥,我听晓小说零点五可能生病了,好了吗?”说到这个,时意就有些头疼:“晓小带他去看过宠物医生了,可惜没检查出来任何毛病,医生甚至说零点五比一般的猫还要健康。”楚河也迷糊了,他是没见过猫和零点五似的,长肉的时候,就想吹气球,不灵不灵的不几天就胖了两圈儿。楚河出去拍戏了,留下晓小和时意在化妆架,晓小轻声和时意说:“您让我打听时特助前些日子来剧组行程,我仔细问过了,真的没什么特别,就是说突发奇想,说想来转一圈儿,在剧组也没干什么其他的,大多数时候领着零点五玩儿呢!”时意:“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对时典舞来说才是最特别的吗?”晓小:“听说最近公司很多人都被时特助的神来一笔给弄得晕头转向的,甚至有小道消息流传,说是时特助在咱们剧组塞了一个小情儿,说是探班,就是来看他情人的。”时意:“他们是不是对时典舞的节操有误解?先是褚老师,再是不知名情人,时典舞要是有时间和女人玩儿暧昧,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了吧!”晓小:“……”时意将困惑压在心底,毕竟他的梦想是做一条咸鱼,并不想对所有事情都追根究底。然后有一天,时意接到了来自郑余晖的电话。电话里,郑余晖非常开心的告诉时意:“时意啊,上次你给我们家初生牛腩介绍的客人可真有意思,哥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这么能聊得来的人了,改天咱们一起出来玩玩儿啊!”时意给郑余晖家的初生牛腩介绍过的客人,只有周柯一人。听说周柯离开上个剧组,回到怀安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老婆闺女一起去那边儿吃饭,现在都成了常客了。郑余晖说:“你也知道你嫂子那人忙着呢,在家不爱给我做饭,我没事儿只能去柳老那边解解馋,于是缘分就让我和周柯相遇了,这一切都要多亏了你啊!”时意感觉在郑余晖嘴里,他就像是给两个良家妇男牵线搭桥,成就一段不伦之恋的大恶人似的。郑余晖说:“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呢!”时意:“不猜。”郑余晖:“好吧,你猜我现在和周柯在干啥?”时意:“约会。”郑余晖:“你咋知道?”时意:“……”我就口嗨而已!郑余晖哈哈一笑:“那我直接说了,我家小郑和周柯家的团团不是在一个学校上学嘛!然后两个孩子回家都闹着要纹身,还要纹什么小猪佩奇,我就纳了闷儿了,这不我们商量着一起去调查调查到底怎么回事嘛!”时意一听就知道后面还有故事,只能配合郑余晖的演出:“然后呢?”郑余晖:“然后,我们就发现啊,事情的起因是他们学校的校花,一个六年级的女孩儿,先给自己胳膊上弄了个纹身,说是在学校外面找的纹身师给纹的,还说纹身的小哥哥长得可帅可帅了,以后还要嫁给小哥哥当老婆呢!”时意:“好好的学什么小姑娘说话,恶心。”郑余晖:“这不人校花效应就来了嘛!才三天不到,学校里小孩儿都回家闹着要给自己纹一个小猪佩奇啥的。”时意:“这不是瞎胡闹吗?”郑余晖:“可不就这么回事吗?我好说歹说糊弄住了小郑,才和周柯一起去学校调差,结果你猜怎么着?”时意:“怎么着?”郑余晖:“那小姑娘说的纹身师,妈的就是周柯他自己!”时意:“嗯?”郑余晖心里也是好气又好笑,干巴巴的解释:“周柯接了一部饰演纹身师的电影,他就找了学校附近一家纹身店给人打工,顺便观察人家是咋工作的。然后有人去纹身遇到了周柯,周柯和人家是熟人,多说了几句,刚好那人还带着家里的小姑娘一起去的,小姑娘缠着周柯,非要给自己也纹一个。周柯被缠的没办法,就弄了个纹身贴给小姑娘贴上糊弄事儿,篇小姑娘被周柯的脸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也没注意观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事儿!”时意:“哈。”郑余晖:“妈的你不知道,我真情实感要求周柯一起调查,周柯还带了辣椒水防狼喷雾,说是找到祸害小孩子的人渣,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爱的教育,结果,哼哼!找到他自己头上了呢!”时意沉默了两秒,然后发自内心的询问:“郑哥,你现在还好吧?”郑余晖:“除了想和周柯打一架外,其他的都还挺正常。”时意:“那就好,既然这样我就放心多了,之前说的改天请我吃饭还算数吗?”郑余晖:“滚!”第72章 姻亲郑余晖话虽说的绝, 但到了请客吃饭日子,三人还是聚在一起了。不过请客的人由郑余晖换成了周柯。饭钱周柯非常不好意思的给郑余晖敬酒:“都是我的错,喝了这杯酒, 这事儿就过去了!”郑余晖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儿斤斤计较,干脆利落的喝了。三人这才有空坐下一起吃饭。周柯非常感谢时意:“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家里你嫂子和团团也好这一口, 现在家里要是有新矛盾, 我就说带他们娘两来这儿吃饭,多大的事儿都能压下去, 嘿嘿!”时意斜眼瞪他:“在单身狗面前疯狂炫耀老婆孩子,也就你这么残忍的人呢能做出来。”郑余晖看两人说笑罢,才问时意:“其实今天我找你出来, 还有件事要问你,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大概也知道一些内情,我就直说了。”郑余晖有些苦恼的喝口酒, 才迟疑的开口:“我知道时意你和时典舞的关系,你也知道我和我老婆的关系一向要好。”时意:“郑哥你有话直说。”郑余晖犹豫的开口:“你有没有发现时典舞最近私下和我老婆联系比较频繁?”时意:“噗……”周柯:“咳咳咳……”郑余晖看两人误会了, 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 他们是不是私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项目要启动,我老婆那人外面看着挺精明,有时候单纯的可怕,我是怕他被人给骗了,时典舞可是个老狐狸, 我老婆不是那人对手,我就想问问,时意你知不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好歹让我能安心一些!”时意擦擦嘴角残留的酒水。缓过劲儿想了下:“不瞒你说,我也觉得时典舞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让人私下去打听过,可惜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或者说,依我的能力,根本就查不到可疑的地方。”三人吃饱喝足,身体得到极大满足,心里还觉得缺了点什么,于是续摊到半夜,最后被各自的家人助理扛回去。晚上睡觉前,时意迷迷糊糊的还想着明早醒来,为了郑玉辉,也要让人继续盯着时典舞,看看他到底想干啥。事实上,当天晚上,他又做梦了。这次与以往格外不同的,大概就是他好像还梦到了自己也穿的奇奇怪怪的古装,并且时典舞,茶老,甚至黎老,他们都管他叫——老大。说实话,时意是被自己吓醒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时典舞和黎远不断地下了心理暗示,然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了这么可怕的场景。然而这事他还没法儿对别人说,就这样又在梦里给一群人做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的老大。最让时意觉得惊奇的,这梦竟然有逻辑,有剧情,甚至没有逻辑漏洞,每个人的人设都非常饱满,简而言之,竟然像是真的一样。时意简直惊呆了。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时意像是追一个由熟人演的连续剧似的,追更追到不可自拔,白天精神恍惚,精力肉眼可见的变差。身边人都替时意感到忧心。幸好时意的专业素养还在,没耽误剧组大家的进度。这天早上顶着一个化妆师都束手无策的黑眼圈出现在镜头下时,黎老盯着他看了半天,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黎老当场发飙。放在以前,有谁能想到,传言化人黎老,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躁的人儿呢!然而,黎老什么也没说,转头亲自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挥挥手,让时意去休息了。众人:……时意:“……”时意下意识看了看今儿太阳是从哪儿升起的。黎老没好气的骂了时意两句,赶人回酒店去了。时意刚回到酒店不足半小时,房门被人敲响,时意在套件床上刚进入浅眠模式,模模糊糊听见声音,就没起来。在外间沙发上办公的晓小去开的门。不过半分钟,时意听见套间门被敲响的声音。艰难的爬起来,一看来人是时典舞。时典舞自若的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伸手在时意脑门儿上试探温度,担忧的看着他:“是最近太累了吗?”时意现在看见时典舞,不由得想起晚上梦里的连续剧,这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可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编剧界的小天才,脑洞大的飞起,就连做梦都开始逻辑自洽。这么想着也不耽误时意回答时典舞的问题:“晚上没睡好,小事儿,是晓小给你打电话了吗?”时典舞摇头:“黎老打的,他说你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好,本想看你自己能不能调整过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时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以为我掩饰的挺好。”时典舞非常不客气的说:“那只是你以为,你的演技只能糊弄观众。”时意:“观众买账就够了。”时典舞突然问时意:“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时意眨眨眼:“我可以拒绝吗?”时典舞:“你就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吗?”时意摇头,重新躺会床上:“咸鱼不需要有好奇心,我本质上就是一条咸鱼。”时典舞:“那如果我一定要讲呢!”时意:“那就讲呗!”时典舞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的性子竟然是这样。没有野心,没有上进心。但是。有点可爱。时典舞静静的看着时意,时意也没说话的性质,渐渐地又开始迷糊。结果猛地听到时典舞说:“其实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从前有个地主家的儿子,为人仗义,身边聚集了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这人功成名就,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目的反目,背叛的背叛,但好在还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后来在一次平叛大战过后,那人突然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归期不定,他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所有事,大家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未来总有一天,还有再相遇的机会。于是那些被他留下的人就等啊等啊,终于有一天,世间又有了那人的消息,但这时,大家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按照那人预想的发生。众人不得不留出心神去想办法让一切重归轨道,过程虽然很艰辛,但好在结果还不错。”时意:“这么突然,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吗?”时典舞:“我的故事讲完了。”时意:“嗯。”时典舞:“完了?”时意:“什么?”时典舞:“除了嗯,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时意:“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时典舞:“……”时意在时典舞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确定时典舞出去,时意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千头万绪。他知道时典舞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和他开玩笑,故事虽然听起来只有简单几句,但内里过程是现在时意想象不到的艰难。意料之外的是,事情具体如何,也不用时意自己调查,自己想了。因为,在剧组杀青当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时意和人一起参加完杀青宴,被晓小迷迷糊糊扶着出来,风一吹人清醒了些,两人走到停车场,正准备抬脚上车,一个女声喊住了时意。晓小很警惕,立马用帽子挡住时意脑袋,生怕他们是被人跟踪了,或者遇上私生粉。当两人转头时,时意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郑余晖老婆牛腩。就是初生牛腩的那个牛腩。时意让晓小不必紧张,脚步有些虚浮的站直身体,和人打招呼:“嫂子。您一个人?郑哥呢?”牛腩一头利落的短发,红色紧身衣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站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牛腩上前两步:“捎带我一程,不介意吧?”时意苦笑一声:“请。”晓小一直没放松警惕,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两人。但两人耐性一直很好,竟然没一人说话。眼看马上要到时意住的酒店,晓小急了,总不能把人直接带到酒店吧?要是被媒体拍到,明天的新闻怕不是要炸。晓小都能想到他们家时哥霸占新闻头条的标题十几个。“时哥?”时意摇头:“等会儿到了停车场,你现下去等等,我和嫂子说点事儿。”晓小欲言又止,她很想使劲儿摇他家时哥肩膀,大声告诉他:“您醒醒吧,和嫂子单独在车里见面,还让助理在外面守着,这本身就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奈何时意坚持己见,并且态度坚决。等晓小在车外焦急等待时,车里的时意才缓缓神,对牛腩说:“嫂子,您找我是有事儿吗?”牛腩:“我就开门见山了,还请您海涵。”时意:“您别这么说话,您这样让我以后在郑哥面前如何自处,有事儿您直说,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办了。”牛腩苦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家祖上一直和你们时家算是姻亲,到我这辈的话,尘光辈分上应该叫我一声姨母,也就是说,我堂姐是他母亲。”第73章 谈话说完这话, 牛腩一直在仔细观察时意神色。时意心里想的确实:幸好不是郑哥出轨,也不是嫂子背着郑哥和时典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牛腩和时尘光的关系反倒没什么惊讶的。更离奇的事都遇到过了,心早就大的没边了。牛腩没看出时意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只得继续说:“其实尘光的病,并不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病,我接下来要说的,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时意:“嗯。您说。”牛腩:“要说尘光的病前,我要先说另一件事——这世界上, 其实还存在大部分人并不了解的玄学世界。”牛腩:“简单来说,人们记忆中有很多神灵的存在,有些是劳动人民的信仰早就的神, 这些神靠人的信仰维法力, 在群众信仰中诞生,最后又因群众信仰坍塌而消亡。这类神的存在,比如岳王爷, 比如关羽。有些是自然神,就是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 这些神在现如今的玄学界记载中, 早已不知所踪。但他们的强大无可置疑。比如伏羲,比如女娲。尘光的病,就和这些有关。现如今玄学界式微,仅存的几位有本事的前辈早已避世不出,游走在世间的几位, 几乎都定居在怀安市。因为大家都在共同守候一个秘密,或者说一个人。”说到这里,牛腩深深地看了时意一眼, 继续说:“更准确的说,大家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人当年离去时,做好了一切安排,但有些人没有熬过时间长河,在红尘中慢慢老去,有些人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些人坚守承诺,一心等着那人的归来。我家祖上就是选择和普通人结婚生子,过烟火日子的那种。但这并不意味着玄学界的传承在我们家就此断绝,家里依然会每年挑选有天分的孩子,请人教导。本来一切按部就班,不管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问题就出在三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那人归来的大事,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足足两月,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最后,是尘光用自身的力量,花费将近一年时间,修补了那个漏洞,修补的很成功,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尘光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医院的医生是没办法治好他的病的,大家想尽了法子也没用,半年前,尘光几度生命垂危,是时老爷子,也就是您二大爷时威,耗尽一身修为,勉强替时尘光续了一年的命。时老爷子也因此油尽灯枯,于是隔绝。现如今,一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尘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可是续命的事可一不可二,我已经束手无策,只能来求您了。”时意觉得他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但竟然奇异的能接受。于是他平静的问:“所以嫂子找我来,是想我做些什么呢?”这时候时意都不想知道,既然时尘光的病,医院的医生都没法儿治疗,这个问题牛腩知道,和牛腩暗中有联系的时典舞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典舞让他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目的是什么?牛腩抿抿唇说:“因为世间只有您能救尘光了。”时意:“因为我们是亲人?可我怎么救,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又不是玄学界人。”牛腩轻轻摇头:“不仅因为你们是亲人,还因为你就是大家一直在等待,在守候的那人。”时意:“……”牛腩:“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但您自己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法子,根据记载,当年会的人就不多,现如今,更是只有您会。”时意:“……”时意想了下,认真的问牛腩:“所以,嫂子,您看我像是知道怎么救人的样子吗?”牛腩摇头:“现在的您不行,但恢复全部记忆的您一定可以。”时意:好有道理又好没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时意:“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恢复记忆呢?”牛腩又摇头:“这一切只有您自己知道,我们只能从旁协助,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时意:这和没说又有啥子区别?晓小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圈,听到动静看见牛腩下车,然后很快有另一辆慕尚停在牛腩旁边,牛腩甚至连全脸都没漏,在晓小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晓小看对方谨慎的做派,心里松了口气,小跑着上了自家的车。一上车就看到自家时哥难得露出一脸沉思的样子。时意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风起云涌。晓小也没急着开车,在驾驶座上等时意回神。时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对晓小说:“改签,咱们连夜回怀安市。”晓小也没多问,看时意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不方便说的那种。于是乖乖去改签。等时意到时尘光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钟。时意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时尘光的脸看。灯光打在时尘光的脸上,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仿佛这人一碰就会碎似的。好半晌,时意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这件事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我时意可能是个天选之子。还说我就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我有些迷糊,但你别担心,你还是你,真真实实的你,不会面临我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还说只有我能救你,虽然最近这几月都是我在辛辛苦苦给你挣医药费,另一层面来说确实是我在救你。但我一直认为提供足够的医疗费是我的事儿,但救你,是医生的事儿,所以我现在有些迷糊。都说只有我能救你,还说你马上要死了,我也想救你,但问题是,我该怎么救你呢?”时意絮絮叨叨的和时尘光说了大半夜,不知不觉的靠着椅子睡着了。第二天时典舞抱着零点五,推开病房门,见到的就是时意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样子。时意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缓了会儿才看清来人。时典舞将零点五放时意怀里,转身就卫生间,一会儿工夫拿出一个热毛巾敷在时意脸上,顺便伸手按在时意脖子上。时意正在揉僵硬酸疼的脖子,被时典舞突然这么一服侍,才感觉好多了。时典舞边按边说:“听说昨晚走的太急,连零点五都忘在楚河助理那里了?”时意也没隐瞒:“见了牛腩嫂子,心里有事,直接回来了。”说完抱歉的揉揉零点五肚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时典舞静静地给时意按摩。好半晌,时典舞松开手,转身走到时意面前,办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睡着时尘光,怀里躺着零点五。